他不是這樣的人
李秋果興高采烈地從醫(yī)生辦公室出來,迫不及待的想和家人分享阿婆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的好消息。 前方一群人正在等電梯,李秋果隨意瞟了一眼,猛地頓住腳步。 那一群人她見過的,在那天等紅綠燈的時候。 他們就是楊亦初的同學(xué),也是他們給他下的藥。 看到他們,李秋果恨不得沖上去給他們一人一巴掌。 可她太弱了,就這么跑過去無異于雞蛋碰石頭。 她仔細(xì)打量那群人,有幾個手上拎著水果籃、鮮花等物品。 應(yīng)該是去看望某個生病的人。 想到幾天沒見的楊亦初,她心一顫,不會是楊亦初住院了吧? 李秋果越想越心慌,她悄悄跟在那群人身后,豎起耳朵默默聽他們講話。 中間的女生歐書藝遲疑地說:“我們不叫他真的好嗎?” “哎呀,誰說我們沒叫!”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生不滿地撇嘴,“他自己沒接電話,怪誰?” “就是!” 盡管沒有提到名字,但李秋果很肯定他們說的就是楊亦初。 只見他們左拐進(jìn)了其中一間病房,李秋果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天氣熱,病房門并沒有關(guān)。 他們聊天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李秋果站在外面也能聽到。 病房里,一群人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東西送給老師余文。 沒看到楊亦初,老師覺得奇怪。 先前發(fā)言的男生郝林大聲嚷嚷:“老師,楊亦初我們聯(lián)系不上他。” 歐書藝在一旁忍不住幫腔:“可能他有重要的事情吧!” “有什么大事比老師住院更重要。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何況老師是因?yàn)槲覀儾抛≡旱?,真是沒良心?!?/br> 一群人一唱一和,不知說了多少楊亦初的壞話。 護(hù)士朝這邊走來,李秋果怕被發(fā)現(xiàn),低頭往另一邊走去。 等離開了那層樓,她才敢將自己的怒火發(fā)泄出來。 雖然她不知道楊亦初為什么沒來,但她相信他絕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忘恩負(fù)義的小人。 她掏出手機(jī),猶豫了好久還是撥通了楊亦初的電話。 上次寫著他聯(lián)系方式的紙她雖然撕了,但她記憶力過人,只看一眼就記住了。 聽著那邊的嘟嘟聲,她緊張的不得了。 腦子里拼命組織語言,可電話始終沒有接通。 這件事她一直記在心底。 某次偶然經(jīng)過余文那間病房時,她掙扎許久還是敲響了房門。 “請進(jìn)?!?/br> 余文看到她,下意識詫異,隨即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請問您找誰?” 李秋果從小就有些怕老師,見余文溫柔,松了口氣。 “老師,您好。我來是想找您說一件事。” “哦?請問是什么事情?和我的學(xué)生有關(guān)系是嗎?” 余文說到這個就很嚴(yán)肅了。 李秋果忍不住吞咽口水,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可瞄到房間的果籃,她又鼓起勇氣說道:“是關(guān)于楊亦初的?!?/br> 余文疑惑,“亦初?” “我想和您說楊亦初那天不是故意不來看您,他是有事情耽擱了。” 余文摘下眼鏡饒有興致地問:“哦?那他是有什么事情?” 李秋果答不上來,在他的注視下顯得很局促。 “他……” 找不到理由,李秋果還是決定照實(shí)說:“我并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但我覺得他不是那種不懂得尊師重道的人?!?/br> 余文有些意外地挑眉,“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來幫他說話,可你清不清楚你這番話或許讓我更懷疑他?!?/br> 李秋果瞪大了眼睛,她真的不知道。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她慌張地想要解釋,可組織了半天也沒想好一句話。 無措的看向余文,對上他笑意盈盈的眼神,李秋果慢慢鎮(zhèn)定下來。 “我相信清者自清,而且您是他的老師,也一定知道他的人品?!?/br> 余文點(diǎn)點(diǎn)頭,他從來都沒懷疑過楊亦初是故意不來看他的。 他知道那個孩子,肯定是不知道或者有事情耽擱。 見李秋果摳手指,余文露出一個善意地微笑,“你別緊張! 我不是怪獸,不會吃人的。” “那您相信他嗎?” “我相信?!?/br> 見余文點(diǎn)頭,李秋果松了口氣。 余文覺得奇怪,有些懷疑他們兩的關(guān)系,冒昧地問道:“請問你和亦初是什么關(guān)系?” 李秋果一怔,絞盡腦汁想了許 久,“認(rèn)識的關(guān)系?!?/br> “僅是認(rèn)識的關(guān)系?”余文不太相信。 李秋果挺直了脊背,手指不自覺地?fù)甘中?,刻意提高了音量:“對?!?/br> 余文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再繼續(xù)追問下去,“好,我知道了,謝謝你?!?/br> 李秋果走出病房,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