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吵吵鬧鬧
文武廟前的廣場上,兩個頭發(fā)染得五顏六色,耳朵上釘著五、六個金屬環(huán)扣,完全小混混標(biāo)配的男生,蹲在廣場中的一棵百年榕樹下,啃著甘蔗,似在等人。 沒多久,噗噗噗——熟悉的機車聲傳了過來,兩個小混混立刻站了起來,對著騎著機車來到他們面前的金發(fā)男子,高聲喊道:「大哥早!」 吳耀祖停下車,脫下西瓜皮安全帽,對著后照鏡順了順頭發(fā),才準(zhǔn)備跨下機車。 阿嘶!一下車,屁股傳來的異樣感讓他腳軟了一下,趕緊用手撐著機車穩(wěn)住身體,才免于在兩個小弟面前丟臉的尷尬。 兩個小弟見狀,你看我我看你,同時露出明白了什么的曖昧笑容,道:「大哥,昨天很cao厚?」 「昨晚是不是過得爽,被大嫂榨乾了厚……」 吳耀祖露出意味不明,乾巴巴的笑容。 cao是很cao,爽也是有……但,好像跟他們以為的那個不太一樣……吳耀祖不太愿意去回想昨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總之是巔覆了過去他所認(rèn)知的一切。 吳耀祖不可能跟兩個小弟說昨天發(fā)生的事,太損男性自尊,只好就他們以為地點點頭,不否認(rèn)也不多說。 兩個小弟倒是被吳耀祖的點頭給逗樂了,腦中立即補上了一幕幕活春宮的模樣,兩個人玩鬧地作出了模仿a片的動作,隨即被吳耀祖不客氣地一人敲了一記腦袋。 「夠了喔,你們兩個!誰準(zhǔn)你們拿你大哥我的事玩的?」 「是,大哥!」兩人這才收起了打鬧的動作,但表情仍是曖昧地笑個不停。 明知道他們兩個一定不知道昨夜的情況,但吳耀祖還是被他們笑到臉熱了起來,彷彿被看穿一切般不自在。 「好啦,阿龍阿虎呢?他們怎么還沒來?」他能做的只有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他們早來了!在哪兒呢!」兩個小混混中的趙定凱指著站在廟前如兇神惡煞門神般的兩個人。 「怎么站那么遠(yuǎn)?」吳耀祖抬眼看去,對那兩人揮了揮手,讓他們過來。 趙定凱和另一個小弟范志希對了對眼,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肩膀道:「大哥啊,你不覺得他們倆個看起來有點……可怕嗎?」 阿龍阿虎是吳耀祖新收的小弟,說來也有些老套,三個月前吳耀祖在路邊見到阿龍阿虎在欺負(fù)一個女孩子,忍不住就衝上前英雄救美,仗著自己練過幾個月的拳擊,硬是把阿龍阿虎給打跑,救了那個女孩,不用說,那個女孩就是他現(xiàn)在的女朋友——方楚寧,而阿龍阿虎在被他打跑的隔天,跑來他面前自愿當(dāng)他的小弟,吳耀祖也就收下了。 只是論輩份,趙定凱和范志希才是跟在吳耀祖身邊最久的,照理后來的阿龍阿虎應(yīng)該要尊他們一聲哥,而他們也的確安安份份地叫他們凱哥和希哥,但阿龍阿虎論氣勢和身材都明顯與他們有段差距,雖然被叫哥,趙定凱和范志希還是下意識地畏懼這兩個人。 也因此對于可以收服這兩個人當(dāng)小弟的吳耀祖更為崇拜。 「怕什么,大家都一家人了!」吳耀祖海派地?fù)]了揮手。 阿龍和阿虎剛好走到他面前恭敬地喊了聲:「大哥好!」 聲音整齊洪亮,引得廣場上路過的老人家側(cè)目過來。 吳耀祖也略顯錯愕,儘管已經(jīng)被這么喊好幾次了,他還是適應(yīng)不過來。 「好了好了,上車,我們?nèi)ヅP媸毡Wo(hù)費!」吳耀祖率先跨上機車指示道。 阿龍阿虎每次來都沒有騎車,趙定凱只好把自己的機車借給他們,自己貼在范志希后座??粗埌⒒蓚€身材壯碩的人的擠在他的勁戰(zhàn)一二五上,他都有一種委屈了這兩人的感覺。 沒多久,三臺機車便浩浩蕩蕩地來到有著幾十年歷史的牛墟市集,早上才九點多,市集里已經(jīng)一片熱鬧喧譁,各個小吃攤販早已擺定位,用力招呼著往來的客人。 吳耀祖停好車,率著四名小弟大搖大擺地走入其中,由于他們?nèi)硕啵虬缈雌饋碛忠桓狈巧祁惖哪?,一進(jìn)市集,往來的行人不自覺地讓開為他們開道。 「喂,陳嬸,收保護(hù)費?!箙且孀叩揭粩偸吖麛偳?,不客氣地敲了敲攤位的桌子。 攤位上正在為客人結(jié)帳,一身福態(tài)的中年婦人瞥了他一眼,擺了擺手要他等一下。 「快點!」吳耀祖不耐煩地催促。 「急什么?」陳嬸結(jié)完帳,扭著身子走過來熱情地說,接著從腰包里掏了幾張千元鈔交給吳耀祖,「來,點著,這個月的保護(hù)費?!?/br> 吳耀祖點了點,確認(rèn)無誤后,收進(jìn)皮包里,另外拿了張收據(jù)給陳嬸。 陳嬸將收據(jù)收了起來,看著吳耀祖的一頭金發(fā)忍不住道:「你這顆頭我真是怎么看都不習(xí)慣,你什么時候要染回來?」 「什么?我干嘛染回來?」吳耀祖后退了一步,避開了陳嬸摸過來的手。 「誒,我說你這小子,保護(hù)費游戲還要玩多久?你阿公都快被你氣死了!」陳嬸沒摸到他的頭也不生氣,只是一副拿他沒辦法地叨念著。 「什么游戲?我認(rèn)真的!」吳耀祖生氣地大聲反駁道,一會,又靠向陳嬸低聲道:「陳嬸你別拿我當(dāng)小孩,我小弟在看?!?/br> 「是是……每個月的攤費硬要當(dāng)保護(hù)費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好的大學(xué)不唸,硬要學(xué)人家當(dāng)流氓……」陳嬸翻了翻白眼小聲地碎唸,聲音不大,只是剛好吳耀祖身后的四名小弟都聽見了。 吳耀祖有些尷尬,但趙定凱和范志希像習(xí)以為常,有志一同地將視線撇開裝沒聽見般。 陳嬸見狀搖了搖頭,隨手就從攤位上拿出兩三串香蕉,塞到他們四個人手里。「來啦,阿凱、小希,要不要吃水果?你們收保護(hù)費辛苦了,陳嬸請你們吃!」 「謝謝陳嬸!」定凱和志希滿心歡喜地收下香蕉,阿龍阿虎像是不習(xí)慣這場面而顯得有些無措。 吳耀祖則是抓了抓頭,從攤位上自動拿了顆蘋果,對著他們四人說:「走了,下一家?!?/br> 四人捧著陳嬸送的香蕉跟著吳耀祖收了一攤又一攤的保護(hù)費,每經(jīng)過一攤,他們手上的戰(zhàn)利品就會多一份,沒多久,整個牛墟市集還沒走一半,四人手上已經(jīng)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亩Y物。 吳耀祖還要往下一攤走,卻聽到不遠(yuǎn)處隱隱傳來sao動聲,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孩跑到吳耀祖面前驚慌地說:「啊,耀哥,他們、那群人又來了!」 小孩口中的那群人是附近有名的黑道流氓,大約一年前開始頻繁地sao擾牛墟的攤販,逼他們簽下莫名的搬遷同意書,有些攤販迫于威脅簽了,所以平安無事,在同意書要求的期限內(nèi)還能好好擺攤作生意。還沒簽的就一直被sao擾威脅,以至于牛墟內(nèi)有大部份的攤販都被迫簽下了同意書,只有少數(shù)人還在苦撐。 吳耀祖一聽皺起了眉頭,忙道:「在哪?」 「他們在趙叔那邊鬧事。」小孩是趙叔旁邊攤位的孩子,見流氓來了,趕緊來找吳耀祖通風(fēng)報信。 趙定凱臉色一變,道:「是我爸?」 「趕快過去!」吳耀祖扔了手上的東西先一步跑向趙叔的攤位上。趙定凱和范志希連忙跟了上去。 趙叔的攤位是賣點心的,如今一籃籃蒸籠被丟在地上,里面的包子、黑糖粿之類的全散落一地。 「你們、你們……太過份了!」 「誰叫你不趕快簽了這份同意書呢?」 趙叔在一旁急得不知所措,一個穿著藍(lán)色西裝看起來流里流氣的年輕人一臉洋洋得意地指使兩個流氓繼續(xù)砸攤。 「喂!薛天晟,你住手!」吳耀祖衝上前對著還在砸攤的兩個流氓快速的一人給了一拳。 還在得意的薛天晟被吳耀祖的突然出現(xiàn)給嚇了一跳,隨即換上怒氣沖沖的臉道:「又是你!你還沒被打夠嗎?」 「誰打誰還不知道!薛天晟,這里是我的地盤,你別在這里耍流氓!」 薛天晟呸了一口唾沫,鄙視道:「呵,吳耀祖,你以為染個金發(fā)裝了個混混樣就是流氓了嗎?告訴你,這里還是我們薛家的地盤!」 「呸!薛你媽!」吳耀祖罵道,同時一拳朝薛天晟臉上揮去,薛天成沒想到吳耀祖說打就打,一時不防,被揍得咬破嘴巴滲出血來。 「媽的!你們兩廢物,看著我被揍嗎?」薛天晟怒指著自己帶來的小弟罵道,兩個一開始被打的小弟忙著衝到吳耀祖面前要圍攻他。 趙定凱和范志希雖然戰(zhàn)力沒有吳耀祖厲害,但也憑著一股義氣衝上前和那兩個流氓小弟扭打起來。 一場牛墟市集的混戰(zhàn)于焉開打。 ===== 我忍不住……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