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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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兵也非等間之輩,岸上輕重兵器陸續(xù)向云豹輸出火力,各式槍彈紛紛襲來!與此同時,右翼灌木叢里,忽然竄出大批日本步兵,并朝云豹發(fā)起衝鋒!他們?nèi)巳四樕蠏熘b獰,口中高喊:「ばんざい(萬歲)!」 小治趕緊下令:「發(fā)射煙幕彈!」接著,兩車的煙幕彈發(fā)射器先后朝四面八方打出十多顆煙幕彈,并在半空中炸開一朵朵咖啡色的甜甜圈狀云霧。 不明就里的日本步兵突然停止衝鋒,只見帶頭軍官大喊:「毒ガス,これは毒ガスです(毒氣,這是毒氣)!」 日本兵聞令后迅速后撤,能退多遠(yuǎn)就退多遠(yuǎn)!見日軍防線出現(xiàn)空隙,兩輛云豹開足馬力,趁機(jī)殺出重圍! 脫離戰(zhàn)場后,兩車沿著溪畔繼續(xù)向下游駛?cè)ィ吡撕瞄L一段路都沒敢停下,就怕后頭的日本兵又追了上來! 不知又走了多遠(yuǎn),兩車來到一處淺灘,先后駛離溪畔,并迅速躲進(jìn)樹林里。 停妥車輛,一部分人開始佈置防御陣地,幫云豹進(jìn)行偽裝;除了覆蓋偽裝網(wǎng),還就地取材,把樹枝、樹葉這些也一併覆蓋上去。另一部分人,拿著折鏟、圓鍬、十字鎬,回到淺灘處,把來時留下的車轍掩滅掉! 等忙活兒告一個段落,時間已來到傍晚18點(diǎn)整;這時夕陽漸漸西沉,天色變得昏暗,山林間攏照著一股灰藍(lán)色的惆悵,不一會兒,夜幕悄悄降臨。 「看來,我們今晚得在這里野宿了?!购霠斦Z重心長的說。 隨著篝火生起,大伙這才意識到,已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好在出發(fā)前,小治曾要求他們備足口糧,否則今晚就真得吃土了。 也許是疲憊,又或者是歷經(jīng)太多荒誕離奇的遭遇,每個人皆默默無語,低頭自顧自的吃著口糧。 分配完夜哨順序后,其他人各自找尋舒適的地方倒頭便睡。小治、查理作為第一班衛(wèi)哨,此時溝火前就剩他們二人還醒著。查理雖是記者,也沒有配槍,但還是自愿陪小治輪第一班哨。 小治看到查理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東西把玩著,于是好奇問道:「你那什么玩意?」 查理:「哦,這個呀,這是美國的榮譽(yù)勛章,我的幸運(yùn)符!」 小治一臉狐疑的說:「你哪來的榮譽(yù)勛章,淘寶買的哦?」 「才不是掏寶掏的咧!」查理鄭重否認(rèn),并簡單介紹勛章的來歷;說他當(dāng)年在美國留學(xué)時,曾幫一位華裔蒐藏家寫自傳,該勛章被作為酬勞的一部分,支付予他。 「這勛章可是真品??!」查理得意洋洋的介紹道:「你看,背面還刻有『15-9-1950-仁川』的字樣?!?/br> 「仁川?」小治一臉疑惑。 查理:「就是韓戰(zhàn)的『仁川登陸』呀,你不知道嗎?」 小治:「還真不知道。」 這下?lián)Q查理感到不解,調(diào)侃道:「虧你還是職業(yè)軍人!」 只見小治一臉無奈的解釋道:「我不是軍事迷,從軍也不是我的志愿,只是為了滿足家里人的期待,情非得已才報(bào)考軍校?!乖瓉硇≈纬錾碥娙耸兰?,有男丁從軍的家族文化。 查理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能理解,還說:「我認(rèn)識的軍官里頭,也有人和你一樣,參軍是情非得已?!箖扇嗽捪蛔右婚_,就此間聊起來。 查理指著小治背著的t-91步槍,略顯靦腆的問道:「『副連長』,您的步槍能否借我看看?」查理說他在美國曾打過各種制式步槍,唯臺灣產(chǎn)的t-91還沒碰過。 「哈,你是說這個嗎?」小治端起步槍、卸下彈匣,再熟練地拉一下槍機(jī)拉柄,確認(rèn)清空膛里子彈后,才把槍遞給查理。 查理接過步槍,仔細(xì)端詳了遍,評價(jià):「這槍比我想像中輕不少!」 小治晃了晃手中的彈匣,笑道:「那是因?yàn)闈M倉的彈匣在我手上呀,『查理先生』!」 就在這個時候,樹林里傳來不尋常的沙沙聲!再仔細(xì)聆聽,不像是風(fēng)吹造成,反而更像是一大群動物穿過叢林,與樹葉摩擦所發(fā)出的聲響! 小治、查理,二人不約而同的繃緊神經(jīng),張大雙眼、豎起耳朵,仔細(xì)搜尋這聲音到底來自何方?他們心里不約而同的暗自祈禱:可千萬別來日本兵才好! 「9點(diǎn)鐘方向有人!」查理突然喊道。 「不,是右邊,3點(diǎn)鐘方向!」小治才剛講完,又隨即改口說:「不對,是前面......還有后面......;干,我們被包圍了!」 正當(dāng)小治起身要叫醒其他人時,樹林里突然竄出一原住民打扮的男人,舉著蕃刀迅速逼近小治和查理! 小治見狀,反射動作地抓起步槍,卻抓了個空;這才想起,他的步槍正在查理手上! 等小治回過神來,蕃刀已架在了脖子上,只要滑動一下,就能將他的脖子劃開一個口子!到時要嘛動脈噴泉,要嘛人頭落地! 緊接著,樹林里竄出更多的原住民,有人持茅,有人持弓,還有人持鳥槍,他們貌似尋篝火的光源找到他們! 一旁睡夢中的其他人,陸續(xù)讓原住民一一叫醒;就連有起床氣的小玲,醒來后看到這般陣仗,也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束手就擒! 帶頭的男人對他們講了一長串族語,雖然聽不懂,但好像都是些疑問語句的口氣。 就在大伙忐忑不安,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隊(duì)上竟然有人回話!原來是娜娜,她正用母語和他們進(jìn)行溝通! 原本氣氛還很是緊張,但娜娜和他們說著說著,帶頭的男人竟然放下蕃刀,還將刀收進(jìn)刀鞘里! 只見男人原本緊繃的表情,逐漸展露笑容;待他一聲令下,其他原住民們先后放下手中兵器,變得友善起來! 娜娜滿心歡喜的回頭向大伙報(bào)告,說:「他們和我一樣,都是『鄒族』!」 后來得知,帶頭的男人是部落頭目的長子,名叫「塔斯庫」,年約30歲上下;而他身后這群人,全是部落勇士。他們是聞到山里傳來煙味,擔(dān)心森林大火,于是出來查探火原,循著煙味找到這里。 娜娜試著和塔斯庫解釋,說他們白天遭到日本軍隊(duì)襲擊,又不慎在山中迷路,希望部落的勇士能幫他們回到平地。 瞭解情況后的塔斯庫,對小治比手畫腳地說了一通鄒語,好在一旁的娜娜可以即時翻譯。 塔斯庫往南邊山區(qū)一指,說他們的部落就在山的后面,翻過去就到了。他想帶他們先回部落休息,因?yàn)檫@里晚上會有山豬和黑熊出沒,相當(dāng)危險(xiǎn)! 大伙商量過后,決定先隨塔斯庫回去部落;而兩輛云豹暫時擱置原地,等明天再回來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