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保安宮之役(1/4)勸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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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郎知道羅排有匹馬,于是想托他一事。他打算趁大軍圍城前,請羅排出莊去聯(lián)系渡船老闆。 為此,一郎特地取來紙筆,伏案畫起了圖。只見他在紙上畫了好多符號,但羅排僅僅看得懂山、河、太陽,還有一艄船,其他就真的是鬼畫符了! 一郎知道羅排不懂閩南話,路也不熟,于是他把地址寫在信封上,再教他先去蔡家找阿貴,再請阿貴帶他去找船老闆。 最后一郎把圖摺好,裝進信封里遞給羅排,還說船老闆不識字,但看得懂圖,只要把圖交給船老闆就可以了。 弘爺擔心羅排隻身在外會聯(lián)系不上,再給了他一支對講機,有備無患。羅排收下對講機,揹起背包,腰系番刀,與花子離情依依的道別后,策馬離去! 狄隊聽完楊站的匯報與服務(wù)隊掌握到的敵情后,再總結(jié)一下現(xiàn)有兵力。先遣隊206員再搭上昨晚的殘部72員,楊站的干員與服務(wù)隊不算,共計278人。再加上迫擊砲2門,重機槍2挺,輕機槍8挺;依現(xiàn)有兵力來看,欲強攻還是略顯吃力,得等后續(xù)部隊抵達才行。 有別于楊站昨晚自北向南的攻勢,這回狄隊改從南方發(fā)起攻擊;他將攻擊發(fā)起線推進至莊前二百米處,讓整個南莊都涵蓋在迫擊砲的射程范圍內(nèi)! 狄隊就地取了根竹竿,系上白布,說想進莊勸降,順便探個虛實。他知道治安戰(zhàn)與衛(wèi)國戰(zhàn)有所不同,莊里的暴民畢竟還是百姓;百姓舉槍即是匪,是匪就得剿,倘若棄械則是民,是民就得撫!狄隊想先禮后兵,看能否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楊站自告奮勇,表示愿意陪同,但狄隊直接拒絕了! 狄隊:「您這張臉......就怕他們認得!我想這事就甭勞駕您了,我去就行!」語畢,狄隊右手打起白旗,左手拎著一瓶從隊部帶出來的清酒,再挑一名迫砲班長,兩人一同步行入莊。 莊里鴉雀無聲,格外安靜,連狗吠聲都沒,一股死寂到難以言喻的壓力籠罩整座南莊! 埋伏在各個角落的敢死隊員,見兩軍人手無寸鐵,前者提著一瓶酒,后者打著白旗,緩緩走過自己的防區(qū),沒人敢亂放槍! 狄隊步伐穩(wěn)健,不敢走太快,也不敢走太慢;從莊外到廟口菜市,不過短短三百米的路程,狄隊彷彿走了大半輩子! 身后的迫砲班長早已嚇得一臉鐵青,冷汗直冒,還時不時東張西望,就怕哪扇窗會突然一個閃光,射出子彈! 兩人來到保安宮的牌樓底下,和當年在馬場町兵營初來乍到時一樣,狄隊用精神抖擻的口氣報上自己的名銜:「我是國民革命軍第70軍107師憲兵隊中校大隊長『狄家興』!望各路英雄好漢切莫急躁,敝人先禮后兵,想前來交個朋友!」 話剛說到這,原本緊閉的右側(cè)廟門緩緩開啟!門半開一個小縫,讓弘爺、阿偉兩人先后從里頭走出來!狄隊看到他們倆出現(xiàn),原本還忐忑不安的心,立馬變得輕松許多。 弘爺:「狄隊長,您省點力吧,你說的話他們聽不懂!」雖然國語聽不懂,但好在白旗還是認得。 「想不到你們倆還穿著這一身黃皮呀!」狄隊指著他們身上的憲兵制服調(diào)侃道。 「天氣冷,又沒什么衣服可換......」弘爺說話的同時,抬手往市場方向比了一下。 隨后四人來到烤鴨舖里,找了張桌子,再搬來椅子,一起坐了下來。 阿偉在舖里尋到兩只茶碗,往桌上一擺,接著狄隊把酒一開,與弘爺、阿偉先乾一碗。 一陣寒暄過后,弘爺把廟口槍擊事件、中山堂、云豹逃營、南機場救援,一直到昨晚的夜襲,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全告訴予狄隊。 這時,狄隊才有幸聽到事件的另一種版本;在此之前,他只能收到軍隊里的宣傳以及楊站的一面之詞。 兩相對照下,狄隊認為,所謂的官逼民反不過是一場誤會所引發(fā)的暴動!于是勸道:「你們?nèi)粼竿督担冶WC不為難你們。」 狄隊還說楊站已有把柄在他手上,一切責任大可往楊站身上推,不必擔心會禍害到大輪車與其他無辜百姓! 「若是堅持要戰(zhàn)……」狄隊瞅了瞅保安宮,再指了指四周圍的民宅。說:「這小村子,怕是一會兒就打沒了!」 弘爺呲了一聲,不以為然的說:「我們是無所謂,要戰(zhàn)要和......對我們來說都沒差,就是廟里頭那幫人不好說!他們現(xiàn)在已是亡命之徒,只求一戰(zhàn),死得其所!」 「他們是梁山好漢吶!」狄隊乾笑兩聲后,再譏道:「敢情你們也上了山,入伙啦?」 弘爺無奈的表示:「您忘啦,我們也是不打不相識!你我手上都沾了彼此人的血,我那一車弟兄的骨灰,可都還停在廟里頭供著呢!」 狄隊無奈的點了點頭,知道與他們是沒得談了!又沉默了半晌后,說道:「那行,既然你們要戰(zhàn),我只好奉陪到底了!」 弘爺:「你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此話怎講?」狄隊不解的問。 于是弘爺把勸退林江邁,卻換來劉金萊的死一事,原委因果,全告訴狄隊。 弘爺語重心長的說:「我曾試圖避免動亂發(fā)生,但沒用,反倒誘發(fā)了更糟糕的事件!」語畢,再回頭看了眼保安宮。感慨金萊的死,很可能與自己介入歷史有關(guān)! 弘爺長嘆一聲后,略顯氣餒的說:「這起動亂是歷史的必然,你我誰都躲不了,也阻止不了!」 其實狄隊的勸降,讓弘爺很糾結(jié)!畢竟他在憲兵隊里有不少朋友,這一年來,也確實受他們照顧不少。 可弘爺終究不是憲兵隊的人,若真要選邊站,按他的個性,還是會站到小治這邊,不會因為換了制服,就改變陣營!而阿偉則決心跟隨弘爺,共進共退! 狄隊:「既然你們不是這時代的人,死在這里也不值得!」說完,再將茶碗里的酒一飲而盡!然后說:「我會在北面留個口子,你們?nèi)羰窍胱撸屯背?!」語畢,狄隊將茶碗往地上一砸!起身告辭后,偕迫砲班長一起離開烤鴨舖,循來時方向,走了回去。 舖里留下一臉狐疑的弘爺和阿偉,他們不懂狄隊為何要刻意留退路給他們? 百思不解之馀,兩人只好先返回保安宮,把剛才和狄隊的對話,向大家回報。 對于北面留退路這事,一郎認為是欲擒故縱之計,想把敢死隊引出莊外進行野戰(zhàn)! 雖然弘爺反駁,說那不像狄隊的作風(fēng);可一郎不以為然,畢竟戰(zhàn)場上兵不厭詐,沒人敢把話說死。 狄隊這趟一往一返,中間還喝了兩碗,時間又過去一個小時,可后續(xù)那四百人的主力部隊仍未抵達! 狄隊這時開始急了,命汽車連連長帶上駕駛兵,開車循原路回去找。 「路上遇到兵就先拉上車,能車多少來先車多少!」狄隊命道。 老譚原本也想隨部開車回去,卻讓狄隊給留了下來!他說:「隊上新兵多,需要上過戰(zhàn)場的老兵帶著。」加上老譚與弘爺、阿偉熟識,沒準還能靠他再勸降一次。 汽車連開走后,又一小時過去,此時已來到傍晚17點;眼看天就要黑,狄隊決定不等了,開始著手兵力佈署,準備攻堅! 佈置任務(wù)時,楊站又湊了過來。他自告奮勇的說:「給我一隊人到北面打伏擊吧!」還強調(diào)北面一帶的路徑他熟。 可狄隊沒採納楊站的提議,直接否決了!還警告道:「您啥主意都甭出,給我老老實實待在一旁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