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12月7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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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小君,你這邊是不是抄錯啦?」小潔低頭看小君帶來的上課筆記,一直沒聽見小君答話,抬起頭發(fā)現(xiàn)她居然睡著了。 「小君,小君!」 「嗯……怎么了?」小君恍惚地睜開眼,努力的打起精神「喔,抄錯……你說哪里?」 「你昨天幾點睡啊?怎么累成這樣?」 「大概三、四點吧――」小君說著又打了個哈欠。 「這么晚,你在干嘛???」 「呃……就……」小君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又不能說找人的事情「也沒做什么……」 小潔嘆了口氣,闔上小君的筆記本。 「算了,你就回家睡覺吧?!?/br> 「可是,我還沒把今天的課――」小君著急的說著卻被小潔阻止了。 「沒關(guān)係,我也想先把筆記看完?!?/br> 「這樣嗎……」小君還是有點猶豫,不想耽誤到小潔的功課。 「我如果有不懂的,改天再問你就好啦!」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剐嵍歼@么說了,小君也就妥協(xié)了。 背起書包走到門邊,小君還是有些愧疚的回頭看了看小潔,小潔不耐煩的擺擺手,讓小君趕緊走,她這才緩慢地走出病房。 小君哈欠連連的走在醫(yī)院一樓的大廳,突然聽到有人在叫她,原本以為是自己精神不濟聽錯了,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叫住她的是何博士。 「啊,伯父!」 「你好,你怎么常跑醫(yī)院,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啦,我朋友住院,我來看她的?!?/br> 「這樣啊,那你現(xiàn)在有空嗎?」 「有……」何博士突然這么問讓小君很意外。 「太好了,方便跟你聊聊嗎?」 「可以啊。」 晚上七點多,醫(yī)院附設(shè)的咖啡廳里人不多很安靜,坐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讓小君忍不住又要打起瞌睡,她用力地晃了晃腦袋,努力的驅(qū)逐濃厚的睡意,如果在和阿修爸爸說話時打瞌睡,那就太糟糕了。 何博士拿著兩杯飲料從柜檯走回來,將其中一杯放在小君前面。 「果汁可以嗎?」 「謝謝!」小君連連點頭「不好意思,讓您請我。」 「你不用客氣,是我有事找你的。」 「對了,您找我是什么事???」 「其實……只是些小事情。」何博士有些尷尬,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的「嗯……我想問問,阿修最近是在幫你研究些什么呢?」 「???」正喝著果汁的小君被這樣一問,嚇了一跳差點嗆到,順了口氣后才回話「不是什么很厲害的東西啦,您怎么突然這么問?」 「沒什么,只是難得看到阿修的朋友,他也很少接受自己不感興趣的工作,有點好奇而已?!?/br> 小君想起之前米亞說過,阿修的生活只有研究基因和不斷的實驗,想來應(yīng)該也是沒有什么朋友,也難怪何博士會對自己好奇了。 「而且阿修今天跟我申請了一批基因的樣本,說是研究有需要,好像很急的樣子,傍晚就讓米亞來拿走了?!?/br> 「需要更多的基因啊……」 「問過了米亞,她也只說了研究基因病毒而已,這項目阿修不是一直在進行的嗎?」 「我也不清楚耶……」小君心虛地笑著,不過她也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阿修要增加樣本,難道有什么進展阿修沒有告訴她,小君決定等一下就打給阿修問問情況。 「是嗎……」何博士的語氣有點失望,但還是微笑著對小君道謝「不好意思,這么突然的找你,謝謝你?!?/br> 「沒關(guān)係,我本來也沒什么事?!?/br> 「能再麻煩你一件事嗎?」 「沒問題,什么事?」小君想都不想就乾脆地答應(yīng)了。 「別跟阿修說我找過你的事情,好嗎?」 「好是好,但是為什么不能說?」小君覺得奇怪,難道他們父子的感情真的不好嗎? 「也不是不能說,只是我怕我干涉太多,畢竟他難得推掉我這邊的工作,不希望他覺得有壓力?!购尾┦空f著有些難為情「我只是想多了解……阿修的狀況?!?/br>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我不會說的?!?/br> 「謝謝你!」 ――其實何博士很關(guān)心阿修嘛……之前阿修也叫我替他向養(yǎng)父道謝。 「伯父,聽米亞說,您跟阿修不常見面???」 「是啊……」何博士略為沉默后才接著說:「其實……我不是阿修的親生父親?!?/br> 「我知道??!」 小君的話讓何博士很意外,見他這么驚訝的樣子,小君接著解釋道:「阿修有跟我說過,他的父母在小時候車禍去世了,是您領(lǐng)養(yǎng)了他?!?/br> 「這樣啊,沒想到阿修會告訴你……」何博士微微一笑「你們感情很好吧。」 「還可以啦……」小君心虛地笑著。 「反倒是我不知道怎么跟那孩子相處。」何博士苦笑著說。 「我懂我懂!」小君深有同感的連連點頭「跟他說話不是像跟墻壁講話一樣沒有反應(yīng),就是說些沒有人聽得懂的長篇大論。還有還有,老是跑去撿別人吸管回家玩!」 「撿吸管?」 「是啊!說什么這樣可以預(yù)測別人的長相,很有趣!還說基因不會重復(fù),所以可以用來做什么dna……指紋的?!?/br> 何博士聽著小君生動的描述覺得新奇。 小君看出何博士對阿修的生活很好奇,接著說:「伯父,您可以多跟阿修聊聊,你們光是聊基因這個話題,就聊不完了!」 「我們能說的也只有基因了?!购尾┦靠嘈Φ卣f。 「伯父,你不用想那么多?!?/br> 聽小君這么說,何博士愣了一下。 「雖然阿修看起來沒有反應(yīng),但是我覺得那是因為他很認真地在聽,我話說完自己都忘記了,但是他還記得,明明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小君說著不自覺的露出笑容「雖然有時候比米亞還像機器人,表達關(guān)心的方式也不討喜,但我還是覺得他是個蠻溫暖的人?!?/br> 「是嗎?」何博士欣慰地笑著問。 「當然!」小君重重的點頭「所以伯父,有想說的就說吧!」 「謝謝你,我會試試看的。」 「加油!」小君說著注意到墻上的時鐘,居然已經(jīng)八點多了,一口氣將果汁喝完,匆忙的背起書包「謝謝您的招待,有點晚了,我得回家了!」 「不好意思,都這么晚了,今天謝謝你!」 「沒什么啦!」小君揮了揮手「先走囉,伯父再見!」 「路上小心!」 小君小跑步的到了公車站牌,剛好搭上車。這個時段車上沒有幾個人,小君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不用幾分鐘的時間,剛剛驅(qū)趕的睡意就全部回來了,小君很快的就靠著窗睡著了,到站時又是被司機先生給叫醒的。 小君迷迷糊糊的下了車,還是沒忘記回頭看了看便利商店,見到落地窗前那一排座位沒有人時,小君有些失望,正想拿起手機打給阿修時,想起了剛剛何博士的話。 ――在忙著實驗吧…… 小君想著收起了手機。 在車上睡了一會,小君精神好了不少,回家的路上邊走著邊想著上網(wǎng)找那個人的線索,雖然目前只有「南」這個字,還有p市這兩個關(guān)鍵字,但是土法煉鋼的一個個找,一定會有收穫的,而且她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 ――沒辦法幫上更多的忙嗎? 小君正懊惱著時,想起阿修向何博士拿基因樣本的事,靈光一閃的想到幫忙阿修的好方法,迫不及待的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凌晨三點的實驗室里,依舊是燈火通明,白天和夜晚在這里似乎是一樣。所有儀器都不停的運轉(zhuǎn)著,形成一種規(guī)律的背景音,這聲音突然削弱了一點點,其中的一個完成了它的工作停止運轉(zhuǎn),米亞很快的走過去察看,并將結(jié)果製成報告?zhèn)鞯桨⑿薜碾娔X中。 雖然在這么多運轉(zhuǎn)的機器中少了一個,那聲音的變化并不明顯,但阿修還是在它停下來的那一刻就發(fā)現(xiàn)了,手上的動作也因此停滯了一下,因為他從那個基因樣本被放入儀器時就開始等待了。 在十個鐘頭之前,米亞帶著新一批的基因樣本回到實驗室,開始與病毒進行比對,看看這里面是否有構(gòu)成病毒的成分。比對的過程相當耗時的,將樣本經(jīng)過離心機的提取,還要再放入儀器中等待大約八至十小時。 打開比對報告時,阿修難得的感到有點緊張,報告中只有一筆資料,因為這個基因是阿修特別優(yōu)先處理的,他非常需要這項結(jié)果??匆姍谖焕锏幕蚓幪柡妥约旱木幪栆粯樱急粯松狭思t色,阿修臉色變得凝重。 面對這個結(jié)果,阿修毫不意外,畢竟自己的基因就是這個樣本的提供者所遺傳的,那位在阿修記憶中已經(jīng)十分模糊的親生母親。 「真的是這樣……」阿修喃喃自語著。 雖然只是證實了自己的推測,但仍讓阿修受到不小的打擊,一時間腦袋一片空白,感受到從來沒有過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