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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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燭光充斥著周圍,石月睜開眼的后,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陌生的床頂。 一瞬間,她覺得有些恍惚,總感覺的這樣光線,這樣陌生的感覺,似乎是似曾相識,除了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從胤礽變成了傅仁福…… 「醒了?」一感覺到床上的石月有些動靜,傅仁福立刻放下手上的瓷瓶,湊上前查看。 「福哥哥?!故陆兄?,掙扎的想做起來,一瞬間拉扯到傷口,一吃痛,又倒回床上。 傅仁福冷冷地看著石月一連串的動作,臉上一點不捨的表情也沒有,坐在床邊的一把椅子上,手便往石月的脈門搭去,有些嘲諷的道:「痛嗎?會痛就對了,讓你還敢不敢這樣魯莽?!?/br> 石月臉上掛著一點苦笑,看著刀子嘴豆腐心的傅仁福,有些無奈道:「事發(fā)突然,我這實屬無辜受累?!?/br> 「你要是不管那些破事,哪來的受累?!?/br> 石月知道傅仁福說的沒錯,她也不想繼續(xù)在這件事情上打轉(zhuǎn),因此微微一笑,開口問道:「太子呢?」 依照前兩次她傷著以后,胤礽緊張的守在自己床邊的經(jīng)驗來說,此次醒來沒見到他,石月心里還是覺得有些詫異的。 「收拾爛攤子去了?!垢等矢B唤?jīng)心地回道,接著將搭在脈門上的手收回。 「什么爛攤子?」 斜睨了石月一眼,傅仁福臉上帶著不贊同的表情說道:「刺殺內(nèi)命婦,非同小可,你又非得保住他們,他自然得去替你收拾你留下的爛攤子。」 確實是一個爛攤子,石月又露出一抹苦笑,她那時只想著要保住那三人,還不惜用不接受醫(yī)治威脅,想來這舉動恐怕是讓胤礽委屈了。 這次若不是剛巧傅仁福在,她這條命恐怕是保不住了。 想到此,石月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你怎么會在宮里?」 「來送這個給你?!垢等矢Uf完,拿出一個小瓷瓶,看到石月伸出手要接的時候,傅仁福又立刻將瓷瓶拿開,帶著警告的語氣說:「你若要吃,必需等你這胸口上的傷好了才能吃?!?/br> 話音剛落,石月的房門就被推開,進來的是滿臉疲憊的胤礽。 「太子?!故乱灰妬砣?,輕聲喚著。 一聽到石月的聲音,胤礽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又帶點擔(dān)憂,立刻走道床前:「你醒了,身子可好?」 「無礙。」石月微微一笑,看向胤礽手上端著的藥碗,疑惑的問著:「那是什么?」 胤礽看了眼立在一旁的傅仁福,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樣子,便將藥碗放在桌上,輕輕的將石月扶起,輕靠在床柱:「你的藥膳,餓了嗎?可要吃點?」 石月看向在一旁不發(fā)一語傅仁福,心里暗自猜想這藥膳大概是他吩咐的,她輕輕點點頭,見胤礽轉(zhuǎn)身去取桌上的東西,剛想伸手接那碗藥膳,一個湯匙就遞到自己嘴邊,石月看向拿著湯匙的那有著修長手指的主人,她知道胤礽是想餵自己吃,她很自覺的立刻張開嘴,緩緩的吃下湯匙里的東西。 傅仁福見他們兩人親密的樣子,心里有說不出的彆扭,有一種好不容易拉扯大的meimei,就這么給來路不明的野男人拐跑了的鬱悶。 撇了撇嘴,將手中的瓷瓶收好,傅仁福靜靜地離開房里,來個眼不見為凈。 見傅仁福離開以后,石月先抬手推了推藥碗,臉上露出些許擔(dān)憂:「太子可有與皇上不愉快?」 「沒有?!关返i放下手中的碗,表情有些晦暗不明:「我雖是不懂你要保住他們的用意,但是汗阿瑪似乎明白你的用意,沒在這些事情上多做文章,只是招我去商討后續(xù)要如何妥善處置。」 「可有商議出什么了?」 胤礽搖搖頭,有些無奈地道:「可能要委屈你了,皇太子妃的冊封恐怕……」 石月點點頭,心中了然,刺殺正妻就已經(jīng)是大罪了,更何況是刺殺皇太子妃,恐怕這事情如果傳了出去,他們要考量的已經(jīng)不是能不能保住林佳氏的命,而是如何從凌遲處死改為一杯鴆酒。 至于李佳韻,雖是受人蒙騙,但是縱火殺人嫁禍他人,這些罪狀皆為屬實,賜一仗白綾都算是格外開恩了。 現(xiàn)下看來,李佳莉萍的罪狀反而是最輕的,降個位份就能解決,但是她偏偏是最降不得的那個。 所以說…… 「這些女人真麻煩,老是給我這么大的難題,一刻都不消停?!故虏蛔杂X的喃喃自語說著:「要是一切能回到最初該有多好?!?/br> 胤礽聽了,拿碗的手抖了一下,湯匙隨著那力道掉落在地,那聲脆響將石月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石月有些緊張的接過胤礽的碗,放到一旁,仔細看了看胤礽的手,嘴里還擔(dān)憂的問著:「太子,你怎么樣?可有傷著?」 胤礽輕輕搖搖頭,緊緊的盯住石月的臉,確認胤礽確實沒事,石月緊張的臉緩和了一些,抬頭看向胤礽,便看到對方緊緊地盯住自己,眼神中有眷戀,又有些堅定,還有一些不捨。 這樣復(fù)雜的眼神,讓石月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剛想開口問清楚,胤礽便將石月?lián)磉M懷里:「月兒,再給我一些時間。」 石月當(dāng)胤礽是在說這次的事,心想這次的事情確實棘手,而胤礽恐怕也因此事受了不少委屈,她忍不住輕拍胤礽的背,道:「夜深了,我也有些乏了,想歇息了?!?/br> 吹滅蠟燭,石月看了看床頂,思緒緩緩飄向她胸口被刺傷的那一日。 說到那一日,石月心里也不免覺得心有馀悸,若不是傅仁福突然來了,她這條命恐怕是沒了,而且就算是傅仁福來了,其實他也沒把握一定就的活她,否則傅仁福就不會用妤岑的去留威脅她了,畢竟那樣的傷,很少人能撐過治療的過程。 先前她昏迷三日時,身邊的人都告訴她,她的情況有多危急,當(dāng)時她是沒什么感覺的,這次卻不同,從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的感受是真切的刻在心上,她還清楚的記得,當(dāng)胤礽答應(yīng)她要保住那三位側(cè)福晉之后,耳邊就傳來傅仁福威脅她要撐下去的話,接下來就是難以言說的疼痛從胸口蔓延開來,那時她很想說話,但是說不出來,唯一縈繞在心里的,就只有胤礽那張臉,她才發(fā)現(xiàn),她其實有很多話想對胤礽說,最不捨的也只有他。 轉(zhuǎn)頭看了看躺在身邊的胤礽,方才她因為私心,留下胤礽與她一起同床共枕,本以為胤礽會開心的像孩子,沒想到只見胤礽先是意味深長得盯著她看,接著就寬衣上床,沒有多說些什么。 石月緩慢得側(cè)著身,盯著胤礽的臉,微微笑著,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胤礽面頰,想起胤礽剛才的樣子,石月忍不住心想:『想來,經(jīng)過此事,太子或許想通了什么,沉穩(wěn)了許多?!?/br> 放下手,石月將手輕輕搭在胤礽的胸膛,依偎在他身側(cè),喃喃道:「礙于身分,我有太多不捨,卻難以隨心,若是能再過的隨心些,該有多好?」有些話,有些事,她不能說也不能做,注定只能永遠悔恨。 落下一聲嘆息,石月輕輕的闔上眼,依偎在胤礽的身旁沉沉的睡去。 待石月呼吸漸漸平穩(wěn)后,胤礽緩緩睜開眼,他輕輕握著石月放在他胸膛的手,眼神閃過一絲堅毅。 對于這次的事件,主要的核心問題還是出在石月的身分上,康熙帝大筆一揮,決定讓胤礽和石月重新成婚一次,并將石月曾經(jīng)住在皓月宮的事抹掉,還將皓月宮從新改建,自此再也沒有皓月宮這個地方。 成婚之前,石月回到都統(tǒng)府養(yǎng)傷,也從傅仁福那邊拿到了絕命丹,一切婚禮的籌備都按照祖制,并于五月初八成婚,在文華殿之北舉行宴會。 這一次,胤礽出現(xiàn)在婚房,他們眼里緊緊地盯著對方,石月知道,現(xiàn)在的胤礽與她的想法相同,他們這時才覺得,這次成婚才是真正的成婚,有那么一瞬間,石月恍惚的想著,此人往后便是她的夫,生生世世永不相棄。 只是她心里也明白,這只是她的妄念,她現(xiàn)在的身分和生活,待胤礽登基那日,都是要歸還的,這些都不屬于她的。 但是,此時此刻,眼前這一身酒氣,輕輕環(huán)抱住她的男人,是屬于她的,在這般不同以往的日子里,這么放肆一回,老天應(yīng)該不會阻止吧? 緩緩勾住胤礽的脖頸,輕輕墊起腳尖,石月緩緩的印上胤礽的唇,這是石月第一次這般主動,胤礽眼睛一亮,大手扣住石月的后腦,輕輕撬開石月的貝齒,舌尖靈活的探入。 一陣濃厚的酒味隨著胤礽的舌,竄入石月的鼻腔,她覺得自己彷彿要醉倒在胤礽的懷里,身子不自覺的癱軟。 不多久,她感覺到身體一輕,忍不住驚呼一聲,緊緊攀住胤扔,胤礽笑著將石月抱到床上,放下床簾,細碎的吻不斷地朝石月落下,石月也配合的迎了上去,直到雞鳴也捨不得分離。 金冊一下,石月開始掌管后宮事務(wù),對于三個側(cè)福晉的處置,石月罰他們抄寫經(jīng)書思過,至于他們身邊那些伺候的人,有參與其中的皆全數(shù)處置,至此,一切皆告一段落。 隨著日子過去,石月發(fā)現(xiàn)胤礽似乎變得有些不同,像是在籌劃著什么,尤其是在康熙帝出征噶爾丹回來后,更為明顯,但是又不肯同她說,只常常說再給他一些時間,這讓石月心里隱隱升起一股擔(dān)憂。 悄悄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瓷瓶,里面裝著的是絕命丹,石月的手指不停的在瓶蓋上摩娑,猶豫著要不要服用。 畢竟這段日子,經(jīng)由傅仁福的調(diào)養(yǎng),她的身體雖不見好轉(zhuǎn),但也沒發(fā)過病,絕命丹也變得不如當(dāng)初那樣非服不可。 只是,近日來的不安,讓她忍不住又想用源如玉看看未來,若要用源如玉,絕命丹勢必是得吃的,否則會看的不夠遠。 正當(dāng)在猶豫不決時,一雙手從石月的背后環(huán)上,緊接著胤礽帶笑的話音傳來:「在想什么,這么入神?」 「太子,你老實說,最近你與索額圖走動如此頻繁,你們到底在策劃什么?」石月將瓷瓶收好,轉(zhuǎn)過身,看向胤礽的雙眼,一臉擔(dān)憂的問道。 胤礽意味深長地看著石月,接著笑道:「太子妃的消息真是靈通,連我去哪里都知道。」 「太子!」石月緊皺眉頭,一臉嚴肅的道:「皇上一向不喜結(jié)黨,你與那些大臣私下相聚,是很危險的?!?/br> 「放心吧!」胤礽曲起手指輕點石月的額頭,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別瞎想?!?/br> 石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抱住胤扔,語氣有些無奈的說:「答應(yīng)我,別犯險?!?/br> 胤礽不發(fā)一語,緊緊的抱住石月,面對胤礽這樣的舉動,石月眉頭不自覺的皺起,心中剛消下去的不安又悄然升起。 康熙三十五年冬,側(cè)福晉林佳氏生下胤礽的第三子,由于她還在思過時期,那孩子暫且交由石月照顧,說是交由石月照顧,其實是有奶娘在看護的,石月基本上沒幫到什么忙。 一日早晨,石月剛起身,依照往常要替胤礽更衣上朝,突然一個畫面閃過,她看見胤礽穿著龍袍走上皇位,所有臣子跪在地上喊萬歲,正要開口時,一片黑影忽然覆蓋過來,畫面變得一片模糊,等再次清楚時,宗人府三個字出現(xiàn)在眼前,胤礽一臉憂鬱的望著天。 還想繼續(xù)往下看時,伴隨著腹中一股劇烈疼痛,石月額頭一陣冷汗,雙手捧肚,雙腿一軟。 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在石月摔落在地之前穩(wěn)穩(wěn)地接住她,胤礽焦慮的臉出現(xiàn)在石月眼前:「月兒,你怎么了?」 石月一臉痛苦的看向胤礽,緊抓著胤礽的衣領(lǐng):「床……藥……」 胤礽看著石月努力的指向床底,他疑惑的問:「床下有藥是不是?」 看到石月拼命點頭后,胤礽趕緊將石月抱到床上后,伸手在床底撈了撈,沒多久,他摸到一個小木盒,打開后一個小瓷瓶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胤礽二話不說,立刻打開瓷瓶,倒出里面的丹藥,立刻塞進石月的嘴里,接著沖外頭喊道:「來人,宣太醫(yī)!」 吃下丹藥的石月,沒過多久,她的臉色緩和許多,立刻盤腿坐起,開始運氣,將逆行的氣血緩緩梳理,沒有了疼痛的阻礙,石月梳理的過程很是順利。 等氣血都梳理好了以后,張?zhí)t(yī)才姍姍來遲,讓胤礽大為不滿,正待發(fā)作,石月立刻阻止了他。 「張?zhí)t(yī)還是替我看看吧!」石月說完,緩緩地伸出手。 雖說,方才逼不得已,情急之下,她只能選擇服用絕命丹,服下絕命丹后,確實如她之前所預(yù)料般,少了疼痛,就能順利的將逆行的氣血給強行順回來,身體確實也輕松了不少。 但是,從前她發(fā)作時,都是心口疼痛,此次居然是腹部疼痛,這讓石月的心里感到有些怪異,即使現(xiàn)在已無大礙,她還是覺得要讓太醫(yī)探查一番才好。 張?zhí)t(yī)剛把手搭上石月的脈門沒多久,眉頭就立刻皺緊,緊接著又換搭石月的另一隻手,沉默了許久才道:「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有喜了?!?/br> 胤礽和石月聽了皆是一愣,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胤礽,他的嘴角緩緩的咧開,簡直都要咧到耳根后面了,語氣有著止不住的興奮:「月兒,你可聽見了?我們要做阿瑪、額娘了!」 石月反應(yīng)過來后,笑道:「太子都幾個孩子了,還能這般開心?」 「不一樣!」胤礽將石月輕輕的攬在懷里,細碎的吻落在她的額上:「這是屬于我們的孩子。」 石月心里確實也是開心,只是她突然想到方才吞下的絕命丹,忍不住露出些許苦笑,這絕命丹的藥性,也不曉得會不會傷到這孩子,而且以她現(xiàn)在的身子狀況,恐怕是生不了這肚里的孩子,即使生了,大概是指能留下孩子。 狂喜過后,胤礽似乎是和石月想到同一件事了,他眉頭一皺,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這孩子不能要?!?/br> 「不能不要?!故侣犃?,立刻出聲反對。 她為了避免麻煩,一直都有偷偷的在喝避子湯,如果這樣還懷上了,那這孩子就是注定要存在的孩子,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必須保住這孩子。 「但是,月兒,你的身子……」 「太子,你上朝有些遲了,快去早朝吧!」石月微微笑著說:「順道跟皇上報喜,替我跟皇上求,讓福哥哥進宮來替我調(diào)養(yǎng)身體?!?/br> 傅仁福的醫(yī)術(shù),他也是見識過,雖說讓宮外的男人進到宮里來,確實是有諸多不便,但是若能保住石月的命,即使是宮外的人又如何? 幾經(jīng)掙扎后,胤礽點點頭,立刻喚人進來伺候更衣,趕緊上朝。 一瞬間,石月有孕的消息傳遍整個后宮,康熙帝賜了許多賞賜,還特意找了個傅神醫(yī)進宮,專門替皇太子妃調(diào)養(yǎng)身子。 石月似笑非笑的看著坐在一旁替自己把脈,臉黑到能滴出墨的傅仁福,在一旁的胤礽則是一臉緊張,握住石月的手。 見傅仁福將手移開后,胤礽立刻緊張的問:「如何?」 傅仁福冷冷地看了胤礽一眼,不發(fā)一語,接著拿出一根銀針,往石月某個xue道輕輕一刺,再觀察石月的臉色后,他原本就已經(jīng)很不好的臉色,現(xiàn)在更是難看許多。 「這就是你叫我來的原因。」傅仁福將銀針收回,語氣帶著怒氣的說,說出來的話也不是帶著疑問了,是直接確定石月的想法。 看著傅仁福瞬間變換得神色,胤礽更是緊張萬分:「怎么了?是不是月兒的身子有什么不對?」 當(dāng)然不對,簡直太不對了!吃了絕命丹的人,沒了痛覺,感受不到陣痛,還怎么生孩子?一個沒弄好都是一尸兩命的結(jié)果。 傅仁福狠狠的瞪向胤礽,想殺人的心都有了,都是這些人的錯,破壞了他們本來平靜的生活不說,好好的一個人也被搞成這樣,光是想保住性命都得費盡心思。 「福哥哥,別這樣?!垢械降礁等矢C黠@散發(fā)出來的敵意,石月忍不住開口說道:「這都是我自愿的。」 當(dāng)康熙帝提出要重新成婚,而石月也同意這樣的安排以后,她就已經(jīng)知道,這輩子她想離開紫禁城,就只剩死亡這條路了。 不!正確來說,當(dāng)胤礽如源如玉展示的未來那般,要她離開,而她選擇不走的那時,或許她就已經(jīng)注定走不了了。 見他們兩人宛如打啞謎一般,胤礽更是緊張了,他緊皺眉頭道:「是不是月兒的身體有什么異狀?若是如此,把孩子滑掉,汗阿瑪那邊由我去說?!?/br> 聽到胤礽的話,傅仁福難看的臉色才稍稍的和緩些,冷冷道:「還算你有點良心,但是這孩子滑不掉,滑了更危險,有可能血會止不住?!拐f完,傅仁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你們母女均安?!?/br> 母女?胤礽微微一愣,驚訝的看向傅仁福:「這會兒已經(jīng)能知道肚子里的是位格格了?」 當(dāng)然不能,只是歷代醫(yī)藥谷谷主第一胎都是女兒,無一例外,沒道理一嫁到愛新覺羅就變了,所以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女兒,但是中間錯綜復(fù)雜的原因,傅仁福實在也懶得向胤礽解釋,指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 「格格不好么?」石月笑著看向胤礽,問道。 「好!自然好!」胤礽將石月攬進懷里,他的頭向石月的脖頸蹭去:「只要是同你的孩子,無論是格格還是阿哥,都好。」 康熙三十六年八月,石月臨界臨盆之日,此時康熙帝出征寧夏回來已兩月有馀,本來康熙帝還想再待的更久一些,但是想到石月即將臨盆,而傅仁福也向他提過,石月此次生產(chǎn)將會異常兇險,這讓康熙帝想到孝誠仁皇后,他便提早回來管理朝政,讓胤礽能好好的守在石月身邊。 為了讓生產(chǎn)順利,傅仁福特地將妤岑帶進宮,畢竟生產(chǎn)當(dāng)時,以宮里的規(guī)定,傅仁福是不方便接生的,最多只能隔著屏風(fēng)指揮,這段時間,妤岑跟在傅仁福身邊學(xué)了不少,兩人也有默契,有個能聽得懂自己話的人在旁協(xié)助,總是容易做事的多。 這段時間,石月身邊是每個時辰都有人守著,胤礽去早朝的時候就是傅仁福守著,夜晚便是妤岑守著,為的就是能隨時發(fā)現(xiàn)石月破水。 八月十一,天還沒亮,熟睡中的石月突然睜開雙眼,看向坐在一旁看醫(yī)書打發(fā)時間的妤岑:「妤岑,快去叫福哥哥來?!?/br> 妤岑趕緊放下醫(yī)書,緊張的問道:「娘娘破水了?」 「沒有,」石月緩緩坐起,看向產(chǎn)房四周,眼神有些疑惑道:「我總有個感覺,就是今天了。」 妤岑曾經(jīng)聽襲玫說過,石月有特殊的能力,說啥啥準(zhǔn),所以一聽到石月這樣說,她立刻二話不說跑出門去叫人,而石月則是緩緩的將人喚進來,把產(chǎn)房打點好。 所有人收到通知,嚴正以待,連胤礽都被康熙帝特準(zhǔn)不用早朝,德妃也是早早就帶人來守著。 將近卯時,石月果然破水,一切井然有序的迎接新生命的誕生,石月因為感受不到陣痛,只能靠著妤岑摸著石月的肚子,細細的感應(yīng),傅仁福甚至都已經(jīng)預(yù)想好要剖肚接生了。 許是那孩子就像石月說的,是注定該出生的,生產(chǎn)過程中異常順利,但是生產(chǎn)完以后,石月的身體狀況急轉(zhuǎn)直下,產(chǎn)后出血不止,所有人瞬間兵荒馬亂起來,胤礽更是荒得六神五主,連看孩子一眼都不愿意。 傅仁福也不管什么禮制了,直接越過屏風(fēng),幾根銀針刺下,一片參片塞進石月口中,吊著她一口氣。 折騰了一天一夜,石月的狀況才漸漸的穩(wěn)定下來,命是保住了,但根基永久受損,她的身子算是折騰到了盡頭了,全靠傅仁福的丹藥和醫(yī)術(shù),勉強的活著。 康熙四十二年,突然傳出索額圖結(jié)黨妄來,議論國事,不僅證據(jù)確鑿,還將人禁錮在宗人府,這讓石月想起懷著格格時看到的畫面,生怕這件事會牽連到胤礽,二話不說就想求見康熙帝。 沒想到,她還沒說要求見,康熙帝便已經(jīng)招她過去了。 一見到石月,康熙帝便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石月二話不說,立刻跪了下去:「汗阿瑪,太子性情純良敦厚,明辨是非,與索額圖一黨所犯之事,絕對毫無干係?!?/br> 「朕自然曉得。」康熙帝眼神復(fù)雜的看向石月:「索額圖的事,是太子故意接近,替朕收集證據(jù)好定罪的?!?/br> 石月一愣,她知道胤礽跟他們走的近,卻沒想到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康熙帝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輕輕揮了揮手,道:「你身子不好,快起來吧!來人,賜坐?!?/br> 等石月坐穩(wěn)后,康熙帝稟退左右,整個室內(nèi)只剩他們兩人以后,康熙帝才無奈道:「你可知道太子想要什么賞賜?」 石月沒有任何反應(yīng),事實上也不等石月反應(yīng),康熙帝便自顧自地說:「太子只求朕一件事,他求朕以索額圖一黨所犯之事為由,廢太子!」 「荒唐!」石月聽了立刻跳了起來,眉頭不自覺的緊蹙。 「朕也覺得荒唐,」康熙帝站起身,緩步走到石月面前:「朕想過,能讓太子有如此心境的人,恐怕只有你,朕確實虧欠你許多,今生難以回報,但是朕只有這么一個太子能繼承大統(tǒng),你可否替朕勸勸太子?」 「能繼承大統(tǒng)的不只太子?!顾查g閃過胤禎穿著龍袍的樣子,石月忍不住脫口而出。 「此話何意?」 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石月趕緊搖搖頭,道:「兒臣定會好好勸戒太子?!?/br> 康熙帝知道石月是說到做到的人,見目的達到了,他輕嘆一口氣遣退石月,看著石月離去那羸弱的背影,想起自己當(dāng)初堅持要石月進宮的決定,即使是身為帝王的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真的錯了。 一個私心的決定,害慘了兩個好好的孩子。 回到毓慶宮,石月特地到書房找胤礽,一推開門,胤礽前不久剛迎的側(cè)福晉唐佳氏,正在里面纏著胤礽給她一幅字畫。 一件道石月進來,胤礽彷彿見到救命恩人一般,眼睛一亮,不茍言笑的臉也露出了笑容,趕緊迎了上去:「月兒,你來啦!」 自從石月生產(chǎn)過后,她的身體是再也經(jīng)不起半點折騰,自然是連行夫妻之禮也沒有辦法,而那三位側(cè)福晉,胤礽也不太怎么想見了,石月便作主替胤礽迎了一位側(cè)福晉、一位庶福晉、一位妾室。 主要除了希望胤礽盡開枝散葉的責(zé)任以外,就是要讓他在有所需求的時候,能有地方可去。 儘管石月對這樣的狀況,心里是不大愿意,也有說不出的難受,但是她也知道,這就是屬于皇家人的責(zé)任,無法逃避,也因此,她只能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 要不是有要事要談,石月是萬萬不愿意,踏進還有其他女人與他在的空間。 唐佳氏一臉敵意的看著石月,在這毓慶宮,無人不知石月在胤礽心里的重要性,三位側(cè)福晉斗輸皇太子妃被軟禁好些年的事,也是在宮里流傳過的,只是真實性無法證實。 面對突然闖進來的石月,唐佳氏心中警鈴大作,立刻挽住胤礽的手,宣示主權(quán)。 石月看了眼胤礽的手臂,淡淡開口道:「太子今晚若是無約,可否到我房里一聚?」 感受到石月的視線,胤礽立刻抽出手臂,寵溺道:「自然是好,等會兒我們一塊在你房里用晚膳,今晚我就宿你房里不走了?!?/br> 石月點點頭,想了想,她似乎是很久沒為胤礽洗手作羹湯了,微微一笑道:「那我就親手做幾道太子愛吃的菜?!?/br> 「好!」聽到石月要親自下廚給自己吃,胤礽心里簡直樂開了花,只是一想到石月的身體,不免擔(dān)憂的叮囑了幾句:「一兩道就好,別累著?!?/br> 石月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以后,不免失笑的搖搖頭,暗罵自己有失風(fēng)度,居然暗中與一個小姑娘較勁。 「太子殿下,」唐佳氏等石月走后,忍不住嘟唇跺腳道:「您方才分明答應(yīng)要去我房里的。」 胤礽聽了,眼神有些冷漠的瞪向唐佳氏,語氣冰冷道:「你一個側(cè)室,跟正妻爭什么爭,別不知好歹。」 唐佳氏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是了,看胤礽剛剛對著石月的笑容,讓她一時忘記了,胤礽平時在石月的背后,有多么冷酷。 夜里,石月一邊替胤礽寬衣,一邊說道:「今日,皇上招我前去,說了一件事,太子可要猜猜是什么事?」 胤礽輕輕握住石月的小手,低著頭,輕輕的摩娑著,像是手里握著的是一件珍貴之物。 見胤礽不打算開口,石月決定單刀直入的問:「為何要廢太子?」 胤礽愣了一下,接著將石月抱進懷里,語氣有些無奈的說著:「我是想過,汗阿瑪會找你做說客,但我沒想到你還真的會來勸我?!?/br> 雖然他確實也早就預(yù)料到,突然主動邀他一聚的石月,恐怕是一場鴻門宴,但是面對石月,就算是鴻門宴,他也是甘之如飴。 「太子還沒為答我的問題呢!」 「月兒,做太子有什么好?既不能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也不能給你平靜無爭,甚至連放你出宮隨心而活都做不到,還不如不要這個太子之位。」 石月推開胤礽,驚訝道:「你怎么會……」 未等石月話說完,胤礽便拉著石月坐下,接口道:「怎么會知道你的心愿是嗎?你跟你那兩個宮女說的話,我全聽見了,一直到你遇刺,我就開始策劃這件事了?!?/br> 「太子!」石月皺了皺眉頭,有些無奈道:「那些不過是女兒家家的妄想,不能當(dāng)真的。你不能棄大清江山不顧?!?/br> 「我若繼位,這太清江山,你可會與我共享?」胤礽一臉苦笑的問道。 石月沉默了一會兒,笑道:「太子也知道我這身子,多活一天都是老天賜的,到時也不曉得還在不在。但是,這江山不能沒有太子?!?/br> 「可以的,不是還有四弟么?」 石月一臉吃驚的看向胤礽,只見胤礽一臉果真如此的樣子,笑道:「雖說有些荒唐,但是我曾聽過你宮里人說你,料事如神,再加上你時常關(guān)注四弟的動向,我便有所懷疑,未來會登基的是四弟不是我?!?/br> 「不是的!」石月焦急的開口道:「若你想要這片江山,未來登基的便會是你?!?/br> 「但是我不要!」胤礽搖搖頭,眼神堅定地看著石月說道:「無法與你共享的江山,我寧可不要?!?/br> 「太子,你不能如此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石月緊皺眉頭:「這是會成為昏君的。」 「所以,我將不是君?!关返i笑著說:「我已經(jīng)與四弟說過了,包括廢太子后,其他人可能會有怎樣的儲位之爭,我們都預(yù)先排演過了,既然你料事如神,你可否為四弟看看,我與他的計策,能否順利進行?!?/br> 「我不看!」石月生氣的拍桌,一想到自己母親用命換來的未來,居然因為胤礽的任性而有所變動,石月氣得將胤礽趕出房門。 此夜過后,皇太子與皇太子妃感情不合的消息不逕而走,而眾人不知道的是,過了幾日,皇太子妃便從毓慶宮失蹤了,幾日之后,有兩封未屬名的信件,透過都統(tǒng)石文炳的手,分別轉(zhuǎn)交給康熙帝與胤礽。 直到石月突然離開,而他怎樣都遍尋不著人以后,康熙帝這才明白,原來紫禁城實際上是關(guān)不住她的,從前是因為石月想守約,心甘情愿的留著。 這次,康熙帝從石月給的信中了解,胤礽為了石月不想要江山,石月深知再這樣下去不行,這才不告而別,藉此讓胤礽明白,無論胤礽要不要江山,她都不會與之相守,希望胤礽能因此放棄不要江山的想法。 哪曾想,胤礽對石月的心思早已超過石月的想像,面對石月的不告而別,胤礽每每想起他們最后的不歡而散,他便過的越來越癲狂,一心只想離宮去找石月,與石月雙棲雙宿。 看著自己兒子每每見到自己,就只有一句“求汗阿瑪廢太子”,康熙帝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見到胤礽就想給個幾板子,好打醒這不成材的渾小子。 見胤礽這般頹廢的生活五年,康熙帝正苦無對策時,正巧在木蘭圍獵,大阿哥胤禔告發(fā)說,胤礽為了索額圖欲結(jié)黨羽。 康熙帝自然知道胤禔這是一派胡言,但是為了藉此敲打敲打胤礽,因此假意相信,好給胤礽一個警醒,豈料,胤礽居然不思進取,行為更加乖張,在忍無可忍下,九月十八日時,康熙帝遣官告祭天地太廟社稷廢皇太子胤礽。 廢了太子之后,康熙帝眼看其他皇子開始生起不該有的心思,他心里雖感到氣憤卻又有些無奈。 一堆人用盡心計想得到的東西,胤礽卻棄如敝屣,這讓康熙帝的心境開始慢慢有了些許變化,對于政事開始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眼見幽居在咸安宮的胤礽,狀況依然不見好轉(zhuǎn),日日想盡辦法想找到石月,康熙帝自此總算愿意看清,他這文武雙全的皇太子,這一生算是栽在女人手里了,而這一切還是自己親手造成的。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康熙帝見茶已涼,他閉上眼揉了揉額心,道:「來人!添新茶?!?/br> 一雙纖纖素手替康熙帝將茶水換新后,一道清脆的聲音同時響起:「民女拜見皇上?!?/br> 聽到熟悉的聲音,康熙帝立刻睜開雙眼,語氣充滿著無奈:「沒想到,這紫禁城不僅關(guān)不住你,還能讓你來去自如?!?/br> 石月跪在地上,不發(fā)一語。 康熙帝喝了一口茶,語氣有些疲憊道:「月兒啊!朕的太子看樣子是癡心不悔了,朕的江山恐怕是后繼無人了?!?/br> 「還有的,」石月緩緩開口:「四皇子胤禎?!?/br> 「你看到了?」見石月點頭,康熙帝又繼續(xù)問:「那你回來只為說這件事?」 「不是,這幾年民女琢磨了一些事,近幾日琢磨明白了,便回來了?!?/br> 「你琢磨出什么道理了?」 「既然未來已變,而太子也無心于江山,那么不如替他完成心愿,守住這片江山,到也是不錯的?!?/br> 康熙帝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桌上多了一封信,那是石月方才換茶時順便放上的,打開信后才發(fā)現(xiàn),里面鉅細靡遺的詳述未來之事,包括之后要如何安排一切。 當(dāng)康熙帝看完后,想抬頭驚訝地想看向石月,石月早已不知去向。 而趁著康熙帝認真研究信件時,石月自覺責(zé)任已了,她覺得自己為了這一切,真的是費盡心力了,不僅離開愛人還離開自己的孩子,然而一切未見起色,事情仍然朝著她不想發(fā)展的方向發(fā)展。 許是,當(dāng)初答應(yīng)進宮之時,一切就已經(jīng)錯了,但那一切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靠著藥物吊著命的她,哪日突然閻王看不過去,非要來收走她,也是有可能的。 既然如此,她該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今后她再也不想管大清的破事,康熙帝她也不會再見,她只想隨心所欲的活,與胤礽好好地渡過接下來的日子。 在外人看來,被立了兩次又廢了兩次的太子胤礽,這輩子怕是完了。 實際上,胤礽卻覺得,他這一輩子最快活的時候,就是不做太子的時候,每日都有石月伴在他身邊,吃穿用度也不需愁,也不用管大臣的想法是什么,往后歷史對他是什么評價,他也不在乎,雖說沒什么自由,但是小日子過的也還算是愜意。 直到康熙五十七年,石月的身體突然一下子消瘦,無論怎么用藥膳補強,身體依舊一日比一日還糟糕,每日睡眠的時間越來越長,胤礽本來愜意的日子,開始愁苦了起來,當(dāng)傅仁福告訴他,石月的身體已經(jīng)快熬到頭了,隨時都有可能離世,這讓胤礽愁的頭發(fā)瞬間白了不少。 一日夜里,石月感到四周一片漆黑,正想著怎么沒人點燈,四周突然就閃過一陣強光,一個似陌生又似是有些熟悉的奇怪的生物,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是你!」一瞬間,石月立刻就意識到這個生物便是她曾經(jīng)見過的,也立刻明白了它是什么:「源如玉?!?/br> 源如玉甩了甩它的尾巴,像是回應(yīng)了一般。 石月微微一笑,坦然道:「上次我見你是從鬼門關(guān)前走一遭,這次我見你,難道我這是要死了?」 源如玉緊緊盯著石月,依然不發(fā)一語,輕甩的尾巴像是確認了她的猜想。 石月輕嘆一口氣,有些自責(zé)道:「特地還來見我最后一面,難道是要責(zé)備我沒首好該首的未來嗎?」 「那到不是?!惯@次源如玉開口了,說出來的音調(diào)與上次不同,這次聲音聽著清脆空靈,像是天外之音一般:「你也無須自責(zé),當(dāng)你娘私心想留著一些人的那刻起,未來早就變了,只是你沒能力看透罷了!」 「是嗎?」石月點點頭,忽然了然道:「所以我與胤礽,本不該相見?」 「提早了一世?!?/br> 「所以我身體這般差,是因為提早一世相見,所以付出了代價?」 「算是,也算不是。」源如玉甩了甩尾巴,停了半響后,繼續(xù)說道:「我的力量過于強大,若心有旁騖難以驅(qū)使,但是你選擇留下我的能力,還是用了那些力量,身體自然是承受不住的?!?/br> 「但是我沒用阿,那些力量大部分都是你自己發(fā)動的?!?/br> 源如玉哼道:「無知小輩,那是因為你與我契合,以至于自己感應(yīng)到危險,下意識催動的,這可與我無關(guān)。」 石月點點頭,微微一笑,問道:「那么你找我來,是為何事?」 源如玉聽了,突然趴了下去,看起來像是累極一般,說出來的話也似乎有些有氣無力:「醫(yī)藥谷滅亡后,我責(zé)任已了,你孩兒身上也沒七星紅痣,我用力量替你吊著最后一口氣,望你能在說遺言之時,記得要他們把玉敲碎,埋了,放我自由?!?/br> 「好!」石月微微笑著。 話音剛落,眼前的生物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床頂和胤礽焦急又消瘦的臉龐。 石月用盡力氣伸長手,胤礽趕緊握住,貼在自己的臉旁,眼角的淚默默留著,卻靜默不語。 胤礽知道,這天已經(jīng)來臨了,當(dāng)石月睡了足足七日,又突然精神奕奕地醒來以后,他便知道,再怎么不捨,石月終究還是將要先行一步離開他。 「別哭。」石月微微笑著,想起源如玉的話:「這一世,我們的相遇太苦,若有來世,我們?nèi)羰窍嘤?,你若不離,我定不棄?!?/br> 「好!來世我一定不離不棄?!关返i輕輕的吻了吻石月的手心,看了看石月嘴里還動著,卻似是說不清話的樣子,他微微俯下身,將耳多湊近石月的唇。 「我胸前的玉珮敲碎,一起埋了?!闺S著石月眼里的神采漸漸渙散,她的話說得越來越艱難:「礽,別死,活下……去……我……心……悅……你。」 說到最后一個字時,石月眼里的神采全數(shù)暗去,胤礽顫抖著身體,緊抱著石月的遺體,吻著石月的額頭,這是石月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著他的名,對他說愛。 胤礽將石月漸漸冰冷的身軀,緊緊的抱在懷里,聲嘶力竭的哭喊著石月的名字,儘管他心里明白,聲聲的呼喊也喚不回石月,但是心里仍有一絲期待,期待石月的雙眼能恢復(fù)一絲絲光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