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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dá)廣場時早已人滿為患,場里大多都是大人帶著小孩來看,只有鮮少幾對情侶,兩人坐在離舞臺最遠(yuǎn)的位置,雖然遠(yuǎn),但不易被前面的人遮到,也算是個優(yōu)點。 「這里會不會太遠(yuǎn)?」林弋淮一邊問一邊將剛買的飲料遞給梁盈之。 「不會,這里視野很好。」梁盈之很滿意這個位子,但最讓她驚奇的是眼前的人海,「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兒童劇團(tuán)的表演,沒想到舞臺這么大,而且人也好多。」 「這個劇團(tuán)很有名,去過很多地方巡演,表演題材也很豐富多變,幾個月前我就在網(wǎng)路上看到他們要在這表演,也算是期待很久。」 看見林弋淮眼里溢出的笑意,讓梁盈之又心動了一次,她覺得這樣的他好可愛。 表演過程中,兩人彷彿回到了小孩,興奮的跟著臺上的人互動,時而舉手時而歡呼。 當(dāng)主持人要大家一起舉手,比比看看誰舉得高,梁盈之和林弋淮站起來一同舉起雙手,梁盈之身高不高,見她墊起腳依然被前方的人們遮住,林弋淮握著她的手腕為她拉高些。 沉浸在歡鬧的情景里,梁盈之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反而還喊著林弋淮再舉高些。 表演結(jié)束,他們還有些依依不捨,希望可以繼續(xù)看下去。 正要站起來時,一隻吉娃娃碰碰跳跳的跑來,梁盈之本來不在意,但吉娃娃卻開始聞著梁盈之的身體,最后居然直接跨上她的身體,坐在她的大腿上。 而且還不停的聞著她身體,在她腿上走來走去。 林弋淮本想把牠趕走,但梁盈之卻一點都不害怕的跟牠玩起來。 「旺!」吉娃娃忽然叫了一聲,梁盈之驚訝地身體往后仰。 「你看!牠也太可愛了吧,而且好親人?!沽河罩鵂瓋呻b小腳玩弄著,梁盈之覺得這小狗狗好有趣。 林弋淮看梁盈之只因為一隻突如其來的狗狗就開心成這樣,他看著她的側(cè)臉也被渲染,不自覺得揚(yáng)起笑容,這似乎是第一次看見她這樣笑著。 不過并沒有維持太久,林弋淮發(fā)覺自己剛才居然看梁盈之看得有些晃神,便趕緊收起笑容,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何會這樣。 梁盈之將狗狗舉起來,「你要不要抱抱牠?」 沒等林弋淮回答,她就擅自將狗狗推進(jìn)他的懷里,林弋淮雙手下意識的就抱著牠。 他其實對小動物都不怎么感興趣,但看到梁盈之這么喜歡這隻狗,他也不好表現(xiàn)出來,但抱在手里沒多久,狗狗像是在和林弋淮玩一樣,忽然朝他胸前撲過去,他感覺到被劃傷的疼痛感。 梁盈之也被狗狗的舉動嚇一跳,趕緊拉開他的衣服查看傷勢,發(fā)現(xiàn)林弋淮脖子有三條淡淡的抓痕,「你沒事吧?」 林弋淮被梁盈之的行為愣住,他尷尬的趕緊將衣服拉好,「應(yīng)該只是稍微劃傷而已,回去擦個藥就好了。」 「我剛剛看好像有一點流血,不去醫(yī)院嗎?」 「這小傷口去醫(yī)院也太夸張了,我回去擦藥就好了?!顾粗怨宰谧约和壬系墓饭?,「牠應(yīng)該是和主人走丟了,我們先找到牠主人再說吧。」 聽他這么說,梁盈之才發(fā)覺這件事,她慚愧的撓撓臉,「我都忘了可能是狗狗走丟了,我還跟牠玩的這么開心?!?/br> 「沒事,走吧,我們在這走走,或許能碰上牠的主人。」林弋淮一手捧著狗一手摸著梁盈之的頭站起身,像是在安慰她一樣。 幸好沒找多久就碰見狗狗的主人,主人激動的不停向兩人道謝,甚至還叫兩人等他一下,五分鐘后,主人就從遠(yuǎn)處跑來送了兩人各一盒的手工餅乾。 與狗狗道別后,他們與其他人一樣走在回家的路上,梁盈之看著手里意外的小禮物,心情變得很好,不自覺的居然哼起歌,完全將林弋淮被抓傷的事情拋到腦后,這還不打緊,竟還被林弋淮聽到。 「看來你的心情還不錯?!?/br> 林弋淮這么一說,梁盈之才驚覺自己居然在哼歌,她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瞬間紅了臉頰,「對不起,我心情好不自覺就會這樣?!?/br> 「不需要道歉,我覺得這樣很好,把心情化成歌曲哼唱出來,讓大家知道你很快樂。」 梁盈之這才將捂嘴的手放下,「把心情化成歌曲哼唱出來,讓大家知道你很快樂,那如果是不開心的情緒呢?自己把傷心的歌詞唱出來,讓大家都感受到自己悲傷的情緒。」 「其實分不分享、愿不愿意讓別人知道你的心情好壞都是個人選擇,有的人很傷心,但他會強(qiáng)顏歡笑,不讓大家知道他很難受,有些人就會想讓大家都知道他很難過?!沽诌词掌鹦θ荩傅蠖鄶?shù)的大人都不會愿意讓別人知道自己難受的心情,因為他們知道即使自己再難過,都不會有人哄他們笑?!?/br> 梁盈之的笑容也隨著林弋淮垂落下來。 「不過,我很喜歡你剛才哼的那首歌,聽起來會讓心情變好?!沽诌赐?,忽然想到,「對了,今天悅祖有去找你嗎?」 「有,怎么了?」梁盈之疑惑道。 「沒什么,只是那天我把她帶走后,和她聊了很多,她也跟我說了關(guān)于對你說謊的事情,盈之,你會怪她騙你嗎?」 她沒有想的直接搖頭,「她說謊只不過是因為希望從同學(xué)還有你身上得到關(guān)心而已,和她還有她mama聊完后,我想她比任何人都還要善良,比不過用錯方式?!?/br> 「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天她在班上跟三個同學(xué)吵起來?」 林弋淮指的應(yīng)該是上次朱婷的事情,梁盈之點頭,「記得?!?/br> 「她說,那時候她們?nèi)齻€人坐在她前面嘻笑的聊天,倩倩有從家里帶鳳梨過來要給她們吃,但朱婷卻抗拒吃鳳梨,說太酸不敢吃,倩倩就一直強(qiáng)迫她吃,甚至還用求的求她吃一口,雖說是強(qiáng)迫,但朱婷和倩倩嘴里卻是笑著。所以她很生氣,她覺得為何朱婷大小姐脾氣吃個東西還要別人求她,倩倩還笑得這么開心,一點也不生氣,反觀她從小沒挑食過,但卻沒人這樣對待她。」 「原來是這樣??」梁盈之回想那場景,簡悅祖那時肯定很難受吧。 「只要是人都需要被關(guān)心被愛,何況她現(xiàn)在年紀(jì)還這么小,從小父母離異這對小孩都是極大的傷害,昨天跟她聊了很久,她如果愿意開那是最好的,也希望她可以在學(xué)校里找到一位真心對她的好朋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