贅婿大將軍 第28節(jié)
“她……是個什么樣的女子?”想來想去,唯落出這樣的一句話,已是他斟酌半天才醞釀出來的話。 薛國公便見著自己這句話落下后,薛辭的臉色變得恍惚。 “她是個極好極好的女子?!痹S是天下萬般言語都無法描繪他心中的女子,最后便只有極好極好才能說出他的感受。 看著兒子這副樣子他哪里能不明白這個女子在薛辭心中是怎樣的地位。 “既是如此,那邊讓她入了門吧?!绷T了罷了,不過是個死人罷了,他若與懷遠(yuǎn)為了一個死人相爭,不過是白白起了與兒子的間隙。 薛辭這才笑了起來,如春風(fēng)過面,人一下子就柔和了下來。 “爹,我要將她寫進(jìn)族譜?!?/br> 薛國公張張口,看了看薛辭,見他一臉堅決,他便知道,這件事情再也沒有回寰的余地。 他嘆了一口氣,這才無奈地開口:“就這樣吧,你自己找個時間將她的名字寫上去吧。” 說完,他擺了擺手,就這么頹喪地離開了,他還是去看看廚房里有什么補(bǔ)身子的菜吧,兒子這般形銷骨立,他一個做父親的看著都心疼。 “老爺,老爺,你做什么去呀?!毙№n氏看了一眼薛辭,便追著薛國公而去,心里的歡愉便是怎么也掩蓋不了的。 薛辭再次低下了頭,用帕子一筆一劃地勾勒著令牌上的字,嘴角帶著淡然的笑:“阿榕,你是我的妻子,我?guī)慊貋砹??!?/br> 第62章 討封 李嬌嬌在飾品店里面挑著飾品, 看著周圍的女人皆沒有她的好顏色,眼底忍不住浮上了得意和倨傲。 她跟著自己那個百夫長相公進(jìn)了京,想她上輩子連縣城都沒有出過, 這輩子卻來到了京城,果然,重生一次,老天爺就是來補(bǔ)償她的。 這么一想, 挑好了首飾搖曳著身姿出店門的她忍不住給等在外面的男客拋了一個媚眼。 來了京城后,她愈發(fā)看不上自己的相公了,憑著她的顏色,配一個百夫長相公,真真是委屈了她了。原本她是想勾搭李力的, 畢竟是將軍身邊第一人,可惜他犯了事。 李嬌嬌忍不住嘆了口氣, 看著穿著光鮮的男客又暗送了一個秋波。何時她才能過上人上人的生活?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幽幽不語。 等在店外的男子眼前一亮, 朝著李嬌嬌走來:“小娘子, 不知在下能否請你喝個茶?” 李嬌嬌微微一笑,翩然轉(zhuǎn)身, 村子里的人死了就死了,與她何干呢?只是可惜了一個李力了。 對于這次戰(zhàn)事,薛辭雖然最終取得了勝利,可是陛下還是因為冼州幾村接連被屠一案而龍顏大怒。作為直接導(dǎo)致這次失誤的李力自然也受到了處罰。 陛下下令將她處死, 可薛辭卻出面保住了她。為了保下她,薛辭甚至交上了他部分兵權(quán)。 拿回了薛辭的手上的兵權(quán),陛下立馬龍心大悅, 立馬將李力忘到了腦后,他在宮里設(shè)置宴席, 宴請薛辭等一眾將士。 酒過三巡,陛下居然拉著薛辭的手道:“愛卿啊,你這些年為江山社稷付出全馬功勞,朕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朕記得你今年已經(jīng)二十歲了吧?” “是的,陛下?!?/br> “我記得你還尚未娶妻是不是?” “啟稟陛下,臣已經(jīng)娶妻了?!?/br> “什么時候的事情?”陛下皺皺眉頭,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會不知道?一絲不悅浮上心頭。 “陛下,臣妻不過是一介農(nóng)女,她在臣受傷的時候救了臣下,臣見色起意,因而趁機(jī)以身相許了。” “哈哈哈~愛卿果然不愧是性情中人,記得有時間讓她進(jìn)宮讓皇后見見,到底是什么樣的奇女子才能讓愛卿一見鐘情。”一聽到薛辭的妻子不過是一介農(nóng)女,他剛剛升起的不悅瞬間就消失了。反而因為薛辭的識趣而心情大好。 薛辭飲了飲杯中的酒,心情很是苦澀:“陛下,這件事情,臣辦不到呢。” “怎么會?你是不是怕皇后嚇得你夫人,放心好了,皇后端莊淑良,定會好好招待令夫人的?!?/br> “不是,陛下,拙荊她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br> “怎會如此?”陛下大驚。 “她亦是冼州被屠村子里的一員,是微臣無能,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hù)不了?!?/br> 陛下聞言不知該說什么來安慰他:“大丈夫何患無妻,若是你愿意,朕愿意將朕的馨月公主賜婚與你?!北菹鹿魃醵啵羰且粋€馨月公主能夠拉攏薛辭,那就算是嫁過去做繼室又怎樣? “這可萬萬使不得,陛下,臣想要向您討個旨意?!?/br> “哦?說來聽聽?!彪m然薛辭拒絕了他的提議,陛下也并沒有太過生氣,薛辭會拒絕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想向陛下給拙荊討個封,這樣好讓她到了底下也不至于被人欺負(fù)了去?!?/br> “這有何問題,朕這就下旨分封?!辈贿^是給死人分封么,這又有何難度。 一頓晚宴賓主盡歡,薛辭回到家后,躺在床上竟是怎么也睡不著,他想了想叫來了張鐵柱:“我記得你手下有一個叫卜青山的人是么?” 張鐵柱點(diǎn)點(diǎn)頭:“將軍,您問起他是何意?他可是好小伙,這次在戰(zhàn)場上立了不小的戰(zhàn)功呢?!?/br> 薛辭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既然他有軍功,你看著能給升一級就升吧,另外,將他調(diào)到我的親兵營,他需要的時候給他搭一把手?!?/br> 他知道那小子也喜歡阿榕,阿榕在的時候,他心里可因為那小子暗自吃過醋。可等阿榕不在了,他才想起來阿榕一直將那個小子當(dāng)做自己的弟弟在對待。 阿榕不在了,他這個做姐夫的,就帶著照顧照顧那小子吧,到底那個村子剩下的也沒有幾個了。 張鐵柱也是知道這里面的彎彎繞繞的,所以,對于大將軍對卜青山的照顧他并不覺得意外。 “那……要不要讓那小子知道?” 薛辭擺擺手:“不用了,暗自照料著也就是了,沒有必要讓他知道我是誰。行了,你下去吧。” 可張鐵柱并沒有順勢退下去。 “怎么了,你還有什么事情么?” 張鐵柱踟躕了一下,還是開口了:“將軍,那李力那邊該如何是好?真的讓他趕出軍營了么?他到底跟了將軍這么多年了?!?/br> “你還想讓我怎么樣?為了保護(hù)他,我已經(jīng)向陛下上交了我部分的兵權(quán),為了成全這份君臣情誼,我做的還不夠么?我已經(jīng)履行了我的諾言,保住他的想性命,剩下便再無其他了?!毖o面無表情,可是他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張鐵柱點(diǎn)點(diǎn)頭,大將軍確實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他沒辦法指責(zé)大將軍什么。 “也是,李力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成家了,我會去跟他說這件事情的。將軍你休息吧?!闭f完,張鐵柱便退下了。 只是,他退出將軍休息的營地卻并沒有回去,反而轉(zhuǎn)過身去了關(guān)押李力的地方。 “你可以出來了,只是以后你得退出軍隊了。”張鐵柱告訴李力這個事實。 “怎么會這樣?將軍怎么會這么對我?”李力不可置信,她為了將軍做了那么多,將軍怎么就放棄她了。 “將軍為了保下你上交了不少兵權(quán),他為你做的還不夠么?因為你的錯誤,將軍夫人不幸罹難,你還要將軍怎么對你?難道要將軍天天看著你,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還是重用你,你才覺得好么?”張鐵柱亦是看不下去了。 “這怎么會一樣?將軍認(rèn)識夫人才多久?這怎么比得過將軍與我五年的情分!”李力始終不能相信大將軍會對夫人又多少感情,也不肯接受自己會離開軍營這樣的結(jié)果。 一直以來李力都很淡定,因為她確定將軍一定會庇護(hù)她,所以她才一直老神在在,可為什么她得到的是一個離開軍營,離開將軍身邊的結(jié)果? 張鐵柱不可置信地看著李力:“你這是何意?你莫不是……”張鐵柱很是狐疑地看著李力,軍隊里不乏有士兵偷偷生了私情的情況,他作為參將對這些雖看不慣,但也見怪不怪了。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李力會對將軍…… 李力順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了起來:“你胡說什么,將軍那般如天神一樣的存在,什么人都不能玷污他?!?/br> 張鐵柱抽了抽嘴角,他怎么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李力居然對將軍抱有那樣的心思?雖然李力一力否認(rèn),可是若不是被他戳中了心思,李力又怎么會打破他慣有的淡定神態(tài)呢? “你好自為之吧,明日我就會放你出軍營,你可千萬別鬧,你的命可是將軍用兵權(quán)換來的,你好好想想?!?/br> 不管李力對將軍是不是那種感情,反正他就要離開了,就是有那樣的感情也只能放在心中。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追根究底?張鐵柱不再刨根問底,說了最后一句話便離開了。 李力呆坐在牢里,對啊,她這條命可是將軍用兵權(quán)換來的,她就知道,將軍對她亦是擁有情誼的,她會好好報答將軍的。 想至此,她才再一次平靜了下來。 第63章 進(jìn)京 逝者如斯夫, 不舍晝夜,轉(zhuǎn)眼又是兩年過去了。 “包子,元宵, 快回來吃飯了~”寧榕走出家門對著在不遠(yuǎn)處巷子里跟其他孩子玩耍的兩個孩子喊道。 一聽娘親的呼喊,包子,元宵兩個人吧嗒吧嗒就跑過來了。 “娘娘,今天吃什么?” “娘, 有沒有rou啊,元宵想吃rou了。” 兩個娃娃玩了一早上,早就已經(jīng)滿頭大汗了,寧榕拉起包子,手往他的后背一探, 就發(fā)現(xiàn)他的衣服里面都被汗給打濕了。 再一看元宵,都一個樣, 立馬, 她慈母的樣子也做不起的了, 唬著聲道:“快讓你們姥爺給你們換身衣服,換好了才可以吃飯, 知道么?” 元宵立馬撅起了嘴巴,嘴巴上都能掛油壺了。 不過她也知道不能違背娘親的命令,只能拉著包子的手委屈巴巴地去找姥爺了,哼, 她要向姥爺告狀,娘親兇元宵! 寧榕可不知道小丫頭的這點(diǎn)小心思,不過就算知道了, 她也不會怎么樣,這小丫頭的性子也不知道歲了誰, 就是愛記仇。 不過,用她爹的話說,這小丫頭的性子就是隨了她了,兩人簡直一樣一樣的。反倒是包子,有點(diǎn)憨憨的,她思索著,她跟薛辭性子都不這樣啊。 寧榕看著兩小只跑去找她的爹,自己便去廚房盛飯了,等兩小換好衣服就能直接吃了。 “還是沒有消息么?”寧榕與她爹一人給一個孩子喂飯,喂飯期間,寧榕爹問寧榕。 寧榕搖搖頭:“沒有。” 事實上,在他們搬來縣城第一年回鄉(xiāng)掃墓的時候,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薛辭給寧榕立下的那座碑。 寧榕當(dāng)時十分震驚,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有人給她立碑,開始她并不知道碑文上寫的是什么,只知道這個碑是給她立的,因為她只認(rèn)識自己的名字。 等她就碑上所有的字抄好帶到縣里問人后,才知道,那碑上居然寫的是吾妻之墓,立碑人寫的卻是薛懷遠(yuǎn)。 寧榕不知薛懷遠(yuǎn)是誰,可那個薛字卻很容易將她聯(lián)想到了自己那個“死去”的相公薛辭身上。 難道她的相公沒有死?這個念頭一旦浮起,便再也沒辦法消退下去了。 畢竟當(dāng)年誰也沒有看到薛辭的尸體,認(rèn)為他死了,也不過是大家的一個推斷,若說他沒死,倒是也有可能??墒牵烤乖谀睦?,她卻一無所知。 沒有辦法的寧榕與她爹只能守株待兔,既然給她立了碑,那逢清明,上元,除夕是不是要來給她“上墳”? 可是他們守了兩年,都沒有守到人,一時間,兩人倒是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 “我托阿四給我看著,可這兩年一直沒有人去,阿辭若是還活著,怎么也不可能不去給我祭掃的呀??斐?,別動!”包子扭扭身子,寧榕立馬瞟了他一眼。 “阿榕,你說會不會是阿辭他回老家了,所以才沒辦法給你祭掃的?你還記得他跟你說過他是什么地方的人沒有?”寧榕爹詢問。 寧榕喂飯的手一頓,皺著眉頭就開始沉思,直到包子見沒飯了,鬧騰了起來才將她從思緒里拉了回來。 “他倒是沒有跟我說過,不過當(dāng)初我買他回來的時候,那些個牙子有說過一嘴,我記得牙子好像說他們那批都是從京城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