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怎么辦?
「師叔,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東西?」徐有真瞪圓了眼,看著櫥窗內(nèi)的假人模特兒。
「你看看,這件衣服怎么樣?」唐媤指著一件藍色裙裝,微笑道:「我覺得挺適合你的?!?/br>
徐有真小聲道:「可我不穿裙子啊……」
「原來是這樣。」唐媤恍然,然后點頭道:「那我們?nèi)ハ乱患野桑 ?/br>
「等一下,師叔……」
話還沒說完,便被拉著走了。
整個下午,徐有真都陪著唐媤逛街,一會兒試衣服一會兒又試鞋子,轉(zhuǎn)眼間,便到了傍晚。
天色漸漸變黑。
最后徐有真還是買了一雙鞋子,雖不是名牌,但外觀與質(zhì)感都是上乘,連唐媤看了也讚不絕口。
「師叔,逛了一下午了,可以回去了吧?」徐有真有些疲憊的道,好久沒這么逛街了,感覺小腿都在打顫。
不過心情倒是好了許多,或許逛街真的是紓緩情緒的良方之一。
「還沒呢,我要給你看的東西才正要出現(xiàn)?!固茓w走在前頭,轉(zhuǎn)過頭露出促狹的表情,「打起精神來!趕緊跟上!」
徐有真一臉迷茫,提著袋子跟上去。
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個馬路口,此時正逢下班時間,來往的人車眾多,號志燈上的小紅人阻止了行人前進。
「有了?!固茓w看了看號志燈,道:「小真真,快看那個號志燈下面!」
徐有真一臉疑惑的看過去,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值得注意的事。
「哎呀,忘了告訴你,記得開啟陰陽眼?!固茓w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說道。
徐有真微微一愣,從包包里拿出一個夾鏈袋,里面是一張紅色衛(wèi)生紙──紅色,是她的血。
經(jīng)過試驗,儘管衛(wèi)生紙上的血已經(jīng)乾涸,但只要擦在眉間,還是可以短暫開啟陰陽眼,只是持續(xù)的時間會更短一些。
對徐有真來說,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消息。
至少她不用為了開啟陰陽眼,又自殘式的割自己手掌
要讓她狠心放血,基本上得是人命關(guān)天的時候。
開啟陰陽眼之后,徐有真的目光重新投向號志燈,頓時,她的呼吸一滯。
那個號志燈下方,竟然趴著一具殘破的尸體!
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那具尸體看不出年齡性別,就這樣趴在號志燈下,來往的人車看不見,還會踩過去或輾過去,于是那具尸體越來越殘破……
「師叔,那是……」
「是厲鬼喔?!固茓w微微一笑,道:「這個路口是不是常常發(fā)生嚴重車禍?」
徐有真愣了一下,點頭道:「這里不是我們轄區(qū),不過,確實是聽說這里常常有車禍,而且從去年至今,已經(jīng)死了不少人……等等,難道說……」
「沒錯,就是這隻厲鬼在這里的緣故?!固茓w微笑道:「祂會巧妙的製造號志燈的短暫故障,從而使這個路口變得比平常還要危險。」
「所謂的短暫故障,可能只有不到一秒,但這路口每天來往的人車太多了,即便只有不到一秒的故障,這個路口的事故率也會大幅上升?!?/br>
此時號志燈變成小綠人,行人開始穿越斑馬線,唐媤經(jīng)過那隻厲鬼的時候順手插上一根香在祂身上。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樂兮!當人生門,仙道貴生,鬼道貴終……」
唐媤低聲細唸,由于周遭的人車太多了,可能只有徐有真聽到而已。
號志燈又變成小紅人。
那隻厲鬼也緩緩消散。
唐媤招回祭靈香,頭也不回地繼續(xù)往前走。
徐有真在原地怔了半晌,趕緊跟上去。
「師叔,我有一個問題?!?/br>
「嗯?」
「為什么你在祭鬼的時候唸的咒語和茹果不一樣?」徐有真好奇問道,這是她藏很久的問題。
唐茹果總會唸什么不哭不哭眼淚是珍珠,那個違和感直接唰唰唰的上漲;反倒是唐媤師叔,雖然唸得東西比較晦澀,可是聽起來比較有高人的感覺。
「咒語?」唐媤愣了一下,轉(zhuǎn)過頭來失笑道:「小果果告訴你這叫咒語?」
徐有真茫然點頭。
「哈哈,其實這個叫做『祭詞』?!固茓w邊走邊笑道:「每個祭靈使都有屬于自己的專有『祭詞』,『祭詞』越強大,便可以對付越兇的鬼?!?/br>
「祭詞的……強大?」徐有真只聽懂一半,還是有點納悶的問道:「什么樣的祭詞才算作強大?像茹果那種的也可以祭鬼?」
唐媤忍俊不禁,微笑道:「別小看小果果,祭詞是否強大,在于祭詞對祭靈使本身究竟有多深遠的影響?!?/br>
「必須對祭靈使具有啟發(fā)性的話,才可以成為祭詞。也有可能是一種信仰,一種信念?!?/br>
「唯有得到祭靈使的真正認同,祭詞才能產(chǎn)生效果,而且認同感越強,祭詞便越強大!」
唐媤淡淡一笑,道:「小果果的祭詞雖然簡單,但她對這句話的認同感超乎尋常的強,她年紀輕輕就可以對付惡鬼了,假以時日,厲鬼看到她也只能繞著走?!?/br>
徐有真聽得一愣一愣,腦海里浮現(xiàn)那個貪吃果的模樣,再聯(lián)結(jié)剛剛唐媤所說的話……
認真?
唐茹果那像是玩鬧一般的祭詞,竟是她最大的依仗?
不哭不哭眼淚是珍珠?
話說到這里,唐媤忽然停止腳步,一臉興致的看著一盞路燈。
啪嚓!
路燈亮起了。
「小真真,看那個路燈?!固茓w笑道。
徐有真抬起頭,沒發(fā)現(xiàn)眼前的路燈有什么異狀,但有了先前號志燈的經(jīng)驗,她不用提醒,直接開啟陰陽眼,再看過去時,一個驚悚的畫面頓時出現(xiàn)。
只見一個沒有五官的人站在路燈下,似乎是在等人一樣。
「這……這是?」
「別緊張,這隻只是惡鬼?!固茓w走過去,拍了拍無臉人的肩膀,用一種介紹的語氣說道:「他會在夜晚時出現(xiàn),然后在路燈下等人,如果有八字比較輕的人剛好路過,祂便會跟著那人回家。」
無臉人被拍了一下肩膀,便緩慢轉(zhuǎn)過頭來,臉朝向唐媤,不過因為沒有五官的關(guān)係,并看不出這隻鬼的表情。
「哎呀,祂現(xiàn)在盯上我了?!固茓w摸了摸無臉人的下巴,像是在逗弄寵物一樣笑道:「觸碰到也會引起祂的注意,其實很多惡鬼都這樣,別大驚小怪的?!?/br>
徐有真臉色蒼白,覺得問題好像不在這,她看到那隻無臉鬼已經(jīng)伸出手掌,緩緩朝唐媤的臉摸過去。
鬼要動手了!
「好了,介紹完了,也該送祂離開了?!固茓w隨手摸出一根香,直接插在無臉鬼的頭上。
一段祭詞唸出,這隻鬼便如同煙霧般緩緩消散。
祭完這隻惡鬼,唐媤馬不停蹄地往前走,還轉(zhuǎn)過頭催促道:「小真真,快點,我記得前面的路口還有一隻厲鬼,今天順便祭走祂?!?/br>
還有?
徐有真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她也沒想到,天才剛剛暗下來而已,大街上竟然就有不少厲鬼和惡鬼相繼出現(xiàn)。
前方的路口并不遠,幾分鐘的路程而已。
那是一個大型的十字路口,在下班的尖峰時段擠滿了人車。
而在十字中心的路中央,一個臉色鐵青的小男孩獨自站著,祂的手上拿著皮球,眼神空洞。
「這個小男孩也是厲鬼?」徐有真詫異道。
「嗯哼,人太多了,祂不敢明目張膽動手,等過一段時間,約莫晚上八點吧,車比較少的時候應(yīng)該就會出手了。」唐媤這次沒有解釋太多,她逕自走到路中央,拿出祭靈香就要插上去。
然而那隻小男孩厲鬼似乎是察覺到危險,本來呆滯的面孔忽然猙獰起來,雙目盯著唐媤咬牙切齒,然后……緩緩流出兩行血淚。
鬼笑,是要害人;鬼哭,便要死人。
這隻厲鬼打算殺人了!
不過唐媤的動作更快,她甩手一丟,祭靈香不偏不倚插進小男孩的頭頂,那個小男孩瞬間定格下來,兩行血淚也像是倒帶一樣的縮回去。
徐有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樂兮!當人生門,仙道貴生,鬼道貴終……」
隨著一段祭詞唸出,這隻厲鬼帶著不甘的咆哮消失在原地。
唐媤輕輕一笑,踩過厲鬼原先站的位置,又走向前方的路段,徐有真見狀趕緊跟上。
前方有一個長椅,是供行人休息用的。
長椅的把手綁了一堆氣球,似乎是昨天這里辦過活動,主辦單位沒把裝飾用的氣球收走。
而在那堆氣球的中間,一個黑色氣球特別醒目。
徐有真好奇的湊上去看,頓時瞪直了眼睛。
因為那黑色的氣球根本就不是氣球,而是一顆人頭!
人頭看起來是一個男人,約莫四十來歲,不僅七孔流血,臉上還殘留著驚懼的表情。
這么一個血淋淋的人頭,竟然就混在氣球當中!
「是一隻即將變成厲鬼的惡鬼?!固茓w觀察了一下,也不多說,祭靈香插上去,一波祭詞將這隻鬼帶走。
至此,至少有四隻鬼被唐媤祭走,而天色也才剛暗下來而已。
唐媤沒有再前進,她轉(zhuǎn)過身,坐在長椅上,指了指旁邊。
徐有真猶豫一下,提著袋子坐過去。
「有什么感想?」唐媤淡然一笑。
「鬼,好多……」徐有真小聲說道。
「嗯,你說得沒錯,這個城市的鬼相當多。」唐媤看向前方,緩緩斂起笑容,眼神深邃的道:「這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還有許多惡鬼或厲鬼潛伏著,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有人受害?!?/br>
「試問,你要怎么辦?」轉(zhuǎn)過頭,唐媤盯向徐有真,很認真的問道:「你現(xiàn)在知道鬼的數(shù)量比你想像得還多,無時無刻都會有人受害,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徐有真怔了怔,思緒頓時凍結(jié)。
鬼這么多,她可以怎么辦?
「你看看,這件衣服怎么樣?」唐媤指著一件藍色裙裝,微笑道:「我覺得挺適合你的?!?/br>
徐有真小聲道:「可我不穿裙子啊……」
「原來是這樣。」唐媤恍然,然后點頭道:「那我們?nèi)ハ乱患野桑 ?/br>
「等一下,師叔……」
話還沒說完,便被拉著走了。
整個下午,徐有真都陪著唐媤逛街,一會兒試衣服一會兒又試鞋子,轉(zhuǎn)眼間,便到了傍晚。
天色漸漸變黑。
最后徐有真還是買了一雙鞋子,雖不是名牌,但外觀與質(zhì)感都是上乘,連唐媤看了也讚不絕口。
「師叔,逛了一下午了,可以回去了吧?」徐有真有些疲憊的道,好久沒這么逛街了,感覺小腿都在打顫。
不過心情倒是好了許多,或許逛街真的是紓緩情緒的良方之一。
「還沒呢,我要給你看的東西才正要出現(xiàn)?!固茓w走在前頭,轉(zhuǎn)過頭露出促狹的表情,「打起精神來!趕緊跟上!」
徐有真一臉迷茫,提著袋子跟上去。
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個馬路口,此時正逢下班時間,來往的人車眾多,號志燈上的小紅人阻止了行人前進。
「有了?!固茓w看了看號志燈,道:「小真真,快看那個號志燈下面!」
徐有真一臉疑惑的看過去,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值得注意的事。
「哎呀,忘了告訴你,記得開啟陰陽眼?!固茓w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說道。
徐有真微微一愣,從包包里拿出一個夾鏈袋,里面是一張紅色衛(wèi)生紙──紅色,是她的血。
經(jīng)過試驗,儘管衛(wèi)生紙上的血已經(jīng)乾涸,但只要擦在眉間,還是可以短暫開啟陰陽眼,只是持續(xù)的時間會更短一些。
對徐有真來說,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消息。
至少她不用為了開啟陰陽眼,又自殘式的割自己手掌
要讓她狠心放血,基本上得是人命關(guān)天的時候。
開啟陰陽眼之后,徐有真的目光重新投向號志燈,頓時,她的呼吸一滯。
那個號志燈下方,竟然趴著一具殘破的尸體!
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那具尸體看不出年齡性別,就這樣趴在號志燈下,來往的人車看不見,還會踩過去或輾過去,于是那具尸體越來越殘破……
「師叔,那是……」
「是厲鬼喔?!固茓w微微一笑,道:「這個路口是不是常常發(fā)生嚴重車禍?」
徐有真愣了一下,點頭道:「這里不是我們轄區(qū),不過,確實是聽說這里常常有車禍,而且從去年至今,已經(jīng)死了不少人……等等,難道說……」
「沒錯,就是這隻厲鬼在這里的緣故?!固茓w微笑道:「祂會巧妙的製造號志燈的短暫故障,從而使這個路口變得比平常還要危險。」
「所謂的短暫故障,可能只有不到一秒,但這路口每天來往的人車太多了,即便只有不到一秒的故障,這個路口的事故率也會大幅上升?!?/br>
此時號志燈變成小綠人,行人開始穿越斑馬線,唐媤經(jīng)過那隻厲鬼的時候順手插上一根香在祂身上。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樂兮!當人生門,仙道貴生,鬼道貴終……」
唐媤低聲細唸,由于周遭的人車太多了,可能只有徐有真聽到而已。
號志燈又變成小紅人。
那隻厲鬼也緩緩消散。
唐媤招回祭靈香,頭也不回地繼續(xù)往前走。
徐有真在原地怔了半晌,趕緊跟上去。
「師叔,我有一個問題?!?/br>
「嗯?」
「為什么你在祭鬼的時候唸的咒語和茹果不一樣?」徐有真好奇問道,這是她藏很久的問題。
唐茹果總會唸什么不哭不哭眼淚是珍珠,那個違和感直接唰唰唰的上漲;反倒是唐媤師叔,雖然唸得東西比較晦澀,可是聽起來比較有高人的感覺。
「咒語?」唐媤愣了一下,轉(zhuǎn)過頭來失笑道:「小果果告訴你這叫咒語?」
徐有真茫然點頭。
「哈哈,其實這個叫做『祭詞』?!固茓w邊走邊笑道:「每個祭靈使都有屬于自己的專有『祭詞』,『祭詞』越強大,便可以對付越兇的鬼?!?/br>
「祭詞的……強大?」徐有真只聽懂一半,還是有點納悶的問道:「什么樣的祭詞才算作強大?像茹果那種的也可以祭鬼?」
唐媤忍俊不禁,微笑道:「別小看小果果,祭詞是否強大,在于祭詞對祭靈使本身究竟有多深遠的影響?!?/br>
「必須對祭靈使具有啟發(fā)性的話,才可以成為祭詞。也有可能是一種信仰,一種信念?!?/br>
「唯有得到祭靈使的真正認同,祭詞才能產(chǎn)生效果,而且認同感越強,祭詞便越強大!」
唐媤淡淡一笑,道:「小果果的祭詞雖然簡單,但她對這句話的認同感超乎尋常的強,她年紀輕輕就可以對付惡鬼了,假以時日,厲鬼看到她也只能繞著走?!?/br>
徐有真聽得一愣一愣,腦海里浮現(xiàn)那個貪吃果的模樣,再聯(lián)結(jié)剛剛唐媤所說的話……
認真?
唐茹果那像是玩鬧一般的祭詞,竟是她最大的依仗?
不哭不哭眼淚是珍珠?
話說到這里,唐媤忽然停止腳步,一臉興致的看著一盞路燈。
啪嚓!
路燈亮起了。
「小真真,看那個路燈?!固茓w笑道。
徐有真抬起頭,沒發(fā)現(xiàn)眼前的路燈有什么異狀,但有了先前號志燈的經(jīng)驗,她不用提醒,直接開啟陰陽眼,再看過去時,一個驚悚的畫面頓時出現(xiàn)。
只見一個沒有五官的人站在路燈下,似乎是在等人一樣。
「這……這是?」
「別緊張,這隻只是惡鬼?!固茓w走過去,拍了拍無臉人的肩膀,用一種介紹的語氣說道:「他會在夜晚時出現(xiàn),然后在路燈下等人,如果有八字比較輕的人剛好路過,祂便會跟著那人回家。」
無臉人被拍了一下肩膀,便緩慢轉(zhuǎn)過頭來,臉朝向唐媤,不過因為沒有五官的關(guān)係,并看不出這隻鬼的表情。
「哎呀,祂現(xiàn)在盯上我了?!固茓w摸了摸無臉人的下巴,像是在逗弄寵物一樣笑道:「觸碰到也會引起祂的注意,其實很多惡鬼都這樣,別大驚小怪的?!?/br>
徐有真臉色蒼白,覺得問題好像不在這,她看到那隻無臉鬼已經(jīng)伸出手掌,緩緩朝唐媤的臉摸過去。
鬼要動手了!
「好了,介紹完了,也該送祂離開了?!固茓w隨手摸出一根香,直接插在無臉鬼的頭上。
一段祭詞唸出,這隻鬼便如同煙霧般緩緩消散。
祭完這隻惡鬼,唐媤馬不停蹄地往前走,還轉(zhuǎn)過頭催促道:「小真真,快點,我記得前面的路口還有一隻厲鬼,今天順便祭走祂?!?/br>
還有?
徐有真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她也沒想到,天才剛剛暗下來而已,大街上竟然就有不少厲鬼和惡鬼相繼出現(xiàn)。
前方的路口并不遠,幾分鐘的路程而已。
那是一個大型的十字路口,在下班的尖峰時段擠滿了人車。
而在十字中心的路中央,一個臉色鐵青的小男孩獨自站著,祂的手上拿著皮球,眼神空洞。
「這個小男孩也是厲鬼?」徐有真詫異道。
「嗯哼,人太多了,祂不敢明目張膽動手,等過一段時間,約莫晚上八點吧,車比較少的時候應(yīng)該就會出手了。」唐媤這次沒有解釋太多,她逕自走到路中央,拿出祭靈香就要插上去。
然而那隻小男孩厲鬼似乎是察覺到危險,本來呆滯的面孔忽然猙獰起來,雙目盯著唐媤咬牙切齒,然后……緩緩流出兩行血淚。
鬼笑,是要害人;鬼哭,便要死人。
這隻厲鬼打算殺人了!
不過唐媤的動作更快,她甩手一丟,祭靈香不偏不倚插進小男孩的頭頂,那個小男孩瞬間定格下來,兩行血淚也像是倒帶一樣的縮回去。
徐有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樂兮!當人生門,仙道貴生,鬼道貴終……」
隨著一段祭詞唸出,這隻厲鬼帶著不甘的咆哮消失在原地。
唐媤輕輕一笑,踩過厲鬼原先站的位置,又走向前方的路段,徐有真見狀趕緊跟上。
前方有一個長椅,是供行人休息用的。
長椅的把手綁了一堆氣球,似乎是昨天這里辦過活動,主辦單位沒把裝飾用的氣球收走。
而在那堆氣球的中間,一個黑色氣球特別醒目。
徐有真好奇的湊上去看,頓時瞪直了眼睛。
因為那黑色的氣球根本就不是氣球,而是一顆人頭!
人頭看起來是一個男人,約莫四十來歲,不僅七孔流血,臉上還殘留著驚懼的表情。
這么一個血淋淋的人頭,竟然就混在氣球當中!
「是一隻即將變成厲鬼的惡鬼?!固茓w觀察了一下,也不多說,祭靈香插上去,一波祭詞將這隻鬼帶走。
至此,至少有四隻鬼被唐媤祭走,而天色也才剛暗下來而已。
唐媤沒有再前進,她轉(zhuǎn)過身,坐在長椅上,指了指旁邊。
徐有真猶豫一下,提著袋子坐過去。
「有什么感想?」唐媤淡然一笑。
「鬼,好多……」徐有真小聲說道。
「嗯,你說得沒錯,這個城市的鬼相當多。」唐媤看向前方,緩緩斂起笑容,眼神深邃的道:「這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還有許多惡鬼或厲鬼潛伏著,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有人受害?!?/br>
「試問,你要怎么辦?」轉(zhuǎn)過頭,唐媤盯向徐有真,很認真的問道:「你現(xiàn)在知道鬼的數(shù)量比你想像得還多,無時無刻都會有人受害,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徐有真怔了怔,思緒頓時凍結(jié)。
鬼這么多,她可以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