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戰(zhàn)死的夫君一起重生后 第13節(jié)
這樣合適的人選一時難求,徐靜依也做不到因同情之心而立刻放棄。所以,也就只能在別的方面彌補。 她想了想,道:“既是貴妾,屆時聘禮自不會少。我娘也是心善之人,她會為你考慮的。到時候我讓她選一處宅院來下在聘禮之中,再配幾個家奴,日后也算是你在京中的娘家?!?/br> 萍娘沒說話,算是默應(yīng)了。其實她倒不在乎什么院子不院子,但能讓一雙弟妹在京中有個歇腳處,她日后若想他們了,也能時常瞧見。 萍娘問:“夫人此番趕過來,可是有什么吩咐?” 徐靜依這才把計劃悉數(shù)說給萍娘聽,萍娘認(rèn)真聽著,并一一記在了心中。 “夫人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了?!?/br> 此刻屋外,突然傳來冒郎的聲音:“你是誰?你尋誰?” 萍娘等人聞聲,立刻都起身迎了出去。 屋外,院子門開著,院子外面則立了個高挺的男人。男人身影隱在黑暗中,只隱約瞧得見一個輪廓。 旁人不知道是誰,但徐靜依卻是認(rèn)出來了。 她沒想到,顧容庭竟會這個時候找到這兒來。 徐靜依幾步朝他走過去,問:“二爺怎么來了?” 萍娘等人聞聲,倒都放下了戒備之心。 馬拴在了村口,顧容庭是徒步過來的。他垂眸望向妻子,默了會兒才說:“不放心你,所以跟過來瞧瞧?!庇謫柶拮樱澳悴桓吲d我來?” 徐靜依撇撇嘴,并不愿答話,算是默認(rèn)了。 她是來辦大事的,他跟來攪和什么? 第十八章 這個時候,身為東道主,萍娘立刻說:“顧爺這么晚趕來,想還沒用飯吧?快進門來,吃口熱乎飯?!?/br> 徐靜依不好再說什么,只能讓開身子讓他進來。萍娘熱情將人迎進門后,則關(guān)了院子門,順勢插上了門閂。 知他們夫妻有體己話說,萍娘沒再湊上去,只識趣的避開去了廚房,她親自做了好大一碗面。 顧夫人是他們姐弟恩人,那這顧爺自然也是。對恩人,萍娘舍得得很,碗里不但面放得足,還放了前幾天去鎮(zhèn)上買的、每天只舍得給弟弟meimei們吃一點點的鹵味。 顧容庭也是真餓了,這一大海碗面,他不費事就吞進了肚子里。 他原就是個粗人,從前押鏢走南闖北,忙起來時三頓作一頓吃,餓了的時候也是狼吞虎咽。從前比這粗魯?shù)臅r候多了去了,方才他已經(jīng)算有所克制,但吃完看身邊妻子的反應(yīng),明顯他還是不夠斯文。 徐靜依撅了下嘴,倒也沒說什么。 青杏收了碗后,和紫蘭一道退去隔壁屋找萍娘說話了。屋內(nèi)只剩下小夫妻二人后,頓時又更寧靜了幾分。 既人已尋過來,顧容庭便沒打算再裝著不知情的樣子,只坦言問她:“你是想給你父親納妾,看中了朱姑娘?” 萍娘姓朱,閨名“錦萍”兩個字。 徐靜依并不好奇被他看出了自己的打算,這幾日她忙前忙后的,也并沒瞞著顧家的人。她想的是,雖然不會主動去告訴顧家人她的打算,但若是他們問起來,她也會據(jù)實說。 對顧家,徐靜依還是有幾分信任在的。何況她對付柳姨娘,于顧家也無損失,顧家人就算知情,也不會怎樣。 所以此刻,徐靜依也沒刻意遮掩隱瞞,只說:“是又怎么樣?”雖然這一世在他面前已經(jīng)有所克制了,但對他,徐靜依始終沒有對顧家別人的耐心。 顧容庭早習(xí)以為常,他并不同妻子計較這些,只認(rèn)真說:“你只身一人跑出城來,又不和娘說清楚原由,她難免擔(dān)心你。我方才回去,她特特叫了我過去問,明顯一臉的急切,怕你一個人外頭出什么事?!?/br> 聽了這些,徐靜依心中多少有些愧疚。若這些話是顧家的旁人說的,徐靜依或許會放低些姿態(tài)承認(rèn)自己做得不夠好,但在顧容庭跟前,她是絕對不會低這個頭的。 “哪里只身一人了?不還有紫蘭青杏陪我身邊嗎?不還有趕車的喬伯嗎?”她無理也要辯出幾分理來。 顧容庭:“……” 顧容庭憋了半晌,才無奈的憋出個“好”字來。 不過她方才的這一番胡攪蠻纏,倒叫他看到了幾分她從前的影子。 打從這一世一開始的初見,他就覺得她哪里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之前只以為,或許是他的重活一回改變了什么,以至于叫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不如從前那般惡劣。 可最近私下里她忙的這些事,又不由加深了他心底對她的猜測。 顧容庭心中有所懷疑,但卻不動聲色。 此番面對她明顯的無理取鬧,顧容庭也只是仍耐心包容道:“青杏紫蘭兩個只是女子,喬伯也只是個普通的車夫,你們路上若真遇到了強梁,他們中誰又護得了你?”頓了一瞬,見她不說話了,顧容庭又怕自己“教訓(xùn)”得太過,反倒更引起她心中的反感。 于是大道理也就說的點到為止,很快又轉(zhuǎn)了話頭問她:“你心里是怎么計劃的?” 徐靜依也不想再繼續(xù)被他教訓(xùn),尤其在她理虧的時候。她理虧,他訓(xùn)自己,自己還不能站起來理直氣壯同他吵,多憋屈啊。 于是見他總算說去別的上了,徐靜依立刻把自己的計劃合盤說給了他聽。 說完后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她是不是說得太多了?雖是夫妻,可畢竟也不熟啊,她同他說這么多,算不算交淺言深了呢? 顧容庭卻不覺得她這算交淺言深,反倒她此番對自己的坦誠,叫他心中十分歡喜。 夫妻之間,本該如此。 對她的這些盤算和計劃,顧容庭沒做任何評價,只說明兒一早他去營中點個卯后,便會再過來。屆時等她事情辦妥了,再一同回京去。 徐靜依想著女子行事總歸有不便之處,或許會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于是也就沒拒絕。 輕輕應(yīng)一聲后,屋內(nèi)又靜了下來。 正事談完,顧容庭這才盤算了點別的心思。 細(xì)算起來,他們夫妻二人已有很久沒行事了。此番氣氛還算融洽,且又想到了這方面,顧容庭便有些心癢難耐。 但也沒急著立刻就靠過來,他只是循循善誘道:“你對夫妻之事,是不是很怕?”他突然問。 徐靜依一驚,就知道他可能是在想心思了。憑著兩世她對他的淺薄了解,他絕對是熱衷這種事的人,若此番不想,他絕對不會突然提起。 “不是很舒服?!毙祆o依如實說。 顧容庭望著她,目光始終沒從她身上挪開過,聞聲說:“那是因為才剛開始,需要磨合。待次數(shù)漸多起來,磨合好了,就盡是歡愉了。” 緊接著他意有所指:“這種事情,待時間久了,反而女子會更喜歡。” 不知怎的,徐靜依突然想到了那日在村長家時,兄嫂之間的那次。她當(dāng)時就很疑惑,為何絲毫不見嫂嫂的痛苦哀鳴,反倒是盡享其中? 難道,他真的沒有騙自己嗎? 徐靜依走神,顧容庭將她面上神色盡收眼底。他知道,她此刻是半信了自己的話,有些猶豫了。 所以,顧容庭便沒再多言什么,只等著她先開口。 徐靜依遲疑了很久,才吐出三個字來:“我不信!” 顧容庭笑了,這會兒才站起身,然后慢慢朝她靠過來。 “不信那就試試看?!?/br> 萍娘家的這五間大瓦房,要比村長家的屋舍還好。且給他們夫妻住的這間,是最大最寬敞的一間。 只是農(nóng)家的床,到底不比城里人的床結(jié)實,徐靜依怕他們也會像上次兄嫂那樣,這種事情會叫旁人聽了去。但此時此刻,她即便有心說幾句,也根本分不出心來。 …… 徐靜依累得說不出話來,顧容庭倒還有精神,只略歇了會兒后,便穿衣起床出去。再回來時,手中端了盆熱水。 徐靜依仍躺著,聽到動靜,只淡淡朝門口瞥他一眼。身子沒動,只因多少有些難為情,她伸手隨意夠了自己衣裙來,掩在了身上。 徐靜依以為他放下熱水后會出去,然后喊了青杏紫蘭來侍奉她洗。卻沒想到,他在床邊擱下了盆,竟自己親手?jǐn)Q起巾子來。 見他擰了熱巾子就靠過來,徐靜依忙本能避了一下。 “你做什么?”她戒備之心又再突然升起。 顧容庭說:“洗干凈了好睡覺,你明兒不還有大事要忙?” 洗當(dāng)然是要洗的,可誰要他洗? “青杏和紫蘭呢?”徐靜依問,“我今晚要和她們一起睡。” “各屋燈都熄了,她們也已經(jīng)歇下。”顧容庭始終言辭體貼,耐心又溫和,“現(xiàn)在已經(jīng)子時,時辰不早了。” 徐靜依有些茫然,她實在沒想到,這會兒竟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 估計青杏紫蘭兩個見她始終沒傳,以為她已經(jīng)歇下,這才自己也去睡了。 “那也不需要你來,我自己有手,我自己來?!闭f罷徐靜依伸手去夠,卻才動下身子,就覺得實在乏力。 沒有哪里疼,只是軟綿綿的,提不上力氣。 顧容庭這會兒強勢了起來,說了句“別動”后將人按住,然后挨著她在床沿坐下。 將人半摟在懷中,讓她背靠自己胸膛,他則一把把擰了熱巾子來,給她拭掉汗。 徐靜依起初反抗不肯,后來見他執(zhí)著,她拗不過他,也就由他去了。 等顧容庭忙好時,躺在懷里的人已經(jīng)睡著。想是累極,他把她放下時,她也沒有醒。只是輕輕哼著嘟囔了一聲,然后翻了個身,又繼續(xù)睡去。 顧容庭在床邊站著看了會兒,之后才吹了燭火讓她好好睡,他則出門去自己洗漱。 次日徐靜依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醒來時,外頭明晃晃的光透過窗戶往屋里照。 突然想起來今天要做的事,她驚得立刻坐起。 然后大喊:“青杏,紫蘭?!?/br> 青杏紫蘭立刻推門而入,洗漱的熱水都已經(jīng)備好,二人一進門來便侍奉徐靜依梳洗穿衣。 怕誤了大事,徐靜依再沒了從前晨起時的悠閑自在。一邊自己也幫著梳理,一邊問:“什么時辰了?” 紫蘭幫穿好衣裳,青杏則忙迎過來給主子梳頭。 二人異口同聲:“快巳時了。” 快巳時……徐靜依想著從前隨母親去廟里上香時的時辰,心中算了下大概的時間,覺得來得及后,也就不那么急了。青杏紫蘭手也快,不消多久,便將人拾掇好。 這時候徐靜依才問:“萍娘呢?” 紫蘭回說:“一早萍姑娘便把冒哥兒和瑩姑娘送去了村長家,方才在燒火做飯,這會兒該做好了?!?/br> 一早送走一雙弟妹,想萍娘該是還沒同弟弟meimei說出實情。徐靜依心中也有些無奈,但什么話也沒說,只是輕嘆一聲后,便起身尋了出去。 四人匆匆用了點食后,便乘車往附近的山水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