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賢妻,不干了! 第59節(jié)
只因他卑劣懦弱,不敢去與那無上皇權(quán)抗?fàn)帯?/br> “我錯了?!编崯钛鄣孜⒓t,殷切的目光牢牢落在大長公主平靜的面容上,他虔誠地說道:“我不敢怪那個逼迫你的人,只敢把我心里的不滿和嫉妒發(fā)泄在你身上,是我做錯了?!?/br> 這話一出,大長公主沉默了許久,久到鄭燁以為她不會再出聲時,她才笑道:“等了十幾年,終是等到了這番話,不過如今,這些話對我來說也不重要了?!?/br> “不重要”這個字譬如一顆大石壓在了鄭燁心上,他頓覺心口憋悶無比,只道:“我把所有的田契、房契都帶來了,只要你愿意跟我回鄭國公府,這些我都給宣兒,我也會讓二弟和二弟妹遷離鄭國公府,再不讓他們來礙你的眼?!?/br> 大長公主一愣,心內(nèi)愈發(fā)覺得他可笑,若不是他主動提起了胡氏,她險些都忘了自己這個丈夫還和弟妻搞在了一起。 當(dāng)真是荒唐至極。 “這些東西,我不要?!贝箝L公主目光炯炯有神,笑容明媚動人,再不像前頭那般怏怏不樂。 “宣兒也不在乎,今日我愿意與國公爺您談這一會子的話,只是想好聚好散罷了?!?/br> “好聚好散?”鄭燁驚訝地險些哽咽出聲,他連忙祈求道:“晴兒,我真的錯了,這些年我也過的很不開心,明明這些事都不是我和你的錯,如今也把誤會說開了,為何還要好聚好散?” 大長公主覷著眼前人眼底微紅,渾身發(fā)顫的模樣,心里掠過些荒唐之意。 昔年她未曾接受林志之前,從未對旁人生過什么不該有的心思,也不去管鄭燁左一個外室右一個胡氏。 可他是怎么對自己的? 遲來的深情尚且比不過馬廄里的糞便。 “誤會?這二十年的傷心與屈辱怎可是一句誤會就能輕輕帶過的,嫁給你的這二十年我過的很累,我曾對你真心相待過,可你一次次地傷害我,一次次地把我的真心踩在腳底下。”大長公主笑了一聲,目光堅定地說道:“鄭燁,我早就不愛你了?!?/br> “若你當(dāng)真覺得虧欠了我,便同意和離罷?!?/br> “不要讓我想到你就覺得惡心?!?/br> 作者有話說: 可能還有三更 寶們,隔壁《笨蛋表妹》感興趣的點個收藏好嗎? 第60章 三更 鄭燁聽得大長公主的話后久久無言, 抬眸撞進大長公主古井無波的冷冽眸子里,他心內(nèi)蓄起的那一腔熱意忽而似被人灌下了一盆冷水一般。 渾身上下皆寒冷徹骨。 他動了動嘴皮子,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夫妻二十余載,他了解大長公主的為人。 往素他養(yǎng)了那么多外室瘦馬, 與胡氏胡鬧不堪,她也未曾提過與自己和離一事,如今卻分明是一副下了狠心的模樣。 鄭燁頹敗地垂下眼眸, 心里的熱切一點點褪去,他知曉大長公主所言是真。 她對自己的那點情分早已消磨光了。 她當(dāng)真不再愛自己了。 大長公主就靠坐在軟塌上, 平靜祥和地注視著鄭燁,見他似哭似笑的癡狂樣子,也未曾出言勸服一句。 一炷香的工夫后, 鄭燁才從軟塌上起身,執(zhí)君臣禮對著大長公主躬身說道:“殿下,臣告辭了?!?/br> 說罷, 便利落地轉(zhuǎn)身離去。 大長公主仍是靜坐在軟塌之旁, 并未回身目送他離去。 * 鄭宣與林大將軍如今的關(guān)系十分微妙,若說是父子, 林大將軍平日里與鄭宣說笑打鬧宛若一對忘年交,可若說是朋友, 鄭宣平日里又對林大將軍恭敬有加。 蘇和靜便笑著打趣鄭宣道:“我瞧著大將軍倒更像是你的師父?!?/br> 鄭宣對大將軍的感情也很復(fù)雜。一是盼著他能將母親放在手心里寵愛,二也希望他能與母親再為自己添個弟弟meimei。 若是有了弟妹,往后的大將軍府他必拱手相讓,絕不存一分相爭的心思。 至于鄭國公世子一位, 如今他是半點念想也無了, 自那日被大長公主戳破了鄭燁的“嚴父”面具后, 他對鄭國公的感情更加復(fù)雜不堪。 從前是敬愛無比,如今卻是又恨又怨。 既如此,還是與鄭燁離遠些罷,興許十幾年過后去,他心里能釋懷父親不愛自己一事。 蘇和靜也瞧出了鄭宣心里的糾結(jié),便挑了一個風(fēng)清月朗的午后,把雀兒和婷兒送到了大長公主房里,自個兒與他說道:“我覺得以德報怨這話說的不怎么樣?!?/br> 鄭宣聽這話頭頗有幾分興趣,便道:“此話怎講?” “你也知曉我母親是個溫柔和善的人,我那已逝的父親便是和如今的繼母搞在了一塊兒,活活把她氣死了,那時我便想著善惡終有報,舍成想倒是在死前等到了這一日?!碧K和靜如此說道。 鄭宣聽后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只道:“你父親這般對你,你可曾傷心過?” 蘇和靜見他眼底盡是探究之意,便笑道:“自然是傷心過的,可他不愛我,我也不愛他就是了,后來想通了也就不傷心了?!?/br> 鄭宣聽后久久不答,直至蘇和靜追問了一句:“那你呢?可曾怨怪過你的父親?” 鄭宣知曉自己在蘇和靜面前無需遮掩,便將心內(nèi)的軟弱和受傷亮了出來,只聽他感嘆著說道:“從前我只以為他是嚴父,秉著抱子不抱孫的道理才從不親近我,雀兒出生的時候,他特地趕來送了塊玉佩,那時我還告訴過自己,父親他只是不善于表達,他心里還是愛我這個兒子的?!?/br> 說到這里,鄭宣便自嘲一笑:“后來我才明白,他以為我是皇帝的兒子,打從心底里覺得我是個野種,所以才不愿意親近我?!?/br> 蘇和靜聽著心里很不好受,即便她不好當(dāng)著面說鄭國公為人處事的壞處,也在心里痛罵了鄭國公幾句。 “你有我和母親,還有雀兒和婷兒,往后還有林大將軍,我們都是你的愛人和親人,并不缺鄭國公一個人。”蘇和靜對著鄭宣莞爾一笑道。 鄭宣聽得此話,泛著哀切的眸子里染上幾分感動之意。 蘇和靜便順勢握住了他的手,說道:“我瞧著柔兒說的那句寧缺毋濫很有幾分道理,他既是從沒把你當(dāng)做過他的兒子,往后你也不必將他當(dāng)成你的父親來尊敬?!?/br> 鄭宣不是個愚孝的人,況且鄭國公的所作所為的確是傷透了他的心,當(dāng)下他便回握住了蘇和靜的手,擲地有聲道:“好。” * 鄭燁從林大將軍府失魂落魄地走出來以后,便回了鄭國公府。 他不是個癡纏女人的性子,且他最為了解大長公主的性格,既是知道挽回不了,便也不想再空耗下去。 是他的卑劣和狹隘消磨光了大長公主對自己的愛,也是自己的自私懦弱才讓親生兒子與自己漸行漸遠。 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只是鄭燁到底還存了幾分殷切的期望,盼望著大長公主能回心轉(zhuǎn)意,興許今日重逢說了這一會兒子話,她也會想起自己從前的好處。 鄭燁抱著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在家中等了幾日,卻只收到了林大將軍寄來的信。 那五大三粗的鄉(xiāng)巴佬倒是學(xué)起了風(fēng)雅之人寫信,信上只有言簡意賅的三個字。 “和離書?!?/br> 鄭燁忽而覺得自己可笑至極,事已至此,他竟然還沒有放棄最后的希望,過去二十年里,他有無數(shù)次機會可以和大長公主重修舊好,他也有無數(shù)的機會去搞明白鄭宣到底是誰的兒子。 可他沒有這樣做。 他只是被自己的自私和卑劣蒙蔽了雙眼,將篤愛自己的妻子和敬愛自己的兒子推向另一頭。 鄭軒如xiele氣一般坐在梨花木太師椅上。想到初成婚時大長公主對自己的柔情蜜意,想到兒子鄭宣每回來與自己請安時那殷切敬愛的眼神。 鄭燁忽然嚎啕大哭了起來,聲音嘶啞的如破敗的古琴。 書房外伺候的小廝們都嚇得屏住了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喘。 半個時辰后,鄭燁才拿出了從前他與大長公主的婚書,又提筆親自寫了一遍和離書。 而后他便親自去宗嗣里將族譜上大長公主與鄭宣的名字劃去。 去了一趟禮部交還他尚公主時的婚書,又去了一趟戶部將他與大長公主和離一事公布于眾。 “往后我與大長公主男女婚娶,各不相干?!?/br> 作者有話說: 明天也三更 我估計可以正文完結(jié)了(不一定也許后天) 然后就是番外了 第61章 正文完結(jié) 崇明帝知曉了鄭國公與大長公主和離一事后, 心情極為不佳,權(quán)衡之后還是將鄭國公喚進了御書房。 話里話外都是質(zhì)問他為何要和離的意思,誰知鄭燁卻只是失魂落魄地回了一句:“強扭的瓜不甜, 臣放她自由?!?/br> 這話卻著實讓崇明帝心生不悅了起來,可說到底這是鄭國公府的家事, 他即便是皇帝也不大好插手,當(dāng)下只得放他離去。 鄭燁走后,崇明帝越想心里越發(fā)毛, 滿朝文武他最為忌憚的就是林志手里的兵權(quán),如今將他召回京城來, 也不過是想借機奪了他的兵權(quán)。 可是若皇姐成了將軍夫人,他辦起事來便不大方便了。 權(quán)衡之下,崇明帝便讓御前總管去林大將軍府傳旨, 說他要與大將軍商議與大長公主的婚事。 太監(jiān)離去后,崇明帝換上了便服,在暗衛(wèi)的護送下去了林大將軍府。 他早已讓人研究過林大將軍府里的布局, 幾乎是駕輕就熟地到了大長公主的屋外。 聽到里頭傳來大長公主熟悉的聲音, 崇明帝臉上的神色一松,讓暗衛(wèi)將候在廊下的丫鬟們瞧昏后, 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大長公主身邊的女官認出了崇明帝,當(dāng)下便嚇得趴伏在地, 只道:“奴婢參見陛下?!?/br> 崇明帝揮了揮手,示意那女官出去,那女官踟躕地望了大長公主一眼,最后在大長公主的默許下走了出去。 大長公主從妝奩臺里拿出了那一柄鋒利的匕首, 放在袖口中, 對著崇明帝行禮道:“見過陛下?!?/br> 崇明帝笑意漸深, 望著大長公主清麗婀娜地身形,只道:“皇姐,朕這些年思你入魔?!?/br> 大長公主無聲地后退了一步,摸著自己床榻邊博物架上的獅頭,整個人頗有些惶恐不安。 崇明帝嘴角的笑意又肆無忌憚了幾分,他道:“皇姐放心,今日斷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br> 大長公主知曉眼前這位九五之尊的為人,他是陰溝里的臭蟲,尋到空檔便要來惡心自己。 可自己早已不是十幾年前那個束手就擒的她了,若是他要強逼自己,大不了與他一起下地獄就是了。 崇明帝依舊不依不饒,眼眸牢牢地粘在大長公主身上,將她曼妙的身形自上到下觀摩了一番,邊觀摩邊不忘解開自己的腰帶。 “皇姐,朕才是這個世上最心悅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