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關(guān)系恐懼癥 第21節(jié)
女律師八卦未果,過了會兒便到站下車。而駕駛座那位男律師到家后,把駕駛座讓給了時螢。 雖說時螢車技不好,但這里離兩人住的佳宏新城只有一公里,倒不至于再出岔子。 第三次摸車,她正對著方向盤做心理建設(shè),陸斐也不知何時睜開了眼,下車換到了副駕。 一公里的路程,時螢聚精會神,緊趕慢趕地開了快十分鐘,才平安駛?cè)胄^(qū)的地下車庫。 停好車,她解安全帶時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陸斐也靜靜端視過來的視線。 “陸par?我臉上有東西?”時螢摸了摸臉頰,試探開口。 男人輕聲哂笑,睨著她反問:“叫我?剛剛不是說,我們不認識?” 前腳把人拉黑,后腳撇清關(guān)系,的確很有能耐。 時螢愣了愣,才反應(yīng)?婲過來他是在說她回答那位八卦女律師時的話。 她有些莫名,可陸斐也深沉的視線直勾勾鎖定著她,時螢突然升起一股無所遁形的感知。 緊接著,時螢聽到對方擲地有聲的提問:“時螢,你是不是怕我?” 男人低沉的聲音震在耳邊,時螢有些慌張地縮了下指尖,像被一針見血地戳中了內(nèi)心最隱秘的心思。 第一次在德盛見到陸斐也,對方表現(xiàn)得冷淡,她其實有隱約的慶幸。因為她能夠順勢裝作不認識,似乎以此才能自然地同他相處。 怕嗎,時螢似乎無法否認。 可她在怕什么呢? 大概是怕戳破過去那些寄托情緒的行為,就等同于將她小心藏起的自卑、膽怯、懦弱曝露于前。 所以她努力裝得正常,總是希望將一切保持在不失控的范圍。 “其實——”時螢遲疑了下,低下眼眸,“也不算不認識?!?/br> 陸斐也審視地看向她。 時螢思索了下,進而解釋:“高一暑假,附中門口的屏幕一直滾著你的名字,每天都會看見?!?/br> “每天?”陸斐也挑眉。 時螢順勢點頭:“我那時候上補習(xí)班,每天都要路過學(xué)校。后來學(xué)校張榜,你的名字也印在最前面。所以,也不算不認識?” 每年優(yōu)秀畢業(yè)生的名單都要在教學(xué)樓前足足貼滿一個月,說她沒聽過陸斐也的名字,確實有些牽強。 陸斐也神情古怪:“你難道是想表達,因為我的名字在附中的屏幕上滾了一整個暑假,把每天路過的你狠狠嚇到了,所以你怕我?” 時螢沒想到對方把她的邏輯率先說出,不假思索地點頭。 隨后,她又小心翼翼地糾正:“或者說,其實不算害怕,是敬仰?” “敬仰?”男人蹙起眉心。 時螢本以為她敬仰的論述能夠博得陸斐也肯定,沒想到他卻比料想的冷漠許多,糾結(jié)后問:“不能……敬仰嗎?” 陸斐也瞧著縮回窩里的兔子,意味不明地輕笑:“可以?!?/br> 回到家,時螢如釋重負地坐在沙發(fā)上,腦海中還回想著剛剛的一幕。 嚴格來說,她其實算不上說謊。對于陸斐也的情緒,說敬仰雖然有些拍馬屁似的夸大,但是也差不了太多。 只是男人下車時的態(tài)度,卻讓時螢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索性不再糾結(jié)。 時螢出神之際,手機突然震動。 她回神打開微信,看到剛剛收到的一條好友申請,昵稱f。 時螢點擊通過,朋友圈一片空白,盯著陌生的微信聯(lián)系人看了許久,她主動發(fā)送了一條—— 「是錢醫(yī)生嗎?你好?!?/br> 等了幾分鐘,對方都沒有回復(fù)。 時螢盯著這句廢話,想到梁榆曾提醒說對方咨詢業(yè)務(wù)繁忙,干脆直接發(fā)了條有用的消息過去—— 「線上咨詢的話,請問您這邊是怎么收費呢?如果您在忙的話,等歇下來回我就好?!?/br> 作者有話說: 第14章 消息發(fā)完,直到第二天,那位日理萬機的“錢醫(yī)生”都沒有回復(fù)。 時螢也不著急,怕再發(fā)消息被對方誤會成催促,索性把這事放到了腦后。 陸斐也下周要出差,最近幾天常和陳儒出去,律所基本見不到他影子。 時螢這段時間配合著梁榆,整理資產(chǎn)評估的造冊統(tǒng)計,容玖的幾方債權(quán)人也都聯(lián)系過。 不過崔晃父親和妻子在電話里對轉(zhuǎn)讓股份態(tài)度抵制,只能等陸斐也出差回來去試試面談。 值得一提的是,張時澤愿意賠付意向合同的違約金后,輝成對容玖的收購案似乎變了態(tài)度,組長也不再催案子進度,仿佛已經(jīng)對順利收購不抱希望。 時螢的工作停滯下來,卻也沒被召回公司。她覺得再這么下去,組長怕是要忘了還有自己這么一號人。 …… 周五晚上,時螢坐在書房,畫著最近剛接的一幅插畫商稿。 正專心上色,程依發(fā)來微信,讓她幫忙做下《曙刃》里的好友任務(wù)。 于是時隔一周,時螢再次登錄了《曙刃》。 先前幾天,她每次瞥見這個熟悉的藍色圖標(biāo),眼前都會不自覺閃過fly替她陣亡的身影,亦或是技能襲來時耳畔響起“小心”的微啞嗓音。 時螢不愿沉溺于此,任務(wù)做完就準(zhǔn)備下線,卻發(fā)現(xiàn)消息欄那里,多了一條好友申請。 id還有些眼熟:「酸甜檸檬醬」 盯著這個id看了許久,時螢一時忘了在哪見過,最后懷著好奇點下通過,發(fā)了一條消息問—— 「你好,請問你是?」 對方正好在線,很快回復(fù)過來。 「你好,我們應(yīng)該不認識,加你只是想說,上周五用fly賬號和你雙排的人其實是我?!?/br> 「那天登他的號打排位,你正好發(fā)來組隊邀請,我就接受了?!?/br> …… 此刻,屏幕另一邊。 宗震發(fā)完那兩條消息,靜待許久,才收到fire1221的回復(fù)—— 「所以你們關(guān)系很好?」 宗震順手回:「挺好的。」 fire1221:「經(jīng)常聊天?」 宗震:「對啊?!?/br> fire1221:「謝謝,我明白了?!?/br> 明白了?明白什么? 宗震見對方回完這條沒了動靜,過會兒一頭霧水的發(fā)過去個:「?」 結(jié)果聊天框下方無情顯示—— 「很抱歉,您已被對方拉黑,無法發(fā)送消息。」 宗震傻眼了。 前段時間陸斐也打電話問他周五是不是登了號和人雙排,確認后態(tài)度冷淡地掛斷了電話。 宗震再去詢問時,男人沒多談,只簡單撂下句對方將他的號拉黑了。 得知此事,宗震的第一反應(yīng)是,難道他上次表現(xiàn)太坑,導(dǎo)致fire再也不想和fly0220一起打游戲了? 那次用陸斐也賬號和fire雙排,讓他頭一回體驗到逆天翻盤的熱血。 宗震看著fire偷家的帥氣身影,激動澎湃,末了都忘了自己用的是陸斐也的賬號,習(xí)慣性地給fire發(fā)去了他的寶貝經(jīng)典語錄。 以往游戲里的隊友,但凡看見他頂著“酸甜檸檬醬”的id發(fā)“寶貝”,態(tài)度都很不錯,誰知道這回會直接被人拉黑。 想到陸斐也電話里冷淡的態(tài)度,宗震漸漸回過味來,恐怕對方和陸斐也關(guān)系不一般,于是好心加人解釋。 沒想到,fire1221居然連他也一起拉黑了? 宗震濃眉緊鎖,手指百無聊賴地敲在桌面,盯著屏幕上的拉黑提示,覺得這倆游戲打得比他好的人,真的好他媽難懂。 …… 時螢問完想問的話,猶豫后刪除了“酸甜檸檬醬”的好友位。 她對“酸甜檸檬醬”沒什么看法,只是不想糾纏在這么復(fù)雜的關(guān)系里。 第一次在游戲中遇到fly,對方就在跟“酸甜檸檬醬”雙排。 fly能把賬號密碼告訴“酸甜檸檬醬”,且私下聯(lián)系頻繁,答案的指向已不言而喻。 要知道,游戲渣男最顯著的特征就是:批量撩sao,不止你一個撩sao對象。 而她該做的,就是斬斷一切聯(lián)系。 意外的插曲,把時螢沉淀一周的情緒重新勾起,畫畫的心情煙消云散。 她看眼顯示屏上的時間,11:23。 睡意蔓延上來,時螢放下手繪板,走去臥室睡覺。 誰知躺上床又睡不著了,正刷著微博消遣,上方蹦出條微信消息。 時螢點開一看,居然是那位沉默兩天的“錢醫(yī)生”。 回復(fù)的內(nèi)容也簡簡單單—— 「嗯,是哪方面問題?」 翌日一大清早,時螢被快遞電話吵醒,她迷迷糊糊按下接通,原來是新買的手繪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