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關(guān)系恐懼癥 第71節(jié)
“那班級群你有嗎?能發(fā)給我嗎?”卓峰笑著說完,又突然想起,“我記得咱們班同學(xué)里,有個女生是薛老師的侄女?叫薛什么來著……” “薛曦。”時螢輕聲補(bǔ)充,而后不動聲色地低下頭,皺了下眉。 卓峰點了點頭,夸贊道:“對,薛曦,你記性可真好?!?/br> 時螢彎了彎唇,卻沒有應(yīng)聲。 其實她的記憶力并沒有多好,之所以記得這個名字,是因為薛曦就是當(dāng)初偷偷舉報她和卓峰早戀的人,也是她學(xué)生時代,很難被抹去的存在。 時螢還記得,當(dāng)她私下質(zhì)問薛曦為什么要污蔑她和卓峰早戀,在班里散播謠言時,薛曦冷笑著看向她。 “時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誰,還成天裝什么善良?” “知道你爸為什么早死嗎?那都是報應(yīng),誰讓他判了別人的命,老天爺就來判他的命!” “法官的女兒了不起嗎,你現(xiàn)在又比我強(qiáng)到哪里去?哦,你還有個厲害的哥哥,可惜跟你哥比起來——” “你就是個垃圾?!?/br> 如今回想,她在時呈甫去世后漸漸沉溺的自卑,固然和母女矛盾脫不開關(guān)系,但薛曦也功不可沒。 …… “時螢,你怎么了?” 卓峰的聲音將時螢喚回。 她勉強(qiáng)笑了笑:“不過我沒有加初中的班級群,可能幫不了你?!?/br> “沒事,那我再問問別人。”卓峰說完,瞥見一旁還在等待的梁榆,撓了撓頭,“不耽誤你了,你朋友還在等你。” 時螢點了點頭,和人作別。 卓峰走遠(yuǎn)后,梁榆攬著時螢轉(zhuǎn)過身,挑了挑眉問:“追求者???” “不是。”時螢搖了搖頭,隨后解釋道:“初中同學(xué)?!?/br> 梁榆語氣揶揄:“看你剛魂不附體的模樣,難不成跟人家有段故事?” 時螢知道梁榆誤會了她的失態(tài),繼而道:”沒有,榆姐,你別瞎想?!?/br>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桌游區(qū)。 陸斐也換了一件寬松的灰色衛(wèi)衣,淺色抽繩長褲,袖口處挽起了一截,隱著淡青色脈絡(luò)的胳膊隨意支在桌上,露出凸起的冷白腕骨。 他和昨天一樣坐在中間,左邊是微胖的曾律,右邊的人卻換成了戴著黑框眼鏡的陳儒。 陳儒昨天出發(fā)前臨時有事,是今早才趕過來的。 看見她們過來,陳儒舉著罐可樂,開口問了句:“你倆怎么才來啊?” 梁榆拉著時螢在角落坐下,笑著回答:“剛剛碰上了一帥哥,把時螢攔住聊了會兒天?!?/br> “帥哥,在哪呢?” 對面的短發(fā)女人別有興致地搭話。 早上碰面時,梁榆特意給時螢介紹了下,對方就是科榮律所那位被稱作鐵娘子的羅雅君。 據(jù)說這位羅律師顏控到極致,對陸斐也的心思也擺在了明面上,早上得了風(fēng)聲聽說王清姿已經(jīng)回去,立刻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梁榆聞言抬了抬眼,正巧看見卓峰走去了不遠(yuǎn)處的麻將區(qū),伸手給人指了指:“喏,就那個黑衣服的,不錯吧?!?/br> “是還行,不過……”羅雅君欲言又止,笑了笑,故意朝斜對面的男人拋去個媚眼:“我覺得陸par帥多了?!?/br> 陸斐也抬了抬臂,屈起指骨用力一撬,單手開了罐啤酒,他順著梁榆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跟著漫不經(jīng)心收回視線,懶散扔下手里的牌,起身道了句:“我去抽根煙?!?/br> “別啊,你這不打了,那我們不是又多出來一個反賊?!?/br> 曾律出聲抱怨著,可男人冷漠孤傲的身影卻已經(jīng)走遠(yuǎn)。 時螢想著陸斐也剛剛的眼神,盯著他離去的背影如坐針氈。 很快,掌心的手機(jī)震動兩下,收到一條微信。 陸斐也:「還不過來?!?/br> 時螢緩了口氣,擱下手上那張反賊的身份牌,摸了摸剛泡溫泉時被浸濕的發(fā)尾,小聲跟梁榆說了句:“榆姐,我去更衣室吹個頭發(fā)?!?/br> “嗯,去吧?!?/br> …… 時螢離開了牌桌,快步走向陸斐也剛剛離開的方向。囈樺 她差不多也琢磨出來了,陸斐也應(yīng)該是因為她剛剛只顧著和卓峰說話,沒來得及回他消息而不爽。 昨天剛捅了包養(yǎng)小帥哥的婁子,時螢怕陸斐也生氣,眼見著他走進(jìn)了隔著簾子的門,還是小跑兩步追了上去。 兩只腳剛跨進(jìn)去,陸斐也突然插著兜轉(zhuǎn)過了身,時螢立刻意識到不對。 這里好像是……男更衣室。 “我去外面——” “等你”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時螢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陸斐也修長的掌骨牢牢鉗住了手腕,暈頭轉(zhuǎn)向間,拉進(jìn)了距離最近的狹窄隔間。 男人寡白的右手握著她纖瘦的手腕,貼身將她抵在門上,騰出另一只手,動作利落地鎖住了隔間的門。 隔間里堆放著不少雜物,逼仄的空間里,只容兩人緊緊依靠在一處。 陸斐也低下眼看她,氣息交纏,高大的身影罩出一片陰影,狹長漆黑的眼底涌動著情緒,低淡嗓音從喉結(jié)滑出,沉沉震在耳邊。 “時螢,解釋解釋?” 門外的腳步聲遠(yuǎn)了,暗淡視野里,安靜得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時螢低著頭,不敢和他對視,喉嚨也干澀:“解釋什么?” “那男的是誰?” “就是個初中同學(xué)。” 她溫軟的聲音隱約發(fā)虛。 陸斐也俯身下來,粗糲的指腹抬起她的下巴,眼神里的壓迫感隱藏不住,意味不明的低沉笑聲悶在胸腔:“初中同學(xué),還特意跟人聊天吃飯?” “你怎么知道?”時螢睜了睜眼。 陸斐也并未松開她,右手指骨不輕不重地摩挲在她腕骨細(xì)嫩的皮膚上,磁倦嗓音里滿是警告的意味:“不巧,你們吃飯那天,我就在樓上?!?/br> 剛剛瞥見卓峰的第一眼,陸斐也就將人認(rèn)了出來,可不就是那一天,和時螢“相談甚歡”的男人。 男人的掌心過于guntang,肌膚相貼的觸覺實在難以忽視。 時螢頓了頓,紅著臉別開視線,壓低了聲音解釋:“真的就是初中同學(xué),那天吃飯我是被程依拉去的,他也是跟朋友一起去的。而且我和他就當(dāng)了兩年同學(xué),在班里話都沒說過幾句,初三那年他就轉(zhuǎn)學(xué)了?!?/br> “轉(zhuǎn)學(xué)了?”陸斐也挑了下眉,淺薄的眼皮慢悠悠瞇起,似是想到了什么,哂笑了聲,“你們真沒別的關(guān)系?” 時螢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繼續(xù)搖頭:“沒有?!?/br> 不是她刻意隱瞞,要是讓陸斐也知道她和卓峰被人誤會過早戀,只會更加麻煩。 “很好?!?/br> 陸斐也語氣微沉,磨了磨牙。 倏地,一墻之隔的女更衣室那邊,隱約傳來了梁榆的聲音。 “時螢,你在嗎?” 梁榆連著喊了好幾聲,發(fā)現(xiàn)沒有人應(yīng)答后,聲音變得疑惑。 “奇怪了,怎么沒人,剛才不是還說要來更衣室吹頭發(fā)。” 意識到梁榆此時就在隔壁,曖昧姿勢下,時螢的感官更加緊繃。 聲音逐漸靜了下來,可口袋里的手機(jī)卻突然震動了兩下。 陸斐也堅硬的膝蓋生生抵在她腿側(cè),兩人貼地實在太緊,都明顯感受到了那陣短促的震動。 時螢瞬間臊紅了臉,卻不敢出聲。 “梁榆,你在這干嘛呢?” 這一回,是曾律的聲音。 “時螢剛剛說要來更衣室吹頭發(fā),可我喊了好久卻沒人應(yīng),給她發(fā)了消息,也沒人回?!?/br> 停了幾秒,曾律突然提議:“那你給她打個電話試試?” 遭了。 根本無法思考的時間,熟悉的鈴聲響徹在狹窄的隔間里。 時螢慌忙伸出手,想去按停,卻不小心撩起了男人的衣服,腹部的肌rou線條精瘦,熾熱觸覺傳來,她手足無措,將好不容易掏出的手機(jī)掉在了地上。 梁榆明顯聽到了男更衣室這邊的動靜,兩人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時螢?你在里面嗎?” 曾律走上前,嘗試推了推門:“這門打不開啊?!?/br> 梁榆語氣焦憂:“糟糕,不會是溫泉泡太久,在里邊暈倒了吧?” “那怎么辦!” 梁榆跺了跺腳,環(huán)顧著四周:“這門也沒鑰匙,要不……砸門吧?” 緊接著,門被推搡了幾下,時螢瘦弱的脊背貼著那道門,整個人被迫撞到了陸斐也身上。 她心里面緊張的不行,陸斐也卻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冷白的指骨用了些力氣,在她柔軟的唇邊狠狠搓了兩下。指腹的薄繭重重?fù)徇^,時螢嘴唇吃痛,輕吟了聲。 男人狹長黑沉的眼眸緊盯著她,不甚明顯地勾了勾唇,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緩緩移到緊扣的隔間門閘。 跟著,“咔”的一聲—— 隔間的門應(yīng)聲而開。 時螢失去了倚靠,整個人不受控制后仰,下一秒,又被陸斐也的手臂牢牢攬進(jìn)懷里,頭埋在了他寬厚的胸膛。 空氣停滯。 “陸par?你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