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究竟何時奪嫡 第256節(jié)
不能種植小麥的,也要為接下來種植糜子和甜菜做準備。 李洵專門派了人前往各部落巡查,得知首領們沒有陽奉陰違,便在肅城組織人手,按照時間緊急順序,由南往北,有序地將農(nóng)具和種子派發(fā)下去。 他沒打算在草原上開墾太多的農(nóng)田,畢竟不適合耕種的地方很多,強行開墾對環(huán)境并不友好。 他對草原部落糧食產(chǎn)出的最大期望,就是能為他養(yǎng)活十萬士兵。 這個糧食量要單是購買,那的確很多。 但北戎土地廣袤,還有一百多萬人口,要達到這目標并不難。 今年辛苦一些,把草原的農(nóng)業(yè)架構搭建起來,他就不必再發(fā)愁北疆軍隊的糧食供給了。 如今北疆才三萬軍隊,即使打仗要派超過十萬的軍隊過去,有了草原的糧食供給,運輸壓力也會大大減輕。 而且,去年新收入治下的領土都已經(jīng)分了田地,今年將全面恢復種植,秋收后他就不會再缺少糧食。 * 李洵在積極發(fā)展草原農(nóng)業(yè)的同時,沙國老皇帝沒熬過最寒冷的冬天,勢力最強盛的盧西恩親王成為新任的沙利亨帝國皇帝,然后便開始封賞功臣,鏟除異己。 身為外國流亡者的烏力罕,被賜予了公爵爵位,正式成為沙利亨王朝里說話很有分量的重臣。 有了這樣的依仗,他開始積極派出使者,與西戎汗國的最有權勢的那彥圖臺吉聯(lián)絡,商討兩國合作對抗慎郡王一事。 那彥圖自然是不相信烏力罕的。 畢竟他們并不是沒聯(lián)手過,結果大家又落到什么地步了。 如今西戎剛剛元氣大傷,又丟掉了半壁江山,他不愿意讓整個國家再次卷入戰(zhàn)火。 烏力罕卻也不肯輕易放棄,長途跋涉了幾千里,親自跑去西戎求見那彥圖。 此時的西戎已經(jīng)入夏,那彥圖百忙之中還是撥冗接見了烏力罕。 兩人一見面,那彥圖就開門見山道: “烏力罕臺吉,你遠道而來,本王愿意見你,僅僅是看在共同先祖的份上給你的尊重,沒有其他意思?!?/br> 他如此直接,烏力罕也沒有繞彎子: “臺吉難道真的甘心嗎?心愛的女人,汗國的半壁江上,都落入了慎郡王手里?!?/br> 這樣的恥辱叫那彥圖臉色很難看,他咬著牙道: “本王可沒有忘記,當初是誰來了西戎汗國后,帶來了這一切。烏力罕,本王沒找你算賬已經(jīng)很寬容了!” 當初,來聯(lián)絡西戎一起出兵攻打大啟的北戎使者,正是烏力罕。 烏力罕可一點都不怕他找他算賬。 如今他是沙國的公爵。而且,那彥圖若是對反攻慎郡王沒有一點心動,今天根本不可能見他。 “今時不同往日,臺吉,你應該知道沙利亨帝國有多大。這樣一個龐然大國,若與慎郡王開戰(zhàn),必然能拖住他。” 那彥圖的目光動了動: “你能保證沙利亨帝國參戰(zhàn)?” “我如今是沙利亨帝國的公爵,深受皇帝信賴?!?/br> “呵,別當本王是傻子來糊弄?!?/br> 烏力罕攤了攤手: “好吧,我坦誠一點,沙國要震天雷的配方。有了震天雷,再加上你們這些幫手,必定能從慎郡王手里搶下更多的土地。你應該知道,沙國其實很缺少更溫暖的土地?!?/br> “我們這些幫手?你還拉攏了誰?東戎汗國?” 說到東戎,那彥圖臉上的笑容有些諷刺,那些人根本就是去湊數(shù)的,每次好處沒少拿,出力卻最少。 最可氣的是如今三大汗國,就只有東戎還好端端的。 “自然是大啟朝廷,你不會以為大啟皇帝很能容得下慎郡王這個兒子吧?這么好的機會,他又怎么會放棄圍剿慎郡王!” 那彥圖沉思了片刻: “除非確定大啟和沙國先出兵,否則本王不可能拿汗國去冒險?!?/br> 震天雷的配方,他也不可能直接給沙國。 沙國與西戎也是有部分接壤的,誰知道他們拿到震天雷配方,到底是攻打慎郡王,還是先吞并更弱小的西戎。 兩方討價還價許久,初步達成了協(xié)議。 若沙國肯率先出兵,西戎可以給他們提供震天雷成品,但沙國必須提前支付大量的生鐵,硝土,硫磺,寶石,皮毛等貨物。 他不怕他們猜到震天雷的原料,因為他很清楚,就算知道原料,要真正摸索出配方也需要很長時間。 如今的西戎汗國,很需要制造震天雷的原材料。 第198章 為了促成這一場對慎郡王的圍剿, 烏力罕四處奔走。 從西戎離開后,他沒有回自己的封地加美羅斯州,而是直接去了沙利亨帝國的首都塔布納。 那彥圖想要的東西, 只有沙利亨的皇帝才能長期提供。 他夸張地描述著震天雷這種武器的威力,引誘帝國新登基的皇帝盧西恩二世, 卻遭到了對方毫不猶豫的拒絕。 盧西恩二世甚至不留情面地警告了烏力罕: “烏力罕,我理解你身為流亡者對大啟那位皇子殿下的仇恨,但這不是你把沙利亨帝國卷入戰(zhàn)亂的理由。念在你曾經(jīng)立下的功勞, 我這次不會治你的罪, 但若再有下次,你不會想直面我的怒火。” 震天雷這種武器,沒有人不想要。但盧西恩二世的腦子不糊涂。 西戎汗國在擁有震天雷的情況下, 依舊被那位皇子殿下打得丟掉了半壁江山, 沙利亨帝國即使單兵作戰(zhàn)能力強, 軍隊人數(shù)也不少,卻也不敢保證有了震天雷就一定能贏。 這樣的戰(zhàn)爭, 沙利亨帝國獲利太小, 卻要招惹慎郡王那樣一個強大的敵人,風險實在太大,并不值得他去冒險。 更何況,他剛剛登基, 這個階段最要緊的還是收攏勢力穩(wěn)固統(tǒng)治,豈能輕易進行對外戰(zhàn)爭。 哪怕烏力罕曾經(jīng)為他的登基提供了不小的幫助, 他也不會縱容對方拿他的皇位與國家去冒險。 烏力罕低垂著頭顱, 彎著腰請罪, 保證自己再不做這樣的事, 姿態(tài)放得很低, 眼中卻閃過濃郁的怨恨。 真是個過河拆橋的混蛋! 當初要靠他排除異己的時候是什么態(tài)度,如今一登上皇位就變了嘴臉。 他花費那么大力氣幫助盧西恩登上皇帝的寶座,豈能被一個區(qū)區(qū)的公爵之位打發(fā)了。 盧西恩二世不想提供他想要的幫助,那就別怪他重新扶植一個能為他提供助力的人。 在他心里,魯莽愚蠢的埃爾頓王子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身為皇帝長子,他是天然的第一皇位繼承人。只要盧西恩二世死了,埃爾頓王子就可以成為新的皇帝。 而且,埃爾頓王子先前雖然沒有死在北戎草原,卻因此而記恨上了慎郡王,這人還生性貪婪,一旦上位,又有震天雷如虎添翼,豈會不答應去攻打北戎。 當然,短時間內(nèi)頻繁帝位更替對沙利亨帝國肯定不好,但那關他烏力罕什么事呢。 從頭到尾,沙利亨帝國在他心中的價值,都是用沙國龐大的國土面積,綿長的戰(zhàn)線,把慎郡王拖入泥潭而已。 懷著這樣的打算,烏力罕迅速返回了加美羅斯州,開始暗中挑撥埃爾頓王子篡位。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等待。 盧西恩二世剛剛登基,正忙著鞏固統(tǒng)治,此時是他對埃爾頓這些兒子和他這樣的重臣防備心最低的時候。 而南邊的慎郡王,隨著時間的推移,等他消化完先前占領的領土,也會變得越來越不好對付。 埃爾頓皇子并不是個太聰明的人。 他正因為父親的忽略而憤怒不安。 他的父親已經(jīng)登基好幾個月了,卻沒有召喚他去首都。若所有子女都沒有召喚也就算了,但他的弟弟阿維德皇子卻率先去伴駕了。 平日里,父親本就更喜歡阿維德,如今更是旗幟鮮明地讓阿維德先去首都,全國上下的其他貴族大臣們,會如何看待他呢。 他自己正焦慮著這件事,卻聽身邊的騎士回來告訴他,外面都在說,皇帝陛下公開對他施展鞭刑,如今又只讓阿維德王子去首都,必然是厭棄了他這個長子。 “可惡!可惡的阿維德!” 他在自己的莊園里無能狂怒,經(jīng)常把自己灌得爛醉。 烏力罕便是在這樣的時間里,如同救世主一樣降臨在了他的世界里。 “皇子殿下,帝國不是沒有廢長立幼的先例,如果陛下認為您不適合成為繼承人,您的處境就很危險了?!?/br> 埃爾頓王子恨恨地朝他砸了一個酒杯: “烏力罕,你一個外族人也敢來嘲笑我!” “當然不是,皇子殿下,我是來幫您的。”烏力罕的態(tài)度溫柔親切,“在商量正事之前,我希望您先去醒醒酒?!?/br> 烏力罕的實力,埃爾頓是知道的。 當初父親就是在烏力罕的幫助下,掌握了一個最棘手的州,最終成為了皇位爭奪的大贏家。 若烏力罕能幫自己…… 埃爾頓王子的心跳加快,沒有多想便決定接受烏力罕的幫助。 “你打算和我一起發(fā)動叛亂?” 埃爾頓王子對于要殺死冷落怠慢自己的父親,沒有太多心理障礙。 畢竟,父親死了他就能成為皇帝。與這樣的收獲比起來,所謂的父子親情太渺小了。 “不,那樣太慢了。阿維德如今還沒有根基,你也沒有被廢黜,只要陛下死于敵人手中,您就是名正言順的下一任皇帝?!?/br> 要從加美羅斯州打入首都,還是要耗費不少時間與兵力的。 而且,盧西恩二世如今掌握了皇室的軍隊,還有號令其他州貴族的權力,單烏力罕與埃爾頓王子手里的兵力,只怕是還沒走出加美羅斯州多遠,就會被鎮(zhèn)壓。 “那要怎么辦?” “我會為您尋找一位強大的盟友,我跟西南邊的西戎汗國最有權勢的王子那彥圖是莫逆之交,您只要配合我的安排,就能干干凈凈地登上皇位……” 他們會將盧西恩二世引出城堡,用西戎的先進武器震天雷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