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究竟何時奪嫡 第282節(jié)
他的jiejiemeimei,追隨他的林家及眾多大臣,全都為這所謂的帝王寵愛犧牲性命,流盡鮮血! 甚至連大啟的千萬百姓,也因此陷入水深火熱! ——在他死后沒多久,三大戎族汗國聯(lián)合出兵,很快攻破了京城。 他的父皇將皇位傳給了七皇子,帶著滿京權(quán)貴退守江南,整個北方大地上兩千余萬的大啟百姓,全都淪落于戎族的鐵蹄之下! 權(quán)貴們走了,民間的反抗卻此起彼伏。 整個大啟血流成河,山川變色,何其慘烈! 這一刻,李洵心頭泣血,曾經(jīng)的恨與不甘迸發(fā)到了極致! 若非他的父皇登基以來只一心要將皇位傳給心上人所生之子,專注于挑撥朝臣內(nèi)斗,對各種腐敗視而不見,大啟江山與百姓怎么會淪落至此! 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為人父,不配為人君! 他竟在這樣的人cao控下,渾渾噩噩地過了一生! 此時,有個聲音從九天而來,無孔不入地鉆入耳中: ——李洵,你想挽救這一切嗎? 想!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就給你機會。 然后他便被封印了所有記憶,投胎到了千年后的現(xiàn)代社會,在冥冥的指引中,十六歲特招入伍,成為一名特種兵,瘋狂地吸收著現(xiàn)代的軍事知識,歷經(jīng)十一年,成長為一位優(yōu)秀的將領(lǐng)。 隨后,他帶著曾經(jīng)瘋狂渴求的知識與本領(lǐng),重回前世二十二歲那一年,以全然旁觀者的清醒立場,做出了與前世截然不同的選擇。 * 在床上多躺了半個時辰,腦袋里的風(fēng)暴才慢慢平息。 吸收完前世今生所有記憶,李洵的嘴角慢慢彎起了弧度。 難怪他對明婉與保父等人越來越親近,對“原主”的感情越來越感同身受,原來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他們本就是他的親人。 這一世,他們都還好好活著。 此時此刻,他可以驕傲地對那不知名的命運之神說一句,他沒有辜負(fù)祂給的機會! 他感激祂的安排,讓他此時成為了完全的勝利者才想起一切,不至于早早被不必要的怨恨與沉重的記憶影響判斷。 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也會一直好好珍惜這重來的一世,盡自己所能,為他的國家與子民帶來太平盛世。 “陛下,五皇子與容將軍在宮外求見,他們還把那位帶回來了?!?/br> 內(nèi)侍在殿外敲門,柔聲稟報道。 那位…… 李洵想到五弟李郢通過皇叔醇親王給他帶的話,便明白他們是成功活捉了嘉佑帝。 “宣吧?!?/br> 他坐起身來,淡聲吩咐道。 離京六年,他終于要見到那位他曾經(jīng)恨極了的毒父昏君。 原本,他是打算像對六公主一樣直接宣布罪行,對嘉佑帝處以腰斬的,恢復(fù)了前世記憶的當(dāng)下,他卻改了主意。 第218章 、正文完 沒多久, 五皇子容兆等人,就押解著嘉佑帝和七皇子來到了勤政殿的正殿。 五皇子與容兆已經(jīng)在來之前就聽說了百官跪迎,奉李洵為新帝的事, 此時也識趣地把他當(dāng)做君王來參拜。 “臣弟李郢,臣容兆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人虔誠地要三拜九叩, 被李洵打斷了: “兩位都免禮,平身吧?!?/br> 嘉佑帝見兩人如此參拜李洵,哪怕被綁住了身體, 塞住了嘴, 也被氣得目眥欲裂臉紅脖子粗,嘴里唔唔著想要罵人。 李洵看了他一眼,微微勾起了唇角, 溫和地詢問起了李郢與容兆這一路的情況, 得知了那些跟著嘉佑帝一起逃亡的權(quán)貴與皇子后妃們的名單。 這些人, 都一個不漏地被他們抓了回來。 看了一眼名單,李洵吩咐道: “容妃與十三弟, 就由容將軍領(lǐng)回家照料吧。朕允容妃今后自由婚嫁, 十三弟的一應(yīng)用度,也會由內(nèi)務(wù)府送到容府去?!?/br> 容兆頓時大喜: “謝陛下恩典!” 他女兒才二十出頭的青蔥年華,若是留在宮里,就只能與諸多太妃一起擠在慈安宮里青燈古佛。如今能回家, 還自由婚嫁,就等于有了全新的人生, 叫他這個做父親的如何能不高興。 隨后, 李洵又過問起了禁軍的傷亡。 得容兆匯報, 俘虜了效忠于嘉佑帝的禁軍兩千余人, 殺死了兩千余人。他這邊, 則在戰(zhàn)斗中陣亡三百二十一人,重傷五百一十三人。 “把傷亡者立功者的名單都報上來,朕好叫軍中為他們核發(fā)犒賞?!?/br> “臣代眾士兵謝過陛下!” 李洵又看向安靜立在那里的李郢: “五弟,你那邊參與行事的宮人們,也擬個名單上來,他們同樣是有功之士,當(dāng)賞?!?/br> 五皇子頓時心中泛起了喜意。 陛下如此溫和地叫他五弟,便是認(rèn)他這個弟弟的。獎賞宮人太監(jiān),也意味著認(rèn)可他在內(nèi)務(wù)府的付出。他在新朝的地位,穩(wěn)了。 “臣弟也代宮人們謝陛下賞賜!” “好了,你們都先退下吧。” 兩人恭敬告退。 李洵這才看向被人押解著跪在殿下的嘉佑帝與七皇子。 七皇子倒是恭敬地跪著,嘉佑帝卻是被兩個人按著都還在掙扎。 李洵吩咐人為嘉佑帝取下塞在口中的布巾,目光冷然神色卻很平靜地看向他: “父皇,時隔六年多,我們又見面了?!?/br> 哪怕李洵的語氣平靜,在嘉佑帝看來,也無異于耀武揚威。 是啊,時隔六年,兩人的地位完全顛倒。 六年前,李洵還跪在寒風(fēng)中苦苦哀求他不要讓七公主去和親。如今,他被人按著跪在殿中,而李洵高高在上地坐在屬于他的龍椅上! 這叫嘉佑帝恨得心頭滴血。 若他成功地逃到江南,他或許還會對李洵客氣些,以求雙方相安無事,讓他得以繼續(xù)統(tǒng)治江南的半壁江山。 可如今,他眾叛親離,還有什么好失去的! 他什么都不怕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亂臣賊子!你不得好死!” 他如同野獸般粗喘著破口大罵,滿是血絲的眼睛里充滿了恨不得將李洵生啖其rou的恨意。 “朕告訴你,朕就算是死,也不可能答應(yīng)禪位于你!你一輩子都是篡位的逆臣賊子,被萬人唾罵!” 聽到這話,李洵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嘉佑帝看到他臉上那毫不掩飾的不屑,滿身的自尊,頓時像是被針尖刺痛,大罵: “無君無父的畜生,你笑什么!” 李洵根本不在意他的喝罵。 甚至看到曾經(jīng)一句話就可以主宰所有人生死的君父只能這樣無能狂怒,他心里還挺暢快。 除了像是憤怒的野獸一樣狂吼,他如今還能做什么呢。 這對他這樣獨斷專行的人來說,比死還難受。 “我笑什么,自然是笑父皇你的天真可笑啊。放心吧,朕絕對不需要你禪位,也不會讓你死?!?/br> 說著,就讓人重新塞住了他的嘴巴,并且吩咐道: “來人,將他們押解到天牢,重兵把守。絕不能讓他被劫走,也不能讓他們有死傷?!?/br> “是!” 李洵知道,有自己這一句吩咐,嘉佑帝就算想死也死不了。 他怎么能輕易去死呢。 死,最痛苦的刑罰也不過是凌遲,最多三千多刀,用不上一天就死了。 這太便宜他了。 他這一輩子犯下的罪孽罄竹難書,傷害了無數(shù)人,讓他去死是便宜他。 他要讓他長長久久地活著,痛苦地活著。 見完了嘉佑帝,李洵又讓人給肅城方面發(fā)去了諭旨,他決定在年前登基,其后將暫居大啟京城,肅城的文武百官也應(yīng)隨他同來京城。 至于登基大典的籌辦,這是瑣事,他并不打算讓自己手中的能臣浪費時間,直接交給了京城原本的禮部來辦。 禮部尚書陸元禮頗有文采,慣會阿諛奉承,辦事也漂亮,對于舉辦朝中慶典是老手,此事交給他出不了什么紕漏。但從在新朝的資歷來說,李洵不可能讓他無功無德還繼續(xù)官居尚書。 一朝天子一朝臣,朝中的位置就那么多,需要安置的功臣卻有很多,他總得給有功的人撥出位置。 所以,這事的主事人是五皇子李郢,陸元禮只是協(xié)辦。 雖然等于降了職,陸元禮依然很高興。 新皇在肅城自有文武大臣的班底,他自然不會還自我感覺良好地認(rèn)為自己依舊能身居高位,他能在京城眾多舊臣里頭一個領(lǐng)到差事,都算新皇看得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