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吻薔薇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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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 彌悅及時閉嘴,蘇懷谷現(xiàn)在橫吃飛醋,她要是把傅靳說的話,全盤告訴蘇懷谷,他估計(jì)今晚就哄不好了。 她隨便編了個理應(yīng),意在哄眼前這男人高興:“他說,對不起,以后你和蘇懷谷是我再生父母,我給你們做牛做馬,只求你們原諒我當(dāng)時的不自量力。” “......” 蘇懷谷嗤笑了一聲:“他會說這種話么?” “他不應(yīng)該說,等你恢復(fù)了記憶,早晚都會回到他身邊的嗎?” 奇了怪了。 喝醉了,好像沒喝醉,這個邏輯思維能力,杠杠的。 都能猜到傅靳嘴里會吐出什么狗話,也沒被她忽悠到。 “哥哥,你別聽他胡說,自大狂妄的人,自然有人收拾他?!?/br> “他說的沒什么不對?!?/br> “......” 蘇懷谷低垂著眼眸,眼睫順勢覆蓋而下,他眉頭蹙氣,彌悅差點(diǎn)以為自己也喝醉了,不然她為什么從眼前的男人身上,看到了一股力不從心,又悲切的情緒? 他語調(diào)帶著顫抖,是全所未有的脆弱:“你現(xiàn)在會跟我在一起,不過就是因?yàn)槟阌洃涘e亂,錯把我當(dāng)成了你的愛人?!?/br> “等你恢復(fù)記憶,你就會像山頭的綠山雀,秋去冬來,離開的頭也不回?!?/br> 他用著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讓他心痛的話。 蘇懷谷,從來不是個渾渾噩噩,只顧及當(dāng)下的人,他想的長遠(yuǎn),長久,之前那段時間,他沉浸在彌悅給他的甜言蜜語,糖衣炮彈里,差點(diǎn)忘了事實(shí)。 而現(xiàn)在,他就像是個,被人奪走了最喜歡的東西的孩子,無措又悵然。 即使彌悅現(xiàn)在還呆在他身邊,眼里還有他,但他依舊沒有安全感,她像是攥在掌心的一捧細(xì)沙,即使流速緩慢,也會脫離掌心。 彌悅登時,也漸漸從心底攀升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 這些話,他從未聽蘇懷谷說過,現(xiàn)在他全盤托出,她才知道,原來他都憋在心里,他都記得,他一直在意,介意著。 他很愛她。 她看得出來。 這份愛意被他藏的很深。 彌悅忽地又想到了,上次和傅靳對峙的時候,傅靳問的問題—— 他又不認(rèn)識你,為什么非你不可? 結(jié)合剛剛蘇懷谷的那句“這么多次了”,彌悅心底,漸漸跳脫出一個答案。 “哥哥,我們以前,見過嗎?” - 彌悅又一次來到了王子涵的家門口。 他家附近的綠化帶做的非常不錯, 這次與上次的心境全然不同,多了一份堅(jiān)定,她深呼了一口氣,摁下了門鈴。 門口響起了細(xì)碎的腳步聲,打開門,彌悅沒看見人,視線停頓了兩秒,她才緩緩?fù)乱?,看清眼前的人?/br> 小男孩躲在門后面,眨巴著明亮水潤的狗狗眼看著門外的彌悅,他長得很可愛,圓臉大眼睛,牙齒還沒長齊,門牙漏了一個,大抵是在換牙。 笑起來的時候,眼眸彎彎,門牙黑漆漆,帶點(diǎn)喜感,又十分可愛討喜。 “王悅林。”王子涵在后面喊他,他看到彌悅,挑了挑眉,笑著說:“來的這么快?”他指了指眼前的小男孩:“我兒子,別介意?!?/br> 彌悅搖了搖頭:“我當(dāng)然不介意,王醫(yī)生,你兒子真可愛?!?/br> “進(jìn)來吧?!?/br> 彌悅走進(jìn)了他的屋子,客廳比之前雜亂不少,都是小孩子玩耍過的痕跡,茶幾上擺滿了畫冊和作業(yè)本,小孩子還不太會拿筆寫字,田字本上的字體歪歪扭扭,筆跡很深,看得出來是努力在寫好。 王子涵為彌悅倒了杯熱乎乎的熱茶:“上次和你說的,這么快就想好了?” “嗯?!睆洂偨舆^茶,老實(shí)巴交回答。 “不止吧?”王子涵坐在她對面的沙發(fā)上,一雙丹鳳眼,直勾勾的看著她,像是在抵達(dá)她的內(nèi)心:“來找我,應(yīng)該還有別的目的?” “王醫(yī)生,修過心理學(xué)的人,都能像你這樣,一眼就能看穿別人嗎?”這也太恐怖了,感覺在他們面前,一點(diǎn)秘密,一點(diǎn)事兒都藏不住。 “沒那么夸張,況且,讀透人心,對我們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兒,這就意味著,我們再也不能享受那些飄渺的客套和表面,每個人說的話,我們都能猜透,人與人之間的交流,也會變得扭曲?!?/br> 王子涵說:“長久下去,很容易得精神疾病,很多心理醫(yī)生,都是自身有心理問題的,自己救自己罷了。” “原來是這樣。”彌悅不懂這里面的彎彎繞繞,應(yīng)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直入主題:“我覺得我自己忘了很多事情,不止有關(guān)于上次那個男人,也有關(guān)于,蘇懷谷的。” “蘇懷谷?”王子涵問道。 “嗯,我有種直覺,我和他也許沒那么簡單,我之前三番五次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也許,也和這個有關(guān)?!?/br> “嚯,科幻片?”王子涵見過的病人多了去了,什么奇葩的都有,他并未過于震驚:“既然這樣,那我?guī)湍恪!?/br> “醫(yī)生的職責(zé)是盡可能的幫助病人,只要你自己考慮好后果,一切都有我來。” 彌悅攥緊裙角,她咬了咬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 - 彌悅上大學(xué)的時候,在一家酒吧附近的便利店做兼職。 酒吧一般建立在市中心,那兒消費(fèi)水平很高,平常自動販賣機(jī)三塊錢一瓶礦泉水,在酒吧街,可以賣到十塊錢,甚至二十塊錢一瓶。 那兒是不少有錢人的消費(fèi)場所,也是不少年輕人,用來釋放壓力的地方。 彌悅當(dāng)時是經(jīng)過朋友推薦,來到這兒做兼職的,夜班,從下午六點(diǎn),到凌晨兩點(diǎn),一小時一百塊錢,跟其他兼職比,這個工資待遇太高了。 因?yàn)榻⒃诰瓢筛浇?,所以彌悅?jīng)常能接觸到各種各樣的人,醉醺醺的大漢,喝到吐的酒吧??停约耙恍?,穿著妖艷的女人。 記得有一次,她快下班的時候,約莫凌晨一點(diǎn)半左右,便利店門口來了個奇怪的男人,那男人穿著很邋遢,頭發(fā)像是好久沒洗,油的都可以炒菜了,他戴著漁夫帽,整個人籠罩在寬大的衣服里,衣服也好久沒洗,上方沾滿了油漆,包漿了都快。 那男人彌悅見過幾次,來便利店買過幾包煙,但每次,彌悅把煙遞給他的時候,他的眼神總是似有似無的落在她的身上,粘膩的眼神從她的臉,掃過她的脖子,最終落在她的胸部。 他從彌悅手里接過煙,會刻意碰到她的手指,彌悅每次都強(qiáng)忍著惡心躲開。 有一次,他和她說話,聲音沙啞難聽,像是抽過很多煙一樣,嗓子都被糊住,聲音含糊:“小meimei,你的皮膚怎么保養(yǎng)的,這么白?” 彌悅朝他禮貌性的笑了笑:“天生的?!?/br> 他就笑了下,就走了。 但彌悅對他的警惕心一直都在。 那天下了班,彌悅和同事?lián)Q班,她脫下了工作服,穿上了長袖長褲,她穿的很中性,一身黑,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往外走。 那男人回頭看了他一眼,他蹲在路邊,手里拿著一瓶銀白色的氣罐,他的模樣有些癲狂,眼神泛著渾濁,好像有些意識不清。 彌悅在這兒工作久了,對很多社會違禁品都有些了解,她下意識的就往后退了兩步,她不敢招惹這樣的人,尤其是在深夜,她攥緊手機(jī),裝作不在乎的移開視線,走到公交站臺。 可沒一會兒,那男人也跟過來了。 還是朝她笑笑:“小meimei,有兩塊錢硬幣不?” 彌悅硬著頭皮,從口袋里掏出兩塊錢的硬幣,丟到了那人的手里:“給你,不用還?!?/br> “小meimei,你人真善良。” 彌悅攥緊衣角,她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跳卻不自覺的加快,公交車來了,她急忙上了車。 深夜的公交車?yán)餂]什么人,只有一個少年,坐在最后排,他戴著耳機(jī),白襯衫黑褲,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看不清臉,身形修長,脊背挺拔,他低頭刷著手機(jī)。 彌悅往前走,走到了他的身旁坐下。 她感受到了少年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約莫十秒鐘,隨后,才緩緩挪開。 少年似乎感受到了彌悅的緊繃,她被嚇得一身冷汗,手指緊緊攥著包,指尖泛白,他撩起眼皮,注意到了公交車?yán)锏哪莻€男人,正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盯著彌悅。 那眼神,好像彌悅是一只小麻雀,他馬上就能吃了她。 彌悅當(dāng)時在學(xué)校附近租房子,到了站臺后,她深呼了一口氣,剛站起身,那個男人也緊跟著站起了身,她的心都提到心口。 猶豫不決的,自己到底該不該下車,腦海中閃爍起了以往看到的那些遇害的無辜少女,她慌亂無措。 而那男人感受到了她的害怕,咧嘴笑了笑,她不動,他也不動。 故意耗著。 就當(dāng)她不知所措的時候,身旁的少年站起身,身上干凈清冽的木質(zhì)沉香鉆入彌悅的鼻尖,無端撫平了她內(nèi)心的不安。 她愣愣的抬頭看去,少年桃花眼微挑,眼里看不出情緒,他聲音清朗:“我在這站下?!?/br> 登時感覺自己獲得了救星。 彌悅跟在那少年的身后,想著他家估計(jì)在這附近,她先跟著他走,等那個男人離開,她再回家。 可令她意外的是,那少年剛下車,就淡聲問她:“你家住哪里?” 彌悅啊了一聲,她撓了撓后頸:“嗯...陽光花苑小區(qū)?!?/br> “真巧,我家也住那?!?/br> ?。。?! 那一刻,彌悅心里的陰霾瞬間被消散。 眼前的少年模樣干凈清雋,雖然年少,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成熟穩(wěn)重的氣息,全無毛頭小子的毛躁和跳脫,像是一個溫柔的大哥哥。 彌悅心下對他產(chǎn)生了安心。 她就跟在那少年的身后,他走進(jìn)小區(qū),她也跟著走了進(jìn)去。 那會兒她為了省錢,沒住特別好的小區(qū),那小區(qū)樓層不高,也就七樓,沒有電梯,少年單手插著兜,往上走,彌悅也跟在他的身后。 她時不時往身后瞥,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沒跟在她的身后了。 估摸著是看到她有同伴,溜之大吉了。 彌悅的樓層在四樓,她打開門的那一刻,心底的緊張不安瞬間消逝,她看向身后的少年,笑著說:“謝謝你啊,剛剛有人跟蹤我,多虧有你,讓我躲過一截?!?/br> 少年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他的眸光柔和,似乎笑了下,他說:“嗯,不客氣?!?/br> 彌悅當(dāng)時沒來得及問那個少年的姓名,也沒看清他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