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納稅大戶 第159節(jié)
到底還是八阿哥善解人意,笑著溫聲道:“你放心,我們會替你保密的,你呀,還是小心太過了?!?/br> 八阿哥說完又一頓,“難道是這玉有什么不對?” 要是玉上有什么大逆不道的字,或是有龍形,那就真是大事兒了。 八阿哥和十四阿哥對視一眼,眼底都帶出些凝重。 玉格沒有說話,只微微低頭,將脖頸后面的結(jié)扣打開,然后雙手繞到耳前,微微用力前提,一根簡單的黑色的打絡(luò)子的線露了出來,看其磨損的痕跡,很有些年頭了。 繼續(xù)往前提,一顆極小極瑩潤的雨滴狀白玉,從玉格的領(lǐng)口里貼著她的肌膚一點(diǎn)點(diǎn)被提了起來。 八阿哥幾個不知為何,皆不自覺的屏息看著、等著,然后便見,那顆雨滴狀的白玉帶著她的體溫和她身上的香氣,被她單手提著落到他們眼前,也、 “各位爺,瞧,就是這樣的玉?!?/br> 十阿哥猛地回神轉(zhuǎn)開視線,見鬼,他怎么有種玉格寬衣解帶給他們看的錯覺。 十阿哥大聲的哈了一聲,又大聲道:“爺?shù)朗鞘裁聪∑婀殴值挠衲兀瓉砭瓦@么指甲蓋點(diǎn)兒大小的小玉,水頭嘛,水頭倒是、也還過得去?!?/br> 十阿哥的話由不屑轉(zhuǎn)向含糊又轉(zhuǎn)向不屑,“不過這樣的玉,外頭一抓一大把,也就你當(dāng)個寶貝?!?/br> 玉格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是,爺說的極是,就是奴才打小戴慣了,就一直戴著了?!?/br> 八阿哥接過玉格手中的玉,拿在手里細(xì)瞧,那玉上的溫度也一點(diǎn)點(diǎn)的在他手中暈染開來,八阿哥的指尖微癢,下意識的想要握緊,卻又克制的松開。 “是塊好玉,極襯你?!?/br> 十四阿哥上前一步笑道:“我也瞧瞧?!?/br> 玉格復(fù)又把玉遞給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看了一會兒,抬頭看著玉格笑道:“的確是塊兒好玉?!?/br> 玉格只笑著眼巴巴的望著他。 十四阿哥笑著把玉交還給玉格,“你放心,咱們都不搶你的玉?!?/br> 十阿哥道:“對啊,外頭多的是?!?/br> 八阿哥笑道:“你放心,我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是,多謝三位爺?!庇窀裥θ輾g快的應(yīng)下,又動作極快的把玉重新戴上,那白色的雨滴劃過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以及凸起的、礙眼的喉結(jié),落入領(lǐng)口中瞧不見的暗處里。 真是見鬼!十阿哥又在心底暗罵了一聲。 不遠(yuǎn)處,四阿哥默默地看著他們看了好一會兒,他們真是聊得忘我,這么久了,也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他來了。 四阿哥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大扳指,抬腳走了過去,“八弟、十弟、十四弟,還有玉大人,在說什么呢?” “四哥,”八阿哥三人轉(zhuǎn)身同四阿哥見禮。 玉格也連忙請安,“奴才給四爺請安。” “嗯,”四阿哥淡淡的嗯了一聲。 十阿哥道:“沒說什么,就出來給玉大人送行,隨便聊了幾句?!?/br> 十阿哥大約太記著要幫玉格保密的事兒,所以回答得很快,反而越發(fā)暴露了他說的是假話。 八阿哥正想要描補(bǔ)幾句,四阿哥已經(jīng)嗯了一聲,算是接受了十阿哥的說法,而后負(fù)手對玉格道:“時候不早了,趕緊上路吧?!?/br> “是?!庇窀褛s忙應(yīng)道,又對著八阿哥幾個欲要行禮告辭,八阿哥抬手道:“不用了,快去吧?!?/br> “是。”玉格笑著應(yīng)下。 玉格走到四阿哥身側(cè),四阿哥又對八阿哥幾個點(diǎn)點(diǎn)頭,“我們這就出發(fā)了,你們也趕緊回吧?!?/br> 八阿哥幾個笑著應(yīng)下,說了幾句路上小心、一路平安之類的客套話,雙方就此別過。 看著四阿哥翻身上馬,張滿倉也忙把玉格的馬牽過來,玉格上了馬,又對著八阿哥幾個拱手告了一遍辭,這才駕馬跟上四阿哥。 康熙的幾個兒子,就是腿腳略微有疾的七阿哥,騎射都不差,所以四阿哥擺出要急行軍的架勢奔馳了一日,把玉格累得不輕。 傍晚,抵達(dá)一處驛站,四阿哥沒事兒人一樣跳下馬,把韁繩扔給驛站的衙役,自進(jìn)了驛站里頭。 玉格在后頭,慢慢爬下了馬背,又由張滿倉扶著慢慢走進(jìn)驛站。 四阿哥已經(jīng)在飯桌前坐下了。 玉格左右看了看,正猶豫自個兒要不要另開一桌,畢竟四阿哥今兒瞧著心情不大好的樣子,四阿哥已經(jīng)出聲吩咐道:“坐吧?!?/br> 下巴點(diǎn)的是他同桌的對面的位置。 “是?!庇窀衤呐驳剿陌⒏鐚γ孀?。 這一桌只有四阿哥和玉格,在等菜端上來的空閑時候,四阿哥又問了和早上一模一樣的問題,“你今兒和八弟他們聊了什么?” 玉格往左右看了看,猶豫著要不要坐到四阿哥旁邊的位置。 四阿哥看向她,幾不可見的微微垂眸,玉格便蹭了過去,小聲道:“回爺?shù)脑?,這事兒把說起來話長?!?/br> 但愿她能一直說到飯菜送上來的時候。 玉格一路扯著話,從金姐兒和銀姐兒怎么來到她們家,到她前一段有多忙,到金姐兒怎么去尋了八阿哥,再到銀姐兒進(jìn)宮,再到她也是今兒才知道其中的緣由,最后便是她的玉了。 “奴才膽子小,覺得別人都沒有,偏奴才一人有,怕、怕不好,所以讓八爺他們幫奴才保密,所以十爺那時才那樣說。” 四阿哥道:“既是要保密,你就這樣和爺說了?” 玉格笑道:“爺又不是外人?!?/br> 四阿哥先是嘴角微勾,但很快又落了下去。 玉格暗道自個兒還是說錯了話,她不拿他當(dāng)外人,可今兒早上拿他當(dāng)外人的可都是他的親弟弟。 但還好,飯菜端上來了,玉格請著四阿哥用飯,勉強(qiáng)把這事兒揭了過去。 用過飯后,自有驛站的衙役把碗碟收下,重新奉了茶過來。 四阿哥喝了幾口茶,壓下嘴里飯菜的油腥味,對玉格道:“把你的玉拿來爺瞧瞧。” “是,”玉格應(yīng)了話,把玉取下奉給四阿哥。 四阿哥看了一會兒,又不置一言的遞還給她,起身離席道:“早些安置吧,明兒一早還要趕路?!?/br> 玉格心里哀嘆一聲,點(diǎn)頭應(yīng)下,“是?!?/br> 見四阿哥走了,張滿倉走到玉格身邊小聲稟報道:“七爺,我已經(jīng)給您叫好了熱水,送到您屋子里去了,您稍微泡一泡腳,松散松散?!?/br> 玉格轉(zhuǎn)頭看他,泡腳? 張滿倉道:“小驛站就是個路過歇腳的地兒,條件不好,再說,就是有浴桶,我想著那也不知是多少人用過的了,七爺一向愛潔,我也不敢要?!?/br> 玉格想想也是,點(diǎn)點(diǎn)頭,伸出手由張滿倉扶著上樓休息,這一日的馬騎下來,她只覺得兩條腿都不是她的腿了。 張滿倉送了玉格回房,便退到門外守著。 玉格慢條斯理的褪下衣裳,用熱水和帕子擦洗了一遍,換了身干凈的衣裳,這才慢慢坐下,褪去鞋襪泡起腳來。 雙腳浸入熱水里,玉格舒服的喟嘆了一聲,往后倒下,躺在炕上,就這么合眼小憩起來,直到覺著水不那么熱了,才坐起來取了帕子擦腳。 只見她的右腳腳踝處,松松的戴著一串模樣不規(guī)則的白玉腳串,細(xì)瞧,每一顆玉不正是如她脖子上戴著的白玉一模一樣的雨滴狀。 玉格用帕子拭干腳掌,也就著帕子擦了擦腳串上的水,無聲的勾唇笑了起來。 秘密能成為秘密,唯一的法子就是只有一個人知道,或是誰也不知道。 那玉早就混入了這一串腳串里頭,連她自個兒都難以分辨。 第180章 、白眼狼 在玉格啟程后沒兩日,就到了銀姐兒入宮的日子。 這一日,不僅金姐兒特特到棺材胡同里來送她,四姐兒也回來了,還叫來了大姐兒、二姐兒、三姐兒和五姐兒。 而金姐兒見到她們姐妹到得這樣齊全,更覺得今非昔比,覺得自個兒和銀姐兒的身份從此不一樣了。 喜氣盈腮送了銀姐兒登上入宮的青布小車,金姐兒轉(zhuǎn)身看向四姐兒幾個,正要說話,四姐兒先道:“今兒把大家叫來,除了送銀姐兒入宮外,還有一件事兒,我想和大家說說?!?/br> “什么事兒?”大姐兒問道。 四姐兒道:“咱們進(jìn)屋慢慢說吧,二姐,麻煩你把阿瑪和額娘也請過來。” 二姐兒一頭霧水的看向大姐兒幾個,大姐兒略略點(diǎn)頭,二姐兒這才去了。 “什么事兒???”金姐兒也笑著問道。 四姐兒淡淡看了她一眼,并不回話,只伸手扶著五姐兒跨進(jìn)院子。 大姐兒和三姐兒相攜著走在其后,金姐兒落在最后頭,惱怒的皺了皺眉,卻還是壓下怒意,甩著帕子跟上。 堂屋里,多爾濟(jì)和陳氏已經(jīng)坐好了。 “四姐兒,到底什么事兒???”陳氏也很奇怪。 四姐兒看向多爾濟(jì)和金姐兒道:“今兒要說的就是金姐兒的事兒?!?/br> “我?”金姐兒滿臉詫異。 二姐兒遲疑的看看金姐兒又看看四姐兒,最后看向多爾濟(jì)和陳氏。 大姐兒和三姐兒雖說也不知內(nèi)情,卻都穩(wěn)穩(wěn)的坐著,五姐兒更是坐得隨意放松。 而多爾濟(jì)看她一副要發(fā)難的樣子,訝然道:“金姐兒?金姐兒怎么了?” 陳氏也道:“對啊,金姐兒怎么了,銀姐兒這才剛進(jìn)宮,這?!睆那岸嚯y的時候都支撐過來了,怎么如今好好兒的,一個嫁了人,一個入了宮,四姐兒反倒一副要和金姐兒斷絕關(guān)系的模樣。 四姐兒只看著金姐兒冷聲道:“你做了什么好事兒,你自個兒心里清楚,你有小心思,攛掇著二姐和玉格和咱們姐妹生出嫌隙,我想著你可憐,念著二姐兒和你多年的情分,念著阿瑪和你阿瑪?shù)男值芨星椋钪y姐兒的面子,我都忍了,可你要害玉格,我就容不下你?!?/br> “什么?誰要害玉格?!”陳氏霍然起身,雙目狠厲的看著金姐兒,哪里還有軟弱愚昧的婦人模樣,只兇狠得恨不能生嚼了她,也總算有了些三品誥命夫人的氣勢。 多爾濟(jì)的神色也嚴(yán)肅起來,“她做了什么?你細(xì)說說?玉格怎么好端端的要去江浙,難道就是她的緣故?” 大姐兒也慌張了起來,“她怎么害玉格了?玉格沒事兒吧?” 二姐兒是又慌又害怕又無措,整個人傻了,看看四姐兒又看看金姐兒又看看四姐兒,她攛掇她?不對,現(xiàn)在要緊的是,金姐兒害玉格! “她怎么害玉格了?她怎么能害玉格?咱們哪里對不住她了?” 金姐兒壓下心慌,連忙站起身大呼冤枉,抹著眼淚哭訴道:“四姐兒,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可你也不能這樣潑我臟水啊,誰不知道,咱們家就靠玉格一個人撐著,我害他對我有什么好處?再說玉格在哪兒,我在哪兒,我就是要害他,我也夠不著?。 ?/br> 四姐兒瞥了她一眼,“你先別急著狡辯,到底是不是冤枉你,你自個兒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