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納稅大戶 第164節(jié)
八阿哥看看九阿哥又看看十阿哥,“九弟說得不錯,十弟說得也不錯,玉格不是咱們的人,可也不是四哥的人,只是他如今領(lǐng)的差事和咱們沖突了而已?!?/br> 十四阿哥只道:“那這事兒咱們怎么做?” 八阿哥垂眸想了片刻,道:“這事兒若是如十弟所言,要兩三年的時間才能做出成績來,那咱們自然不用多做什么,可怕就怕。” 八阿哥看向九阿哥,“九弟,你可能猜出幾分他的打算?” 九阿哥皺眉道:“通商口岸,無外乎就是招商過去和外商做生意,只要發(fā)展起來了,到時候什么碼頭啊、倉庫啊、會館啊,掙錢的路子就多了,但前提是這生意得做得起來?!?/br> 九阿哥的眉頭深蹙,想了想道:“做起來倒是不難,咱們對外的通商口岸目前只有廣州一處,臺州若是開放了,那必然能分一些廣州府的生意過去。” “不過,”九阿哥想到某一處,突然挑起眉頭,笑了起來。 “不過什么,你倒是說??!”十阿哥催促道。 九阿哥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不過,廣州十三行的商家可都厲害霸道得很,一直以來又做的獨家生意,臺州這么突然出來奪他們的利,只怕,嘿?!?/br> 九阿哥笑著頓住了后頭的話。 十四阿哥看向八阿哥。 八阿哥垂眸道:“玉格在經(jīng)商上頭、天賦過人,前頭的積分捐官,也是別出心裁、巧妙得很,若是汗阿瑪允了,倒真是哪哪兒都好,江浙的銀糧短缺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了?!?/br> 九阿哥涼涼的接話道:“是哪哪兒都好,尤其對四哥最好,若是汗阿瑪允了,這一趟江浙之行,四哥不知道能收攏多少人,又能安插多少人?!?/br> 八阿哥頓回后面的話,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過了一會兒,道:“如此,把臺州要開放通商口岸的消息透出去吧?!?/br> 九阿哥笑著點頭應(yīng)了。 十阿哥和十四阿哥各自沉默了下來,也沒有說什么。 西四牌樓里,崔先生的消息也是極快的,很快就從紹興會館里帶了最新的消息回來。 “三姑娘、四姑娘、五姑娘,皇上允了七爺?shù)恼圩??!?/br> 三姐兒大喜道:“好,那我立時就回去安排,紅福記只咱們幾個就占了一半的股,安排起來容易得很,最多五日,我就能安排人去臺州?!?/br> 三姐兒說完又看向五姐兒道:“好了,你就別和我爭了,也不看看自個兒的肚子多大了。” 五姐兒撫了撫自個兒圓滾滾的肚子,也只能放棄。 四姐兒道:“芙蓉記里咱們占的股子沒有過半,我得先同其他的股東商量過才行,不過問題應(yīng)該也不大,至少金掌柜和郭掌柜肯定是幫著咱們的?!?/br> 崔先生笑著點點頭,“紅福記和芙蓉記賣的東西都不便宜,回回廣州十三行那邊的商人過來,都像是不要銀子似的一大批一大批買回去,可見咱們的東西在外頭都是有銷路的,有紅福記和芙蓉記過去撐著場面,七爺要做的事兒就能容易許多了?!?/br> 三姐兒道:“不止紅福記和芙蓉記,這事兒金縷記才占著大頭呢?!?/br> 三姐兒看著崔先生滿臉的疲色道:“這段時日辛苦先生了,京城里的事兒交給我們姐妹就好,先生快回金縷記去吧。” 崔先生聽了三姐兒的話,呵呵笑著好似在點頭又好似沒有點頭。 五姐兒伸手拉了拉三姐兒的袖子,眼神往四姐兒那邊飄了瞟。 三姐兒回悟過來,掩嘴笑道:“紅福記的事兒如今就得安排著了,五妹如今的身子也不便,我先送五妹回去,你們再談?wù)勡饺赜浀氖聝?,畢竟還有別的股東?!?/br> 三姐兒說著話,也不顧面色羞紅的四姐兒惱怒的瞪著自個兒,自扶著五姐兒出了屋子。 四姐兒轉(zhuǎn)而瞪向呵呵笑著的崔先生。 崔先生瞧出四姐兒的羞惱,忙輕咳一聲收了笑,說起正事兒來,“七爺那邊雖然沒有把圖紙傳回來,許多事情也說得不詳細,但七爺往日的名聲在那兒,芙蓉記又算是七爺自家的產(chǎn)業(yè),七爺怎么也不會虧了自家,所以在臺州設(shè)立芙蓉記分號的事兒應(yīng)該不難?!?/br> “還有要招商這事兒,”崔先生笑得頗為自信,“只開放通商口岸這一件,臺州發(fā)展起來便是早晚的事兒,再有咱們七爺?shù)狞c金手在,四姑娘只管把話往大了滿了說,先把商家都哄到臺州去再說,只要去了,七爺必定有手段把他們都留下?!?/br> 四姐兒點了點頭,崔先生說起了正事兒,她的心思倒不在正事兒上頭了。 看著崔先生這些日子又要盯著金縷記,又要在紹興會館打聽消息,還要幫著她們買糧食,眼瞧著人就像是老了兩三歲。 四姐兒收回視線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回金縷記去吧,別太累著了?!?/br> 四姐兒不過一句話,崔先生便笑得臉上細細的皺紋全部舒展開來,重重的應(yīng)道:“欸!” 四姐兒抬眸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崔先生還站在原地笑著。 第186章 、號召力 次日下午,四姐兒就把芙蓉記的股東都叫到了一處,說了打算去臺州設(shè)立分號的事兒。 “臺州?”好些一輩子都待在京城的掌柜還不知道這么個地方。 四姐兒點頭道:“臺州,玉格已經(jīng)奏請了皇上,準許在臺州開放通商口岸,這將是除廣州府外,唯一的一個開放的通商口岸,其中代表的利益,我想不用我多說,諸位掌柜都比我明白?!?/br> 通商口岸?是他們想的那個通商口岸嗎? 四姐兒話音落下,一屋子經(jīng)年的掌柜商家或是激動或是詫異,小聲的議論起來,而四姐兒面對他們的詢問好奇,神色極是沉穩(wěn),言談舉止間也是自信、從容、篤定,沒有半分露怯。 金掌柜瞧著頗有些感慨,從前,有三姑娘和五姑娘撐在前頭,倒是沒注意這位四姑娘也如此能扛得起事兒,撐得住場面。 郭掌柜問道:“七爺如今在臺州?” 四姐兒點頭應(yīng)是。 郭掌柜笑道:“既然有七爺在臺州主持大局,那這事兒還有什么可說的,去臺州設(shè)立分號的事兒,我贊成?!?/br> 金掌柜笑著應(yīng)和道:“我也贊成?!?/br> 眾掌柜商家皆笑意吟吟的點頭應(yīng)是,有通商口岸又有玉七爺在,這事兒還真沒什么好擔(dān)心,這兩個有一個就很值得試了,而且以芙蓉記日進斗金的收益,他們也早想著設(shè)立分號了。 四姐兒起身行禮笑道:“我先代玉格謝過各位的信任,不過,之所有把諸位這樣鄭重的叫到一處,是因為這事兒的投入不小?!?/br> 四姐兒緩緩的環(huán)視過眾人道:“芙蓉記將拿出銀子在臺州建一棟百尺高的大樓?!?/br> 這一回,眾人都驚愕住了。 “多高?一百尺?十樓?”有掌柜驚訝的聲音都變得尖了。 四姐兒不緊不慢的點點頭,“是?!?/br> “這、芙蓉記用得著這么大的地方嗎?十層樓?” “就算要通商,這、飯得一口口吃,步子得一步步邁,這、咱們芙蓉記的東西,除了京城和廣州兩處,哪里有那么多人買得起,要不,先盤幾間鋪面試試?” 四姐兒道:“京城、和廣州,但往后就是京城和廣州、臺州了,臺州往后可和廣州一樣,也是要開放通商的。” 這、一眾掌柜商家面面相覷,這話雖然這么說,可廣州那是多少年的經(jīng)營了,那可是從唐朝開始就一直作為商港的重要地方,有五千余家專營外銷的商鋪,而臺州才剛剛起步,僅僅靠著芙蓉記,最多再加上金縷記、紅福記,這也、這到底還是差遠了啊。 看出眾人的遲疑,四姐兒道:“咱們買的樓,一應(yīng)的建造設(shè)計均由玉格cao刀?!?/br> 一眾掌柜商家稍微靜了靜,七爺親自設(shè)計的,那…… 在固安縣的農(nóng)家樂之前,也沒有人想過玉米地還能那樣掙錢,還就生生的把京城里的人吸引了過去。 四姐兒接著道:“玉格說,要打造一個比京城西郊的場館、固安縣的農(nóng)家樂更大的、影響更廣的地標性建筑和商業(yè)集會中心,玉格已經(jīng)把場地附近五里地的地契從縣衙里全部抽了出來?!?/br> 一眾掌柜商家呼吸微急,開始琢磨開了。 一個中心帶動附近的土地增值漲價,這是西郊場館切實發(fā)生過的事情,紅福記的五姑娘靠著這個可掙了不少銀子,那些買了職工房的紅福記雇工也一個個房價翻了有一倍之多。 玉七爺把附近五里地的地契全部抽走,那可是五里地,玉七爺對臺州的信心得多足。 “干了!”金掌柜一敲拳道:“我肯定是支持七爺?shù)模蹅兤郀斨两襁€沒有失手過,那固安縣的農(nóng)家樂就擺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呢。” 郭掌柜掃視過眾人,哈哈笑道:“我也信七爺,四姑娘,無論多少銀子,您直接從芙蓉記調(diào)用就是,我相信七爺不會讓咱們虧損?!?/br> 四姐兒笑著略一蹲身福禮。 眾人看看郭掌柜又看看四姐兒,這才想起,對啊,這金縷記是他們的買賣,可也是四姑娘、是玉七爺自個兒的買賣,他們難道會讓自個兒虧銀子不成。 郝掌柜笑道:“我也認為這事兒做得,李白曾言‘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這百尺高樓可少見難見得很,咱們能花銀子得這么一棟玉七爺親自設(shè)計的百尺高樓,只這一處就值了?!?/br> “哈哈,也是?!苯?jīng)金掌柜三人這么一說,不少人已經(jīng)算過賬來。 這銀子說是芙蓉記設(shè)立分號的投入,可具體來說,只是建一棟樓而已,而這樓,就算他們自個兒用不完,那也可以租出去賣出去,那是房子,又不是旁的什么。 再說,自個兒圈地建房子,可比花銀子在城里買鋪子要便宜多了。 事情議得很順利,四姐兒笑道:“其實,今兒請諸位過來,還有一件事兒。” “哦?什么事兒?” 有人反應(yīng)很快,“是七爺又有什么新生意了?” 四姐兒笑道:“算是吧,不過這回他連我們也沒有透露,只說是收益巨大?!?/br> 眾掌柜商家的眼睛一亮。 四姐兒笑道:“巨大或許還、不夠形容,不過我讀書少,只能想到這樣的詞兒?!?/br> 金掌柜呼吸急促道:“比金縷記如何?” 四姐兒笑道:“只多不少?!?/br> 呼!這回呼吸急促的不止金掌柜一人了。 金縷記在別處不知道,不過在京城里,那些個手表、皮衣、皮鞋、皮帶等等的高價高利且不說,今冬剛推出的毛線,嗬,那毛線別看價格賤,可是京城百姓,只要手里有余錢能賣得起的人家?guī)缀醵假I了。 京城有多少人口?那可是上百萬之多,就算一斤毛線只掙一文,那也是百萬錢! 而且,一件衣裳不可能只要一斤毛線,一斤毛線也不可能只掙一文錢。 這還只是京城這一處! 這利、這利! 比金縷記只多不少,那得是多大的利!那得是什么生意! 鹽?不是,就算鹽是官賣,那也不是獨家生意,也不敢放話只一家就能比得過金縷記的利,那是米?布?船運? 掌柜商家們迅速的猜測思索開,而四姐兒仿佛剛想起般又補充了一句,“哦,對了,金縷記也要建這么一棟樓,就在咱們的樓旁邊?!?/br> 眾人霍然抬頭看向她。 金縷記的樓和他們的樓在一處?這就是商業(yè)集會中心?他們要生生建一個商市出來?金縷記也才一棟樓,他們芙蓉記也要建一棟樓。 這芙蓉記和金縷記、這…… 芙蓉記雖然也掙錢,可同金縷記高價和低價兩手抓不同,芙蓉記太挑客人了,在必須性上頭也不如金縷記。 四姐兒笑道:“玉格說這是排面兒,咱們芙蓉記的價格和定位應(yīng)當(dāng)有這樣的排面兒?!?/br> 這話說得眾人都笑了起來,也是,就和他們修牌樓一樣,那牌樓就立在門口,不能住不能坐,連雨都遮不了多少,為何有銀子的商家都要修,而且修得一個比一個高、一個比一個大,不就是排面兒、不就是身份問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