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納稅大戶 第245節(jié)
她的皇叔卻是她的外侄。 說到這個,玉格警醒過來,“過完年,我還真得去一趟宗人府和內(nèi)務(wù)府那邊,允祜阿哥府邸的位置得提前看好了?!?/br> 最好是能離他們近些的。 說完,玉格又有些頭疼,她得罪得最狠,也是親自上門得罪的,就是宗人府的那一群宗親,“真是要命?!?/br> 聽到這話,魏嬤嬤忙道:“爺,快過年了,可不能說這樣不吉利的話?!?/br> 玉格擺了擺手,沒放在心上,閉目揉著鼻根,再睜眼就瞧見張滿倉又站在門口有事要稟報。 “爺,皇上派了張?zhí)t(yī)過來,給您和郡主請平安脈?!?/br> 玉格蹙眉,好端端的怎么派了太醫(yī)過來,她可不是什么招雍正待見的重臣愛臣。 “快請進來。”玉格打起精神道,總歸拒絕不了也得罪不起。 張滿倉很快帶著張?zhí)t(yī)走了進來,玉格先看著他給郡主診脈,見他臉上毫無異常,心下一轉(zhuǎn),便猜到了些緣由。 果然,等張?zhí)t(yī)給她把脈的時候,臉上也沒有任何異色。 玉格幾不可見的挑了挑眉,這是才知道,倒比她預(yù)想的晚了些。 張?zhí)t(yī)道:“下官給郡主和玉大人看看腿上的傷吧。” 玉格笑著點點頭,原來是施恩來了,這是知道了她的‘殘缺’,對她摒棄前嫌了是吧。 張?zhí)t(yī)看完,滿意的點點頭,笑著道:“玉大人和郡主的腿傷都處理得很好,這淤青也就看著厲害些,但都沒落下什么病根,等過完年就能好得差不多了?!?/br> 玉格笑著點點頭,“多謝張?zhí)t(yī),勞煩了?!?/br> “玉大人客氣?!?/br> 張?zhí)t(yī)正準(zhǔn)備告辭,突然看到站在角落里沒什么存在感的落英。 “落英?”張?zhí)t(yī)直接喚了出來。 玉格有些意外,“張?zhí)t(yī)和落英認識?” 張?zhí)t(yī)笑著點頭道:“難怪玉大人和郡主的腿傷處理得這樣好,落英治跌打損傷的本事,比下官也不差什么,她是從小就被十四爺送到太醫(yī)院專學(xué)這個的,十個醫(yī)女里頭,她是學(xué)得最好的一個。” “原來如此?!庇窀顸c點頭,“快過年了,還勞煩張?zhí)t(yī)跑一趟,對不住了?!?/br> 玉格用眼神示意張滿倉,張滿倉一面熱情的送著張?zhí)t(yī)往外走,一面塞了一個重重的紅封給張?zhí)t(yī)。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婢女還有這樣的來歷,郡主和魏嬤嬤看了看落英,又看了看玉格。 玉格笑道:“是咱們賺了,把落英的月例往上升一升吧?!?/br> “是?!笨ぶ餍χ鴳?yīng)下。 原以為此事就此揭過,卻不想風(fēng)起于青萍,浪成于微瀾,這么一個小小的插曲,最后竟捅出了一個天大的窟窿。 得知張?zhí)t(yī)回宮后,蘇培盛又親自跑了一趟太醫(yī)院。 或許連雍正自個兒都理不清他對玉格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思,可蘇培盛日日跟在他身邊,每日最大的課業(yè)便是觀察他的行為,揣摩他的喜好,所以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雍正對玉格的那一點不可言說的特殊。 能做到總管太監(jiān),并且在雍正身邊這么些年屹立不倒,蘇培盛是很有些本事的。 張?zhí)t(yī)正好領(lǐng)教了一回。 原以為只要答了玉大人和郡主的身體狀況就行,卻不想蘇公公問得極細。 從他到玉大人府上后下人見到他什么反應(yīng),玉大人看到他什么態(tài)度,當(dāng)時玉大人在做什么,玉大人說了什么問了什么,玉大人和郡主瞧起來感情如何,他到府上喝的什么茶,用了什么點心,待了多久,什么時候走的等等等等,只差沒問他是哪條腿先邁進的玉大人府上了。 張?zhí)t(yī)被問得額頭冒汗,rou疼的將張滿倉塞的紅封拿了出來。 蘇培盛掃了一眼,笑著推了回去。 “好了,咱家知道了,辛苦張?zhí)t(yī)了,張?zhí)t(yī)好好當(dāng)差吧,咱家去給萬歲爺回話?!?/br> 這邊張?zhí)t(yī)送佛一般恭敬的送走了蘇公公,長舒一口氣。 另一邊,蘇培盛微微皺起眉頭,十四爺送了一個婢女給玉大人?還是那樣精心□□出來的婢女?這事兒透著蹊蹺。 第276章 、“遷怒” 回話是有技巧的,蘇培盛當(dāng)然不能在雍正面前直接說出自個兒的疑惑。 瞅著雍正用完晚膳,喝茶小憩的時候,蘇培盛閑話般稟報道:“主子爺,奴才方才去了一趟太醫(yī)院,張?zhí)t(yī)已經(jīng)回來了?!?/br> 見雍正的臉上并無不耐之色,蘇培盛定了心,笑著接著稟報道:“玉大人和郡主的身子都無恙,說起來,張?zhí)t(yī)這趟去玉大人府上還遇見一位熟人?!?/br> 又瞄了眼雍正的臉色,蘇培盛接著道:“是從小就被送到太醫(yī)院學(xué)醫(yī)的醫(yī)女,有她在玉大人和郡主身邊伺候著,主子也可以放心些了?!?/br> 醫(yī)女?醫(yī)女不難得,難得的是從小被送到太醫(yī)院學(xué)醫(yī)的醫(yī)女,從小…… “誰送的?” 蘇培盛低頭回道:“回皇上的話,聽說是十四爺送的。” 雍正垂下眸子,淡聲吩咐道:“讓人查一查她和十四的往來?!?/br> “嗻?!?/br> 雍正是位勤勉的皇帝,是夜,蘇培盛都輪值休息了,他仍在點著燈批閱奏折。 一個小太監(jiān)跟著蘇培盛往外走,瞧著走出挺遠了,小聲問道:“師父,那位玉大人也得罪您了?” 蘇培盛回頭看了他一眼,“也?不該伸手的銀子別亂伸手?!?/br> 小太監(jiān)縮了縮脖子。 收賬這事兒,玉格確實得罪了不少人,雍正案頭彈劾她的折子摞起來估計都有一尺高,自然也有人把主意打到雍正身邊的伺候人上。 除夕日進宮領(lǐng)宴,照例是要趕早到宮門外候著的,等著宮門打開,等著禮部的官員過來安排站次坐次。 由于不大好的人緣,玉格的身邊空出了一圈,北風(fēng)襲來,無遮無擋,刺骨冰寒,玉格把手攏到袖子里,無意間抬頭,正好瞧見和她差不多境遇的八阿哥。 玉格笑著一頷首,八阿哥回以微笑頷首,而后兩人又各自別開視線。 一個百官不喜,一個皇上不喜,還是別湊到一起,疊加不幸了。 “玉大人?!?/br> 玉格回頭,是十三阿哥和十六阿哥,兩人身邊眾星拱月般圍了許多大臣。 玉格忙笑著迎了過去。 十三阿哥就不用多說了,十六阿哥也很了不得,雍正元年奉命為莊親王博果鐸繼嗣,承襲了莊親王爵位,把多少兄長都比了下去。 最要緊的是,他在康熙末年就掌管著內(nèi)務(wù)府,今年十月又接管了宗人府,是位實權(quán)在手的王爺。 “怡親王吉祥,莊親王吉祥?!庇窀駱O其熱情恭敬。 十六阿哥夸張的打了個寒戰(zhàn),往后退了半步。 玉格一臉無奈地看著他,“莊親王,怎么咱們也是一起夜會過的交情,您這也、太叫人傷心了?!?/br> 十三阿哥握拳笑了一聲,視線在兩人身上轉(zhuǎn)圈。 周邊圍著的大臣則面色古怪的看了看玉格又看了看十六阿哥,不著痕跡的往外散了散。 十六阿哥被氣得倒仰,而后上前一大步,點著她道:“你給爺好好說話!” “是是是,”玉格恭順至極,“王爺最是清清白白,剛正不阿,公正廉明,公私分明?!?/br> “哼,”十六阿哥反應(yīng)過來了,“感情在這兒等著爺是吧?!?/br> 玉格訕訕的笑。 十六阿哥背著手吊著眼睛看她,“說吧,又得罪誰了。” 問完卻根本不待玉格開口,又接著數(shù)落道:“爺說你也真是大膽,十二哥的郡王爵位都被你給弄沒了,連家產(chǎn)也要變賣了,你就不能手段緩和著些?你這,招多少恨都是你該的!” 玉格求援的看向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才是真正的為人公正,笑著道:“也不能這么說,玉大人這事兒做得沒錯,該是如何就是如何,若是礙著身份對十二哥網(wǎng)開一面,這差事也辦不下去了?!?/br> 十三阿哥開了口,十六阿哥的氣焰迅速落了回去,只還是警惕的看著玉格,希望她識趣點兒,別太給他找事兒。 十三阿哥也好奇的看向玉格,一是難得看她有求于人的時候,二是,沒想到她同十六弟相處是如此這般。 玉格好笑不已,十六阿哥真是諸位阿哥中最聰明識時務(wù)的一位。 “不是大事兒,真不是大事兒,對于莊親王只是小事一樁?!?/br> 十六阿哥瞥著她,根本不接她的高帽子。 玉格輕咳了一聲,直說道:“明年不是要選秀了嗎,我想著明年皇上應(yīng)該會給允祜阿哥指福晉,到時候,出宮開府……” 玉格愁眉苦臉的攤了攤手,“王爺也知道,我如今這、情況,只能勞煩王爺幫忙多費心,多看著點兒了。” 十三阿哥看向十六阿哥,倒還真不是什么大事兒。 十六阿哥繃著臉,一點兒沒露出‘原來是這么件小事兒’的輕松表情,極矜持的開口道:“看在十三哥的面子上,爺就答應(yīng)你了?!?/br> 玉格連忙笑而拜謝,“多謝怡親王,多謝莊親王,玉格真是感激不盡。” 十三阿哥笑著擺了擺手,不至于此。 十六阿哥暗暗咬牙,沒有一點兒實際的。 正好禮部的官員過來了,玉格退開讓到了后頭去,辦完了一件事兒,心情好了許多。 不過,雍正的心情卻不怎么好。 除夕宴上,從頭到尾連個笑模樣都沒有,瞧得底下的大臣也不敢怎么高興了。 玉格作為從一品大臣,位置還算靠前,坐在大殿里頭,眾王公之后,前也有人后也有人,只管小口的喝酒暖身,倒沒太在意雍正的情緒問題。 清靜悠閑的年假,感覺眨眼即過。 五姐兒家剛下的小貓還沒斷奶呢,就又要上朝、不,又要開始收賬了。 想到戶部那堆爛賬,玉格便想揉額頭。 但不管怎樣,該做的事逃不掉。 年后,玉格便開始整日焦頭爛額,或許是過了個年,養(yǎng)了精蓄了銳的緣故,大家賴賬拖賬的本事也長了不少。 拉走人家的奴仆下人這招已經(jīng)不管用了,你敢拉扯,人家的老太爺就親自出來攔,兩人面對面一站,你聲音稍大些,人家就能立時暈過去,然后說是你氣的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