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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許愿在線閱讀 - 許愿 第4節(jié)

許愿 第4節(jié)

    虞粒哪是吃虧的主兒,當(dāng)下一巴掌拍他背上:“少給臉不要臉。”

    陳澤寧和陳妍寧是龍鳳胎,她跟他們初中就認(rèn)識了,直到現(xiàn)在高三了,還在一個學(xué)校。

    而這就是虞粒和陳澤寧的相處模式。

    互懟,互毆,互相看不順眼。

    陳澤寧不拿她當(dāng)女的看,她也照樣不拿他當(dāng)男的看。

    一棟樓只有六層,沒有電梯。兩人并肩上樓,樓梯間的聲控?zé)綦S著他們的腳步聲一盞一盞應(yīng)聲亮起。

    陳澤寧扭頭看了眼虞粒,她皮膚白,臉上的巴掌印更加明顯,觸目驚心。甚至那半邊臉頰已經(jīng)泛起了腫。

    他知道她和她mama關(guān)系不好,經(jīng)常吵架,每次吵架之后,虞粒都會來投奔他們。

    只是這一次,沒想到她媽還動手了。

    “是你親媽嗎?”陳澤寧忍了半天沒忍住,伸手輕輕碰了碰虞粒的臉,“下手真狠。很疼吧?”

    虞粒故作不耐煩,扭頭躲了躲:“我給你一巴掌,你說疼不疼?!?/br>
    虞粒內(nèi)心沒什么波瀾,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我倒巴不得我是她撿來的?!?/br>
    陳澤寧沒回應(yīng)她的自嘲,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煞有介事:“你寧哥的臂彎永遠(yuǎn)等你來靠!”

    “……”

    虞粒故意做出抖雞皮疙瘩的動作,“那你去給我報(bào)仇啊,肌rou寧哥。”

    陳澤寧:“……”

    虞粒不太想聊這話題,她瞥了眼身旁的少年。

    個子很高,身上穿著棒球服運(yùn)動褲,頭發(fā)許是很長時間沒修剪,碎發(fā)蓬松的耷在額前,堪堪遮住了眉眼,渾身滿滿的少年感。

    他其實(shí)是屬于清秀干凈的長相,乍眼一看,妥妥一陽光大男孩,可惜一開口就成了個沙雕大老粗。

    “這么晚,你干嘛去了?!庇萘kS口一問。

    “上網(wǎng)唄?!标悵蓪帥_她挑挑眉,“回去雙排?。俊?/br>
    虞粒果斷拒絕:“沒空。”

    她還得趕緊回去通過程宗遖的好友驗(yàn)證呢。

    一想起這事兒,虞粒就加快腳步,三步并兩步跑上樓,還不停催促陳澤寧快點(diǎn)跟上,給她開門。

    陳澤寧父母已經(jīng)睡了,虞粒悄悄洗漱了之后回到陳妍寧的房間。

    床頭柜上擺著陳澤寧送來的冰袋,她沒功夫用。

    滿心滿眼只有手機(jī)。

    她通過了程宗遖的好友驗(yàn)證后,第一時間給他發(fā)了一條自我介紹:【你好程叔叔,我叫虞粒?!?/br>
    這都洗漱完了,也沒等到程宗遖的回復(fù)。

    她難免失望,可也自我安慰,或許程宗遖已經(jīng)睡了。

    她點(diǎn)進(jìn)了程宗遖的朋友圈。

    動態(tài)很少,完全沒有任何關(guān)于音樂的內(nèi)容。

    即便如此,虞粒也確定,他就是記憶中的那個,站在舞臺聚光燈下的人。

    虞粒昨晚還能自我安慰程宗遖可能是睡了沒看到她消息,然而第二天一整天都沒有收到程宗遖的回復(fù),這下她就完全沒有理由自欺欺人了。

    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上課也提不起勁兒。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xué),虞粒跑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吧。

    她站在門口,昂起頭望了望。

    這條街霓虹閃爍,人潮熙攘,酒吧的招牌尤為引人注目。

    名叫----zn.t

    跟程宗遖小臂上的刺青一樣。

    這其實(shí)嚴(yán)格來說不算酒吧,說是live house更準(zhǔn)確些,而幾年前也不叫zn.t,后來沒多久就改成了現(xiàn)在這名字。

    她將外套嚴(yán)絲合縫的拉上,藏住穿在里面的校服,緩緩走了進(jìn)去。

    酒吧內(nèi)五光十色。卡座坐滿了人,舞臺上有個樂隊(duì)正在唱搖滾樂。

    虞粒一進(jìn)來就四處張望,仔細(xì)搜尋著。

    目光快速掠過形形色色的人,直到經(jīng)過角落的一個卡座,這才定住視線。

    那個角落光線昏暗,程宗遖坐姿慵懶的窩在沙發(fā)里,身上穿著一件黑色襯衫,腿上還是一條西裝褲,他那雙長腿交疊搭在桌上,左手正在百無聊賴的擺弄著一個魔方。

    沒有系領(lǐng)帶,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好幾顆,連同衣擺都沒有刻板的別進(jìn)褲腰。

    散漫、玩世不恭,卻又不乏恣意與矜貴。

    似乎與這場子里的喧囂隔絕開來。

    看到程宗遖之后,虞粒并未第一時間欣喜,而是漸漸皺起了眉。

    因?yàn)椤赃呑藗€女人,正在哭。

    第3章 、招惹

    虞粒恰巧站在吧臺前,她無意間聽到了調(diào)酒師和一個服務(wù)員之間的對話。

    “這姐妹兒還真每天都來蹲啊,不敢去公司找就來店里找,今兒終于讓她給蹲到了?!?/br>
    “這都多久了還來糾纏,說實(shí)話程總脾氣還挺好。換我我早就煩死了,臉再好看也不頂用?!?/br>
    “聽說程總還給了她一大筆分手費(fèi),好聚好散不行嗎?整天來堵人,現(xiàn)在擱那兒哭天喊地的,哎-----”

    “話說他們?yōu)槭裁捶质职???/br>
    “這不是很正常嗎?程總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有什么可稀奇的?!?/br>
    “也是。不過這姐妹兒,分都分了,都成年人了還玩不起了嗎?”

    “你得搞清楚,她糾纏的人是誰,是程宗遖!有顏有錢有權(quán)有才華,最主要還出手闊綽,給她了不少好資源,她自己都清楚以后再也遇不到比程宗遖更好的了,這種香餑餑那還不得咬緊點(diǎn)兒?!?/br>
    ……

    虞粒斂下思緒,目光一直盯著角落那處,猶豫兩秒,她最終還是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坐在與他隔了差不多兩米開外的位子上。

    程宗遖坐在一個長沙發(fā)上,雙腿交疊懶散搭在桌上,右手支著下巴,耷著眼皮,看上去似乎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可左手卻又快速拼著魔方。

    女人就坐在他身旁。的確有張很漂亮的臉蛋兒,穿著緊身長裙,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薜媚墙幸粋€梨花帶雨,傷心得很:“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再也不會這樣了?!?/br>
    原本臉上戴了口罩和帽子,這會兒為了方便哭,她把口罩摘了下來,掛在下巴下面。

    即便隔得不是太遠(yuǎn),可臺上音樂聲傳過來,將女人的聲音蓋住,虞粒聽得不是太清晰,只能又大膽的往旁邊靠近,豎直了耳朵。

    那女人說,再也不會這樣了?

    虞粒不由好奇,到底是再也不會怎樣了?

    緊接著腦洞大開,開始大膽猜測這句話的意思。

    該不會這女的出軌了?給他戴綠帽子了?

    而且虞粒突然認(rèn)出來,這女人好像是個模特,最近上了幾檔大火的綜藝,已經(jīng)進(jìn)軍演藝圈,甚至還拿到了一線明星都拿不到的大ip劇。

    叫什么名字虞粒忘了,她不追星,也不怎么關(guān)注娛樂圈這些事兒,只是經(jīng)常刷到這女人的視頻。

    然而即便女人在泣如雨下追悔莫及的挽回,程宗遖也仍舊無動于衷,似乎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單手靈活的轉(zhuǎn)動魔方,不到三十秒便將魔方輕而易舉還原。

    女人正當(dāng)想挽一下程宗遖的胳膊,程宗遖便慢條斯理抬了抬手腕,手指一松-----

    “啪”的一聲,清脆而微弱的碰撞,魔方掉落在玻璃桌上。

    這一下,似乎流逝殆盡的沙漏,時間已到,這三十秒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忍耐程度。

    程宗遖終于肯撩起眼皮正視面前的女人,淡淡問:“說完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是我不好,我會注意…”

    程宗遖收回搭在桌上的腿,半挑起眉,笑了,好似帶著幾分歉意:“不要妄自菲薄,你沒有錯?!?/br>
    他微頷首,手掌虛蓋住酒杯杯口晃了晃,淺褐色的液體在玻璃杯中搖曳,明明簡單尋常的動作,頗有那么點(diǎn)痞氣勁兒。

    “是我的問題?!背套谶a神態(tài)散漫,說:“我喜歡聽話的女孩兒?!?/br>
    女人還在做最后的掙扎,對著程宗遖不停點(diǎn)頭:“我會聽話的,我真的會聽話的?!?/br>
    “嗯。聽話,拿得起放得下。”程宗遖握住酒杯,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隨即站起身,輕描淡寫:“不是任何時候我都能像現(xiàn)在這樣有耐心?!?/br>
    程宗遖握著空酒杯不緊不慢走去了吧臺。

    這一回,女人沒再跟上去,而是更加絕望的哭了起來。

    程宗遖這樣的人,哪里有什么真心。他在萬花叢中過,游戲人間的浪子,不會為任何一朵花做太長時間的停留。

    其實(shí)她有錯,她就是錯在沒有自知之明。誤以為跟他戀愛就能真的以女朋友自居,做女朋友能做的事兒,總妄想著一個浪子能為自己回了頭,總妄想自己能成為他世界里最獨(dú)特的存在。

    她不過是想看看他的手機(jī),不過是多問了兩句什么時候能來找她,不過想讓他跟她的朋友們吃個飯,便讓這段如履薄冰的關(guān)系走到了盡頭,就連結(jié)束,他都沒有出面,而是讓助理帶了一張卡來將她打發(fā)。

    程宗遖年輕有為,繼承了龐大的家族企業(yè),他生在金字塔頂端,狂妄、傲骨嶙峋,有實(shí)力有魅力,出手從來都大方闊綽。但就是這樣一個完美的人,渾身上下卻又布滿了隱形的雷區(qū)。

    沒有人能干涉他的隱私,觸犯他的雷區(qū)。更沒有人能將他管束和擺布。

    他要的聽話。

    是不多問,不多說,不多事。

    女人自然不敢再去糾纏。程宗遖說得沒錯,他的耐心是有限的。看似溫柔多情,實(shí)則最無情。

    她知道她換別的號碼打電話給他的那天晚上,詢問他是否有了新歡,他就已然心生不悅。如今再不死心的來糾纏,只會讓他更不留情面。

    剛才程宗遖跟那女人說話的時候,正巧搖滾樂隊(duì)唱到了高潮,音樂聲浪越發(fā)喧囂,場子里熱鬧沸騰,虞粒完全沒聽到他們都說了什么。

    程宗遖起身時,直視著前方,連余光都未分給旁人半分,徑直走去了吧臺。

    而剛才還哭哭啼啼的女人,她胡亂擦擦眼淚,將口罩戴上,低著頭迅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