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 第25節(jié)
蔣瀟雅原本想安撫虞粒一番,結果冷不丁聽到了她的話,神色猛然一變,“粒粒,你別沖動!” “我沖動?”虞粒眼睛發(fā)紅,她的情緒已經緊繃到了一種極致,“他要強jian我!你不是也看到了!” 蔣瀟雅被吼得愣了愣,她滿臉的慌亂和驚恐,拍拍虞粒的背,試圖讓她冷靜下來:“粒粒,他…他喝醉了!他不是故意的,明天…明天媽讓他跟你鄭重道個歉?!?/br> “你沒聽到他說的?他說養(yǎng)我就是為了這一天!他明明早就有預謀!”虞粒拍開蔣瀟雅的手,“我也早就跟你說過,他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就是個畜生!我不告他也行,你跟他離婚!” “離婚!離什么婚!我要是離婚了你讓我們娘仨去喝西北風?”蔣瀟雅似乎被戳到了什么敏感神經,雙臂抱在胸前,眼神冷卻下來,不痛不癢的說了句:“他又沒干成什么,摸一下又不會掉塊rou!你就那么金貴?還碰不得了?” “……” 虞粒呆滯的看著蔣瀟雅。 無法相信這話是從她的親生母親口中說出來的。 蔣瀟雅被她這眼神看得心里直發(fā)毛,到底是心虛,她的態(tài)度又軟下來,誘哄道:“粒粒,你年紀小太天真,就算你說要告他,你覺得你能告得了他?還有他喝醉了,他估計自己干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當他耍了個酒瘋,好不好?給媽一個面子。” “你今晚去哪了?” 虞粒突然問。 蔣瀟雅目光閃爍,“我…我在你房間等你啊。” “我那么大聲的叫你,你沒聽到嗎?”虞粒又問。 “我這不是來了嗎?”蔣瀟雅側過頭,看向別處。 虞粒卻笑了,笑得很冷,“我爸很早之前跟我說過讓我多提防你,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為了穩(wěn)固自己唐太太的地位,不惜把親生女兒往自己男人床上送,這種缺德事兒只有你能干得出來?!?/br> “啪———” 蔣瀟雅臉色大變,想也沒想就甩手給了虞粒一巴掌,“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可是你媽!我從十九歲就生了你,要不是有你我能嫁得更好,你現(xiàn)在居然跟我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是爸給你拿了錢你才生我的!少給我打感情牌,你眼里就只有錢!”虞粒吼回去,“你要是想討好男人,你倒不如再給他生個女兒,等她長大了你再往唐元強床上送,你們又是母女又是妯娌,相處多融洽?。 ?/br> “你給我閉嘴!” 蔣瀟雅惱羞成怒,又連著扇了虞粒兩個耳光,“簡直不可理喻!” 虞粒的臉好似已經失去了知覺,她不愿再多說什么,推開蔣瀟雅就跑下了樓。 “虞粒,你給我回來!” 虞粒充耳不聞,跑得更快,恨不得馬上消失。 已經深夜,風更刺骨,她不停的跑,不敢停下來。風刮在臉上,似乎終于恢復了痛覺,竟然痛得她心如刀絞。 她走投無路,無處可去。 她腦子里只想到衤糀了程宗遖,她匆忙拿出手機想給程宗遖打個電話,沒想到手機竟然在錄像中。 許是剛才被唐元強壓住的時候她要打求救電話,不小心點開了照相機,弄成了錄像模式。 她結束錄像,打開微信,給程宗遖打了個語音電話。 電話接通后,她呼吸急促,艱難說:“程叔叔,你能…能來找我嗎?” 當程宗遖趕來的時候,小姑娘正蜷縮成一團,坐在路邊。 她渾身的狼狽和脆弱,仿佛一碰就會碎。 程宗遖疾步走過去,叫她的名字:“虞粒?!?/br> 不由自主放柔了聲調,像是怕嚇到她一般。 虞粒反應遲鈍的抬起頭,白皙的臉上是明晃晃的兩個巴掌印,她的眼睛通紅,布著紅血絲,幾縷發(fā)絲黏在嘴唇上。 宛如被拋棄的小寵物,瑟瑟發(fā)抖。 看到程宗遖的那一刻,虞粒幾乎是一瞬間沖了過去,猛地撲進了他懷里,纖細又瘦弱的胳膊緊緊抱住他的腰,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被唐元強欺負,她沒有哭。被蔣瀟雅打,她沒有哭。 她的驕傲不允許她低頭。 可是此刻,她卻無法遏制的哭了起來,哭得好委屈,絕望又無助。 程宗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愣了片刻,他終是抬起胳膊攬住她顫抖的肩膀,然后憐惜般揉揉她的腦袋,低聲說:“跟我走嗎?” 第17章 許愿 程宗遖問出這句話后,虞粒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她堅定的點頭。 哭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個勁兒的點頭。 程宗遖說,女孩子要有防備心,對所有男人亦是如此。 可她,永遠都無法對他有所防備。 他身上是清冽的男士香水味,是馬不停蹄趕來的風塵仆仆,每一種味道皆是安撫人心的力量。 她從家里跑出來,坐在這路邊,時不時有人經過,總會看她一眼,有的還上前詢問她出了什么事,一個男人試圖將她拉起來,她無比恐懼,條件反射的想起唐元強對她做的畜生事兒,她如驚弓之鳥迅速跑開。 但在知道他在來找她的路上了,那顆惴惴不安的心被一股不知名的強大力量所撫慰。 風刮得越來越猛,將她頭發(fā)吹得更亂,她冷得瑟瑟發(fā)抖。 程宗遖也沒說話,只攬住她輕薄而顫抖的肩膀,帶著她走到車前。 她剛走了兩步,像想起什么來似的,站住不動了。 程宗遖不解的看她兩眼:“怎么了?” 虞粒嚎啕大哭了一場,不僅臉腫,眼睛也腫,鼻尖和眼尾如同被染了胭脂水粉,楚楚可憐極了。 她用那樣清澈而羸弱的眼神看著他,提了提自己的褲子,露出了自己的腳。 程宗遖垂眼看過去。 她一只腳穿著拖鞋,一只腳光著,小腳細嫩雪白,被凍得發(fā)紅,連同趾尖都是紅的。 程宗遖思忖一秒,最終還是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來。 雖她的本意是如此,但程宗遖抱起她的那一刻,她還是會驚了一跳,下意識摟緊了他的脖子。 她太輕,小小的一團,縮在程宗遖的懷抱中,他的雙臂有力結實,安全感滿滿。 虞粒依戀的往他懷里縮了縮。 程宗遖走得很快,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將她放了進去,細心的替她系上安全帶。 程宗遖上車,將空調開大。 氣氛明明如此溫馨,卻沒有一人說話。 程宗遖沉默的開著車,虞粒便沉默的望著窗外。 她這么聽話,將所有的信任都給他,決不問他帶她去哪兒。 虞粒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傻子,她自然知道深夜隨隨便便跟一個男人走無疑是瘋狂又危險的行為,可她卻一點都不怕。 程宗遖不是別人,是她喜歡的人。 車子平穩(wěn)的行駛著。 電臺中播放著歌曲。 ———該怎么去形容你最貼切,拿什么跟你做比較才算特別,對你的感覺強烈,卻又不太了解,只憑直覺。你像窩在被子里的舒服,卻又像風捉摸不住,像手腕上散發(fā)的香水味,像愛不釋手的紅色高跟鞋——— 當唱到最后那一段時,虞粒也跟著節(jié)奏輕輕的哼唱。 “我愛你有種左燈右行的沖突,瘋狂卻怕沒有退路,你能否讓我停止這種追逐……” 恰逢紅燈,車子停了下來。 程宗遖側頭看向她,虞??s在座椅里,腦袋微微靠著車窗。沿街的燈光若隱若現(xiàn)的打在她臉上,她的側顏嬌俏,睫毛濃長,看上去過分的乖巧。 像是心有靈犀,她也慢慢扭過頭來看他。 四目相對。眼神交替。 他的眸光仍舊深邃不見底,像暗處礁。 而她的眼睛卻那般清澈干凈,卻又滿是狡黠。 明明誰都沒開口,卻又似乎誰都了解對方心里在想什么。 程宗遖很輕的笑了聲,手伸過去似有若無的捋了捋她凌亂的頭發(fā),率先打破這曖昧游走的靜謐,饒有興致的挑起眉,夸贊的口吻:“我們小魚唱歌這么好聽呢,嗯?” 虞粒順勢將他的手捉下來,握住。 “你會唱嗎?”她不動聲色的試探。 程宗遖面色未變,一如既往的平靜散漫,他聳聳肩膀:“不會?!?/br> 到底是不會唱歌,還是不會唱這首歌。 模棱兩可,琢磨不透。 無論如何,他都沒有回應她的問題,給她想要的答案。 她心中難免失望,可卻也并不著急。 來日方長,總會等到的。 她這樣想。 程宗遖帶虞粒來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個新開發(fā)的高端公寓,距離他的體育會所也不遠,開車大概十分鐘,去公寓會從會所路過。 車子開進地庫。 虞粒當即驚愕,因為地庫里停滿了豪車,商務車,轎車,跑車,應有盡有。場面之壯觀。 當然,虞粒一眼就看到了程宗遖的那輛天價布加迪。 她在想,到底是這整棟樓都是有錢人,還是說,這全是程宗遖的車? 她不禁吞了吞唾沫。 程宗遖已經停好了車,他率先下了車,走到了副駕駛,拉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