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 第118節(jié)
媽的,其實她可喜歡他說這種話了! 可轉(zhuǎn)念一想,憑什么每次都讓程宗遖給吃得死死的。 她得反擊一下心里才能平衡。 于是靈光一閃,她狡黠地沖他笑笑:“我就是怕你看到我身上有別人留下的痕跡會受不了呢。不瞞你說,學校里的男生不僅年輕,精力還旺盛……” “虞粒?!彼黄淙缓诹四?,嚴肅打斷:“別跟我開這種玩笑?!?/br> 明知道她就是皮一下,可程宗遖光是聽聽都覺得火大。 虞粒見他吃癟,簡直大快人心。她得逞地昂起下巴,沖他略略略幾下之后,跳下床。 房間很大,有單獨的衣帽間,她的行李已經(jīng)被拿過來了,她去換了身衣服,穿上羽絨服。 程宗遖走過來,替她戴上帽子和圍上圍巾,她的臉被遮住了一大半,只露出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 虞粒去拿了手機,走出房間,找了一圈沒看見陳妍寧和吳琪,她給陳妍寧打了通電話過去,剛撥通,門口就傳來滴滴的聲音,陳妍寧她們回來了。 手上還帶著買的小吃。 之后程宗遖就開車帶她們?nèi)チ死_最有名最正宗的藏餐廳吃飯,回到酒店后,陳妍寧和吳琪先一步進了房間,虞粒故意將步子放得很慢,想看看程宗遖會不會留她。 結(jié)果將她送到房門口了,程宗遖抱著她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囑咐道:“早點休息。” 虞粒一個驚天大動作的失落,這就完了?他居然這么老實? 即便再不舍,她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善解人意地回了句:“你也是?!?/br> 虞粒準備推門進去,程宗遖又拽住她,彎下腰貼在她耳邊,低聲說:“如果實在睡不著的話就來找我,我可以陪你聊天,聊什么都行?!?/br> 還是這樣的說辭,還是同樣的不正經(jīng),充滿了蠱惑性。 “誰要找你?!庇萘M崎_他,迅速鉆進了房間。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這才毫不掩飾地彎起了唇角。 陳妍寧和吳琪跑了出來,圍著她起哄,“喲喂,某人臉都要笑開花啦!高興壞了吧!” 虞粒傲慢昂起下巴:“是?。 ?/br> 摘掉帽子和圍巾,脫下羽絨服扔到沙發(fā)上,跑去倒了杯水喝。 陳妍寧和吳琪又跟上去,八卦道:“這就回來了?今晚高低不搞點事兒出來?” 虞粒干咳了聲,反問陳妍寧:“你不是讓我多吊吊他嗎?” 陳妍寧翻了個白眼:“您還記得這茬兒呢?見著他的時候恨不得飛過去!” 話鋒一轉(zhuǎn),又說:“他都追到西藏來了,再吊就過分了,我看得出來,他是認真的!所以,他通過考核了,我支持他一波吧!” 陳妍寧一副大家長的姿態(tài),語重心長的口吻。 虞粒噗嗤笑一聲,她做出作揖狀:“我替他謝主隆恩?!?/br> “哈哈哈哈?!?/br> 虞粒去洗了個澡,慢慢悠悠地敷了個面膜,看了眼時間,快十點了。這才不緊不慢地去了程宗遖的房間。 她很禮貌地敲了兩下門,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房門開了一條小縫,沒有鎖。 她推門緩緩走進房間,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程宗遖不在。還以為他出去了,可走去浴室,浴室里有淅淅瀝瀝的水聲。 意識到他正在洗澡,便條件反射想起來上次視頻,他故意露出裸體給她看的事情。 那畫面實在太香艷,她想一想都覺得受不了,于是她轉(zhuǎn)移注意力,在房間里閑逛了會兒,床上擺著程宗遖脫下來的衣服,虞粒閑著沒事兒做,就將他的衣服掛了起來。 然后躺在床上打開手機玩。 過了差不多兩分鐘左右,浴室門打開,程宗遖裹著浴巾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擦頭發(fā),看見突然出現(xiàn)的虞粒,似乎不怎么驚訝,笑了笑,揶揄道:“來找我聊天了?” 虞粒蹭地坐起身,朝他翻白眼。 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他上半身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為什么感覺他的肌rou更性感了一點?也或許是她單身久了吧,不像以前天天看,現(xiàn)在冷不丁一看,頓覺口干舌燥了起來。 他一出現(xiàn),房間里的空氣就越發(fā)稀薄,溫度也徒然升高。此刻的氣氛,尷尬中,透著幾分微妙。 虞粒扭過頭,不動聲色地吐了口氣。 相較她的拘謹不自然,程宗遖就顯得過分淡定從容了,頭發(fā)擦到半干,將毛巾扔到一旁,他挑起眉,抬抬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琳瑯滿目的酒柜。 “喝點兒助助興?” 虞粒又是一個世紀大白眼,“神經(jīng)。你不是不讓我喝酒?” “我可沒這么說過?!背套谶a嘖一聲,煞有介事地強調(diào),“我說的是,我不在,你喝酒我不放心?!?/br> “你在我就可以喝了?”虞粒深表質(zhì)疑,“我看你在才最危險吧?!?/br> 程宗遖偏頭笑了聲,笑聲沉甸甸地,胸腔微微震動,連帶著塊塊分明的腹肌都起伏了一下。 對虞粒來說,這無疑是最大的誘惑了。她甚至懷疑他是存心的,明知道自己招人,他就故意用自己的優(yōu)勢來迷惑她。 她又吞了吞唾沫,“既然要聊天,你就不能把衣服穿好?” “穿上衣服怎么聊?”他反問。 虞粒:“你故意沒關門的?不怕來的人不是我?” 程宗遖嚴謹以待:“放心,不是你的話,我會保護好我自己?!?/br> 緊接著,又吊兒郎當?shù)芈柭柤?,點點下巴指了指自己:“是你的話,這不,我會乖乖洗干凈等你?!?/br> “……” 她不由自主攥了攥手,忍了半天了還是沒忍住。便自暴自棄般妥協(xié),朝他勾勾手:“你過來?!?/br> 聞言,程宗遖順從地走過去。 剛走到床邊,虞粒就半跪起身,雙臂勾住他的脖頸,將他往下一壓,昂起頭主動吻上他的唇。 一旦邁開這一步,他們之間這扇窗戶紙其實根本用不著她來捅破,他只需要接收到她有想要去捅破的信號,他便徹底暴露自己的獸性。 程宗遖永遠都是程宗遖,永遠強勢,永遠專制。在這一方面,他從不屑于當謙謙君子,也從不玩循序漸進那一套。 在她吻上的那一刻,幾乎是同時,他便奪過了主導權(quán),俯身扣住她的下巴,促使她被迫抬起頭承受他來勢洶洶的吻。 她得承認,她很想念這樣的程宗遖,想念他的霸道和兇狠,甚至這時候想要他對她更兇一點。 她也不甘示弱,像是非要和他爭個高下,她挺起身朝他靠近,牙齒咬過他的嘴唇。反復在他唇上的傷口碾磨。 程宗遖故意嘶了聲,熱氣噴過她的面頰,啞著聲說:“還咬?” 唇舌間蔓延開來一股腥甜味。 虞粒故意跟他做對似的,側(cè)過頭一口咬在他脖頸上。 力度不重,但卻惹得程宗遖呼吸一緊,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她的舌頭舔過他的大動脈,又一口咬下去,就像是吸血鬼,說不準下一秒,她的牙齒就會刺破他的肌膚,享用他的獻血。 他屏息,黑眸里情欲洶涌,握住虞粒的肩膀?qū)⑺采弦晦?,她松了嘴,他的脖頸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一圈紅紅的牙印。 還探出舌尖,慢條斯理地順著自己的嘴唇輪廓舔了一圈,眉尾微挑,眼神傲慢又嫵媚。充滿了挑釁。 她又撐起胳膊朝他靠近,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他的耳廓和鎖骨。 程宗遖太陽xue猛跳了兩下,暗罵一句。 本以為是順理成章的走向,可她的手探上他的浴巾邊緣,想扯開的那一瞬,程宗遖忽而握住了她的手,制止。 嗓音啞到了極致:“我們先好好談談?!?/br> 虞粒一頓,皺起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還真是找她來聊天的? 甚至眼神中還透露著深深的懷疑———你是不是不行了? “cao?!背套谶a看懂她的眼神,氣極反笑地爆了句粗,低頭去咬她,“我行不行等會兒再做定奪?!?/br> 虞粒被撩得不上不下,難受死了。她哪有心思跟他閑扯,一把推開他,有點氣急敗壞:“既然要談,那你勾引我干嘛?” “嘿,講點兒理,你先勾引的我。”程宗遖笑了。 他比她更難受,明顯能看見浴巾下?lián)纹饋淼哪且粔K令人無法忽視的部位,只是他還是硬生生地忍著。 這種事兒什么時候都能做,畢竟來日方長,但該說的話還是得先說清楚。因為總有些事情比做-愛更重要。他又不是為了和她做才叫她來的。 他們之間一直需要一個好的時機來好好談談,這段時間她忙,他也不好去打擾她?,F(xiàn)在有機會能獨處,自然就是最好的時機了。 程宗遖坐在她身側(cè),將她凌亂的睡衣整理好。 “我有話對你說。” 他斂去所有的不正經(jīng),格外正式,“小魚,你之前跟我說你不了解我,那好,我現(xiàn)在就鄭重地向你介紹一下我自己?!?/br> 說著,他挺直脊背,正襟危坐,當真自我介紹了起來:“我,程宗遖,性別男,身高188,今年三十一歲,有那么幾家公司,以前做過樂隊,是貝斯手兼主唱……” “噗。”虞粒被他這正兒八經(jīng)的自我介紹給逗笑了,在床上滾了兩圈,“你神經(jīng)??!干嘛這樣!” 程宗遖不滿地“嘖”了聲,一把將她拉起來,正色道:“嚴肅點!” 虞粒極力憋著笑,坐起身深吸了口氣,注意表情管理:“好,你繼續(xù)?!?/br> 程宗遖清了清嗓,又字正腔圓地說起來:“我平時愛好挺多,喜歡挑戰(zhàn)一切極限運動,賽車,跳傘,攀巖,滑雪等等。年輕那會兒沒有拿感情當回事兒,談過幾段戀愛,我不喜歡束縛,永遠追求自由。我也跟你說過,我是個有過去的人,過去的事情抹不掉,但它們始終都停留在過去了,不會造成任何影響。過去的我,有很多缺點,如果你真正接觸了過去的我,說不準你不會喜歡我。當然,現(xiàn)在的我,也并不完美,不懂如何去愛。但現(xiàn)在的我,想要學著好好去愛你。” 虞粒原本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漸漸被他的一字一句調(diào)動,心跳也逐漸加重。 程宗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漆黑的眼睛里全是炙熱的真誠。 “你之前跟我說你總是患得患失,總會想我會不會喜歡上別的女人,我想告訴你,我不會?!?/br> 不會再有一個人能讓他手足無措,能讓他念念不忘,能讓他心痛,能讓他甘愿放棄自由被束縛。 只有她才會讓他體會到人該有的七情六欲,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覺得自己是個活生生的人。 愛從來都不是牢籠。 “是我的錯,是我讓你這么沒有安全感,你離開之后我每一天都很痛苦,也在反思我自己,我知道我不好,我很自私也很糟糕,甚至不配你的愛。關于tina那件事讓你很傷心,也差點讓你遭到生命危險,我真的很抱歉?!?/br> “但我還是想跟你解釋一下,那晚和她見面是因為樂隊,你知道我曾經(jīng)有一個樂隊,樂隊也曾是我的夢想,但因為家庭原因我不得不退出,我愧對樂隊的成員,他們不僅是我的戰(zhàn)友,更是我的朋友。他們想重新做樂隊,我想彌補,所以約了圈內(nèi)人士牽線搭橋。之所以不告訴你,是因為怕你知道我和tina有聯(lián)系會生氣。我為我的隱瞞道歉,為你受的傷害道歉,對不起?!?/br> 虞粒的眼睛濕潤起來。捂住臉,不想讓他看見她在哭。 tina那件事確實是一根芒刺,卡在他們中間,她介意,她吃醋,也生氣。但現(xiàn)在,好像那根刺,不見了。所有不滿的,怪罪的情緒都統(tǒng)統(tǒng)消失了。 程宗遖的手捧起她的臉,輕輕拂開她的手,她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他低下頭,溫柔地吻去她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