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探花郎的小青梅 第18節(jié)
方紫萱得意道:“這是蘇州進供來的石榴嬌,很是名貴,前幾日皇后娘娘賞賜給我娘的。只是這顏色嬌嫩,我娘用不了,便給我了,有錢也買不到?!?/br> “難怪呢,原來是皇后娘娘給的東西。這顏色可真好看,怪不得我今日見你覺得你很是不同,這顏色襯的你膚色都白了不少。”寧月茹說道。 方紫萱被眾人圍在中間追捧,很是歡喜,當即表示以后要再有好東西便分給一眾姐妹。 永昌伯爵府的新婦談娘子是個從小嬌慣的,喜歡什么東西得不到便不高興,聽聞方紫萱這話,就說:“這么好的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等meimei分給我們不知什么時候了,若是沒多余的,meimei就不要拿出來招人羨慕,惹得我們這些人只能看不能用真是難受。” 這話落地,氣氛瞬間有些尷尬。幸而方紫萱也不是小氣的,她干脆將那罐石榴嬌送與了談娘子,讓她用著,只當為了自己的面子。 談娘子的新婦驕蠻慣了,收別人東西也不手軟,一點沒客氣推脫,只說了聲“謝謝”便將東西收下。 方紫萱瞬間臉都綠了,就連石榴嬌都掩不住臉上的綠氣。 宋珞秋沒成想這個話題竟然鬧了不愉快,還讓方紫萱損失了一罐頗為貴重的胭脂。 她想,這不就像現(xiàn)代女人為了一個難買的口紅色號強破頭嗎?果然千百年來女人的愛美之心一成不變,若是自己有一家現(xiàn)代的化妝品店,這些女人還不得巴巴給她送錢。 想到此處,宋珞秋怔了怔,為什么不可以呢?她畢竟從現(xiàn)代穿越而來,跟化妝品打過不少交道,若能鉆研出一種手藝來,也不用擔心被休之后坐吃山空,能靠著自己的本事在古代立足。 正想著,寧月茹為了緩解氣氛,突然說道:“我這里還有一些眉膏和水粉,索性也用不完,一會兒給姐妹們分一分,都是江南來的上好的貨色?!?/br> “多謝寧meimei。”宋珞秋道,“我自小沒用過這些,想必寧meimei送的都是好,回去我便用起來。” 寧月茹噙著笑對宋珞秋點點頭。 大家伙見宋珞秋是虛心學習關于打扮的東西,又見她穿著打扮都只能算得體,并不擅長,于是很樂于為宋珞秋出謀劃策。幾人吃著果子又說起哪里的料子好,哪里的衣服襯人。 宋珞秋的確是想給自己添置一些好看的東西。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本就長得差勁,若不打扮便更顯得邋遢,于是將她們的意見一一采納。 只是說起首飾,大家都沒什么主意。 寧月茹道:“都是一些老式樣,京中的最擅做首飾的簪娘那里也好久沒新鮮東西了。金的銀的,步搖,釵子,我那里都齊全,就是帶的有些膩,想融了換個新鮮樣式都沒人做的出來,罷了,你只隨便添幾個就好,不過就是點綴?!?/br> 方紫萱附和:“這幾年的簪子的式樣不是云就是花,我瞧著都膩。最好的簪娘都在宮里侍奉嬪妃呢,咱們啊,得等妃子們戴膩了流傳到宮外面,才能效仿帶帶她們剩下的?!?/br> 宋珞秋此刻腦海不受控制浮現(xiàn)出各種新鮮好看的首飾圖案式樣,怪就怪現(xiàn)代小商品業(yè)太發(fā)達了,各種好看的首飾琳瑯滿目,見過便難忘記。 想是古代從業(yè)這行的人少,設計類的東西又的確費腦子且需要動用想象力,所以簪子的樣式才不多。 她沖眾人笑笑:“做一支好看的簪子也不難吧…若簪娘做不出來,可以自己想樣子。光是我便能想出好幾個式樣,叫人按照畫的做出來,定是不會撞了的?!?/br> “你?”談娘子有些嫌棄,“我們戴了這么多年金釵銀簪的,都畫不出什么好樣式。難不成你還比藝坊的簪娘還能耐,單是你一個人就能畫出好幾個?!?/br> 宋珞秋點點頭,她說畫出幾個是謙虛一說,光是她小時候看的古裝劇,她就能從中抄好幾個,更別說還有看過的小商品。 寧月茹卻是很相信宋珞秋,當初宋珞秋可是憑著“干完農活練練棋”的棋藝讓蘇娘子心服口服的。就算再有別的什么能耐那也不足為奇。 她始終堅信一點,要是宋珞秋沒能耐傅以恒是不會看上她的。她不相信傅以恒是膚淺之輩,會僅憑喜好娶一個女人進門。 所以,寧月茹道:“珞秋,你要真有什么想法,便不要吝嗇筆墨,給我畫幾個選一選吧。有我挑中的,我請你吃飯做給你的辛苦費?!?/br> 第30章 胖墩墩的甜蜜時光 “好呀?!彼午笄锎饝檬猪標? 難得能有機會將腦子里的想法倒出來,她當然要好好表現(xiàn)。 于是寧月茹叫人拿了筆墨紙硯過來,在亭中放下一張桌子鋪陳好紙張, 她親自給宋珞秋遞了筆。 宋珞秋毫不含糊, 提筆便在紙上畫下了一亭閣步搖,金珠自亭閣四角垂下,古韻悠然,頗有意境。 “這!這不是我們現(xiàn)下所坐的亭閣嗎?做成首飾別有一番風味?!狈阶陷骟@道, 她有些佩服宋珞秋了, 哪里會有人想出將建筑與首飾結合。 “是啊, 單是一個亭閣樣子會有些沉悶乏味,可是搭著垂下的金珠便只剩典雅秀氣了?!睂幵氯阗澷p道:“這個我一眼便挑中了, 姐妹們讓讓我, 莫跟我撞了, 改日我?guī)С鲩T定會叫人眼前一亮?!?/br> 其他人紛紛表示不跟寧月茹搶,可是談娘子卻道:“可是, 這個我也看中了。” 她這一張口氣氛馬上又沉了下來,宋珞秋馬上表示,后面還有很多, 一會每個人都可以選一個走,談娘子這才作罷, 說可以讓寧月茹,然后巴巴等著后面出來的式樣出來。 宋珞秋沾了墨水, 轉眼又以筆觸描繪出一個金絲燈籠垂珠簪,還有一個紅楓簪, 一支玉兔簪, 一個銀蓮簪, 直叫在場的人看得眼花繚亂。幾人雖有退讓爭執(zhí),最后卻也選了自己喜歡的一個將圖收起來,只等回去后叫簪娘制作。 幾個跟宋珞秋不相熟的人都收了宋珞秋獻的好,又指望著宋珞秋能一直給她們畫首飾式樣,這么一番人情做下來,她們對于宋珞秋就算有一點不待見的地方此刻也都沒了,都姐妹長姐妹短地叫著。 宋珞秋笑著說:“以后我再想出來什么好看的首飾,便叫人做出來送到幾個姐妹們府上?!?/br> 幾人客氣道謝,一時間氣氛活躍起來。而后,宋珞秋又與她們一同吃了飯,說了一會兒話,便有傅家的人來催,說是宋珞秋身子剛好,今日天冷,莫要在外面待久了,早些回去為好。 那侍女剛說完,周遭立刻調笑起來: 寧月茹:“快些回去吧,免得你那小郎君擔心。” 方紫萱:“日后我要找了夫君,找這樣體貼會疼人的才好,才不要下嫁給陳玉笙那種人?!?/br> 說起陳玉笙,其余的人直道晦氣,卻由此覺得宋珞秋更是命好,所以免不得又夸了傅以恒幾句。 宋珞秋替傅以恒謙虛了幾句,只說夫妻之間伉儷情深本就是最根本的,而后便起身道:“既然夫君叫人催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我們再聚。” 她要走眾人便都送了送她,見她上了馬車離去,才又回來。 - 宋珞秋回了傅府,剛跨進門檻,傅以恒就出現(xiàn)在宋珞秋眼跟前,埋怨說:“出去也不看看天,這外面馬上就又要下雪了,一會兒天黑路滑的,讓我和爹娘不放心。” 宋珞秋抬頭看了眼天,下不下雪她不知道,不過距離天黑大約還有兩個多時辰。 傅以恒拉著宋珞秋往屋子里走,叫她回去暖和著,宋珞秋只得無奈被他拽著拉近了房間,此時房里炭爐和熱茶都已經準備好,當然苦澀的中藥也備著了,她剛一進院門便聞到一股難聞的中藥味,讓她想起早上捏著鼻子灌藥的恐懼。 傅以恒湊在她耳邊說:“你別忘了你的身子,大夫說了藥需長久送服才有效,一天都耽誤不得?!?/br> 他說罷,便叫人把藥煎好送過來。 宋珞秋委屈巴巴地表示:“早上不是喝過了嗎?為什么還要喝。前幾天都是一天喝一次就行。” “大夫說若是出門受了凍,便要多喝一次,這樣有助于療效?!?/br> 宋珞秋癟癟嘴:“我也沒受凍啊,我穿的暖暖的走的,寧姑娘家里也不冷,我挺舒服的,沒有必要再喝一次藥。再說了,干嘛逼著人家喝藥啊,又不是讓人家快點給你們家開枝散葉。” “怎么不是,你沒看娘急著抱孫子嗎?”傅以恒脫口而出道。 宋珞秋更委屈了:“生孩子是我一個人的事嗎?我生氣了,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娘,你壓根沒和我圓房?!?/br> 傅以恒連忙扯住宋珞秋:“就算不為了生孩子,你也要為自己身體考慮吧,一來葵水就疼的死去活來的。再麗嘉而,你身上濕毒過重,出去那么久,我也是擔心你。” 宋珞秋這人還是吃軟的,傅以恒好言相勸,她便點頭答應了。但中藥送上來的時候,她還是抿著嘴抗拒:為什么這中藥是煎服的,還這么苦。要是放在膠囊里就好了,要是外面裹一層糖衣就好了。 傅以恒哄了宋珞秋幾句,說給她買甜點,給她做甜南瓜粥吃,宋珞秋都一個勁地搖頭,最后實在沒耐心,就說:“你要再不喝藥,我斷你一個月rou吃?!?/br> 宋珞秋這才端起黑乎乎的藥,深呼吸一口氣,而后一飲而盡,之后傅以恒緊急給她嘴邊塞了塊糖,宋珞秋才沒嘔出來。她嗦了嗦放在嘴里的糖果,嘖了嘖嘴:“真好吃,哪里買的。” “福建新進的蔗糖,中午叫人在糖鋪里買回來的?!备狄院愕?。 宋珞秋正準備說什么,傅以恒像是看穿了她,直接道:“給你備了兩斤,放心,夠吃。” 宋珞秋嘻嘻一笑,傅以恒還是很懂她的嘛。她抱住傅以恒的胳膊,將毛茸茸的腦袋往傅以恒胳膊上蹭了蹭:“夫君真好啊。” 傅以恒看著蹭在自己胳膊上的腦袋,心上突然被什么猛擊了一下,他覺得眼前的宋珞秋好…好可愛。 宋珞秋撒嬌做完鋪墊,見傅以恒態(tài)度勸和了,就開始伸手要糖。 放平時傅以恒不會讓她吃這么多甜的,此刻卻無奈笑笑,又給她手里放了兩塊。 宋珞秋這下開心了,也愿意跟傅以恒多說說話,她烤著爐子吃著糖,對傅以恒說起今天她去寧月茹家里她們扯的家常。 傅以恒就看見宋珞秋喋喋不休,腮幫子里糖塞得滿滿當當?shù)?,像只rou嘟嘟的小倉鼠,說起話來腮幫子上下在動,像是覓食,可愛極了。 “……夫君,你說那個陳玉笙怎么這么過分,實在太討人厭了?!彼午笄镆赃@句話做了結語,而后專心致志地吃糖了。 傅以恒雖然注意力在宋珞秋的rou乎乎的臉龐上,但也認真聽了宋珞秋的話,他擰著眉頭說道:“修學問應當先修德行,陳玉笙此人德行太差,難當大任。對于糟糠妻子他能用如此手段,對于權貴又隱瞞欺騙為達目的不罷休,還指望他日他能為國為民能有什么大作為嗎?虞家與傅家是世交,這事待我查明白,定要稟明皇上給虞娘子一個交代?!?/br> 傅以恒這人一向正直,聽宋珞秋的描述便覺得過分,因此有些義憤填膺。 “咱們朝中一向以忠孝仁義治國,若事情屬實,有人參上他一本,多半他會丟了仕途且判個和離。只是你與他同在一榜,一個榜眼一個探花,這彈劾的人自然不能是你。否則無論你說的屬實與否,都會叫人覺得夫君妒忌比你才能出眾的人,落人口實?!彼午笄锏溃骸肮賵龅膶W問大,切不能莽撞行事,凡事要問過爹爹。再而虞娘子都沒說什么,咱們都不過是外人而已,他家這檔子事已經傳的京城名門都知道了,上達皇上耳中是早晚的事,一朝飛黃騰達本性畢露,料想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傅以恒點點頭,很是贊成宋珞秋的話。若沒宋珞秋的提醒,他定然會在朝中參那狼心狗肺的陳玉笙一本,而今一想確是宋珞秋說的這個理。 “多謝你提醒了?!备狄院氵@是第一次與宋珞秋談論官場的事,宋珞秋說的話出乎他的意料,他沒想到有些東西宋珞秋比他想的明白。他以前覺得她出身不好自然沒多少見識,如今卻覺得宋珞秋聰明明理知進退,倒是個賢惠有才能的女子。 宋珞秋眼珠子轉了轉:“你說這陳玉笙拋棄糟糠就算了,至少把人家安頓好呀。聽說他原配來找他的時候,衣服都是破爛的,一臉的滄桑,被利用完了就丟,幾人能忍下這口氣。若真有拋棄的心,一開始就要待人家好一點,在休妻后也要多多給銀子傍身,一千兩不給兩百兩也是要的。再給人安置一處好點的宅子,最好再給人家?guī)讐K地收租,讓人家后半生衣食無憂,才勉強算有良心。對不對啊,夫君?!?/br> 傅以恒壓根沒聽出宋珞秋言外之意,憤慨道:“那陳玉笙哪舍得給銀子安置他的原配,他自己還是個為權財不擇手段的人,再說,他就算舍得也要有銀子才行。不管怎么說,從他休棄原配再擇佳人的時候就已經不算個人了?!?/br> 宋珞秋扯扯嘴角。她本是要打探傅以恒對休妻之后要給予補償?shù)膽B(tài)度,卻不知道傅以恒是裝傻還是沒想到此處,壓根沒正面回答。 宋珞秋繼續(xù)試探:“夫君啊,假如有一天你要休妻再娶,你會怎么做呢?” “假如什么假如,我休妻做什么?!?/br> 第31章 胖墩墩成官夫人 冬月寒冷, 是夜更是帶著幾分寂寥,可宋珞秋與傅以恒房內確實燃著銀絲碳,屋內燭光暖黃, 透著幾分溫馨暖意。 在碳盆烘烤下, 宋珞秋rou嘟嘟的臉被印得紅彤彤的,有些像熟透了的蘋果。她聽著傅以恒一句:“休什么妻。”有些不解了。 既然他不喜歡自己,又不休妻,這不是典型的要占著茅坑不拉屎么。宋珞秋便決定不再聊下去, 等著時候到了, 她再好好跟傅以恒講清楚?,F(xiàn)在她還沒有自己的小金庫, 也沒有什么謀生的技能,不便說這些。于是宋珞秋起身去房間內拿床褥, 準備睡覺。 “誒?這就要睡了?不再聊會?” 宋珞秋脆生生道:“夫君, 明兒你要進宮分職, 需得早些休息,莫讓皇上見著你臉色不佳?!?/br> 傅以恒倒也沒多想, 點點頭起身去了耳房洗漱,等著出來時宋珞秋已經鋪好地鋪。當兩人都各自就寢后,傅以恒躺在地鋪上, 腦子里總是想起在陪宋珞秋回門的日子,宋珞秋躺在他身邊, 軟乎乎的,溫暖又安心。 那種感覺竟讓他有些心癢癢的, 他悄悄起身看了看宋珞秋,她已經閉上眼睛睡著。傅以恒試探性的喚了一句:“珞秋.....” 宋珞秋迷迷糊糊的應了一句, 聲音軟綿綿的:“嗯.....” “我覺得今兒地上這鋪, 有些硬?!?/br> 宋珞秋瞌睡來了, 眼皮都想不抬,只懶懶道:“柜子里還有兩床棉被,夫君去拿過來鋪上應該能軟和些了。” 傅以恒臉崩緊了些,在黑夜里嘴角有些抽搐,他沉凝了一會兒,自個去抱了被子鋪上,剛躺上去又說了一句:“珞秋,這冬日冷寒,地上有些寒氣,若是入了身子就不好了?!?/br> 宋珞秋這會兒困得很,這傅以恒老是跟他講話,便有幾分不耐煩了:“那夫君去隔壁廂房睡吧,那邊床鋪是鋪好了的。” “這怎么行,若是再被娘發(fā)現(xiàn)我們分房睡了,指不定又生出什么心思,我可不想再被她懷疑。” 宋珞秋嘆了口氣,睜開眼:“那夫君可是要如何?明兒你得早起呢,莫要再耽擱時辰了。” 說到明兒傅以恒授官這件事,他突然想到這正是個好機會,于是鄭重其事道:“是啊,我這要是睡著涼了,亦或是認床睡不到,明天面圣必然狀態(tài)不好,我覺得不如......我跟你一起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