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故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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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紀盈的手差點被陳懷擰下來了。 “你非得這么說話做事嗎?”他道。 紀盈咬著牙瞪他,他才松了手。 “做戲娛人的奴婢習慣了這一套,不然哪有飯吃,我慣常了而已。”她清醒了過來,也知道自己方才不對。 平日里她也沒這一套,做給他看,倒有些過火了。 “喵?!?/br> 紀盈低頭看到一只不到兩巴掌大的小黑貓朝著他們走來,而后趴在陳懷身邊一動不動,一身的泥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眼角帶紅像是受了傷。 陳懷拍了拍它的頭,紀盈問:“認識???” “剛看到它被人踢,我把它抱遠了些,它應當是自己跟過來的?!彼粗埓?。 紀盈從隨身帶的零嘴袋里取出一條rou干湊到小貓嘴前:“吶,jiejie給的,吃吧?!?/br> 小貓看了看陳懷,爪子抱著rou干啃咬起來。 注意到陳懷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低眸看到自己俯身時胸前些微春色外露,想起方才他的話,忽然在意起來推他一把。 “不許看。” “你頭上有蟲?!?/br> …… 在他順著青絲捉蟲時,小貓突然撲到紀盈身上叼走了她裝零嘴和錢財?shù)拇印?/br> 該死,沒錢她怎么回城。 “站??!放下本姑娘的錢!” 紀盈猛地站起來去追,陳懷微楞之后覺得哭笑不得。 雖說是卑賤出身,她這一身傲氣張牙舞爪的樣子,真是奇了怪了。 捉住罪魁禍首取回錢之后紀盈才松了口氣,循著原路想去找陳懷,再回來卻看到他和一個世家女子正并肩在湖邊漫步。 女子溫婉謙和,他倒笑得挺開心的。 她拿著錢袋站在不遠處忽而不上前了。 “早跟你說別玩狐媚那一套,但凡正經些的男子都不喜歡?!?/br> 聲音由遠及近,紀盈回眸時,看到一身白衣,玉顏挺拔的男子緩緩走近。 “干你底事?!彼策^頭。 “提醒你,一個月之期將近。” “知道了,江統(tǒng)領?!?/br> 姓江的男子看了看她白皙的脖頸,和她手上包扎用的深色手帕,眉頭微皺。 “若做不到,就救不了你jiejie了,好自為之,”他頓了頓,“你這身衣服也太過不得體了?!?/br> 實在被吵得煩了,紀盈冷笑,走到他面前,面上含情脈脈,腳上踩他一腳:“讓你看了嗎?”而后邁步離開。 她一個人蹲在湖邊琢磨著接下來怎么辦,不知什么時候身后的歡笑歌詠聲摻雜了不對勁。 湖中心突然多了黑點,緩緩朝著岸上靠近,樹林之中跳下許多人影,沖向人群。 后來紀盈才知道,那一日有兩位皇子喬裝出游,一些罪臣逆黨余孽在那日預備了刺殺,只是后來刺殺不成功,他們也開始不放過在場的人了。 那一日對紀盈來說還有些特別,她第一次殺人。 從地上撿起被踩過的弓箭,她射向了那些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 注意到了她帶來的威脅,她也被已給被她射中了肩膀的殺手逐漸逼近。她沒了箭,抓了方才被殺掉的護衛(wèi)的長槍,腦海里一片空白。 什么家傳槍法那一刻都忘了,勉強擋了殺手大刀劈來,想起從前也這樣被哥哥打得坐在地上起不來。 “別耍賴,不許哭,這么膽小做什么。快點兒,打腿刺我。” 她仿佛聽到了哥哥的聲音,求生的欲望讓她自然而然使出了從前苦練的招數(shù)。 拼勁全力把長槍刺入面前人的胸前時,血濺在了她脖子上。 有人突然拽住了她的手,她神經緊繃地調轉槍頭刺過去。 “阿南,”陳懷死握住槍柄,他也提著一把刀,刀尖滴血,“別怕,跟我走?!?/br> “我不怕。”她牙顫著說。 也不知道在倔什么。 她忽然瞪大了眼抱住他的肩,抬槍從他右肩上刺過去。陳懷聽到身后一句低吼,知道她刺了來襲擊他的人。 她的心跳得很快,咬著牙又說了次“我不怕”。 “好。”他無奈應。 一場不歡而散的交游,紀盈靠在馬車上發(fā)愣,濕熱的錦帕擦過她脖子,讓她一激靈。 陳懷用沾了水的錦帕給她擦著脖子和身前的血跡:“你槍耍得沒那么差,只是速度有些不夠?!?/br> 不夠好就是差,至少他們家就那樣。 紀盈沒力氣說這件事,沉默許久忽然說:“我沒殺過人?!?/br> 陳懷點點頭:“嗯,你做得很好了。剛才你追貓之后去哪兒了?我在那兒等你,你也沒回來?!?/br> “我看你跟另一個姑娘相談甚歡,怕擾了你的事,就走了?!彼?,神色漸漸和緩。 “她丟了東西,我替她找找。我怕你惹了那些人,他們再來找你麻煩,所以等著送你回城。” 她低眸:“我這樣的人,輕浮放浪,又自討苦吃,遭了難也是活該?!?/br> “世間為難事,若不苦大仇深以待,輕浮隨性些能讓自己高興也好,不是你活該?!笨偛缓萌巳硕枷袼话恪?/br> 他娘從前也總是笑,哪怕是被主人家欺侮時,她也要裝得自如歡悅。 否則又要如何,若要求生,總不好日日自苦。 她脖子上的血點被他擦成了血痕,白皙與鮮紅相映,正要抹得干凈,他臉上多了一片冰涼。 隔著面具她貼上了他的臉頰,她低聲說著:“小將軍,若是對女子無意,便不要這么周到??偸怯幸稽c在意我的吧,才會救我?!?/br> 他一動不動,只有馬車微晃。 “這也是,你的慣常嗎?”他喉結微動。 “不是,我倒也不會討好人至此?!彼Ec人勾肩搭背倒是慣了,卻也還沒放縱到這個地步。 她的心跳很快,他感受到了。他忽然抬頭吻上了面具的額心。 試探著,她慢慢抱住他,方才的慌亂掃空,她手指輕輕劃著他的掌心,輕聲說:“過兩日戲班子上戲,我也要演,你來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