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調虎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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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蹬了紀盈兩腳,當年給它取這個名字就是帶它回去的時候給它上藥,它不聽話撓了她。 無理取鬧,給它取了個五里的名。 “不乖把你燉了?!彼皖^皺眉說。 意料之中這將軍府是有護衛(wèi)的,且個個都是行伍出身,從行進的步子都看得出來。 但江生嶺也不急,他帶的人都是禁軍精銳,抬起手正欲指揮人進去,忽而一陣攢動之聲,府宅屋頂突然冒出了另一堆人,持箭而立,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不是軍營里的人。 站在屋頂?shù)囊粋€女子蒙著面朗聲道:“狗官,還記得我嗎?” 那天把他和紀盈下迷藥帶到一處的女子。 “將軍府勾結山賊,好大的膽子。”江生嶺冷笑。 “錯了,”紀盈把五里往上提了提,“是山賊意欲攻我將軍府,嘶,就是不知江統(tǒng)領的人怎么在這兒了?” 席連自從查到現(xiàn)下安越平曾經的手下金遙迢已經率領了這周遭所有山賊之后,不久便找到了此女子。 既然陳懷和她都不想讓安越平死在江生嶺手上,自然可以合作一次。 江生嶺淡笑看著紀盈:“事后再跟你算賬。”而后冷著臉一彎手,身后紅袍兵士持槍闖入。 今夜這城里真是莫名的吵鬧,紀盈射了幾箭后跟舉刀相抗的金遙迢湊到了一處,也懶得計較此前的事,紀盈側過臉道:“快走?!?/br> 軍營和公衙的人都不能摻和到此事中來,金遙迢帶來的山賊已足夠抵抗他們一陣子,趁著場面混亂,紀盈抓著金遙迢循著管家指的路趕緊跑了。 這一天江生嶺都派人死死看管著將軍府,安越平的確早就被陳懷安頓在了將軍府的地牢里。 可大概江生嶺自以為聰明調陳懷離府,沒想到隨陳懷出府的仆從里多了個安越平。 紀盈和金遙迢要出城,看著金遙迢熟練拿出繩索鉤掛在城墻上要往上爬,她瞥紀盈一眼,嘟囔道:“沒爬過?” 還真沒有。 紀盈接過她遞來的繩子,緊張了一陣抓著便也往上去了。 “還行,就是有點慢?!苯疬b迢在上頭等了半天笑。 在城外樹林里找到一群人時,紀盈大概認出了其中幾個侍衛(wèi),知道是陳懷所部,正上前著就看到陳懷舉著棍子正在往一個人的背后打去。 “狗官住手!”金遙迢著了急,一個飛鏢打出去阻止了陳懷,而后跑上前扶起那差點被打的人,她焦急問,“安大人無事吧?” 而后她又怒視陳懷:“你做什么?” 陳懷收了棍子淡淡道:“你問他。” 陳懷帶著安越平走至此處,安越平突然就不走了,怎么勸都沒用。 “留在這兒等著人追上來嗎?”陳懷冷哼。 金遙迢此時才摘下了面紗,她雖聲音粗獷喑啞,卻生了一副清秀恬淡的面容。 紀盈曾經也聽說過,金遙迢的定遠寨是沂川府三大軍事重地之一,金家是當?shù)匦U族卻頗有名望,父母兄長都死在了前線后這女子才接過了部族首領的位置。 多年來定遠寨固守邊疆,皇帝都給金家先輩加了哀榮以示嘉獎,倒不想是個這么年輕的女子。 紀盈再看向安越平,此人是寒門士子出身,當年考上狀元時紀盈才十二歲,如今已過而立之年,一副孱弱書生模樣,卻守了邊疆七年。 安越平擺擺手讓金遙迢不必著急,金遙迢卻道:“大人放心,你不隨他走,隨我走就好,我立刻去把我的人調來,不到半炷香就來。” 說完金遙迢就往林子里跑,安越平都攔不住。 陳懷讓人就地警戒,侍衛(wèi)都退到遠處觀察情狀,這林子里就剩下他們三人。 紀盈看著他倆都不說話,撓了撓頭。 “咕咕。” 她低頭看了自己的肚子,摸了摸:“餓了。” 陳懷在不遠處摘了個果子擦凈給她,紀盈便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去了。 “我說,你是不是瘋了。違背皇命放走我?”安越平也坐到石頭上笑,他一身破布爛衣,在地牢里不見天日許久,整個人也有些頹喪。 “你不走就會死。”陳懷背過身。 紀盈啃了口果子,把陳懷摘的多的一個分給了安越平,他笑:“你找死,還要拖累新婚夫人啊。” “沒事,我答應的。”紀盈笑。 江生嶺做的是暗地里的手腳,真出了事他也不敢往明面上捅,到時候再想轍唄。 安越平搖搖頭:“怎么,陳將軍不再計較你從前借給我的兵,十不存一的事了?” “你還敢提,”陳懷轉身皺眉看他,“你是無能?!钡辉撍馈?/br> 說到底不是為了屠城的事,屠城一事也是那些人割了接管城池的先遣兵士的喉引起的。 安越平七年戰(zhàn)功,此刻不論戰(zhàn)要議和了,大炎為此事計較,便真的拿他這條命去換和,也未免傷了前線兵士的心。 安越平瞇著眼嘆:“你就是清楚,我那時的法子就是于大局最好的法子,所以你氣,也不會殺我?!?/br> “若是我去,死不了這么多人?!标悜哑乘?。 “你放屁。夫人啊,你家這將軍最是口是心非的,還狂妄自大?!卑苍狡娇粗o盈卻指著陳懷。 …… 紀盈還在咬果子,看著這兩個男人別扭吵架,真是別有一番趣味。當年的兩江才俊之首安越平,也能說這些粗話了。 “安大人,金遙迢方才同我說,已將您的家眷接到這附近了,你們抓緊跟她走吧。”紀盈說道。 安越平問:“去哪兒?” “去定遠寨。金遙迢說,她在一日,定遠寨不會有一人敢把你和家人的事情說出去,他們會藏著你一輩子的?!奔o盈道。 樹叢安靜,陳懷把自己的披風扔給了安越平,后者聽了紀盈的話沉默許久,半晌之后才露出些微笑意。 他抬眸看陳懷:“陳將軍,守在這兒多年,我們是為何事?為戰(zhàn)嗎?不是,我們是為平安,為沂川府的人和這天下的平安?!?/br> “你想說什么?” “我戰(zhàn)死能換平安,便可以戰(zhàn)死。我受辱而死能換平安,又有何不可?” ------ 看兩個人斗嘴的紀盈:好幼稚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