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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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想信的,想信至少她那份情是真的。 卻像是重重山隘,陳懷只覺得疲憊至極,不敢再走。 若是細想來,當下她未曾害過他什么。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真真假假,他是一概不知道要如何處置了。 他咬著她的肩頸,寸寸透骨。 “五年前為何騙我?” 總要一件件說清。 紀盈低眸,坐在桌上輕晃著腿失神:“江生嶺要挾我,他怕你取代了他的禁軍官職,讓我逼你出京。” “他拿什么要挾你?” 事關(guān)jiejie,她不能說。 紀盈搖頭,得了他一聲冷笑。 他又問起她救出那探子為何還要打暈他把他送回到自己手里,紀盈照實答了,陳懷沒有再追問。 “偷令牌的事,我是察覺到江生嶺在耍我,所以干脆挑明。他歪心思多,我也怕他……對你不利?!奔o盈歪著頭,用自己的耳朵輕輕貼著他的耳。 陳懷也不再問了,他恍然覺得自己聽了那么多個字,人生頭一次失去了所有的判斷,對錯是非,一概看不明白了。 多問徒勞。 他深吸氣緩和下來,拳頭砸在桌上:“你和金遙迢一同去巡視軍營的事我已知曉。知府決斷,他們同意了,我也不好反對。一個半月,你回來之后就立刻回京,我大抵要兩月才歸,不必見了,我會讓人把和離書送到京城。你被我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顆棄子,就這么跟你的上級說吧?!?/br> 紀盈心揪在一處,看他要離開,猛地拉住他,顫著聲音保持著冷靜:“暫且,不要和離,不要休妻。你帶著兵去堵江生嶺的事,他礙著我不會上報,等到事情過去了,他也不會再提此事,現(xiàn)下不要推開我,免得你惹火上身。” “他倒是在意你。”陳懷背對著她輕聲說。 “他不是在意我,他是在意……”紀盈閉了口,閉上眼,拉著他的手也無力。 被他禁錮著腰身撞到墻上時,恍神片刻紀盈便懂得他想做什么。 裙擺被輕易撩起,還未曾被解開的衣物隔著那發(fā)硬的東西頂在她身前。 “既然你為他逼走我,他為你敢欺瞞圣上,你們到底在玩什么花樣?他知道你在床榻上是什么樣子嗎?” 五年前那股要報復(fù)她的情感又重燃變得強烈,用這種事來凌辱她似乎是最合適的,她總是在騙情愛。 他看慣了這世道上的人是如何踐踏與被踐踏,這樣的事也不少見。但總是看到她眼里些微慌亂無措和傷懷,便不能再動。 他終究不想變成少年時見過的隨意踐踏別人的人。 “陳懷?!?/br> 她落不下淚,裙擺之下逐漸寒涼,本來熟悉的距離卻顯出了陌生。 “你真的記恨我,想罰我,把我拉出去打軍棍,游街都好,”她看他沒有接著動作,知道他也沒那么決絕便接著說,“別拿情愛的事羞辱我。” 所有情愛,她要的是真心,不是報復(fù)。至少不要拿這件事懲罰她。 他閉著眼:“你去和金遙迢會和,我會派席連跟著你,這一個半月你休想再惹出任何事來。” 她眼底死灰一片,他放手之后,她緩緩從墻邊滑落到地上坐著,看著他留下的微微晃動的門。 “喵” 五里搖了搖尾巴從窗口翻進來走到紀盈身邊,跳到了她懷里。 “我可以騙他的,”紀盈吹著窗邊風,冷出了幾分清醒,緩緩抱起五里和它對視,“我可以騙他,那雙鞋不是我的腳的尺寸,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我可以說那是我做下的想著多塞些毛絨故而留了空,不知被誰偷了。我都可以說的?!?/br> 五里兩只前爪被她攥住,一滴淚突然落進它的毛間。 “可我不想騙他了?!彼Ьo五里坐在墻邊,決堤的情愫與淚水才涌出。 莫名的,一身輕松,她不必也不會再瞞著他什么,不需再膽戰(zhàn)心驚。 但他也不會回來了。 徹夜無眠,紀盈把眼哭得半腫,喜雁給她梳妝,蹲在她面前睜著眼默默不語許久。 “別擔心,我沒事?!奔o盈揉了揉喜雁的頭。 “姑娘,你來這兒之后總是不高興,事情之后咱們還是回京待段時日吧?!毕惭憬o她擦手。 她點頭。 這日子終究要過下去的,縱然此時此刻,心如刀絞,從未停歇。 管家給她牽馬來時,才說陳懷清早就已經(jīng)出發(fā)去軍營了。 紀盈回首看著定期燒埋的雜物堆里,露出邊角的那幾雙鞋,嘴角微動,斂眸轉(zhuǎn)身也不再多看。 紀盈從鳶城帶了百人左右去與金遙迢會和,大多數(shù)的人還是從金遙迢所部抽調(diào)的。 席連看破那雙鞋時,再見如今紀盈這副樣子,也猜得到這背后的七八分事,一路上仍舊恭敬,并不多問半字。 “此次要去的叫連城,離金遙迢的定遠寨都有八日的路。連城地處偏北邊境,當?shù)伛v軍是沂川府所有,守城之將五日前戰(zhàn)死,新將還未任命,暫由副將補任,”席連說著,看了看紀盈雖頹靡但還在聽便接著說,“連城乃是大炎南下最關(guān)鍵的城池之一,若破,身后五座城池皆無守力,故而關(guān)鍵之際?!?/br> 也便是如此,那副將稱連城軍心不穩(wěn),才緊迫要來處置。 聽到一陣雜亂馬蹄聲,紀盈回頭看到一陣煙塵,而后群馬和人影才清晰。 “金遙迢到了,我們先進連城吧?!彼辞辶藖砣苏f道。 該說這金遙迢是個什么性情的人,自上回的事后,再見紀盈,一下了馬馬鞭都沒放下就把紀盈的肩給勾住。 紀盈頓時以為自己回到了京城,哪個狐朋狗友又勾著她上不清不楚的地方。 “安夫人和小公子的事多謝你了,”金遙迢笑,用馬鞭戳了戳自己的頭,“你怎么臉色這么差?。俊?/br> 紀盈苦笑:“臨走時跟陳懷吵了一架。” “為上回我做下的事嗎?”金遙迢一拍腿,“我去解釋吧?!?/br> “不是……” “那……”金遙迢眼尖看到紀盈脖子處微露的一道齒痕,嘆說,“還說你們房事不協(xié),看起來挺激烈的。” ---- 五里:你也不怕拿我擦眼淚迷眼睛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