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人形充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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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桃蕊見他舉止古怪,上前一步擋在前橋身前,喝道:“放肆,你看什么?” 那怪人不答,反而向她們邁出一步。與此同時隔壁喧鬧更盛,有兩人無處可逃,便動了同樣的念頭,一面罵罵咧咧,一面從窗口翻入隔壁。 可沒等他們站穩(wěn),那怪人就頭也不回地出手一推,兩人未及設(shè)防,竟被他推落窗口。 前橋立馬跑到窗前,見那兩人被一樓斜出的招牌擋了一下才落地,并沒摔傷,但已引起人群sao動,便豎起柳眉,對始作俑者聲討道:“你做什么?萬一傷到人怎么辦?” “萬一來者不善怎么辦?”怪人絲毫不顧及他人安危,冷冷道,“不識好人心,懶得管你?!彼犚姌窍轮櫫R不止,像是不愿在窗口多待,壓低了幕離要走,前橋以為他想逃,一把將他抓住。 那人不耐煩地甩開,可前橋又一次扯上他,雙目直勾勾地盯著他,嘴巴無聲地翕張幾次,似乎有要話說。那人便不再掙扎,立在原地靜等下文。 前橋抓住他,放開,頓了一頓,又猛然重新拉住。這下確定不是幻覺,手腕處再次傳來久違的震動,下一秒,她就形似癲狂地笑起來:“啊哈哈,啊哈哈哈!?。 ?/br> “小姐,您怎么了?!” 前橋松開一只手,撥開腕上層迭的紗織衣袖,露出手環(huán),對著那方閃爍的綠色充電標(biāo)志道:“臥槽!這什么鬼設(shè)定!人形充電寶嗎?哈哈哈哈哈老娘有救啦!” 怪人一把將她甩開:“你瘋了吧?”前橋則再次撲過去,一邊命令道:“不許走!桃蕊,快把他拿下!” 桃蕊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稀里糊涂地聰明,狠狠抓住那人另一只胳膊,卻被他用力甩開,三人幾番拉扯下,失手將他頭上幕離拽了下來。 那人反應(yīng)迅速,旋即閃身進陰影里,前橋定睛看去,瞬間明白他為何不肯摘下幕離。 只見他短發(fā)微蜷,上半截在腦后扎了馬尾,下半截垂在肩膀,目光深邃,皮膚也更黑一些,全然不似荊國男子常見造型,倒和花車上觀禮的興國人有些神似。他不滿地看著桃蕊,低聲咒罵句“潑婦”,對著前橋卻是無話。 難怪他舉止偷偷摸摸,還如此無禮,原來是個興國人。前橋按捺住對他言語粗魯?shù)牟粷M,讓桃蕊將幕離拾起遞還給他:“這位兄臺,我們沒有惡意,勞駕你在此稍站片刻?!?/br> 那人似乎吃軟不吃硬,見她好好說話,便將幕離重新戴好,口中哼道:“若有話對我說,就快些說?!?/br> 話?有個屁的話。 前橋一面抓著他,一面緊張地盯著充電界面,1%,真充上了!心還在雀躍中,卻被桃蕊附耳道:“小姐,這興國人鬼鬼祟祟,不可讓他在此久留??!” 前橋道:“充到20%,我就放他走……” 話還未說完,就聽一陣破空之聲響在耳畔,男子剛戴好的幕離憑空飛了出去,他本人也被凌厲的劍氣逼得踉蹌,后退兩步,堪堪穩(wěn)住身形,舉頭怨懟地盯著來者。 成璧右手執(zhí)劍抵在他胸前,左手還持著盞與他此刻造型格格不入的魚形紙燈,帶著怒意命令道:“給我放手?!?/br> 那人扯著一側(cè)嘴角,目光向下,望向自己被前橋抓牢的衣袖,譏諷道:“你愈發(fā)不長眼睛了,是你家‘小姐’抓著我不放,看不見么?” 前橋因他對成璧出言不遜對他更無好感,又見這兩人劍拔弩張,互相盯著對方如同死敵,明擺著不是頭一次見面。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他是、難道是……趙熙衡?” 我靠!前橋幾乎暈倒。防不勝防啊!就說這世上哪里有這么好的事?還人形充電寶,她被誘荷賣了還數(shù)錢呢! 這趙熙衡也是的,明天就大婚了,他不好好準(zhǔn)備,上街溜達個什么勁兒?前橋怪自己沒早點反應(yīng)過來,更怪這狗屁設(shè)定,這下為了充電,怎么也不能輕易跟他說拜拜了。 成璧迅速瞟了一眼前橋的手,沉聲問道:“……還不放開?” 他回來得太是時候了,前橋哭笑不得。 “我也不想碰他,可這就是設(shè)定,你懂嗎?就是硬邦邦的宿命的安排啊,我擦!” 成璧深吸一口氣,像是壓抑著復(fù)雜情緒,好言勸道:“你知道明日是什么日子,你又是什么身份,此處人多口雜,你亦不想節(jié)外生枝吧?” 前橋小雞啄米般點頭道:“對,對對。成璧,幸好有你在。我不碰他,你幫我把他弄到里面雅座去,我很快就好,真的。”她主動放開雙手示意,成璧嘆息一聲,決定和前橋各讓一步。收了佩劍,扭住趙熙衡,像抓牲口一樣將他按到靠里的座位上。 趙熙衡一臉不服,卻掙脫不開鉗制,被成璧一按,屁股在椅子上摔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他口中罵了句臟話,對前橋不耐煩道:“你到底有什么話對我說?趁早說了吧,別賣關(guān)子?!?/br> “跟你說雞毛?。砍设?,把他綁椅子上?!?/br> “???” “啊什么?。窟€有半個時辰他們就要過來了,時間緊任務(wù)重,快按我說的做!” 成璧不知她葫蘆里賣什么藥,眼下也不容他質(zhì)疑,只能解開趙熙衡的腰帶,把他雙手綁縛起來。接著就被前橋塞了個東西在手中。 “拿著?!?/br> 那方最近都不離身的手環(huán)躺在成璧手中,她吩咐道:“幫我往他身上按,別松手?!?/br> “……做什么?” 前橋并沒回答,反而對著空氣嘿嘿笑道:“想不到吧?我不碰他,照樣充電!跟我斗?” 成璧持著手環(huán),頂著趙熙衡略有驚恐的眼神,將信將疑地把此物按在他手臂上。過了幾秒鐘,什么都沒發(fā)生。前橋道了句“奇怪”,將手環(huán)接過來,只往趙熙衡衣袖上輕輕一碰,屏幕就再次亮起,顯示出充電標(biāo)識。 “成璧,你難道是個絕緣體嗎?” 她再換桃蕊拿著按,竟然也和成璧效果一致。桃蕊還按照前橋的要求,嘗試在趙熙衡身上各種部位用手環(huán)接觸,都沒有任何事發(fā)生。 “我真是吐了!”前橋抓狂道,“還搞人臉識別?為了維持這條感情線,你可真是煞費苦心??!” 她不折騰了,認(rèn)命地把手環(huán)帶好,讓桃蕊搬來一個凳子,坐得離他遠(yuǎn)遠(yuǎn)地,唯有手指抓著趙熙衡一截衣袖:“咱倆本不該見面,但命運的安排就這么狗血??傊蚁瘸淞穗?,你愛干啥干啥去,咱就當(dāng)沒見過?!?/br> 趙熙衡側(cè)過頭看她:“你叫我別走,只是為了這樣?” “哈,否則呢?” 趙熙衡不說話了,前橋也不說話,兩人相看兩厭地別開頭,均是一臉不耐煩。 成璧和桃蕊也不知如何開口,看著兩個人的面色,心里只想這場景千萬別讓有心之人見了去,更希望梁穹等人晚點過來,否則可能要家宅不寧。 好在人們都被隔壁的sao動吸引視線,那兩個滾落者叫嚷了一陣,不滿聲音也淹沒在人群喧鬧之中。 “明日是我大婚……”趙熙衡看著窗外的暮色和燈火,幽幽地開口,被前橋無情打斷:“天賜良緣,恭喜恭喜。” 趙熙衡微微側(cè)頭看她一眼,又沉默了。 —— 2. “40%,夠我撐一陣了。成璧,把他解開,讓他走吧?!?/br> 前橋?qū)⑹质栈兀皖^翻看重新開機的手環(huán),琢磨是什么原理充上了電,余光里卻見趙熙衡并未離開。 他揉了揉手腕,整肅好拉扯中弄歪的衣領(lǐng),不僅沒走,反而大搖大擺地給自己倒了杯茶。 “利用完就下逐客令?你留我在此,一杯茶水都未請,豈是待客之道?” “待什么客,不速之客嗎?再說,根本不是我留你,是你自己翻窗進來的?!?/br> 趙熙衡才不管她說什么,也不接成璧扔到他面前的腰帶,嘬一口茶,舒服地哈出氣。成璧伸臂將那茶杯拿走,語氣不善道:“公主讓你離開。” “現(xiàn)在知道‘公主’了。方才外面亂作一團,你在何處?近衛(wèi)當(dāng)?shù)萌绱耸?,不思自裁謝罪,倒是有臉站在這?” 趙熙衡擠兌完成璧,斜支起一條胳膊,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又對前橋道:“這么著急趕我走,誰要過來???梁穹?好啊,有日子沒見了,正好跟他敘敘舊?!?/br> 前橋道:“梁穹沒舊跟你敘。如果你不想明日頂著烏眼青參加婚禮,就別磨嘰啦,麻溜地自己滾出去?!?/br> 趙熙衡看了眼身旁的成璧,對前橋沉聲道:“威脅我?嗯,你最好這么做,我明日一早就以荊國匪寇破壞聯(lián)姻為由,向圣上請求徹查——本來這婚也不是很想結(jié),能拖一日是一日?!?/br> 前橋被他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得不行,還想反譏幾句,只聽身后傳來熟悉的人聲,立馬緊張地看向門口。 盛裝出席的梁穹、樂儀、寧生、羅子昂竟提前到了,明明是有說有笑地走進來,見到屋內(nèi)三人,交流聲戛然而止。 樂儀一見趙熙衡,便死瞪著前橋,好像在讓她用腦電波傳給自己一個合理解釋。然而身旁的梁穹正和趙熙衡一內(nèi)一外,注視彼此,如同互不相容的針尖麥芒。她意識到這并非自己的戰(zhàn)場,悄咪咪地往邊上讓了讓,目光警覺地在兩方人馬中掃來掃去。 殺氣,硝煙。然而梁穹面上十分淡定,甚至微笑道:“在下還疑惑客人是誰,原來是二殿下造訪。多年未見,別來無恙?!?/br> “梁穹?!壁w熙衡微瞇起眼,對他不咸不淡道:“上次見面還是梁家小郎,如今要稱你為庶卿了?!?/br> “是啊,正如殿下過了明日,便是荊國‘郡卿’?!绷厚坊貜?fù)罷,側(cè)身讓出身后的寧生和羅子昂,向他介紹道:“這位是寧公子、羅公子,殿下還未曾見過,日后定居京都,若常來公主府做客,便可與大家熟識了。” 寧生和羅子昂對趙熙衡之名耳聞已久,卻是頭一次見他本人,雖然對他的出現(xiàn)驚異不已,面上仍維持著翩翩風(fēng)度,對趙熙衡行禮。 趙熙衡打量著二人。他已經(jīng)聽出所謂“公子”就是為公主府使奴,冷笑點頭道:“果然都生了副好皮囊。” 寧生、子昂哪里不知他話中嘲諷,只礙于身份有別,又是初次見面,唯有向他道謝。然而趙熙衡不客氣道:“多虧有你們在梁庶卿身邊,助他侍奉公主起居。否則這兩年多來‘有心無力’,討不得喜歡,只能由著主人造訪煙柳,納些輕浮伎郎回來?!?/br> 他不說話則已,一張口就幾乎把所有人嘲了個遍,連樂儀都尷尬得咳起來。前橋聽不下去他諷刺梁穹,把幕離扔在他腦袋上:“我的家事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這沒你的位置,快點滾開!” 趙熙衡一把把幕離扯下來,梗著脖子道:“梁庶卿方才說了,我是客人!怎么飯菜都沒吃,就讓客人走?。俊?/br> 剛才要喝茶,現(xiàn)在又要吃飯,這人是狗皮膏藥變的嗎?前橋還欲發(fā)作,卻被梁穹攔住,柔聲道:“二殿下說得沒錯,豈有讓客人離席之理?殿下請入座?!?/br> 前橋則氣呼呼對成璧道:“他再敢陰陽怪氣一句,你就往死里揍他。我才不管破不破壞聯(lián)姻,誰欺負(fù)我身邊人,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br> “揍我?”趙熙衡怒極反笑,“好一副無情面孔啊,剛才是誰拉著我,求我別走的?” 前橋氣不打一出來,露出手腕道:“誰求你了?要不是為了這個,鬼才懶得搭理你!我現(xiàn)在家庭幸福,后宮和諧,你別想挑撥離間!” “是啊,是啊?!壁w熙衡盯著那手環(huán),皮笑rou不笑道,“我上次送你的禮物,你一直戴在手上啊?!?/br> 前橋簡直要氣瘋了,指著趙熙衡的手指都在抖:“什么你送的!這是我自己買的!??!我!在!旗!艦!店!買!的?。?!” 樂儀和梁穹左右開弓將她攔住,生怕她穿過桌子跟對方拼命,梁穹見她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連忙攬住她的肩膀輕聲哄道:“莫急,莫急。今日本為賞景觀禮,看看民間熱鬧,殿下怎么發(fā)起火來了?教人聽去,也難免傳出風(fēng)言風(fēng)語?!彼а燮骋娮琅詳[放的魚形花燈,又道,“這燈如此可愛,還未掛起,是否需要成璧將其放在窗口?” 在他溫柔的安撫中,前橋終于有所平靜,點頭坐下,見成璧探身出去,將花燈掛在外面,倏忽一道明亮火光飛上天空,在民眾歡呼聲中化作滿天星點——焰火會開始了。 五光十色的花火照亮黑夜,大家不約而同看向窗外。趙熙衡一半臉被火光映得發(fā)光,另一半臉隱藏在陰影之中。 再回過頭,見梁穹溫柔地攬著前橋肩膀,將她護于臂彎之內(nèi)。前橋面上的不悅有所消散,抬臉對身邊的良人微微一笑。 趙熙衡再次看向窗外,整張臉沐浴在為他燃起的焰火中。 小二掐著時間,將熱氣騰騰的飯菜傳進來,為貴客擺桌布菜。趙熙衡便將幕離戴在頭上,安靜地待在座位上,等小二們盡數(shù)退了,才站起身道:“我不便在外久留,告辭了?!?/br> 不知是出于真心還是假意,梁穹竟然挽留道:“殿下來京許久,梁某一直未得空拜訪,今日逢此盛會,正好聊盡東道之誼,殿下用了膳再走吧。” “不了。反正以后,還有機會來往。” 趙熙衡說罷,意味深長地看了前橋一眼,在眾人注視下大踏步地離去。 —— 3. 自他走后,屋內(nèi)的沉默與窗外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唯有樂儀做作地長嘆一聲,總結(jié)道:“好一出大戲啊……魏留仙,看了你我愈發(fā)堅定,女人就是不該納卿子的。露水情緣盡可沾衣,一旦納回府中,便化為修羅地獄。” 她說話還不如不說,這不是煽風(fēng)點火嗎?前橋氣道:“白看戲?你不付錢的嗎!” “……哦,那我把子昂還給你做抵押咯?!睒穬x道。 前橋興致闌珊:“你還是閉了嘴吧。”她又轉(zhuǎn)頭對梁穹解釋道,“當(dāng)真不是我讓他來的,你可以問桃蕊,他打扮成那樣坐在隔壁窗外,我倆都沒認(rèn)出來?!碧胰镞B忙點頭,還欲補充說明,便聽梁穹道:“是否與殿下有約并不重要,在下倒是關(guān)心有無他人瞧見,傳出捕風(fēng)捉影之語?!?/br> 前橋回憶一番:“應(yīng)該沒有。他只要靠近窗口,就會帶上幕離,大概沒人看到?!?/br> “幸而他還算謹(jǐn)慎?!绷厚废袷钱?dāng)真不在意趙熙衡出現(xiàn)于此的真相如何,舉杯對眾人道:“如此良辰美景,何必因他事掃興?日后公主府內(nèi)府外諸多事務(wù),還要各位鼎力配合,相互扶持。” “是是!”樂儀隨聲附和道:“雖然你們公主府跟我沒啥關(guān)系,但看到你們團結(jié)友愛,我也開心得很啊?!?/br> 大家打起精神,一起碰杯,裝作已經(jīng)遺忘方才的不愉快。前橋飲盡杯中之酒,瞥見梁穹的左手搭在腿上,仍緊握成拳。心中咯噔一聲,知道他并不像表面上這般云淡風(fēng)輕。 天吶,她都做了什么啊。站在別人的角度看,分明又在恬不知恥地吃回頭草。 好在這些誤會都可以慢慢解釋,事情也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前橋偷看了一眼手環(huán)的屏幕。她有機會重新聯(lián)系上誘荷plus,這是千金不換的結(jié)果,為此做出一些犧牲,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