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魏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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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到了四月,芳菲春歇,落英紛紛,正是初夏時節(jié)。這時偶爾日頭曬,但不至于猛烈,姑娘們原先穿的袍子大多換成了單層的衫子,身姿便顯得更為輕盈。 教習(xí)將近一月,在林府時,林棲言也曾請了女先生教習(xí)禮法與文字,因而這些對她而言并非難事。更何況何昭昭本就嫻靜溫婉,許多事一點就通,便更得蘇姑姑贊許了。 蘇姑姑也似乎額外看重她,撇開本該學(xué)習(xí)的那些禮教,時而她傾談宮閬秘事,比如某某陰私交易,背叛與仇敵;又某某憑借閨房手段山雞當(dāng)鳳凰;又或者與人偷食余余,反正在那四方天地里,總有令人咋舌的事發(fā)生。 何昭昭每每聽來都如一次奇遇,亦從其中學(xué)到一些東西,然而因為年歲淺,只當(dāng)成故事去聽,并不放在心上。 今日按原定的計劃本是有課程在身的,蘇姑姑卻被馨園的大丫鬟綠衣叫過去,來時滿臉堆笑,只說是姑姑從宮里來,她家主人有些繁瑣的事情欲請教姑姑。也不過這樣的事,蘇姑姑是高卿意請來教習(xí)的,自然何昭昭也沒有推拒的由頭。 如此一來,她倒有片刻閑暇時光。 何昭昭也不想悶在屋子里,索性握著一柄彩繪芍藥的小團扇,吩咐雨細(xì)與她一道去芳園外逛逛。 何府作為尚書令的府邸,本就不小,且在高卿意與高家的雷霆手段下,何齊不敢納妾,于是后院中許多屋子空耗,大約指派個吧丫頭時而清掃已做潔凈,但到底后院顯得空闊,好在山水廊庭都完備,移步換景間,也有其中妙趣。 何昭昭知曉自己不招何府喜愛,雖然奴仆們還算恭敬,但主子們?nèi)绾慰创?,她心里有?shù)。除開一日三餐與晨間請安的見面,何昭昭大多時候不刻意現(xiàn)于他們眼前,互相膈應(yīng),各自不歡喜。 這時雖說往后院訪景,也避開人多的去處,反而向稍微偏僻的小竹林走。 說是小竹林,也不過是幾樹修竹站一塊,再堆砌假山而造的景致,旁邊另有一座涼亭相互呼應(yīng),尤其是風(fēng)過婆娑聲,顯得此地額外幽靜。 何昭昭就此稍作休憩,來時讓雨細(xì)帶了一冊書,是某個游客寫的山川風(fēng)物雜記,她煩悶之余便最喜好看這種,能涵蓋無限壯麗風(fēng)光的書籍。 身在閨閣之中便尤為向往院墻之外的大千世界,雖然這世道女子可以行街暢達,然而終究與男子不同。 他們可以奇山妙水的去看,可以揚鞭走馬,可以遠(yuǎn)路迢迢。而作為女子,只能守著府邸的枯榮,偶爾能前往近郊玩樂,卻還是被禁錮了。 因而這些何昭昭只敢看,不敢想,更不敢去。 正看得性味濃時,雨細(xì)扯著她的袖子,眉頭微皺,支支吾吾地說肚子疼,何昭昭笑著擺擺手,讓她自行方便。 一個人也正清靜。 竹葉隨風(fēng)沙沙嘶鳴,斑駁的光影投在亭前的紅柱子上,何昭昭一手支頤,一手翻書,倚靠在石頭背椅上品讀。 “看什么書呢?”冷不防一句似陌生又似熟悉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把何昭昭嚇得手中的書脫了手,直直跌在說話人的腳邊。 “呀——”何昭昭覺得自己十分失禮。 怎么對方走路一點兒聲音也無,來了也不提前告知,偏偏到她跟前了才兀然說這么一句,誰不會被嚇著呀。 可也不能怪人家,是她自己沉在書中入了迷,興許人家腳步重,但她沒聽見。 她看見對方將書拾起,順著這雙手與這本書,又看到了遠(yuǎn)山織繡,祥云暗紋的青袍,腰間懸掛通體白潤的羊脂玉,再往上看時,更驚覺不是生面孔。 如今算來,應(yīng)是萍水相逢的第二次碰面。 “殿下安?!彼鼻械貜氖紊掀饋?,與他行了一個常禮,那些蘇姑姑教給她的優(yōu)雅婀娜,至此時有些不太好出手,只算是恭恭敬敬的了。 然而她在對方面前失禮,閣下還是傳聞中與她那溫和的弟弟何紹安相處甚歡的魏王殿下,也是當(dāng)今皇帝同父異母的弟弟。換作是其他人那也沒什么,可這人和自己身份實在懸殊,便更顯失儀。 “只是閑家野集,怕污了殿下的眼?!焙握颜训哪樣行?,耳根子也泛紅。 游風(fēng)尋把她這副模樣完完整整地看在眼里,心中癢癢,裝模作樣地端詳一眼封面,隨意翻閱其中內(nèi)容。 “山河游記,不算是污眼,我從前也愛看這些?!彼褍宰舆f給了何昭昭,笑意從容,“姑娘還記得我?” 何昭昭低著頭接過書冊,背著手藏于身后,也不敢看他:“雖是一面之緣,但殿下天人之姿,當(dāng)時更一呼百應(yīng),因而令人不能忘懷?!彼t著臉說一連串好聽話,盼望對方別因為方才的失儀而刁難她。 何昭昭估算有誤,游風(fēng)尋不僅不討厭她,反而更想逗逗她,抬腳更向她走得親近,低下頭對著她的前額說話,有些溫柔,又似是蠱惑:“你記得我,我亦沒忘記你,我記得你叫‘昭昭’,是不是?” 何昭昭哪里見識過這樣輕佻的舉動,登時想要后退一步,沒想到后面就是石頭背椅,她已無路可去,這樣一后撤,反而教身形不穩(wěn),將要往后頭坐下去,她心里念著恐怕要更丟人了。 不曾想一股強而有力的力道把她箍向身前,她本就前后不穩(wěn),這下子整副身子直直投向游風(fēng)尋的懷里,像是欲拒還迎的架勢,她撞上了對方的胸膛,又寬闊又結(jié)實。 “小心,”一道軟風(fēng)從她耳旁略過,激得她身子發(fā)麻發(fā)軟。 她錯愕的抬頭看向?qū)Ψ?,卻與游風(fēng)尋四目相對,含羞地又垂下頭,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 孤男寡女共處一亭,實在不是什么好征兆,要是被人看見就難了。 然而男人與女人的力量太為懸殊,身后箍著她的手像硬朗的虬枝一樣,讓她掙脫不得。 “姑娘——”是雨細(xì)的聲音。 遭了! 何昭昭心悸得厲害,這一茬對她而言像背地里談私情一般,如今還叫他人撞破,既難為情又于禮不合,不過這最好的后手便是叫出聲的人不是旁人,而是雨細(xì)。 何昭昭又可憐巴巴地抬頭看向游風(fēng)尋,皇家子弟自然也知道禮教,就算何昭昭不這樣盯著他,他也會就此松手,而何昭昭這么一看他,讓他喉頭滑動,心更癢了,暗覺可惜。 然而何昭昭哪能放過這個機會,一等對方有所松懈便由旁邊繞出來,與他隔著一段男女大防的距離。 “還好姑娘在這兒,方才奴婢遇到了其他丫頭,說今日魏王殿下來府尋安公子。此地離敬園近,生怕——” 何昭昭今日才知,雨細(xì)這丫頭什么都好,就是眼神不太行,她跟前這么大一個人,雨細(xì)也能囫圇過去,大老遠(yuǎn)一邊叫喚一邊念叨。 等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她口中所說的魏王殿下正站在自己身前,便陡然止住聲音,也驚愕的不知說什么。 好在她還算聰明,腦袋瓜子轉(zhuǎn)了幾瞬,便低下身子行禮急匆匆地告罪,“奴婢不知魏王殿下在此,若有冒犯,請殿下饒恕?!?/br> 游風(fēng)尋低低地笑:“我就這么可怕么?”他又走到何昭昭跟前,“姑娘把這本書借我可好,七日之后自當(dāng)奉還。” 何昭昭胸中百轉(zhuǎn)千回。 借書給男子并不妥當(dāng),然而對方是高高在上的魏王,看似抉擇的權(quán)力在她手中,但她連何家都對抗不了,又怎敢忤逆對方呢? “只當(dāng)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庇物L(fēng)尋又在她耳邊吹風(fēng)。 她只好表面從容,內(nèi)心卻不情不愿地將書遞過去,游風(fēng)尋接來書的時候,瞥見她那只細(xì)細(xì)的手腕,便如竊玉般的觸了一下,何昭昭更是氣得牙癢。 這人輕浮得過分。 游風(fēng)尋朗朗地笑著,將書冊藏于袖間,朝何昭昭拱手,“昭姑娘,他日再會。”那個“昭”字咬音極重,何昭昭暗猜他是故意如此的。 主仆與游風(fēng)尋致禮,待人走遠(yuǎn)后,何昭昭總算安心吐了一口氣,坐在石椅上,拎著團扇扇風(fēng),以驅(qū)走飛了紅霞的雙頰。 “姑娘緣何與魏王殿下在一起?”雨細(xì)瞧著她的動作,輕聲又小心地問。 “只是偶遇,”她凝重地看著雨細(xì),“此事不可與他人說?!?/br> “奴婢曉得?!庇昙?xì)恭敬地同她道,“那書冊——” “由他去吧。”何昭昭泄氣地回她,卻實在不想七日后再應(yīng)付魏王。 再好的情致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打斷,何昭昭心神復(fù)雜,也無心再留,帶著雨細(xì)回芳園。 甫入芳園時,才見得蘇姑姑踏腳出來,憂心忡忡地問她:“怎么這時候才趕回來,遇到了麻煩么?” 何昭昭握著蘇姑姑的手安撫她,“沒什么,是我忘了時辰。” 這些日子,她已把蘇姑姑當(dāng)成了貼己人,尤其每每想到娘親時,更是如此,更別說蘇姑姑還總是提點她,便更令她暖心。 “姑姑早些時辰便回來了?”她反問道。 “嗨,我正講到要處,奈何綠衣同霜姑娘耳語一句,大約有什么‘魏王’的,此后她便欣喜地遣我回來了?!?/br> 何昭昭聽了又是一驚,怎么又是魏王? 蘇姑姑意味深長地把她拉進廳房中,小聲地道:“我看得出來,霜姑娘大約對魏王殿下有那么些意思?!?/br> 那兩字何昭昭當(dāng)然知道蘇姑姑說的是什么,當(dāng)下念及竹林遇魏王一事,便愈發(fā)地想要遠(yuǎn)離魏王。 她原只想守好自己的小日子,不想與皇親貴胄有所瓜葛,更何況今日魏王行事,于她而言未免太過放浪形??;再加上何霜夢對魏王有意,她便更不能靠近。 可是七日后再見,就更是件令人頭疼的事情了。何昭昭眉頭緊蹙,暗自唏噓。 然而她不知,未等到與魏王暗定的七日之約,自有風(fēng)波逼迫著她,推搡她卷入更大的漩渦之中,也因此沉浮于權(quán)謀與愛恨,久才拔身。 ——【題外話】—— 再次提醒,魏王不是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