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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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昭昭的傷不宜奔波,但崇帝眾人不得不回去宮城。 越是在這樣的緊要關(guān)頭,崇帝越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做,不管是何云溪那,還是何家那,抑或是平王那,他都得去應(yīng)付,因而將何昭昭留在了棲霞別院,浩浩蕩蕩一行人便回了宮城。 其實將何昭昭留在棲霞別院也好,崇帝給她留下了太醫(yī)和三十個兵衛(wèi),就連暗衛(wèi)也留下了五人,生怕她再受兇險。 但崇帝才是最大的香餑餑,是眾矢之的,一旦離開了崇帝,何昭昭其實沒什么大的危險。 但在棲霞別院,她避開了眾人的耳目,也避開了崇帝與何云溪的恩愛,心境反而能開闊許多。 因而等到十日之后,也就是九月初五時,何昭昭的車駕才緩緩從賀西山回到宮城。 太醫(yī)說,這時候的胳膊必須得活動起來,不然會影響今后的行動。 她手上捏著個沙袋,松開又捏緊,捏緊又松開。李太醫(yī)說,這是為了促進(jìn)血脈流走,讓她這只胳膊不至于血脈瘀堵,便能好得更快。 平日還需要多抬手,展肩收肩,雖不能猛烈的去動,但不動又是不行的。 她肩膀上的紗布也不如一開始纏了那么多,薄薄一層,仍舊抹上了促進(jìn)愈合的藥粉。 在承明橋落地,從車駕換成了輦輿,抬輦輿的太監(jiān)知道她受著傷,也極為小心的行進(jìn),路上不見得多少搖晃。 遠(yuǎn)遠(yuǎn)看見興慶宮的宮門時,門前站立了好幾個身影,像幾桿細(xì)細(xì)長長的修竹,眺望她的到來。 等走近了,發(fā)現(xiàn)是隨侍在她跟前的雨細(xì)、霜降與寒露,還有其他小丫頭、小太監(jiān)。 風(fēng)微打趣道:“明徽閣的人都是勞碌命,一個個躲懶了還不高興,巴著您回去監(jiān)工呢?!?/br> 何昭昭順口道:“那這一路豈不是委屈死你了,一個人干好多人的活兒。” “委屈倒不委屈,差點被您嚇?biāo)溃杀WC這種事,沒再有下一次了?!?/br> 說說笑笑的間歇里,輦輿停在了興慶宮前,雨細(xì)小碎步走得快,一下子到了她身邊,撇開風(fēng)微去攙扶從輦輿上下來的主子。 “主子這一去,可想死我們了“ ”肩膀還疼不疼?“ ”舟車勞頓的,寒露快去備水!” 雖然從前這些丫頭對她都好,但難免數(shù)日不見,她又突生異變,一下子就分外熱忱,反而讓她不太適應(yīng)了。 風(fēng)微在跟前交代了她當(dāng)下所需注意的一應(yīng)事項,如今她胳膊能抬起,但仍有痛處,傷口雖還沒有完全結(jié)痂,但新rou已經(jīng)長出。 說完應(yīng)付肩傷的要事后,風(fēng)微又在眾人面前談述當(dāng)日救駕的場景,一面神色凝重,一面又為她未受重傷而慶幸。 “好幸只是傷了肩,不是什么其他致命的?!?/br> “只是這賊人也太明目張膽了些,連陛下也敢行刺!” “那主子為陛下挨了這刀,明徽閣指不定又要熱鬧了起來?” 眾人齊齊看向何昭昭,抿著茶聽眾人說得津津有味的她,被所有人當(dāng)成了一塊金光閃閃的金錠子,一時收獲全部的目光。 她的眼睛滴溜溜的從左邊掃到右邊,看到她們期待的神色,竟不忍潑她們冷水,但仍正色道:“救駕是救駕,寵愛是寵愛,二者不能相提并論。” “但從前陛下也最愛來我們這兒的?!焙缎÷暤氐?。 她們不知崇帝設(shè)的局,只知道自從隱春居來了個新主子,她們的主子就失了寵,說不唏噓是不可能的。 她們只看見迷障之外的灰暗,卻看不見隱藏在最深處的光明。 就連此時的何昭昭也看不見。 “這件事就此揭過吧,以后也無須多提。” 救駕是件大事,但大到什么程度,不是她們?nèi)ゴФ鹊模窃谶@件事當(dāng)中得利的崇帝。 換做是從前,崇帝甚至可能把她封妃,以褒獎她的英勇,又可憐她因自己而受傷。 但這一次是不會的,她的身上牽涉了太多的利益與權(quán)謀,像是在這場變局里的無辜的供品,是用來犧牲的。 果然,在她回宮之后,崇帝為褒獎她救駕有功,賞了許多精致的小東西與金銀珠寶的首飾,但為了最終的籌謀,他仍然宿在了隱春居,沒有再來明徽閣。 她回宮后的第二天,何云溪來了。 “jiejie肩膀上的傷,現(xiàn)在好得如何了?”何云溪瞇著眼笑,目光流連在她右肩肩頭。 如今她無須纏著厚厚的紗布,因而對方瞧不見傷口,她右肩的衣服上是一只錦鳥,傷口的位置正正是鳥頭。 何昭昭看了眼自己的右肩,無所謂道:“每隔兩日換一次藥,如今可以微微抬起,沒什么大恙?!?/br> “那就好,還好當(dāng)日有jiejie在,否則便是陛下龍體欠安了。” 她目光如炬,又聞:“只是——不知當(dāng)日怎么是jiejie和陛下撞到了一起?” 何昭昭露出不屑:“我是陛下親封的昭容,與他走在一塊,有什么稀奇的么?” 這話也說得沒錯,但何云溪想聽到的,分明不是這個。 “確實是沒什么稀奇的,但我記得jiejie與我們是往了不同的方向?!?/br> 哪怕自己后來和崇帝下了馬,回到別院之后,不曾聽聞她先行回到掠影苑的消息。陛下要是在她小憩之后二次騎馬游玩,總不會真有那么巧合,他與何昭昭又撞到了一處吧。 “怎么,”她笑著看向何云溪,“只準(zhǔn)你霸占著陛下,不許別人分一杯羹?” “哪會,我們都是何家的女兒,共同侍奉在陛下身側(cè)是好事,但jiejie別忘了自有使命在身?!?/br> 她說完這話后便走了,雨細(xì)見她沒了影,對著門口啐了一句:“明明是主子讓著她,偏偏教她這般耀武揚(yáng)威,真讓人氣惱!” “無妨,反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焙握颜押戎种袥鐾噶说牟杷饷娴墓饦溷渡?。 晚上的夜色很好,何昭昭一個人坐在廊下看月亮。 風(fēng)微走在她后面,為她披了一件厚袍子,這時候夜涼露重,最容易感染風(fēng)寒,何昭昭肩傷未好,不太受得涼。 何昭昭對她笑了笑,又抬頭看起了月亮。 初五的月亮還是一個彎鉤,其實并沒什么好看的,但她一邊看著月亮,一邊在心里數(shù)日子,她想看看自己還能不能活到月圓。 風(fēng)微不太解風(fēng)情,抬頭朝著她的視線看了會兒后,便關(guān)切道:“夜里天涼,主子還是回屋里去吧。” “風(fēng)微?!焙握颜褑玖艘宦?。 “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下個月會死,留你與雨細(xì)兩個在宮里,你們當(dāng)如何?” 風(fēng)微頓時變了臉色:“呸呸呸,不許您說這種話,您福氣多著呢,是要長命百歲的,活得比我們都久!” 她便笑了,望向風(fēng)微:“都說了是如果,又不是真的!” 風(fēng)微肅著一張小臉,頗有些視死如歸:“奴婢和雨細(xì)本就不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宮里人,如果主子您死了,我和雨細(xì)就跟著您一起死,哪怕下了黃泉也要護(hù)著您?!?/br> “那我豈不是罪孽頗深,自己死了也就罷了,還帶著兩個冤魂。” “那不管,奴婢兩個就是要在主子身邊的,一邊一個,正好就是地府里的一對門神了!” 何昭昭搖了搖頭,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拍了拍身邊的座位,讓風(fēng)微坐在她身邊。 等她坐下來后,才語重心長道:“你們與我年紀(jì)相仿,也正是該議婚的時候了。我的意思是,過些時候給你和雨細(xì)兩個找個好人家……” 她模糊了時間,只說過些時候,沒特指到底是什么時候,也不想讓風(fēng)微猜出些什么。 雨細(xì)和風(fēng)微都不是宮里的人,她得知自己的下場之后,就更不想讓她們兩個永遠(yuǎn)在這座四方天地之中為奴為婢,苦守歲月,想托崇帝給她們倆各找個好人家。 至于寒露和霜降兩個,她雖然也有意想讓她們得以解脫,但她們原先就是在宮里當(dāng)差的,若再請求讓這兩人出宮,就不太合乎情理,但她也打算和崇帝說說,想給這些人分個好差事。 哪怕結(jié)果不甚如意,至少做些努力。 但風(fēng)微以為何昭昭要把她們?nèi)紥佅?,著急道:“奴婢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主子在哪我們就在哪,就算您鐵了心讓我們出去,我們也絕不會出去的。” 她們?nèi)齻€那么多年都在一起了,其中的情誼怎能說拋開就拋開,讓她走,她就走! “我如今失了寵,你們跟著我,將來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何必執(zhí)著于此呢?” “那您也不必執(zhí)著于把我們遣走!”聲音有些大,她的眼睛里已冒了些淚花出來,聲音也發(fā)顫。 雨細(xì)疑惑地從屋子里斜出一個腦袋和半個身子:“在說些什么呢?” 何昭昭揮了揮手:“沒說什么,你忙著去。” 那顆腦袋和半個身子便在半信半疑中又收了回去。 她為風(fēng)微抹干凈了淚:“不是遣你們走,是心疼你們跟我受累,入宮這一趟,你們倆已經(jīng)顧惜我夠多了。” ”那也不差再多照顧您大半輩子,反正外面的男人未必都是什么好東西,倒不如在主子身邊?!?/br> 何昭昭眼見勸不住,便也不說話了,但想把她們兩個送出宮去的心思依舊藏在心里,半點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