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工作日的時候他們通常都會在家里吃飯,家政阿姨會根據(jù)他們的下班時間提前二十分鐘這樣做好飯,等他們下班回來就可以吃到熱乎的飯菜了。 江寄凡今天回來得比較早,澹臺清回到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熱菜了。 “寄凡,我回來了?!?/br> 她將菜放入微波爐里,啟動按鍵,回頭對他道:“我在熱菜了,你去洗手過來吃飯吧?!?/br> “好。” “今天吃什么菜?”澹臺清洗完手走過來,從身后擁住她。 “我讓阿姨買了你喜歡吃的那家烤鴨。” 倆人的日常生活開銷百分之八九十都是他負(fù)責(zé),至于那些剩下的,比如平常買菜,還有一些小額支出基本都是她來負(fù)責(zé)。 若不是他強烈阻攔,她原本還想把水電費也攬下來。 澹臺清不介意她花一些無傷大雅的錢財,卻不喜歡她和自己這么客氣。 他吻了吻她的面頰,笑說:“謝謝寄凡?!?/br> 江寄凡把手機熄屏,轉(zhuǎn)身與他道:“你媽今天來找我了?!?/br> “什么?”澹臺清怔住,一臉詫異。 “今天午休的時候,我和你媽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廳里見了面。” “?!钡囊宦?,微波爐熱好菜了。 她轉(zhuǎn)身打開微波爐,卻發(fā)現(xiàn)這回?zé)岬臅r間太久了,燙得她不敢伸手去端菜盤。 “我來?!彼锨拜p輕松松將盤子端出來放到飯桌上。 “我媽她,和你說了什么?” 看到他有些緊張的模樣,江寄凡覺得好笑,故作輕松道:“沒說什么啊?!?/br> 他剛想松的一口氣卻在聽到她的下一句話時又重新提回到了喉嚨里。 “她就讓我和你分手?!?/br> 澹臺清眉心一跳,心里暗叫糟糕。 她一邊去盛飯,一邊將今天董黎君說的話與他重復(fù)了一遍。 他聽完當(dāng)即擰眉,滿臉不虞。 “抱歉,寄凡,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突然來找你說這些奇怪的話,我代我媽向你道歉?!?/br> 他在她對面坐下,語氣認(rèn)真:“還有,我從未想過要與你分開。” 江寄凡夾了一塊烤鴨放到他的碗里,神情還算平靜,“我能理解你媽的想法。” 董黎君想要一個和自己兒子匹配的兒媳婦,這個理由無可厚非,只是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要求不應(yīng)該拋向一向反骨的江寄凡。 她突然嘆了口氣,抬眸看著他,遺憾道:“我以為你媽會像電視劇那樣,“啪”的丟一張幾百萬的支票甩在我的臉上,讓我離開她兒子呢……” 澹臺清被她一副深感可惜的模樣逗笑。 原本有些沉寂的氛圍一下子變得松快起來。 “我媽不太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他斟酌道。 她低頭吃了口飯,毫不避諱道:“太可惜了,如果你媽真的給錢我的話,或許我會考慮一下?!?/br> “只是幾百萬就能讓你考慮要與我分手嗎?”澹臺清靜靜望著她,眼神有些受傷。 江寄凡忍俊不禁:“好歹幾百萬呢,可以讓我少奮斗幾年。” 他把筷子放下,十指交叉抵住下頜,望著她緩緩道:“寄凡,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一直在你身邊,或許你可以一直不用奮斗?!?/br> “唔……”她作思忖狀,片刻后點了點頭,故作認(rèn)真道:“你說的有道理,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或許我應(yīng)該在今晚好好的想一想?!?/br> “那你好好的想一想?!?/br> 澹臺清配合她做戲,重新拿起筷子,夾了塊牛rou放到她的碗里,眼里帶著細(xì)碎的溫柔笑意,望著她道:“我希望可以得到一個滿意的答復(fù)?!?/br> 他又問起她后來是怎么回答董黎君的話。 她喝了口湯,語調(diào)散漫道:“我說,我會爭取在明天太陽下山之前踹了你,然后你媽被我氣得臉都綠了?!?/br> 見他抿唇偷笑,她放下湯匙,“怎么,你不信?” “沒有,我信?!卞E_清知道她是開玩笑,但也是正因為太了解她,才深知她說踹了他或許是假的,他媽臉都?xì)饩G了或許才是真的。 “如果是這樣,看來我應(yīng)該打電話關(guān)心一下她老人家?!?/br> 江寄凡說他“孝順”,然后又戲謔道:“順便把我那份也一并關(guān)心了吧?!?/br> 見她沒有因董黎君說的話受到半分影響,他反倒松了一口氣。 后來趁她洗澡時,澹臺清到陽臺里給董黎君打電話。 “媽?!?/br> “噯,臺清,怎么突然給媽打電話了,你吃晚飯了嗎?”董黎君接到他的來電,稍顯興奮。 “媽,您應(yīng)該知道我為什么會打電話給您?!?/br> 陽臺的風(fēng)有些大,吹得頭頂上江寄凡的衣服搖搖欲墜,他抬頭望了一眼,然后隨手將那件要掉不掉的真絲睡裙撐了下來。 董黎君略一思索便知曉他這通電話的來意,只是仍裝傻:“你說什么呢臺清?” 澹臺清將手中布料舒適的睡裙放到一旁,直言道:“您為什么要找寄凡說那些奇怪的話?” 她聽了,立馬變臉,不滿道:“臺清,是不是她向你告狀了?” 看來她對江寄凡有很大的偏見。 他擰了擰眉,解釋說:“她不是那種人,我和她之間也不存在“告狀”這種說法?!?/br> “那如果不是她說的,你怎么會知道?” 董黎君語氣失望:“臺清,你向來懂事,怎么這回還因為一個不重要的外人來質(zhì)問我呢?媽現(xiàn)在覺得很難過!” 又來了,已經(jīng)許久沒有面對過她的強詞奪理,澹臺清深感頭痛。 事出必有因,他認(rèn)為董黎君肯定不是一時興起才來找江寄凡說那些話。 他想到一個人,于是打斷道:“是不是嫻之?” “什么?”董黎君愣了一下。 而后立馬聽她激動道:“關(guān)嫻之什么事?我可告訴你,你不許去找人嫻之的麻煩哦!嫻之前兩天還和我夸你那女朋友長得漂亮呢……” 她不說,或許他還不知道,但她這么說,他便立馬能確定──這件事就是喬嫻之在背后推波助瀾造成的。 沒想到她還未罷休。 澹臺清沉下臉色,冷聲警告道:“媽,從今天起,我不希望再看到您來插手我和寄凡之間的事情?!?/br> “還有嫻之,我不知道她到底和您說了什么,竟然能讓您做出一些如此反常的事情。不管如何,我要明確的告訴您,我和嫻之沒有可能,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會有?!?/br> “我說完了,媽,您早些休息吧。” 話罷,他便立馬把電話掛了。 這就是喬嫻之的高明之處了,無論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主要責(zé)任人”在外人看來都只有董黎君一人。 這樣一來,他甚至沒有一個能夠責(zé)怪對方的理由。 澹臺清向來不喜歡城府深的女人,這也是為什么他不愛與圈內(nèi)異性來往的原因。 他想了想,終究是咽不下這口氣,立馬打開手機找到喬嫻之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一一拉黑。 他不想給她任何一個能再來打擾自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