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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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睡得迷迷糊糊,才剛醒沒多久的望舒一臉茫然坐在馬夫李三郎旁邊,想著到底要如何才能知道在茶樓里那段說書的后續(xù)。 李三郎拿了陪姑爺應(yīng)考的賞錢,笑得倒是開懷。 馬車中的崔凝難得比丈夫還要沉默。 杜聿看了難得不說話的妻子一眼,心下琢磨片刻之后,低聲道:“阿凝不必憂心,若名次佳,我自會去翰林院,讓你不必與岳家分離。若名次不夠好,我也會請托岳父,讓我外放的地方能離淮京近些?!?/br> 新入榜的進(jìn)士,通常只有一甲與二甲前五名才有機會留在京中為京官,其他大多數(shù)都得外放各州,自八、九品小官為始,歷練三年,政績優(yōu)異者才能返京為官。而京官之中,又以離朝廷中樞最近的翰林院是新科進(jìn)士的首要之選。 像崔凝的大哥與二哥,就分別是一甲探花與二甲傳臚,所以才能一直待在京城中。 不得不說,像崔浩這般自己是狀元出身,兩個兒子也都高中一二甲,一門三進(jìn)士,開國以來著實少見。也怪不得每年投卷到崔府的學(xué)子不知凡幾,甚至履次落榜,每隔三年都來投卷的亦大有人在。 崔凝聞言愣了一下,這才意會到杜聿以為自己是在擔(dān)憂次第出來之后會與娘家分開。 “……夫君想去翰林院?”她輕聲問道。 杜聿看著崔凝,沒有回話。 “我以為,夫君鉆研那些治水之法不輟,是想到南方施展抱負(fù)?”她眨著清靈的眼眸,以能洞悉人心似的明澈眼神望向丈夫。 杜聿的喉頭微動,只輕聲回:“先待過翰林院,將來也照樣能有機運一展抱負(fù)?!?/br> “夫君,”崔凝和聲細(xì)語,“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志。我早在嫁予你時就有隨你往他州赴任的覺悟,我雖不懂治水修堤,但也明白大燕百姓有多需要一個救他們于水患的好官,以妻子身份支持你無后顧之憂,也是圓了我報國之愿?!?/br> “……可若毫無功績,有治水患之愿,大概只會剩明州一個選擇。那兒可是沒人想去,百廢待舉之處,與淮京的生活天差地別,你……可愿?” 崔凝朝丈夫展顏一笑。 “我愿。” 被禁軍重重圍繞,不得有任何人進(jìn)出的崇政殿,所有的緘封官、讀卷官與諸多官員數(shù)十名已關(guān)在殿中三日三夜。 今年主官為大理寺卿張豐元,他反復(fù)拿著手中試卷,翻看不下數(shù)十次,他身旁的國子監(jiān)祭酒亦是嘖嘖稱奇。 為的,是那試卷上畫了整整九個圓圈。 讀卷官在評卷時有三種記號可做,圓圈為佳,頓點為可,豎劃為否。但凡卷上有豎劃者都不見于二甲,而向來是七個圓圈以上便可能進(jìn)入一甲。 九名讀卷官一致給了優(yōu)的情況實屬少見,當(dāng)今圣上登基以來連同恩科考了十回,其中只有三回有人得過九珠。 “此人對百姓體察極為透徹,當(dāng)是為官有段時日了,不像是白衣書生寫得出來的卷子,大概是以舉人之身獲推舉為官。可他之前究竟在哪兒呢?有此等文采,為何到今年才來考進(jìn)士?”張豐元摸了摸下巴。 “會不會是那周延三?”國子監(jiān)祭酒說出了個名字,“左相的門生,六年前進(jìn)士落榜,得左相推舉返鄉(xiāng)做縣令那位?” “啊,那位啊……興許是了?!?/br> 大理寺左寺丞這時湊到旁邊加入討論:“可我瞧著這卷子行文風(fēng)骨,比起宋左相,倒要更肖似崔尚書一些?!?/br> 張豐元抬起手,招了招一旁的緘封官過來,吩咐道:“去將這卷的本卷取來。” “是?!?/br> 所有的試卷在考生交卷之后,都會由緘封官另外謄寫,就是不讓人認(rèn)出考生字跡。而在閱卷結(jié)束已議定排名的此時,讀卷官才能讓緘封官取出原卷,審視其他細(xì)節(jié)。 “……這字寫得不差,鮮少修改,亦夠穩(wěn)重。”國子監(jiān)祭酒點頭。 “那就這么定了?” “好,有請圣上?!?/br> 一個時辰之后,崇政殿內(nèi)的皇帝已閱畢一甲三卷,二甲二十七卷,共三十卷。幾名考生的排名讓皇帝調(diào)換了位置,但大致上與原本的相去無幾。 “看來今年又出了個九珠狀元?!被实埸c頭,認(rèn)可讀卷官的選評。 見圣上滿意,殿中諸官紛紛松了口氣。 大致底定之后,緘封官就在皇帝眼前取回正卷相對,為前三十名去彌封。 開完一甲之后,眾人面面相覷,龍椅上的皇帝亦是猶豫。 “這杜聿,不就是崔尚書那女婿?” “……才二十三歲?” 張豐元抬頭看向皇帝,“皇上,一甲狀元杜聿,榜眼周延三,探花謝天賜,您看……” 皇帝拾起杜聿試卷,默了片刻之后,淡然道:“少年得志未必是福,這杜聿在去年就自耕讀白身一躍成尚書府女婿,若今年二十三歲得我大燕九珠狀元,朕擔(dān)憂……日后等著他的不會是一帆風(fēng)順。” 殿中讀卷有人點頭,有人低聲交頭接耳。 “更,一甲狀元周延三,榜眼謝天賜,探花杜聿?!?/br> 皇帝語畢,看著杜聿的字跡陷入沉思。 金榜一張,淮京城頓時變得熱鬧非凡。 最讓人津津樂道的,莫過于去年吏部尚書崔浩的新女婿杜聿,金榜題名,成為當(dāng)朝探花郎。 更有人說,杜聿本該是個九珠狀元,但因崔府曾涉入易氏謀反案,皇帝依然猜忌,所以牽連他沒了狀元名頭。 但無論如何,去年圍繞著崔府那千金的諸多鬧劇,總算變回老尚書慧眼識才子,收徒又嫁女的佳話。 而此刻的崔凝正在床上,在來回擺蕩之間伸出了纖纖玉手,抓住了床沿。 “嗯……慢點…杜聿……你慢……嗚……”崔凝柔媚的呻吟聲回蕩在房里,與此起彼落的拍打聲與曖昧的水聲混在一起。 另一只大手伸出,把纖白玉手捉回去。 杜聿在妻子身后,扣住她的腰,一下下將自己撞入她的溫暖緊致里。 “你這探花郎……還白日宣yin……嗚……”這個姿勢讓他入得太深,崔凝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在發(fā)顫。 “夫人……難道不該…哼…賞我點甜頭?”杜聿忍著射意,想再多與她纏綿。 “得……得回崔府…嗯……阿爹一定……在找你……”崔凝撐不住,整個人都要跌到了前方。 杜聿見狀,換了個姿勢,讓小妻子平躺在自己身下。 看見她嫵媚生波的目光與白嫩豐滿的身段,他抬起她的一只腿,再次緩緩插入花xue里。 “嗯……”丈夫的深入讓她再也說不出話。 “……我們上床前,岳丈就已經(jīng)著人來催過兩回了?!?/br> 崔凝聽了大吃一驚,xiaoxue忍不住收緊,不想太快交代的杜聿只能彎腰俯身,將自己微微抽出。 “阿爹都已經(jīng)來催了,你……” 崔凝話還沒說完,小嘴就讓杜聿給封住。 上頭的小嘴讓他舌頭欺負(fù),下頭的小嘴讓他rou棍欺負(fù),委屈得她連呻吟都發(fā)不出來。 “……阿凝,”他低聲說道:“得你一妻,足矣?!?/br> “嗯…什…什么……?”在他身下眼神迷濛的她卻沒聽清。 杜聿俯身吻住妻子,把兩人再次帶回快感之中。 沉亂枕席間,纏綿不覺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