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Dior紅色法式修身連衣裙，配著香奈兒的黑色細(xì)高跟，挽著穿著黑白高中校服的他的手臂，和他走在一處，很像個拐帶男高的壞jiejie。

    在澳門的街頭，葡撻的甜香混雜著巷尾的生滾粥rou香，讓人垂涎欲滴。

    每一個路口都有不同小吃的香氣，琳瑯滿目的吃食讓秦律之都不知道先吃哪一個好。

    即使是戴著口罩，他們的回頭率還是很高，少女們看見他們走在一處，都臉紅心跳，交頭接耳悄悄矚目觀賞。

    秦律之仰頭看著身側(cè)酷酷的男高中生：“嘿，小弟弟，回頭率挺高嘛?！?/br>
    李期矣帶著半框眼鏡，低頭看著她，咬牙切齒道：“是啊，那些男人眼珠子都掉出來了?！?/br>
    她一愣，笑了。

    “要不你也帶個口罩？”李期矣提議道。

    “戴口罩怎么幫你吃東西？咱總得派個代表吃澳門特色吧？”她理所當(dāng)然道。

    “可以打包?！?/br>
    “那咱出來逛個屁，在酒店叫外賣不是更省事？”她無語道。

    秦律之沒有和人挽手逛街的習(xí)慣，就算是和生妹兒一起出來，她也是被挽手的那一個。

    挽著李期矣的感覺很幸?！?/br>
    走在他身邊，挽著他，心里彌漫著說不出的美妙。她從來就特立獨(dú)行，少女時代的生活是很成人的，她甚至都忘了睡的第一個男人是誰，長什么樣子，高中的時候都在和校外的混子玩成人游戲，不像他，乖乖巧巧的讀書。

    高中的時候，她校服都不好好穿，所有校服都被她改得修身性感，頭發(fā)也從來沒有老實(shí)的保留黑色。男老師都不敢靠近她，怕生流言蜚語，影響自己的工作。

    高中同時期的其它女孩或許也像她現(xiàn)在這樣，挽著男友的手，在校外的街頭巷尾的小吃街聊天談情?？伤瑥臎]有過。

    此時的美妙體驗(yàn)，讓她覺得自己…彌補(bǔ)了少女時代和其它女孩不同的遺憾。

    少女在她這里，一直是個貶義詞，少女好像總和純情掛鉤，她生來就是蕩婦，純情，是她討厭的。可是和李期矣在一起，純情好像挺快樂。

    挽他的手，太心動了。

    她突然好奇：“你和別的女人一起出門，她們挽你手嗎？”

    李期矣愣了愣，語氣有些不悅：“我和趙欣洋拍拖的時候，都是牽她的手?！?/br>
    “趙欣洋？這都多少年前的老黃歷了，我說的是你這十年里別的女人?！彼唤?jīng)心問道。

    “太多了記不清，還沒來得及帶她們逛街?！被蛟S是他語氣里賭氣的味道太過明顯，反而顯得不那么真實(shí)。

    “這么厲害?。坑卸嗌侔?？”她失笑。

    “一個星期一個吧?！崩钇谝禹樦?。

    “喲~小伙子身體不錯啊，這都沒把你榨干？”秦律之是懂得怎么氣死李期矣的。

    “我不是男高中生嘛，年輕身體好啊?！彼Z氣都冷颼颼的。

    “哦~這樣?！甭山闳炭〔唤?，繼續(xù)逗他：“哪個最漂亮？有我漂亮嗎？”

    李期矣悶著聲：“哪個都漂亮，哪個都沒你漂亮?！?/br>
    “那是，和別人zuoai哪里有和我zuoai快樂~”她笑得嫵媚。

    “那就這么不在意我和別人有什么嗎？”他停下腳步，眉心緊蹙。

    “為什么要在意？你的身體是你自己的，你想怎么支配是你自己的事情啊~”她覺得李期矣這個氣生得莫名其妙。

    “你就對我沒有一丁點(diǎn)占有欲嗎？”他很難受。

    秦律之一愣，她有些不解：“我們十年沒見，你一個有正常需求的成年人，和別人zuoai不是很正常的嗎？”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性愛分離的?！彼麌?yán)肅道。

    秦律之的好心情消散：“我性愛分離？你什么意思??？”

    李期矣感受到了秦律之的怒意，他忍著自己心中洶涌的情緒：“十年太久了，過去的事我不想提，我不想把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浪費(fèi)在爭執(zhí)上。”

    秦律之冷笑了聲，甩掉他，自己往前走。

    李期矣恨不得要掉自己的舌頭，飛快的走上前拉住她，扣緊她的手求饒：“我錯了。你不要生氣?！?/br>
    秦律之深吸了口氣，如果是別的男人，她現(xiàn)在早就甩掉了，可是…他是李期矣。

    “占有欲？這種東西，和一個十年沒見過面，沒有聯(lián)系的人提，不是很可笑嗎？我們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完全沒有交集，又何來占有欲？”

    “我有?！彼谅暤?。

    秦律之一滯。

    “我不想知道你這十年怎么過的，我也不想提及，我想你只屬于我，所以我很在意。沒有人會喜歡自己深愛的人和別人在一起?！彼谅暤?。

    “所以呢？”

    “我知道你不愛我，但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提醒我。能不能不要在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提別人?！彼軣o力。

    “一個玩笑而已。”

    “不好笑?！彼J(rèn)真極了。

    “自你之后，我沒有過別的女人?！彼麩o奈道。

    秦律之有些不知所措，根本不知如何回應(yīng)李期矣的話，以她對世界的認(rèn)知，十年沒有性生活，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我不想cao你，是我cao不到你。不是我不想忘掉你，是我忘不掉。我也想找一個我愛她，她也只愛我的女人，我努力過了，可我沒辦法愛上別人，是我蠢，犯賤愛你在先，現(xiàn)在也沒有要要求你回應(yīng)我均等的感情，更沒有道德綁架你，所以不要生氣了，我們的時間很短，真的不想吵架?！?/br>
    秦律之一直以來的某種稱之為信仰的認(rèn)知悄然碎裂，信仰大廈的地基遭到毀滅性的震動，頃刻龜裂破碎，大廈覆滅，人類稱為愛情的情緒潮涌，淹沒了她一直以來嗤之以鼻的“所謂永恒”，這顛覆認(rèn)知的沖擊，讓她觸摸到了一些什么，或許永恒離她，并不遙遠(yuǎn)。

    rou體不再受理智指揮，她的手緊緊回扣住李期矣冰涼的手掌，用行動撫平他的分離焦慮。

    她擁住他，入他懷中，輕聲安撫：“對不起，下次不開這種玩笑了，以后，再也不提別人了?！?/br>
    她溫柔哄道：“我只是覺得挽著你的手逛街很幸福，很羨慕能在你高中的時候挽你手逛街的女生。這算不算也是一種占有欲呢？”

    他緊緊地抱著她，不做聲。

    “你的手臂可以只給我挽著嘛？”

    “可以?！?/br>
    “那就不能再給別人挽了?！?/br>
    “嗯?！?/br>
    “那就不生氣了?！?/br>
    “好?！?/br>
    戀人眼里的明亮點(diǎn)燃了賭城的星，夜晚都亮了起來。

    接下來的秦律之，特別慣著李期矣，不管李期矣的說什么，她都好。

    路口盡頭有一個唱歌游戲房，上面寫著規(guī)則，能有三次唱歌的機(jī)會，只要過了機(jī)器評判的85分，就能得想要的獎品，一次50澳門元。

    在眾多的獎品里，有個躲在角落里的迪迦奧特曼公仔，秦律之眉心一動，望著祺祺：“我欠你十個兒童節(jié)禮物?！?/br>
    “是三十個?！崩钇谝油虏鄣?。

    “別得寸進(jìn)尺哈！”律姐瞪了他一眼。

    “十個就十個……”好像他說話能算似的。

    “我今天先還你一個？”她道。秦律之眼神里的興奮感染了他：“別畫餅，其它九個也別忘了。”

    “先還一個再說。”

    “隨你?！?/br>
    她投幣打開那個唱歌機(jī)，拉著他進(jìn)了KTV歌房，兩個人擠在狹小的玻璃壁空間里，她把耳機(jī)扣在李期矣的頭上，自己拿起話筒戴上耳機(jī)。

    “兒童節(jié)禮物？唱歌給我聽？”他悶聲笑。

    “嘖！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聽我唱歌要買歌劇院的票！免費(fèi)唱歌給你聽不是你賺了？能的你！”她傲嬌道。

    “對對對。歌劇院的門票的確不便宜?！彼σ獠粶p。

    秦律之瞇起眼，看著他：“你去聽過?！?/br>
    “嗯?！?/br>
    “什么時候？”她意外。

    “首演《白毛女》的喜兒和《傷逝》的羅子君?！眱纱?，都是她演主角的時候。

    秦律之在歌劇院的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摸魚，只演過兩次大的演出劇目，還是別的同事出去巡演的時候她不情不愿接的，倒是沒想到李期矣都在。

    “我怎么不知道？”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我買的票離舞臺太遠(yuǎn)了?！崩钇谝涌粗鳮TV機(jī)的屏幕，說得輕松，察覺不出喜怒?？芍挥兴约褐?，見她一面有多難。

    “那你為什么不來找我？”只是見面，不zuoai也好啊。

    “我出現(xiàn)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彼壑袔е酀Ｋ首鬏p松道：“人生在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br>
    當(dāng)時的他還沒有那么強(qiáng)大，生意還沒完全洗白，幫派正是斗得狠的時候，他都是當(dāng)天去當(dāng)天回，多留半秒都不敢，沒有底氣站在她面前，他的身份充滿危險，只要有一點(diǎn)疏漏，對她，都是災(zāi)難。

    話音未落，秦律之霸道地捏著他的后頸壓向她的臉，深吻住他的唇，李期矣一愣，閉上眼，加深了這個吻。

    ……

    旋律響了，她輕聲唱到……

    “喜歡看你走路充滿自信，說話時候你的專注眼神，溫柔的表情笑容里的天真，我相信找不到有比你更好的人，你心里理想情人有幾分，是不是也會有我的份……好想知道你的一百分會給怎樣的人，親愛的你，不要再陌生，增加我戲份，我想問親愛的你，把感情升等，朋友變成情人，可不可以告訴我標(biāo)準(zhǔn)，不要讓我一直等，聽著那時間一直滴答的走，對街的你在點(diǎn)頭，好像一個夢，漸漸走到我前頭……”

    她每次聽這首歌，腦子里都是李期矣。李期矣走路時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看她時充滿愛意的眼神，對她笑時的溫柔縱容，她一直都知道，這個世界不會有人像李期矣這樣愛她的。

    她看著他唱，他看著她聽。他們的手緊扣在一起，誰也不能再把她從他身邊帶走。

    他終于可以不用帶著鴨舌帽和口罩躲在臺下，他終于是她一個人的觀眾，短暫的獨(dú)占她一首歌的時間。

    理想情人不是別人，是妖精，是他一個人的妖精。

    他們從來不是朋友，但未來，一定會是貝多芬信中書寫的——永恒的愛人。

    她興奮的看著機(jī)器里的89分，抓著李期矣的手：“嘿！分?jǐn)?shù)到了！”

    他這才回過神：“哈？”

    “我欠你的兒童節(jié)禮物有了！”

    她唆下椅子，點(diǎn)了那個奧特曼，獻(xiàn)寶似的遞給他：“喏！我祺祺又有一個奧特曼了~”

    他眼眶酸澀：“嗯，我有第二個奧特曼了?！痹瓉硭菫榱诉@個…

    他太專注看她，所以沒有關(guān)注規(guī)則和藏在禮品柜里的奧特曼。

    祺祺的聲音溫溫的，啞啞的，聽得她心軟軟。

    她把奧特曼塞到他懷里：“開心不？”她拍了拍他的屁股，倒真像是對小朋友的動作。

    “開心?！彼皇肿ブ鴬W特曼公仔，一手扣住她的后頸。

    吻，是戀人對抗時間的武器，是距離永恒最近的路。

    鐵柱：首先還是謝謝姐妹們的支持陪伴以及把我砸暈的珠珠，很愛你們，我的姐妹是全世界最好的讀者。尤其謝謝莊園寶給祺祺的新簡介，終于把高嶺之花那個晦氣的詞換掉了，祺祺不配，以后都不會再用這個他不配的詞形容他了。聽《理想情人》的時候，滿腦子都是祺祺穿校服走路的畫面。所以我覺得讓律姐唱給他聽最好了。

    說實(shí)話，我怕這章發(fā)出去會有爭議，最近認(rèn)識了一個叫做晉江純愛戰(zhàn)神的群體，被震撼教育了一番，頗有感觸，對世界有了新的認(rèn)知。所以寫這一章，我已經(jīng)刪掉很多東西了。這章初稿的一些話，發(fā)出來怕被沖。

    妖精這種人一定和目前主流的純愛戰(zhàn)神對沖，但我堅(jiān)決不改，改了就不是妖精了。會有人愛所謂“SC”，就會有人不愛，別人我不知道，我就是那個不愛的。

    我從初中開始就是藝術(shù)生，一直在美術(shù)音樂生包圍的環(huán)境下長大，高中在音美班，大學(xué)在音樂系，所以我對“SC”這種東西，持尊重理解態(tài)度，我身邊律姐這樣的人多，為了狗頭保命，避免有純愛藝術(shù)生看到我的文，所以提前聲明，肯定也有很大一部分藝術(shù)生是純愛戰(zhàn)神，只是我身邊少而已，我講清楚了。

    但，我對世界的認(rèn)知，受我身邊環(huán)境的影響，不那么純愛。加上很不幸的，初中看張愛玲《色戒》《心經(jīng)》，高中大學(xué)又愛上了谷崎、勞倫斯、左拉這樣離經(jīng)叛道的文學(xué)家，我非常支持勞倫斯的認(rèn)為性是美學(xué)而非下作的論點(diǎn)。那些覺得我文膈應(yīng)的人，我尊重你的膈應(yīng)，也請你尊重存在，不適可以友善退出。（其實(shí)我還是很搞不懂上搞純愛這個邏輯的，晉江倒閉了嗎？）

    如果我完結(jié)脫軌之后再開新的文，也肯定都是些主流理解不了的設(shè)定，我在現(xiàn)實(shí)生活中唯唯諾諾，還不準(zhǔn)我在文學(xué)作品里實(shí)現(xiàn)我的離經(jīng)叛道？那我為了實(shí)現(xiàn)自己離經(jīng)叛道精神需求的初心就沒有了，那我寫作就沒意義了。

    我怕盜版有中學(xué)生看道脫軌受影響，所以再次聲明強(qiáng)調(diào)，作品只是作品，現(xiàn)實(shí)和作品請分開對待，不要被文中故事影響正確的思想價值觀。我是主張看文學(xué)作品不帶三觀的那批人，但我堅(jiān)定的在出了文學(xué)范疇的現(xiàn)實(shí)生活里，尊敬守法，堅(jiān)守道德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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