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來抱月[娛樂圈]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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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嶼那段時間把頭發(fā)留長了些,前面弄了個側(cè)分劉海,兩鬢的青皮上剃了個字母y,學(xué)會了抽煙,還在打了耳軟骨附近打了耳洞,帶了個銀質(zhì)的小耳圈,整天混跡大街小巷,他成年了之后很少跟人斗舞,打架反而更多,有時候受了滿身傷,不回家也不來找覃晚他們,自己不知道躲在哪里,他奶奶找了幾次覃晚跟蔣宇星說這件事,覃晚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找到過他。 覃晚也是后來才知道,她一直以為是沈清嶼獨自熬著的那段時間里,蔣宇星其實都在陪他。 沈清嶼年少的所有秘密,蔣宇星都知道,所以他當(dāng)然知道他會去哪里。 但蔣宇星從未現(xiàn)身,只是給他留下藥和吃的。 沈清嶼感受到他來過,于是更作了,因此本來最長不會超過一個月的冷戰(zhàn),持續(xù)了半年。 最后還是因為沈清嶼的奶奶接受不了自己孫子天天跟人打架,還總有不同的女孩子上門哭著找他,實在沒辦法了,沈清嶼奶奶求著蔣宇星去找他。 蔣宇星知道沈清嶼最心疼自己奶奶,沒讓沈清嶼知道這件事,只是終于沒再默默守著沈清嶼,找到他之后,出去和他見了一面。 作者有話說: 注:該句原文為: 深情即是一樁悲劇,必得以死來句讀。 你真是一個令人歡喜的人,你的杯不應(yīng)該為我而空。 出自——簡貞《四月裂帛》 第47章 西北 蔣宇星雖然一直關(guān)注著沈清嶼, 也暗暗見過他挺多次,可這一面是半年來第一次直接跟他接觸、對話。 太不一樣了。 才過了三四年而已,當(dāng)初那個表面陰郁厭世,實則熟悉了之后會對人興沖沖又炙熱干脆的少年, 現(xiàn)在渾身頹散, 眉眼疏冷, 英挺的側(cè)臉線條和優(yōu)越的五官輪廓簡單明了地說明了他身邊會有那么多女人前赴后繼的理由。 他現(xiàn)在比他高了,蔣宇星跟他說話還得略略抬起頭:“回家吧?!?/br> 沈清嶼沒想到蔣宇星找他說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很顯然沈清嶼覺得不滿意,他沒做任何回應(yīng),起身離開自己的“秘密基地”。 蔣宇星沒再說什么,只是跟著他。 沈清嶼知道他在身后, 就像他知道他每次都會來這間舊房子里找他。 可沈清嶼不知道該怎么打破, 他們兩個之間,明明已經(jīng)很近了, 卻還是讓人覺得遠(yuǎn)的要命的距離感。 到底怎么了,他自己怎么了?蔣宇星又怎么了? 沈清嶼不知不覺發(fā)著呆。 不知道躲在哪里蹲守他的一伙人沖了出來,沈清嶼沒注意,差點要被人一棍子砸頭上,身后的蔣宇星猛地啊竄上來。 沈清嶼沒見過蔣宇星打架, 印象中他一直都是斯文淡定,處理什么事情都漫不經(jīng)心,對沈清嶼冷過幾次臉仿佛就是他那溫柔又冷淡的脾氣的極限了。 可蔣宇星打起架來, 就像變了一個人。 動作無比干脆利索,整個人兇殘又暴力, 甚至可以說是不要命。 沈清嶼看楞了, 蔣宇星就那么一挑好幾個, 半晌也不落下風(fēng)。 直到眼看著早倒地上了的一個家伙揮著棍子就要打倒蔣宇星了, 沈清嶼才回神,他一腳跺在那人手腕上,搶了棍子往其他人身上砸。 那伙人幾乎都是因為女人來找麻煩的,沈清嶼年輕帥氣,又從沒對那些鶯鶯燕燕們翻臉兇過,多的是女人往他身上撲,好些人的“女神”都成了對沈清嶼前赴后繼的女人之一,他們氣不順,當(dāng)然要來找他麻煩。 沈清嶼最近沒少因為這種事情打架。 他其實沒亂搞過,那些女的愿意看他,跳舞也跟著、打球也跟著,干嘛都跟著,他有什么辦法。 但他懶得解釋,也不屑解釋,所以傳聞越來越多,連他奶奶都覺得他在外面玩女人。 更煩得是,連蔣宇星都不給他好臉色看。 蔣宇星曾經(jīng)對他多溫柔啊,全世界只有他對他最好。 沈清嶼鼓了鼓腮幫子,心想真是cao.了。 他還沒想好該怎么跟蔣宇星開口說話,蔣宇星就突然倒地,昏迷。 那一刻,沈清嶼明白了什么叫做肝膽俱裂。 仿佛時間都停止了,他無法思考,無法動作,只有無邊無際,無休無止的恐懼。 // 這次蔣宇星的病再也沒法瞞了,是腦癌。 醫(yī)生說看得出他之前是動過一次手術(shù)的,但沒辦法,復(fù)發(fā)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惡化。 好一點的話還有三五年可活,情況差的話,就只剩下這一兩年了。 沈清嶼在習(xí)慣了父母的離開之后,這么多年了,第一次哭。 他對著昏迷不醒的蔣宇星,壓抑的、哽咽的哭著。 他也終于終于明白,自己對蔣宇星的感情,那些獨特,那些說不清道不明,那些矯情做作,都是因為他喜歡蔣宇星。 不,他愛蔣宇星。 覃晚也在旁邊陪著他們。 看沈清嶼哭成這樣,覃晚也忍不住一抽一抽地哭出來。 蔣宇星對覃晚來說,也是無比重要的存在。 蔣宇星拯救了她,給了她安身立命的處所。 覃晚經(jīng)歷了那么多不幸,可她還是總覺得自己幸運,她遇到了許多拯救她的人。 這其中,前半生里蔣宇星對她的拯救和改變是最徹底的,如果沒有蔣宇星,就沒有后來的覃晚。 覃晚也不能接受蔣宇星的病情,她根本不敢去想腦癌是什么概念,也不愿意去深思醫(yī)生說蔣宇星只剩下幾年了。 可心里沒完沒了的泛著酸。 她忍不住,忍不住問沈清嶼怎么辦。 卻發(fā)現(xiàn)他比她看起來還要脆弱。 甚至,比躺在床上昏迷的蔣宇星看起來狀態(tài)還要糟糕。 沈清嶼的臉煞白,一臉驚魂未定、失魂落魄,面部肌rou一直抽搐著,像要委屈大哭,又像要崩潰咆哮。 可他發(fā)不出聲音。 只有眼淚雨一樣地落。 …… 蔣宇星昏迷的時間比想象中的長,醫(yī)生進來趕人,說病房需要保持清凈,讓病人休息。 覃晚跟沈清嶼其實哭的動靜都很小,他們都是壓著聲音悶著哭的,可蔣宇星好像也能感覺到,他一直皺著眉頭,嘴唇也微抿著,整張臉都發(fā)白。 覃晚聽了醫(yī)生的話,想讓蔣宇星自己注意一會兒,她去拉沈清嶼,卻發(fā)現(xiàn)他渾身肌rou緊繃,僵硬得像是塊石頭。 “嶼哥,我懂你現(xiàn)在很難受?!?/br> 覃晚想安慰他。 可沈清嶼突然反問她:“你懂我的感受?” “……小晚”他用蔣宇星對覃晚的稱呼叫她:“你對蔣宇星的感情是什么?” “我把他當(dāng)做我的親人,我的親大哥?!?/br> 沈清嶼苦笑:“那你怎么會懂我的感受。” 他喉嚨嘶?。骸拔覑鬯?。” “我愛蔣宇星?!?/br> 覃晚覺得有些沖擊,她對感情的態(tài)度其實蠻朦朧的,和她表白的人一直都不少,尤其是那幾年在蔣宇星和沈清嶼的庇護之下,她變得沒那么生人勿近,看起來也不像前些年那么悲慘麻木,加上發(fā)育起來了,漂亮明艷的感覺越來越止不住。 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蔣宇星還會帶著她出去逛街買衣服,沈清嶼也會一起去,頭兩年他們兩個特別愛打扮她,后面幾年覃晚有了自己的穿搭想法,也開始化妝,越來越出挑精致,來臺球館的人好多都是沖著她來的的。 蔣宇星有段時間堅持讓覃晚去上學(xué)讀書,可去學(xué)校入學(xué)需要戶口本和監(jiān)護人,還有挺多證件手續(xù)需求,覃晚爸爸那邊根本就溝通不了。加上學(xué)校里同齡人的經(jīng)歷和覃晚太不一樣,她天然被排擠,何況還有很多以前霸凌過她的人,覃晚不是很愿意看到那些人。 上學(xué)的事情就這么不了了之。 缺少了青春期簡單純粹的校園生活,又經(jīng)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艱苦求生,覃晚吃盡了苦頭,求神拜佛都沒用,更別提讓她指望誰來愛她。 所以愛到底是什么,覃晚不懂。 沈清嶼像是知道覃晚的疑問,她還什么都沒說,他就輕聲補充:“我很難說清楚?!?/br> 他說話的間隙有些長,思緒混亂,整個人的感覺就像那句話一樣--愛是天花亂墜,猛火里睡。(注) “但是這種感覺,如果你遇到了,你就一定會知道,是愛?!?/br> “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br> “直白點講的話,愛是沒辦法失去?!?/br> “我沒辦法想象失去蔣宇星我該怎么辦,我沒辦法接受,他會死……” 沈清嶼幾度哽咽,痛苦地閉著眼睛。 “可是我也沒辦法失去星哥,我也沒辦法想象,失去他我該怎么辦……” 覃晚睜大著眼睛,眼神里有些迷惘。 “那不一樣?!?/br> 沈清嶼抬頭看她,一雙眼睛已經(jīng)通紅:“小晚,你對蔣宇星的喜歡是把他當(dāng)做大哥那樣的依賴和崇拜?!?/br> “而我……而我早就,早就不只是崇拜他了?!?/br> 沈清嶼頹然地塌下肩膀,精瘦的腰縮著,竟有種搖搖欲墜的脆弱。 覃晚雖然也很痛苦,但看著他這樣子,好像也能理解了,他和她的感受確實不一樣。 // 蔣宇星昏迷兩天后才醒來。 沈清嶼渾渾噩噩沒日沒夜地守著他,在他睜開眼的那一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