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來抱月[娛樂圈]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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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小時候也像‘馮婉娟’這么瘦弱,卻要供養(yǎng)幾個弟弟上學(xué),那時候每天都起早貪黑,睡得最少,吃的也最少,每天餓著肚子干活,后來幾個弟弟讀書了有出息,可沒人愿意管我的死活,村里的人都瞧不起我又窮又丑還沒文化,暗地里沒少用難聽的話議論我?!?/br> “阿姨不像你長得這么漂亮,常年干活身上也很粗糙,確實像村里很多人說的那樣,走出去就是個沒人要的,但是我后來還是像你飾演的‘馮婉娟’一樣勇敢地走出了大山?!?/br> “現(xiàn)在我過得非常好,整個村里最有錢的就是我,家里的房子也是靠我出錢修的?!?/br> “電影里的馮婉娟,命運悲慘,遇人不淑,卻從沒有放棄過自己,我看的時候全程都特別痛心和緊張,最后你逃出去的那一刻,我的釋然和喜悅是沒辦法形容的,感謝你精彩的演出帶給了我這些體驗?!?/br> “我一直告訴我的女兒,女孩子要敢于主動爭取自己想要的人生,女生的未來可能性是無限的,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有mama在一天,mama就會永遠永遠支持她。” “通過這部電影我認識了你,我讓我女兒幫我找到了你們公司的地址,寫了這封信給你,希望你能知道我對你的這份喜愛?!?/br> “我也想對你說,我會一直支持你?!?/br> 覃晚讀到最后,聲音已經(jīng)有點嗡嗡的,鼻音也重了。 這封信真的給了她很大的鼓舞,還有幾分難以形容的震動,因為信里的這位阿姨,是一位很棒的母親。 這讓覃晚也想到自己的mama。 感覺很遙遠,也很模糊,甚至說不上有什么美好的回憶,但就是會讓人想哭。 盛斯航擦去覃晚臉上的淚珠,把她抱進懷里。 盛斯航知道《山路》這部電影,其實也說不上是電影,是覃晚被大規(guī)模網(wǎng)暴抵制后第二年拍的一部小成本網(wǎng)絡(luò)微電影,總共的播放量不超過二十萬。 盛斯航還沒看過。 覃晚本來想大概跟他講一下劇情,卻被他拉著一起去重新看完了一整部電影。 《山路》講的是一個被拐賣到大山里的女大學(xué)生的故事。 題材現(xiàn)實,過程殘忍揪心,致郁苦悶又偏向文藝風(fēng)格,受眾很小,哪怕到了如今知道的人都是少數(shù)。 但覃晚在影片里呈現(xiàn)的演技確實讓人震撼,她表演出來的那份掙扎不屈,步步淌血的堅毅,沒人看過后會不印象深刻,沒人能不被打動。 盛斯航全程都皺眉抿唇,看著“馮婉娟”受苦受難,看著覃晚那張臉上生動地表現(xiàn)出各種痛苦、不甘還有冷靜勇敢的謀劃,他全神貫注地投入劇情中,幾次心疼到顫抖。 看到最后,他完全能理解那個阿姨為什么會想給覃晚寫信,他自己都忍不住緊緊抱住覃晚,確認她就在身邊。 …… 盛斯航對覃晚的感情一天天清晰濃烈,她在他眼中越來越耀眼。 他真的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給她。 盛斯航自問沒做什么,也還沒學(xué)會怎么好好愛她,可覃晚已經(jīng)為此惶恐,她是個會害怕別人對自己好的人,但她對別人的付出,她其實從不計較。 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一向是什么事都可以、能將就,但對跟他有關(guān)的事情,覃晚都會仔細研究。 就像她會記得盛斯航晚上偶爾容易頭疼,每晚都會給他熱杯牛奶,在他懷里揚起頭來伸手為他按摩太陽xue。 這些都是覃晚外冷內(nèi)熱的溫柔,盛斯航覺得自己比誰都了解。 可現(xiàn)在,覃晚卻在跟另一個人男人的通話里,顯得更自若信賴。 好像她和那個男人之間的關(guān)系是永遠不會改變的,所以她做什么都可以。 盛斯航不舒服極了,尤其是覃晚還聊得非常專注,一直在認真想著那個人說的什么事情的樣子。 盛斯航站得腳都要麻了,覃晚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 助理剛整理好會議記錄,轉(zhuǎn)彎進來,就看到站在門口渾身低氣壓的自家老板。 這段時間這個狀態(tài)的老板可從來都沒出現(xiàn)過,每天不是春風(fēng)得意就是準(zhǔn)備春風(fēng)得意,助理被秀麻了一次又一次。 助理猛得又看見老板黑著臉隱忍怒氣的樣子,差點以為是公司哪個重大項目的工作出了問題。 但他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盛總臉上除了不開心,好像更多的是--委屈。 助理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能讓老板受委屈的,肯定只有大美人老板娘了。 果然,助理湊近點往門內(nèi)看去,屋里的老板娘正和一個隱隱約約的男聲打著電話,不知道在說什么,表情柔和又放松。 助理這還不懂嗎,老板現(xiàn)在就像看到自家膽小怕生從來只認自己只跟自己親近的小貓咪,突然間圍著別的人打轉(zhuǎn),還讓別人摸摸抱抱。 這心情,多難受啊。 “咳咳,盛總,我來送剛才的會議記錄,還有兩份緊急文件需要您簽一下?!?/br> 助理的聲音成功讓覃晚注意到了門口。 她看見盛斯航的時候,眼睛明顯亮了一下,臉上也迅速出現(xiàn)笑意。 覃晚貌似想和盛斯航說什么,可又想到助理說的有正事,嘴型動了動,卻沒發(fā)出聲音,像在嘟嘴。 助理偷瞥一眼老板,果然發(fā)現(xiàn)老板身上的低氣壓已經(jīng)消下去了九成,眼里也隱有笑意。 真好哄啊。 作者有話說: 埋下一顆以后盛斯航跟沈清嶼碰面時候的缺德吃醋糖。 第49章 簽約 覃晚注意到盛斯航助理說的有事, 抬起來準(zhǔn)備和盛斯航打招呼的手縮了縮,又豎著在自己臉旁邊比了個“耶”。 俏皮又乖巧,盛斯航怎么能不心軟。 助理把文件都交給了盛斯航,自己沒有跟著進辦公室。 這幾份文件確實緊急, 加上覃晚的電話貌似還沒有打完, 盛斯航看了她一會兒, 就徑直走向座椅,邊坐下邊打開電腦。 因為盛斯航每天都在盡力壓出時間來陪覃晚,而他他本身的工作量又一直都很大,所以他只要進入工作狀態(tài)就很認真果斷,效率很高。 敲電腦的聲音噼里啪啦, 盛斯航聚精會神地查看了一遍會議記錄, 剛才助理提到的兩份文件確實很緊急,是盛氏新成立的娛樂宣傳部門跟張北然工作室那邊的一些合作條款。 覃晚跟張北然工作室的合同最后一版也擬定好了, 經(jīng)過盛斯航的再三確認,每一處細則都已經(jīng)做到能最大程度保障覃晚的利益。 業(yè)內(nèi)現(xiàn)在也基本上都知道覃晚接下來要簽約張北然工作室,不少劇本、綜藝、雜志拍攝和廣告代言都在接觸張北然工作室那邊的經(jīng)紀(jì)人。 覃晚跟沈清嶼的電話早就偷偷掛了,她坐在盛斯航側(cè)后方看著他認真投入的樣子,不管多少次, 還是會覺得他這樣非常、非常有吸引力。 // 盛斯航處理完工作,帶覃晚去市內(nèi)另一家非常出名的私房菜吃午飯,包廂和菜都預(yù)定好了, 路上司機開車。 覃晚和盛斯航一起坐在后座,就算是吃飯時間, 盛斯航的工作依舊很忙, 會有突然來的緊急電話要接, 覃晚在一旁等他處理事情。 盛斯航用空出來的那只手牽著她, 偶爾在她微涼的指尖上輕輕捏動。 哪怕是這樣細小的碰觸都讓覃晚覺得溫柔心動。 每天都很不真實,但又每天都很快樂。 這樣的生活,好像每一天都是偷來的。 那家私房菜的位置稍微有些偏僻,每次有覃晚在的時候盛斯航又都會要求司機開車不能太快一定要穩(wěn),加上今天有點堵車,盛斯航的電話打完了導(dǎo)航還顯示需要三四十分鐘左右才能到達目的地。 盛斯航垂眸,握著覃晚的手略緊了緊,淡聲問道:“你今天在跟你朋友打電話嗎?” 覃晚眼里有笑意:“對,他是我朋友?!?/br> “而且他有相愛的人了?!?/br> 覃晚歪頭思索,其實她人生的許多從未跟他人提起過的事情都已經(jīng)讓盛斯航知道了,剩下的這部分,好像也沒什么不可說的,于是她用十幾分鐘簡單說了說沈清嶼的故事。 覃晚不是個善于講故事的人,用她的語言說出來的很多往事,都輕淡蒼白,沒有鋪墊,沒有轉(zhuǎn)折,一路平鋪直敘,語氣變化也少的可憐。 但聽眾總會感覺到,她的內(nèi)心其實并不是那么坦然,也并不是平靜無波,反而更像是所有痛苦不甘都在那幾年用空了,現(xiàn)在舊事重提,已經(jīng)沒辦法有更多情緒了。 “那后來呢?” 說到沈清嶼和蔣宇星在一起后,覃晚暫停了很久很久。 “你說的那個人的病怎么樣了?” “他死了……” “蔣宇星大哥是在四、五年前徹底離開這個世界的,” “沈清嶼和他在一起兩年,最快樂的只有那段蔣宇星帶著我們在外面游山玩水的時光?!?/br> “那段時間里他們每天都膩在一起,偶爾會吵架,但更多時候是在相愛。” “后來蔣宇星大哥的病就徹底惡化了,在醫(yī)院斷斷續(xù)續(xù)躺了一年,做各種治療,臺球廳也賣了,沈清嶼存的所有錢也都拿出來了?!?/br> “可不管用多特效的藥,請多有名的醫(yī)生,都改變不了最終的結(jié)局。” 盛斯航皺著眉,低沉地嘆出一口氣來:“你呢?你當(dāng)時有地方去嗎?” “后來星哥的病完全惡化了之后,沈清嶼帶著他去了b市。” “我也想跟著去照顧星哥的,可是我去了也只是累贅,加上b市花銷大,更重要的是我們都想把每一筆錢都花在星哥的治療上,我當(dāng)時就把自己存的工資全都拿出來了?!?/br> “不過,我也不可能一個人能留在縣城里,本來想試試走高考的途徑考出來,但是我在學(xué)習(xí)方面實在天賦不高,每天學(xué)到頭暈也做不對多少題,最后干脆直接買了來s市的車票,想說出來找份工作,每個月也能把工資寄過去?!?/br> “一開始就是到處打幾個月的零工,我學(xué)歷低,能做的事情很少,進過工廠,做過前臺也做過服務(wù)員?!?/br> “再后來,就是遇到了向玟姐,試著進娛樂圈拍戲?!?/br> 那幾年,兵荒馬亂、天翻地覆,沈清嶼守著他生命里微弱的光,像時刻行走在刀尖上。 沈清嶼和覃晚出門在外都遇到過騙子,尤其是沈清嶼,他人看著是很不好惹,但看病的事情是他有求于人,到處找關(guān)系,沒少被坑蒙拐騙。 每次視頻聯(lián)系,覃晚都能感覺到沈清嶼整個人渾身是戾氣,她甚至不敢問蔣宇星的病情,只能在他背后想盡辦法湊錢。 一開始沈清嶼是不要她的錢的,女孩子在外面不容易,沈清嶼也沒辦法放心,可是后來蔣宇星的身邊越來越離不開人照顧,需要花錢的地方也越來越多,覃晚又說自己進了娛樂圈,收入高了,他才收過幾次。 覃晚至今不知道,也沒辦法想象,沈清嶼當(dāng)時是怎么熬的,每一天每一天…… 蔣宇星臨死的時候,覃晚也去見了他。 她永遠沒辦法忘記,蔣宇星那時候的樣子,那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生離死別給人帶來的恐懼有多深。 蔣宇星住院很久了,很早就剃光了頭,整個人瘦得發(fā)灰,不成人樣。 他的回光返照很短暫,仿佛是打定主意要走,他甚至不敢多看沈清嶼的模樣,不敢想沈清嶼為他吃了多少苦,蔣宇星想朝他露出個笑容,卻又控制不住滿腔的悲傷難過。 他說:“小嶼,哥真自私?!?/br> “你本來是多么閃耀又自由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