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來抱月[娛樂圈]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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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第68章 失憶 手術(shù)時間比眾人想得要長一些。 小女孩餓了很久, 又受了驚嚇,熬不住要去睡了,覃晚讓酒店管家去陪她,自己依舊坐在手術(shù)室門外。 沒有人在她身邊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覃晚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紅得刺眼的光牌上。 度秒如年。 她連呼吸都忘記了, 幾次接近窒息。 終于, 心不知道被搗爛到什么地步了,才終于,看到那血紅的燈跳成綠色。 盛斯航已經(jīng)徹底脫離危險期了,里面的醫(yī)生一個個走出來,覃晚眼巴巴地看著他們, 明明坐在椅子上, 卻讓人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醫(yī)生的英語語速較快,覃晚克制住焦灼鈍痛的心神, 仔細聽他說話。 盛斯航準備轉(zhuǎn)去普通病房,等麻醉過了之后可能會醒來一次,也有可能繼續(xù)睡,醫(yī)生叮囑她注意觀察盛斯航的狀態(tài),如果意識沒清醒但是出現(xiàn)了痛苦掙扎的表情和動作, 就要立刻按鈴叫人。 因為鎮(zhèn)痛的效果會減弱,不排除刀口疼痛起來之后,患者無意識掙扎, 導致傷口開裂。 覃晚牢牢記住醫(yī)生說的所有話。 醫(yī)生還說,因為傷在頭部, 不確定對幾個特定腦區(qū)有沒有嚴重影響, 患者醒來之后有可能出現(xiàn)短時記憶混亂或者暫時性失憶的狀況, 也有可能出現(xiàn)暫時性失語癥, 如果遇到了,不要驚慌,及時按鈴找醫(yī)生就可以。 覃晚點頭,在心里碎碎念著重復,神經(jīng)緊張到了極點。 她好想見到他。 后邊的護士終于把盛斯航的病床推了出來,他閉著眼躺在窄小的推床上,臉白得叫覃晚害怕。 // 病房內(nèi),覃晚忍不住拉起盛斯航的手放在自己臉旁,想讓他摸摸自己。 她太需要安撫。 他的大手有些涼,她吻了吻他手背上發(fā)青的骨結(jié),用雙手捧著他,一點點從手指到手心得溫暖他。 覃晚用眼神描摹他的眉眼,低頭親吻他的鼻梁,又忍不住蓋上他泛白的唇。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眼淚落在了他臉上,她才倉皇抬頭,擦掉在他臉上不斷下滑的水珠。 她不愿意他那么痛。 哪怕所有人都覺得他足夠強大。 可她還是一想到他被刀捅進去了,她的心就承受不住地疼。 覃晚咬牙,在分外安靜的病房里,哭得沒有一點聲音。 盛斯航卻好像聽到了。 聽到了她在哭。 他的手指在輕輕地動,眼皮也跳了幾下,眉心要皺不皺的,有幾分掙扎。 覃晚趕緊擦掉眼淚,暗罵自己怎么能讓盛斯航在病床上昏迷著都還要擔心她。 她按住自己發(fā)疼的心口,努力地調(diào)整呼吸。 半晌,覃晚想著盛斯航好像已經(jīng)能意識到周圍在發(fā)生什么了,怕他不安心,她準備給他講個故事,希望他能好好睡一覺。 “從前?!彼穆曇粲悬c啞,咳了咳又重新道:“從前,有一只小鴨子,它很丑。” 是丑小鴨的故事。 覃晚小時候mama曾經(jīng)給她講過一遍,也只講過這個故事,她很喜歡。 她不是個好的故事敘述者,但也盡量放輕放柔自己的聲音,用哄孩子似的語氣。 她從沒想過自己也有這樣極盡溫柔的時刻。 可盛斯航似乎并沒能在她的講述中安睡,他的眼皮明顯地動了起來。 覃晚想到醫(yī)生的叮囑,很擔心他是不是覺得哪里痛。 俯身彎腰想去按盛斯航病床頭的鈴,低頭那一瞬間,正對上他緩緩睜開的眼睛。 覃晚心頭一悸,那是一個,全然,全然陌生冰冷的眼神。 他的淺眸此刻也不知為何,竟幽黑得深不見底。 “怎么了?” 她被他的眼神刺到,開口時聲音有些顫抖。 他不說話。 只沉默地盯著她。 防備,抗拒,還有隱隱的不安。 覃晚慌了神,她想去摸盛斯航的額頭,卻被他側(cè)頭躲避掉,他看著她那只手的樣子甚至有攻擊性。 “哪里痛嗎?不舒服嗎?” “盛斯航,你怎么了?” 聽到她叫他的名字,盛斯航貌似有些疑惑,掀開戒備的眼皮,仔仔細細打量了她一遍。 卻還是不說話。 覃晚趁機撫上他的額頭,剛碰到,就明顯感覺到他在瑟縮……就像,就像他以為她是要打他。 “盛斯航,你可以不可以告訴我……” 她意識到他似乎不記得她是誰了,開口時聲音里滿是無助:“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哪里在痛?” 他的下顎一瞬間緊繃,有些難耐煩躁。 依舊冰冷戒備,可好像有哪里受了刺激,讓他灼痛、掙扎。 她在哭。 盛斯航偏過頭去不看她。 覃晚按下了床頭的鈴。 她再混亂,也看得出來,他現(xiàn)在是失憶的狀態(tài)。 醫(yī)生說過,是有這種可能的。 要冷靜,覃晚深呼吸,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 她抖著手,不停擦眼淚,又不停被淚打濕臉頰。 // “初步判斷,是由于腦部受到擊打,并且缺血引起的暫時性失憶。” “一般來說持續(xù)時間不會超過24小時,情況會逐漸好轉(zhuǎn)?!?/br> “根據(jù)觀察,患者此刻的記憶停留在小時候,他對自己的名字的有反應(yīng),有基本的環(huán)境認知能力,但是對自己的力量、體格等等沒有正確認知,且似乎以為自己沒有語言表達能力,這點不排除暫時性失語癥的可能?!?/br> 醫(yī)生的話里專業(yè)詞匯太多,覃晚翻譯和理解得都很困難,她不斷掐自己的大腿,讓自己專心聽,不要忍不住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盛斯航身上。 “家屬可以試著用一些深刻的共同經(jīng)歷刺激患者,能夠幫助患者恢復記憶,或者安撫患者的情緒,讓患者早點進入深度睡眠,讓腦區(qū)休息,身體會自動給大腦補血?!?/br> “如果患者有因為情緒不穩(wěn)定,而做出什么危險行為的征兆,一定要及時按鈴?!?/br> “如果患者長時間不能入睡,也可以按鈴,我們會為他打一針鎮(zhèn)定劑。” 醫(yī)生交代了很多,覃晚不住地點頭。 而被好幾個陌生人圍了個圈的盛斯航委屈又不快,他對世界的印象是扭曲的,周圍人的咒罵、毆打、侮辱,讓他沒有過過一天正常的日子,他是被遺棄的,他的世界里只有冰冷殘酷。 盛斯航忍不住頻頻看向人群在的那個女人。 她剛才在為他哭。 為什么? 他捂住疼的越來越緊的胸口,無數(shù)遍在心里問自己,為什么? 身上會疼他早就習慣了,可是這個位置為什么會疼?不像在皮rou上,像是在里面。 從身體很深的地方傳出來的疼。 像是心有所感,她回頭抓住他的視線。 盛斯航連忙閃躲。 又想知道她是怎么看他,是不是也戲謔嘲弄,是不是也惡毒詛咒。 于是一向躲藏在陰暗中的他,反常地緩慢把眼睛又轉(zhuǎn)了回去。 她的眼神竟然非常,非常溫柔,像在看稀世珍寶。 那是他見過最漂亮的一雙眼睛。 是,在看他嗎? 應(yīng)該是的,她還知道他的名字。 盛斯航忍不住攥緊手心--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樣做,可如果不這樣,他就再也沒有辦法壓抑,再也沒有辦法舒緩身上又燙又刺痛的奇怪感受。 莫名其妙圍著他的大人終于散開走掉了。 盛斯航暗自長出一口氣。 又忍不住去偷看那個女人。 她怎么一直在看他? 覃晚坐到他身邊,卻察覺到盛斯航似乎有些緊繃,她沉默,想開口,又不知道怎么說才不會出錯。 她不說話,盛斯航反而更不舒服了。 為什么這么變化多端,剛才明明還對著他嘰嘰喳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