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穿書]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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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對容見道:“祝殿下今日游得開心。” 說完便合上了這扇小門。 靈頌確實是很厲害的宮女,若是旁人,陪著公主做這樣的事,是萬萬不敢的,但靈頌不僅敢,在得知這件事后,還出了很多主意,想著怎么才能掩人耳目。 一路艱難險阻,容見終于到了山下,那里果然停了輛青棚馬車,車夫是個尋常人,不知道容見的身份,只說是受人雇傭。 靈頌扶著容見上了馬車,兩人坐穩(wěn)后,車夫一抽鞭子,車身一動,朝青云坊行去。 容見這才知道自己來時坐的車有多舒適。 車夫是個話多的中年男人,問道:“小姐是躲了家中長輩,偷偷溜出來玩的嗎?” 容見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 車夫便道:“那小姐可得注意時辰,到時候別被長輩發(fā)現(xiàn),拘在家中,可再出不來了?!?/br> 容見早起行車,又是拜佛,還要應(yīng)對周圍的人,已經(jīng)很累了。他以為出宮是秋游,其實是誓師大會。容見想起自己上高中時,本來是在老城區(qū)的舊校區(qū)念書,連個cao場都沒有。高三的一天早晨,老師領(lǐng)著他們走了三四公里,一行人浩浩蕩蕩去新校區(qū)的cao場舉辦誓師大會。 但當(dāng)時容見也沒有多痛苦,可能是年紀(jì)還小,精力無限,不像現(xiàn)在需要節(jié)食,那時候身邊還有同學(xué)打打鬧鬧,那么長的路,走起來也不算難。 可能是沒有人陪伴吧。 容見回憶起這些,又想到之前的打算。 他很早就計劃好了今日要做的事。請明野吃個飯,因為明野救過他的命,幫了他很多。然后再去外面逛一逛,隨便什么地方,能夠消磨時間就可以,因為他們是朋友,就算沒有別的事,走在陌生的路上,看與以往不同的風(fēng)景,好像也很不錯。 可明野卻告了假,容見所有的計劃都落了空。但不是生病,而是家中有事,必須要出宮。 容見想起書中曾提過,明野被孫家收養(yǎng),關(guān)系卻并不好。家中或許有事,但明野可能是出于義務(wù)必須幫忙。若是忙完了,是不是還能出來呢? 容見這么想著,難免心有僥幸。他輕輕扣了下車門,對車夫道:“能勞煩你幫我送一封信嗎?” 幸好靈頌隨時攜帶紙筆,容見提筆寫了時間和地點,卻沒寫名字。 他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用小指沾了些桂花香味的口脂,隨意地印在落款處。 明野會知道他是誰。 那車夫接過信,覺得這位小姐大約是出門私會情郎,可那個巷子里住的又都是貧苦人家,要是被他的家中長輩撞見,又是一樁大事。 但車夫自認(rèn)不是大宅院里的人,這位小姐出手又闊綽,自己收了銀子,肯定得把事情辦妥。 隨即又抽了下鞭子,那老馬拉著車,終于進(jìn)了上京城。 * 明野同周照清約在道觀中見面。 周照清大早上被叫到這來,似乎還不太樂意:“公子去見掌柜,有我什么事,這也要去?” 去了說不定又被安排上什么事,可還有大把的銀子等著他去賺,何必去那討事做。 明野坐在椅子上,他今日穿的是一身寬大的道袍,從頭至腳,都是雪白的,沒有絲毫瑕疵。頭發(fā)披散在肩上,頭上僅束著支木簪子,看起來清靜疏冷,頗有些遠(yuǎn)離塵世的意思。 他與掌柜孟不拓約的是今日見面。 明野的手邊放著把刀,與一身道袍看起來很不合宜。更何況去見掌柜身上是不能攜帶利器的。 屋子里沒開窗,也未點燈,光線昏暗,周照清看不清明野的臉色,只見他垂著眼,嗓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寡淡,聽不出什么情緒,抬手將刀扔到自己懷里: “有點事,到時候你在外頭等著就是了?!?/br> 直至此時此刻,周照清未曾發(fā)覺一絲異常,也沒覺得明野要去做一件多么不可能的事。 他不該跟去的。 * 青云坊的楚四今日接待了一位貴客。 這是一位新客,他從未見過,對方似乎也很不熟練,在大堂里轉(zhuǎn)悠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自己。 那位小姐一身別無裝飾的白裙子,幕離很長,能隱約看到穿了一身同色鑲柿色的褙子,外罩了件披風(fēng),看起來很簡單,算不上華貴,穿在身上,卻顯得與平常人很不一樣。 楚四問道:“小姐是來用餐的嗎?” 一旁那位高挑美麗的侍女遞過手中的帖子,他才瞧見這位小姐竟提前定了包間。 青云坊的包間極為難得,因在京中出名,公子哥或是朝中大員時常在此聚飲,莫說尋常富貴人家,便是小官家眷都很難訂上一間。 誰讓這是上京呢,官宦如云,數(shù)不勝數(shù)。 楚四笑得更恭敬了,按照帖子上的話,將人領(lǐng)到了二樓最左邊的包間。 楚四跟在后頭,看到那位小姐裙裾上閃著銀線的痕跡,覺得有些奇怪,這樣價值不菲的一條裙子,這樣的一位貴女,身邊竟只跟了一個侍從。 這是從家里偷偷溜出來的嗎? 待上了二樓,合上包間后,那位小姐摘下幕離,微微垂著眼,那張臉生的極漂亮極矜貴。楚四自認(rèn)作為青云坊的小二,每天迎來送往,接待的賓客貴人無數(shù),也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 他偏過頭,眉眼秀美,叫他把菜單拿來。 楚四愣了會兒才道:“小姐喜歡什么菜,甜口咸口?什么酒?咱家的招牌菜每樣都好的?!?/br> 他的嗓音泠泠:“先不用上菜?!?/br> “我在等人?!?/br> 最后上的是一壺桂花酒,小二極力推薦,說是新酒,味道很甜,也不醉人,正適合容見。 青云坊里也燒著炭,但比不上長樂殿里的,容見待了一會兒便覺得嗆,打開了窗。 容見托著腮,蜷著的指尖碰到鬢角戴著的花鈿,冷得顫了顫。 透過半支的窗,容見看到外面的光景,彤云密布,并無天光。 桌上的小泥爐溫著新酒,幕離上罩著的薄紗傾瀉而下,垂至地面,鋪了薄薄的一層,被一旁的燭火照著,是別樣安靜的情態(tài)。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容見在等一個不知道會不會來的人。 可還是會一直等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等一個人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白居易《問劉十九》 感謝追文,評論抽二十個紅包! 晚安,啾咪! 第41章 “臟了” 明野和周照清乘車前往掌柜暫居的神仙園。 神仙園是先朝皇帝賜予最寵愛的小公主婚后長居的園子, 三步一山,五步一水,將江南山水置入園中, 非常精妙, 不知費(fèi)了多少能工巧匠的心血。尋常富貴人家連修繕維護(hù)的銀子都出不起,甚至與太平宮相比也不相上下。這樣的一處園子, 價值何止萬金, 也不過是掌柜來上京時偶爾落腳的其中一個園子。 門前看起來空落落的, 實際守衛(wèi)森嚴(yán), 明野先下了車, 周照清前去敲門,門房看起來頗為客氣,實則要先試探底細(xì), 再查腰牌,而侍衛(wèi)則埋伏在門后。 兩人將腰牌給人看了,門房才正經(jīng)道:“原來是公子和周掌柜,掌柜已靜待多時了?!?/br> 一路又走了小半個時辰, 才到孟不拓住的春在齋。 這里有十幾個守衛(wèi), 皆是死士。 去見掌柜, 進(jìn)門之前, 明野先經(jīng)過暗衛(wèi)的檢查, 身上不能攜帶任何利器。 周照清倒是很明顯地掛了把刀, 暗衛(wèi)還沒來,他已經(jīng)笑著道:“在各位的眼皮子底下,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生意人, 又不進(jìn)去, 何必勞煩各位?!?/br> “這次冒昧前來, 也不過是今日與公子有要事要做,頗為緊急,不能耽誤,所以只等公子拜見掌柜,再一同回去做事。” 在場的侍衛(wèi)都是掌柜心腹,也能認(rèn)得出周照清來。他是上京的大掌柜,不是那類沒有身份的人,不太可能突然發(fā)狂,何況在外面待著,本也沒有收繳武器的慣例,便任由他站在樹下等著。 明野推門而入。 房間不算大,瞧起來就是個普通的書齋。但四周明顯經(jīng)過加固,連窗戶看起來能透過外面的光,實則密不透風(fēng), 明野向里屋走去。 孟不拓坐在桌案后的椅子上,叫他的名字:“明野?!?/br> 明野答應(yīng)了一聲,朝他望去。 孟不拓也穿的是道袍,不過材質(zhì)是云煅錦綢,上面有金銀排線,一針一線都異常精致。 看起來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在人群中一眼而過,不會留下任何印象。但明野知道他戴的是□□,他已經(jīng)換了很多張臉。 孟不拓冷冷地笑著:“你是我手下最得力的人,可怎么就做錯了最要緊的一樁事?!?/br> 孟不拓想要扮成駙馬,以這樣簡便的法子謀奪天下。然而他即使能制作出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但卻無法改變身形,而舉止也需要經(jīng)過長時間的練習(xí)才能改變。 所以他本來的打算是在朝廷定下人選成親后,先用藥迷惑真正的駙馬,與公主圓房,令公主懷孕,留下孩子。再以萬來商會埋在朝廷中的暗線,將駙馬運(yùn)作出京,找個地方外放。途中殺了他身邊親近之人,只以金錢權(quán)勢威逼利誘幾個能作證的的人。在任上謊稱得了大病,身形有所改變也不奇怪,同時熟悉原身的一切。最后回京,完成取而代之這一幾乎不可能的事。 想到這里,孟不拓的怒火難壓:“徐耀本來是我最中意的人選,籍貫偏遠(yuǎn),來京時間很短,沒多少人與他熟識。等日后事成,出京之后殺了他,誰也分辨不出來。你卻保不住他。” 明野坦誠道:“于大計而言,徐耀的確身份合適。但在太后眼中,他不過只是枚棋子,用來試探皇帝和朝臣的態(tài)度,隨時都可以舍棄,沒有這樁意外,也幾乎不可能真的成為駙馬。掌柜不如靜觀其變,再推選合意的人選,日后必然會成事。” 孟不拓看了明野一會兒,點了下頭。若明野只是奉承認(rèn)錯,而絲毫不提其中的缺漏之處,他反而要擔(dān)心其中有什么問題。 現(xiàn)在看來,明野到底還是忠心的。 他將明野安排在宮中,一是因為他的性格內(nèi)斂,不張揚(yáng)放肆,擅長忍耐,適合留在宮中打探消息。二就是長公主容見是何等重要的人,年長之人,不太可能逃得過那些老狐貍的眼睛,明野入宮不過十六歲,還是個毛頭小子,反而不會引人注意。 而明野是很令他滿意,卻還是做錯了這樁事。 孟不拓陰惻惻道:“我是罰了你。但那是你犯了錯。明野,你不會心生不滿吧?!?/br> 明野低著眉,向前走了半步,看起來果真是無一絲怨恨:“怎會?掌柜是養(yǎng)大我的人,何況只是這點小事?!?/br> 屋里的墻壁上點了許多火燭,比外面的陰天要亮的多,燈火照在桌案兩旁懸掛著的鈴鐺上,孟不拓隨手便可拽住拉響,以此通知外面的暗衛(wèi)進(jìn)來,也可以此觸發(fā)機(jī)關(guān)。 他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最重。 孟不拓現(xiàn)在心中只有公主一事,旁的都沒放在心上,繼續(xù)問:“那公主性情怎么樣,她算得上聰慧過人嗎?” 明野目光從那兩個鈴鐺上略過,微微一笑:“公主性情天真,不知世事?!?/br> 這在孟不拓的耳中幾乎就是不聰明,很容易糊弄的意思,他連說了幾聲好。 錯過這次機(jī)會,也不是沒有下一次,孟不拓以為終有事成之時,回憶往昔道:“說起長公主,我當(dāng)年曾見過她的母親,那可真是個風(fēng)姿卓綽的美人。她的模樣如何?” 那時他已比容寧年長十歲,此時容寧死了十余年,而他卻要娶了容寧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