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穿書]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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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頌準備最為妥帖,身上怎么會沒帶銀子。 回來的時候,容見如喪考妣,本來以為是要回去了的,沒料到聽到這樣的好消息,再同明野一起往外走的時候腳下都發(fā)飄。 容見暈乎乎道:“本來在青云坊等了很久,以為吃個飯就要回去了。” 明野沉默地跟在他身旁。 萬來商會在宮中的布置不算多,但也有一些,明野在宮中也經(jīng)營了有兩年了。 錢不能做到一切,但,一個少監(jiān)罷了。 即使明野今日沒有殺掌柜,也沒什么支使不動的。 容見是因為等待而浪費時間,明野不希望他因此失去很期待的事。 又到了一個沒什么人的巷口,容見仰起頭,猶猶豫豫,別別扭扭道:“還能再飛嗎?” 明野說:“可以?!?/br> 又覺得有點好笑。 容見的適應(yīng)能力很強,被明野抱著飛了一會兒,膽子大了起來,他得寸進尺地問:“附近有什么高樓嗎?能看到周圍的那種?!?/br> 明野的腳步一頓:“有一座摘星樓?!?/br> 于是便去了摘星樓。 尋常人賞星觀月,都是坐在樓中的小桌邊,茗茶酌酒,而容見賞得卻很不一般,被人抱在懷里,立在尖頂上。 夜風凌冽,將容見的裙擺吹得揚起。 明野微微倚著背后的飛檐,容見一偏頭,看到遠處沉靜的太平宮,不遠處的街市燈火輝煌,行人如織,可一旦低下頭,近處的人影卻只是一個又一個黑點。 容見有點暈了,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還恐高。 看了兩眼后,容見緊閉著眼,拽了拽明野的袖子:“不行,太高了,有點嚇人,我們下去吧?!?/br> 明野有點好笑地望著他。 容見就是這么嬌氣,這么反復無常。 就像活潑的小貓,似乎整日爬高上低,實際上真的被帶到高處,也不敢亂動,反而瑟瑟發(fā)抖。 容見還比不上小貓,他連樹都爬不上去。 明野問:“要去夜市嗎?不遠的地方有一處?!?/br> 落地之后,容見還有點不太站得穩(wěn),得倚著明野,慢慢地往前走。 他們從無人的巷子走到燈火如晝的街市,從昏暗至光亮,方才的一切就像是夢一般的不真實。 容見沉溺在醉醺醺的感覺里。 人一旦有所期待,對于能得到什么也會有所感知。 在今晚以前,容見知道如果明野來陪他,自己一定會很高興,但沒料到回到這種程度,超過他的感知,讓他進入一種近乎過載的狀態(tài)。 容見喝的那么點酒早就醒了,然而他仿佛還在醉中。 扶著明野的手,他們倆走出了那個巷子。 人間煙火,人來人往,容見和明野兩人也被淹沒其中了。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容見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 容見偏過頭,看到身邊站著的明野,他被這個人照顧和保護,好像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容見看起來對很多事一竅不通,是很稚拙的天真和愚笨,不會應(yīng)付很多事,但是對明野的情緒卻似乎有天然的感知。 他們走在人群中,容見問:“你今天本來是不是不太開心?” 殺人之后,明野的心情不能算得上差,不過因為一些瑣事——清理現(xiàn)場,更換衣服,整理賬本,這些曾做過的事而有點煩。 實際上明野的情緒幾乎不太有起伏,他是那類不會有很多愉快,也沒什么悲傷難過的人。 不過和容見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會在高點。 明野點了下頭。 容見又看了他好一會兒,他的眼瞳是烏黑的,燈火映在瞳孔中顯得很亮,又很肯定地說:“不過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不錯吧。” 因為容見大鬧了一場,然后明野也被迫和他一起變得弱智,為他收拾爛攤子。 不過這么說也太自信了,容見收回那句話,問道:“那你有開心一點嗎?” 明野沒考慮太多,很隨意道:“和小姐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有不開心?!?/br> 容見“哦”了一聲,應(yīng)了一句:“我也是?!?/br> 就又跑開了。 街市上的小玩意很多,但容見又不是得到允許出來玩的,他是偷偷摸摸溜出護國寺的,到時候回去還要裝作無事發(fā)生,乘坐馬車,就算買了這些也帶不進去,所以也只是看看。 不過買了把扇子。原因也很簡單,容見長得過分漂亮,行走之間,總有些若有若無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只好用團扇遮住半張臉。 買來的團扇上綴著一枝重瓣山茶,代替本來的繡花,那攤主介紹道:“這是現(xiàn)在大家貴女們最時興的樣式,小姐不如也來試試?!?/br> 看來寧世齋的姑娘們把這個扇子傳到了宮外,還成為了流行。 容見挑了一把,遮住臉,實則啼笑皆非,他仰頭看著一邊的明野:“都是學你的,應(yīng)該給版權(quán)費的?!?/br> 明野走在他的身側(cè),也為他擋住那些行人,問道:“什么是版權(quán)費?” 容見頭都大了,覺得自己口無遮攔,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含糊道:“反正就是應(yīng)該給你錢,這是你最先做的?!?/br> 明野也看出來了,便沒再追問下去。 路過一處賣脂粉時,容見還在往前走,后面明野忽然停了下來,還順便拽住了他的衣領(lǐng),防止容見一無所知,轉(zhuǎn)眼就不知道跟著人流去了何處。 容見今日拎過別人的后領(lǐng),現(xiàn)在又被旁人拎了,感覺很不一般。不過他那時候是要下手打人,而明野則更有種保護的意味。 他也沒掙脫,偏過頭,問道:“怎么了?” 明野認真地望著容見的臉。 容見以團扇遮面,只露出鼻梁往上的小半張臉,正好能看得到畫著的小山眉。 世人以黛眉為美,顏色越黑越好,容見卻不那么認為。穿越過來后,容見認清了自己必須長時間扮演女裝大佬這一事實,所以對于妝奩中的脂粉也重新挑選了一番,更換了不算太濃的眉黛,畫在臉上卻很相得益彰。 明野看的便是顏色,他略問了幾句,便從攤主那買了幾支眉黛。 攤主笑意盈盈地收了這個英俊公子的銀子,甚至刻意恭維道:“公子與小姐郎才女貌,真是一對璧人?!?/br> 容見停了這話,又想溜了,可惜被人拽著后領(lǐng),實在溜不掉。 明野是一貫的沉默寡言,沒搭這話,微微用力,引著容見去了一旁沒人的地方。 容見有些疑惑:“你買這個做什么?” 兩人停在了街邊一角,明野抬起手,撥開容見鬢邊的堆發(fā):“小姐今日出門很急嗎?眉毛都沒畫好?!?/br> 微涼的指尖拂過自己的眉眼,容見都沒太反應(yīng)過來,呆呆地說:“……是很著急。” 明野笑了笑:“我替小姐把后半邊眉補上吧?!?/br> 聽起來好像是在征求容見的意見,實際說的卻是陳述句。 容見沒有拒絕過明野的要求,他很難拒絕這個人。 于是緩慢地點了下頭。 明野站在外側(cè),他的身形高大,容見雖也不算矮,整個人卻被完全罩在這個人的影子里。 然后稍微低下.身,他手中握著眉黛,一筆一筆,細細在容見的眉上描摹著。 畫個眉毛罷了,容見連眼睛都不敢眨,只是那么望著。 他們之間離得很近,近到容見能看清明野掌心的紋路,也能看到他下頜的輪廓。 容見的心跳也不由加快,不著邊際地想到現(xiàn)在的樣子是不是近乎于漫畫中接吻的視角? 算了,還是別想了??偢杏X要爆炸了。 小攤販上的眉黛質(zhì)量很差,和宮中的那些不能比。明野畫了好一會兒,每一次落筆都很小心,終于收筆起身。 容見也抬起手,想要觸碰那半截眉毛,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樣子。 明野的聲音壓得很低,低到不可能被旁人聽見:“殿下,是怕我畫不好嗎?” 容見坦白道:“……有點。但也沒關(guān)系?!?/br> 雖然明野很厲害,但畫眉也很考驗經(jīng)驗和技巧,還有審美。 比如他自己,就很容易弄出些奇形怪狀的東西來。 明野稍往后退了兩步,拇指頂起刀鐔,雪光一閃,刀刃出鞘,展露在容見面前。 稍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是一把極鋒利的殺人刀。 容見卻沒有害怕,他似乎有些疑惑,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看到雪白的刀刃上映著自己的眉眼。 眉毛畫的很好,與另一邊別無二致,連彎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樣,看不出差別。周姑姑都不能畫的這么好。 這把刀從未有過這樣的用途。明野可能也沒想過這樣的事。 容見“唔”了一聲,他飛快忘了自己方才的質(zhì)疑:“你好厲害啊。怎么什么都會,手又這么穩(wěn)?” 像是很用心的請教。 明野收回刀,語氣沒有那么認真:“不穩(wěn)的手是不能握刀的。” 容見才經(jīng)歷了飛檐走壁,對于這些不太科學的事很有興趣,于是問:“我可以學嗎?” 他的手也可以像明野那么穩(wěn),然后改掉自己的笨拙。 明野握著刀鞘,用刀柄挑起容見的手,他這么做有些輕慢,但容見不在意,很溫順地任由他的動作。 冷的刀鞘,溫熱嬌弱的手指。 明野垂著眼,漫不經(jīng)心道:“殿下這樣好看的手,用來練刀就可惜了?!?/br> 這么易碎,這么容易被傷害,這么需要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