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穿書] 第10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真沒想過賺這么多錢、和得罪的霸總上戀綜后、穿成胤禛崽崽后不想努力了、為了證道我痛失四個前夫、難以降溫、你的香氣、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帝后模擬器、離婚后和前夫一起重生了、明月卻多情(下):魔界篇
藍(lán)色的封皮上寫著《大學(xué)》二字,陳玉門卻嚇了一跳,本能地就要把書藏起來。 知道換封皮,卻不會說謊。這么一驚一乍的樣子,容見無需多加思考,就知道他肯定不是在看書齋里先生們要求的正經(jīng)書。 陳玉門懷里捧著書,磕磕絆絆道:“殿下,殿下怎么突然來了?” 兩年過去了,陳玉門也知道自己對長公主的了解有誤,不是那種隨便就會噶了自己的人。但是心理陰影太大,他還是害怕,面對長公主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能克服從前的刻板印象。 容見笑了笑:“怎么這么害怕?” 陳玉門確實是在看閑書,也知道長公主對他的要求是要上進(jìn)。他那會兒怕死,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聽到大將軍和公主的事,還以為明野這么厲害,想必是個彪形大漢。至于送信的事,他雖然瞧見了信,緊張之下,侍衛(wèi)的名字早已忘得一干二凈,而明野長相過于英俊,雖然高大,與他心中的將軍形象相差甚遠(yuǎn),根本沒想過是一個人,還以為公主年少時的春思沒有一個好結(jié)果,頗為感傷了幾次。 直到上次公主過來點卯,明野也陪著一起,他看到后恍然大悟,嘚嘚瑟瑟地回去和哥哥們炫耀了一番,說是知道了一個大秘密。 哥哥們對這個不聰明的弟弟口中的秘密不感興趣,倒是父親從書房路過,聽他這話,又教訓(xùn)了一頓,說是君子非禮勿言非禮勿視,不許窺探別人的秘密。 此時長公主問起,陳玉門只好默默裝死。 容見也不生氣,他的脾氣好,也不會上手翻陳玉門到底在看什么歪門左道,之前陳玉門沒包封皮之前他曾看過,似乎與天文地理相關(guān)。 便認(rèn)真地問道:“陳玉門,你真的喜歡這些嗎?” 古代讀書都為了出仕,喜歡這些是不可能在一個傳統(tǒng)士人家庭中得到認(rèn)同的。陳玉門的第一反應(yīng)是說謊忽悠過去,但容見問得那么認(rèn)真,他講出自己的真心話:“我從小就很喜歡這些,可是我爹……覺得我沒有出息?!?/br> 容見把陳玉門當(dāng)做讀書時的同學(xué),覺得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想了好一會兒:“如果你真的喜歡,本宮就讓你去做?!?/br> 陳玉門一時答不出來,容見也不強求,只讓他好好想想,又回了長樂殿處理政事。 回去之后,容見剛將政務(wù)處理完,明野就推窗進(jìn)來了。 外面的雨還沒停,明野的身上沾著潮濕的水汽,很冷,容見還是靠了過去。 容見說:“有點想睡?!?/br> 明野攬著容見的后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殿下,你最近是不是太容易困了?” 容見打了個哈欠:“有么?可能是快冬天了,容易犯困吧。” 明野卻敏銳地察覺出有些不對,容見飲食不多,氣力不足,很容易疲倦,但身體其實還好,從前讀書的時候,每日需要早起,晚上還要補習(xí),也沒有這么困倦的。 明野擔(dān)心的語氣不算明顯,他問:“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 容見是真的困了,含含糊糊地回應(yīng):“竹泉不在,和賑災(zāi)的人去了江南?!?/br> 饑荒時易引發(fā)時疫,竹泉擔(dān)心這個。而去往江南的官員都是容見的人,他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就丟下護(hù)國寺的諸多事宜,一同去了江南。 明野用還未回溫的手碰了碰容見的臉,希望他能清醒一些:“那就先不要睡了,要和我下棋嗎?” 容見已經(jīng)閉上了眼,只憑本能回應(yīng):“……好困,怎么……” 話斷在了這里,又悄無聲息了。 他的身體沉重?zé)o比,困倦到了極致,在明野的懷中沉沉睡去,一如往常的每一天。 明野低著頭,微微皺眉,凝視著懷里的容見。 容見臉頰泛著淡粉,長發(fā)披散,耳垂上的珍珠耳墜還沒有摘下,散發(fā)著很潤的光澤。 一切好像都很尋常。 明野不知道緣由,只是覺得有什么突然發(fā)生,那是連他也不能掌控的事。 燭火只略點了幾支,一切都沉浸在了這模糊的昏暗中,漫長的黑夜似乎無邊無際,沒有天亮的時刻。 他睡了很久,明野也等了很久。 容見沒有醒來。 作者有話要說: 友友們別急,開文前幾章就說過,這篇不會像現(xiàn)代篇那樣有很久的分離,馬上就醒馬上就醒qwq 不過會寫個很刀但是he的番外,實在寫文途中冒出來的靈感,到時候大家可以選擇看或不看(。 感謝追文,評論抽二十個紅包! 晚安!啾咪! 第80章 醒來 容見意識到自己正在沉沉睡去。 他最近總是很困, 但從未睡得這么昏沉,像是與外界的一切隔離開來,失去感應(yīng)的能力。 光和影都沒有存在的意義, 這里是一個純粹黑暗的漩渦, 容見深陷其中,不能逃離。 然后, 容見開始做夢, 那些光怪陸離, 支離破碎的夢。 夢里有很多不屬于容見的記憶片段, 他以旁觀者的視角觀察著。 實際上在融合原身的記憶時, 容見并不會浮現(xiàn)當(dāng)時的具體情形和感覺。他只是知道了這件事,不會有任何感知,產(chǎn)生什么感情, 他知道那不是自己的記憶,不會產(chǎn)生混淆,就像是在閱讀一本航行日志。 而現(xiàn)在的夢也是展現(xiàn)記錄的一種方式,但不屬于原身, 也不屬于容見。 昏黃的夕陽下, 日影照進(jìn)沉寂的長樂殿, 里面安靜極了, 連呼吸聲似乎都沒有, 桌案的白瓷瓶中插著淡粉的山茶, 重重疊疊的花瓣垂在瓶口,影子倒映在放下的幔帳上。 容見不知道這是什么時間,他沒有這樣的記憶。 一閃而過, 容見又進(jìn)入了一個新的夢。 不是夢的結(jié)束, 也不是夢的開始, 這些像是儲存在一個有無數(shù)切面的寶石上,現(xiàn)在又湊巧投到了另一面。 容寧于風(fēng)雨間產(chǎn)子,孩子一生下來就是冷的,他根本沒有呼吸,不是活著的。 然后,在大師的手中,那個嬰兒緩緩地睜開了眼。 夢與夢的間隙間,容見偶爾也會看到童年的,少年的自己。 他穿過亮著綠燈的斑馬線,抬頭看到粉紫色的云,在夏季的傍晚騎車,潮濕的水汽撲面而來。那些遙遠(yuǎn)的記憶,以他的視角看到的萬事萬物,存放在大腦最深處,是只會在夢中浮現(xiàn)的記憶。 容見在不停地看到和遺忘,每一個夢都轉(zhuǎn)瞬即逝。 在尖銳刺耳的救護(hù)車的鳴叫聲里,有什么緩慢地消散了。 然后身體一沉,容見睜開了眼。 對于他而言,像是睡了很長、很沉,沒有做夢,卻質(zhì)量很差的一覺,醒來后渾身疲憊,累的幾乎睜不開眼。 容見費力地抬起眼,睡夢中他總是在患得患失,醒來后也很茫然,想要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偏過頭,才發(fā)現(xiàn)明野站在自己身邊。 明野低頭看了他好一會兒,眼神專注,似乎是在確定什么。 那是容見沒在明野臉上見過的神情,如果非要形容,可能就像自己才醒來的時候,半夢半醒,覺得還在做夢。但明野不會那么傻,會問出自己是否在做夢那樣的問題。 終于,明野笑了笑,伸出手:“你醒了?!?/br> 靠近的時候,容見才看出明野的臉色蒼白,像是高山上的冷雪,不沾染一絲活人的氣息。 容見怔了怔,想要開口,喉嚨很痛,嗓子也是啞的,慢吞吞道:“我好像……是不是睡過頭了?!?/br> 明野“嗯”了一聲,神色溫柔,與往常每一次等容見醒來時沒有什么不同,語氣中沒有責(zé)備,只是陳述事實:“殿下,你睡得有點久?!?/br> 容見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但總覺得“有點久”是很久的意思。明野一直在等待容見醒來,現(xiàn)在似乎也沒有著急,看起來永遠(yuǎn)冷靜理智,容見本來是這么以為的。如果不是明野沒有剃須的下巴扎到他的臉頰,抱著他的力氣那么大,或許容見不會察覺。 他的意識還未完全清醒,心臟卻緩慢地刺痛著,他想握緊明野的手,卻沒什么力氣。 明野將他攔腰摟了起來,連同被子一起,都被安置在了明野的膝蓋上。 容見睡了那么久,卻變得更加虛弱,沒有飽滿的精神,靠在明野的胸前。 不知為何,容見有些惡心,干嘔了好幾次,總覺得有血腥味,明野給他喂了溫水,又漱了好幾次口。 過了一會兒,明野說:“三天。你睡了三天。” 容見茫然失措:“我不知道。之前也沒有這樣過,好像很嚴(yán)重。” 明野低頭看著容見,將他的手握得很緊:“已經(jīng)醒了,沒什么嚴(yán)重的?!?/br> 可是一般人不會突然昏睡過去三天吧。容見模模糊糊地想,但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與明野等待著的三天不同,容見是睡過去的,沒有什么實感,也沒有意識到時間的流逝,心臟卻很悶的痛著。 因為容見知道明野很擔(dān)心。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鐵銹味。 容見嗅了嗅,抬起頭,努力想要找到源頭。 于是掙扎著想要爬出明野的懷抱,被按住了后背,就像拎著一只不聽話的小貓的后脖頸,他聽明野問:“怎么了?” 容見微微皺眉,有些疑惑地問:“你聞沒聞到,好像有血的味道。” 明野的摸了摸他的赤.裸著的皮膚,未加停頓,自然地說:“一不留神傷到了左手?!?/br> 容見有些恍惚,明野不是那類會不小心的人。他的不小心是借口。 容見這么想了,也這么問了。 明野有些無奈,朝他伸出手臂,撩開袖子,他說:“你一直不醒,我很擔(dān)心,所以沒太留意。” 容見看了過去,明野的手腕處裹了一圈紗布,上面洇著少許血跡,鐵銹味或許是從這里傳來的。 他俯下.身,貼了過去,沒敢碰紗布,因為不知道傷口在什么地方,怕碰痛了明野。 然后很小聲地說:“那你以后要小心一點。我也不會再睡這么久了?!?/br> 用完飯食后沒多長時間,殿門被人推開,一個蒙著眼睛的人走了進(jìn)來,他肩上背著藥箱,看起來似乎是個大夫。 又走了幾步,那大夫摘下眼前蒙著的布,走到了床邊,偷偷打量著明野的神色。 明野道:“你有什么不舒服嗎?講給他聽聽?!?/br> 容見看了他一眼,這人不是太醫(yī),只能是在這三天里,明野從外頭請來的大夫了。 這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容見的性別不能為外人所知,而他沒有緣由昏睡過去的消息傳了出去,也會引起朝廷震蕩,說不定費金亦放手一搏,卷土重來。 這大夫姓羅,在上京城中小有名氣,擅長昏睡驚厥之癥,其余內(nèi)科也多有涉獵。 明野手眼通天,當(dāng)天晚上就將這位羅大夫送進(jìn)了宮。 羅大夫并不清楚容見和明野的身份,但觀其四周的裝飾,也知道貴不可言。 容見朝大夫伸出了手。 他穿的是裙子,剛及小腿,外面罩著屬于明野的寬大道袍,羅大夫看不到內(nèi)襯,之前幾次的診斷,也是這樣的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