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穿書] 第11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真沒想過賺這么多錢、和得罪的霸總上戀綜后、穿成胤禛崽崽后不想努力了、為了證道我痛失四個前夫、難以降溫、你的香氣、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帝后模擬器、離婚后和前夫一起重生了、明月卻多情(下):魔界篇
太后看著他的背影,在失去裙子的修飾后,容見是纖瘦勻稱的少年人的身形。 她的臉色變得稿白,驚駭?shù)溃骸安?、不可能……怎么可能!?/br> 容見有一張很漂亮很動人的臉,但這樣的漂亮,在沒有脂粉的掩蓋下,不會有人模糊他的性別。 在場之人都看得很清楚,沒有人敢相信。 容見站在烈烈風(fēng)中,他原來的嗓音清泠泠的,只有明野聽過,現(xiàn)在也講給這些人聽:“本宮出生之時,體弱多病,險些夭折。大師有言,本宮須得以女子的身份,才能躲過災(zāi)厄,順利長大。如今本宮已年過十九,正逢祭典,這樣的喜事,也應(yīng)當(dāng)告知祖父?!?/br> “在場諸位,天下之人,皆可見證?!?/br> 太后和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所做的是一場豪賭,明野是賭注,容見是置身于賭局中的人。 容見不想和他們賭,他要掀翻這個賭局,也確實(shí)做到了這樣的事。 所謂的垂簾聽政,幼年天子,攝政大權(quán),一切都建立在容見確實(shí)是個公主的基礎(chǔ)上。 除了負(fù)隅頑抗的世族,所有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因為太后并不是真的掌握權(quán)力,她被人推到這個位置,是要以倫理壓制容見,為的是拖延時間,圍殺明野。 徐太后驚慌失措,她不顧周身環(huán)顧著的宮女太監(jiān),徑直沖了上去,在浩浩蕩蕩的萬歲聲中質(zhì)問道:“容見,你為了奪權(quán),連這樣的謊都敢撒,這樣欺瞞祖先,是罪該萬死,要千刀萬剮的!” 容見偏頭看她,他的神色輕松,看起來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卻那么鋒利,割開所有假象,像一把尖刀刺入徐太后的心臟。 容見的語調(diào)有些刻意的憐憫,像是不把她當(dāng)做自己的對手:“太后,沒有必要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是會為了明野犧牲付出所有的容見qwq 明天小情侶就可以見面啦!不過明哥估計會收獲很多同情,剛打完一仗,全世界都知道他老婆沒了(變男孩子了) 感謝追文,評論抽二十個紅包! 晚安! 第89章 夢里 容見贏得很徹底。 這是無法做偽的事, 容見的身份在太后和幾位重臣面前也得到了證明。 沒有人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連容見身邊最親近的臣子,都沒有提前得知消息, 只有靈頌在容見讓他拿男子冕服時就已經(jīng)猜出了個大概。因為只有這樣, 才能解釋之前的一切異常。 長公主一夕之間變?yōu)榛首?,連戲文本子都不會寫這樣的故事, 從來只有女駙馬, 而沒有男公主。但這件事就是這樣發(fā)生了。先去的容寧公主將孩子的真實(shí)性別隱瞞下來, 卻也保住了容見的性命。 但是在此之前, 很長的一段時間里, 長公主也不是沒有機(jī)會說出真相,但是都沒有說。 容見輕描淡寫地解釋:“那是母親臨去前的遺訓(xùn),本宮不好違抗。所以才等到了今日, 正好祭告天地祖先?!?/br> 在場之人諾諾不語,不敢再問下去。 祭祀結(jié)束后,容見沒讓人走,點(diǎn)了十幾個人的名字, 讓他們留下來, 尋了個屋子議事。 這樣的地方, 屋子里略顯得破敗。十幾個心腹重臣待在里頭, 一時還沒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無論如何, 他們都已經(jīng)贏了,連明野那邊都不是什么大問題了。 甚至有人提出,若是大將軍打完仗, 發(fā)現(xiàn)長公主成了皇子, 原來所有人都默認(rèn)的婚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會不會惱羞成怒,直接反了都是不一定。 崔桂在一旁聽著,沒讓他們繼續(xù)胡亂猜測下去。 待過了一會兒,容見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前,他穿得單薄,指節(jié)凍得很紅。屋子里亂哄哄的,他一進(jìn)來,周圍立刻安靜下來了。 容見生得很好看,長發(fā)隨意地束在腦后,搭在肩膀上,半垂著眼,睫毛落下的影子落在下眼瞼處,在黑夜的燭火下看起來安靜惝恍。 那樣驚心動魄的大事,似乎也不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容見走到主位,沒有坐下,轉(zhuǎn)過身,慢條斯理道:“今日急召各位,為的是大將軍一事。” 今日過后,容見的真實(shí)身份便昭告天下了。那些遲疑的人,想要等待最后結(jié)果的人,不會再猶豫下去。但世族卻不可能束手就擒。他們破釜沉舟,是要搏個魚死網(wǎng)破的,知道消息后只會加快北疆的布局,想要?dú)⑺烂饕?,以求一線生機(jī)。 容見的決策,以及手下之人的動作,要比世族更快才行。 世族在地方上的勢力根深蒂固,容見縱有禁軍和錦衣衛(wèi),命令傳下去,也不能保證一定不出差錯。 他想了一會兒,凍僵的手指微微曲起,扣在桌案上:“去找個人,上京城里周照清,讓他來見本宮?!?/br> 按照明野上次在不老齋中的意思,周照清在萬來商會中應(yīng)當(dāng)很有話語權(quán),如果他在,就能調(diào)動萬來商會里的人脈渠道,更多一層保險。 其實(shí)在祭典上做的事,容見都不太記得清了。但是之后忙碌的諸多事宜,每一件都是為了讓明野能夠平安歸來,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至于太后的事,容見讓人把慈寧殿的門鎖了,殿內(nèi)所有的侍從全部拿下,讓大理寺的人來審問太后與世族的勾結(jié)情況,再按罪論處,但容見實(shí)在太忙,沒空親自過問這些。 與明野相比,這些都是小事。 內(nèi)務(wù)府正在加緊制作容見的常服,還有將來要用到的冕服。 挑樣式的時候,容見順便叫內(nèi)務(wù)府也做了兩件嫁衣,也沒人敢問,他這時候要做嫁衣是什么意思,看起來也不像是要選妃,裙子的尺寸還是用自己的。 在這些復(fù)雜瑣碎的事務(wù)中,容見終于收到消息,說是大將軍大勝,羴然人退回草原,明野將不日回京。 已經(jīng)是春天了。 容見松了口氣,隨即大病了一場,病中無聊,才有空和竹泉說話。 兩人在花廳的床邊下棋,竹泉認(rèn)真地問:“殿下會后悔嗎?” 容見隨意地端起一杯溫?zé)岬男戮疲嬃艘豢冢骸拔也恢罆l(fā)生什么,或者什么都不會發(fā)生。但我不會后悔?!?/br> 早春時分,滿樹桃花飄飄搖搖,大多落在容見的白袍上,也有一枚落在了酒杯里。春風(fēng)吹起容見的長發(fā),他的臉頰沾著點(diǎn)淡粉,將溫酒一飲而盡,嘴唇間銜著那枚桃花瓣。 容見表現(xiàn)得很坦然,沒有將他所做的事當(dāng)成所謂的犧牲和奉獻(xiàn),就像是春日里桃花的盛放和墜落,一切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 他說:“我沒有辦法忍受有任何失去他的可能?!?/br> * 而在春天還未來臨的北疆,明野身上的盔甲沾著血與泥,從戰(zhàn)馬上下來,坐在一邊烘火。 一旁有人叫他:“大將軍?!?/br> 明野偏過頭,看到親衛(wèi)露出很難形容的神情,欲言又止,猶豫了很久。 他問:“怎么了?” 不是戰(zhàn)況上的不妥,還能有什么? 再三猶豫后,親衛(wèi)還是道:“長公主的消息傳來了……原來,長公主并不是公主……” 意思是,他們在這的仗還沒打完,大將軍未來的妻子,那位高貴美麗的長公主卻消息了,不是人沒了,而是變成男子了。 親衛(wèi)的確性格剛毅,但也不是鐵石心腸,剛從戰(zhàn)場上下來,還未松一口氣,就得到這個消息,實(shí)在是心有戚戚然。 * 月影西斜,長樂殿里安靜極了。 容見一個人躺在床上,帳子放下來了,將別的人或物都隔絕在外,他睡得很沉。 有人推開門,沒有顧忌地走到了他的床邊,撩起了帳子。 容見還在睡夢中。被人捉住細(xì)白的手腕,推起裙子時,還是沒有醒,他的警惕心就是這么差。 那人很輕地嘆了口氣,像是拿容見沒什么辦法,低下了身,隨意對待容見赤.裸著的身體。 其實(shí)是容見察覺到了這個人的氣息,他知道這個人掌心的每一道傷痕,所以即使是在睡夢中,也會感到安全。 ——是明野。 容見睡得很沉,醒過來的時候,意識也沒有完全清醒,只是有難以忍耐、無法抵抗的痛。 他本能地叫明野的名字,卻沒能得到應(yīng)答,但也很溫順地接受了這一切。 無論是痛苦的,還是快樂的。 半睡半醒間,容見感覺他正在失去自我,就像月亮牽引著潮汐,而潮汐涌動,他身處其中,漂泊起伏,任由另一個人的擺.弄。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依靠,他握住了這個人的手腕。 直到明野把他翻過去,背對著不讓碰的時候,容見才開始還有點(diǎn)莫名其妙,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然后才開始掙扎。 容見蜷縮成很小的一團(tuán),很拼命地想要翻過身,他的臉陷在枕頭里,明野有點(diǎn)擔(dān)心他會窒息,就撈起了容見的臉,托在手中。 明野的手很冷,容見也很不安分。 這樣的姿勢,容見是沒辦法觸碰到明野的,他完全在這個人居高臨下的掌控中,他掙扎得很厲害,被明野按住了后頸,連臉都轉(zhuǎn)不過去。 然后,明野就感覺到了眼淚。 容見哭得很安靜,像是承受苦痛的天鵝,被人束縛了羽翅,囚于籠中,只能發(fā)出很低的哀泣的聲音。 聽起來也很可憐,但明野卻不為所動。 因為容見又犧牲自我,將自身當(dāng)做賭注,但這一次不是為了天下,不是為了黎民百姓,只是為了明野。 明野也不是把這些當(dāng)做懲罰,只是有些不能控制自我。他的本性如此,與容見的善良截然相反,沒有奉獻(xiàn)的美德,更不會寬容饒恕。而在與容見有關(guān)的事上,又總是會失控。對于這樣的明野,容見看過的次數(shù)很少,但每一次都印象深刻。 容見不在意那些,他只覺得明野很兇,好像很不高興,刻意地玩.弄自己,但是這些都無所謂,他哭了好一會兒,嗓音變得沙啞,任何人都能聽出他哭了,但也只有明野能聽到這些。 他的眼睫上沾滿了眼淚,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你、你不要這樣……” 明野停了下來,他們維持這樣的姿勢,他的手緩慢地往下移,從后頸逐漸滑至后背,又在一瞬間按住了容見想要轉(zhuǎn)過來的臉。 明野漫不經(jīng)心道:“不要怎么樣?說來聽聽?!?/br> 時隔四個月,容見第一次聽到明野的聲音,他們之間離得很近,說話聲卻似乎從很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容見怔了一下,心中忽然變得很酸澀。 長久的等待,那些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的夜晚,在此時此刻,似乎都不值一提了。 過了好久,容見才慢吞吞地說:“我想看你?!?/br> 頓了一下,又很小聲地說:“為什么也不吻我?” 欺負(fù)他也就算了,痛也不是不能忍,可是他想要明野的愛和吻。 哭了很久,覺得很委屈,但都是明野太過分。 明野似乎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收回手,將容見從床上撈起來,抱在懷里,接了一個很深的吻。 容見仰著頭,他的眼睛濕漉漉的,眼尾很紅,卻看了很久,也沒有眨眼,在明野面前說笨拙的傻話:“我還以為在夢里,你都要這么欺負(fù)我?!?/br> 這句話指責(zé)的意味很重,但臉頰還是貼著明野的胸膛,靠得那么緊,聽著他心臟平緩有力的跳動聲。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