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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胤禛崽崽后不想努力了 第186節(jié)

    能有人給她剝瓜子吃,是一種非常幸福的感覺,很少有人能在嗑瓜子的時候,不把子給吃了。

    “您的意思,我也知道了?!惫j(luò)羅氏摁了摁眉心。

    烏拉那拉氏拍拍她的手,溫柔道:“這都是我們婦道人家的一些小猜測,爺們行事自然有爺們的道理?!?/br>
    她安慰。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眸中看出了無奈。

    “你要做的,是不要多思多慮,好生的養(yǎng)胎,把孩子生下來才是。”

    烏拉那拉氏看著她的肚子,又摸摸自己的大肚子,無奈道:“你快別多想了?!?/br>
    愁的眉毛都要打結(jié)了。

    郭絡(luò)羅氏點(diǎn)頭,往好處想想,如今八爺春風(fēng)得意,素日里她要去請的人,一說八福晉請客喝茶,那都是來的飛快,說是他們的榮幸。

    但是她不喜歡這等趨炎附勢之人。

    “罷了,就這樣吧?!彼畹淖旖嵌计鹆藗€大燎泡。

    親眼見證燎泡誕生的烏拉那拉氏:……

    “如今局勢不明,向來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也別太煩憂了。”

    她試圖勸。

    郭絡(luò)羅氏點(diǎn)頭,看向一旁的弘暉,隨口問:“暉暉崽以為呢?!?/br>
    這才是她的真實(shí)目的。

    弘暉受寵,整日里在萬歲爺身邊伺候,知道的消息遠(yuǎn)比一般人多。

    “我?”他放下手里的瓜子,笑瞇瞇道:“你說我現(xiàn)在沖到阿瑪跟前,跟他說,我想要世子之位,你覺得他會不會揍我?”

    郭絡(luò)羅氏聽了這個形容,神色愈加復(fù)雜起來,原本就知道他是這樣,沒成想竟然真是這樣。

    “你也覺得不可取嗎?”她試探著問。

    弘暉嗑瓜子自己吃,懶洋洋道:“什么可取不可取,全在我想不想當(dāng)世子?!?/br>
    這個比喻,郭絡(luò)羅氏能聽懂,越是如此,她心里越是沒譜。

    也不知怎的就豬油蒙了心了。

    弘暉也有些詫異,按道理來講,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直郡王和太子鬧的人仰馬翻的時候,還遠(yuǎn)遠(yuǎn)輪不到八貝勒出頭。

    這中間必然有高人串聯(lián),讓事情有變。

    郭絡(luò)羅氏來的時候滿腔憂愁,走的時候憂愁滿腔,這般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她不覺得快樂,只覺得心驚膽戰(zhàn)。

    而弘暉沉吟,他覺得這里頭有事,等胤禛回來了,就壓低聲音道:“大伯身邊去高人了?”

    胤禛一聽就忍不住挑眉:“對,先前扳倒索額圖那個大臣還記得嗎?就他?!?/br>
    弘暉摸了摸下巴。

    所以說,索額圖要是沒有那樣對人家不好,說不定現(xiàn)在在笑的人就是他了。

    “我懂了。”弘暉猶豫片刻,這才低聲道:“那能救八叔嗎?”

    “阿瑪尚且無法自保,又如何談得上救別人?!?/br>
    這權(quán)利的這個漩渦里,很難有人篤定,什么樣的決策導(dǎo)致什么樣的發(fā)展,最后是對的。

    弘暉乖乖的窩在他懷里,年長些,到底長手長腳的,不如先前短圓了。

    胤禛摟了摟,這才低頭來看:“長了?!?/br>
    他比了比。

    弘暉不信,他覺得自己沒怎么長。

    動都沒動。

    烏拉那拉氏也上前來看,笑瞇瞇道:“確實(shí)是長了不少,如今越發(fā)高了。”

    胤禛心里在惦記他說的高人的事,哄著他玩了一會兒,就轉(zhuǎn)身離開。

    他回書房后,立馬叫人開始調(diào)查,當(dāng)結(jié)果擺著桌子上的時候,他不僅皺起眉頭,事情比他想象中要復(fù)雜的多。

    確實(shí)是那臣子出的主意,叫直郡王以靜制動,不許再出頭,他一按捺下來,太子近來得斥責(zé)不少,也跟著按捺下來,時日久了,眾人見其他人藉藉,自然就有人想要蹦出來。

    而這個人選,還不能對大阿哥起威脅。

    三貝勒聰慧過人,躲起來修書去了,這四阿哥有半嫡之稱,身后跟著整個佟家。他勢力強(qiáng)橫,自然不敢再喂勢力。

    而五貝勒、七貝勒,素來有良善之稱,最是溫和不過,根本不會接茬。

    剩下的,身邊聚集幾個小阿哥,看似勢力不錯,實(shí)則年歲尚小,很少有人把他們當(dāng)回事。

    所以才是最好的人選。

    胤禛靜坐,等捋順了后,狠狠的一錘書桌,事情發(fā)展到這種地步,誰也不能隔岸觀火。

    他捏著杯子,狠狠的喝了口冷茶。

    戒驕戒躁。

    他看著后頭掛著的字,是弘暉一筆一劃寫下的。

    胤禛冷靜片刻,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面無表情。

    他回到正院,就見弘暉正翹著小腳腳在剝瓜子,身邊放著個小罐子,已經(jīng)剝了大半罐。

    “爺不愛吃瓜子?!币怀砸蛔煸?/br>
    “哦?!焙霑熉掏虘?yīng)了一聲,繼續(xù)剝著,奶里奶氣的小聲音也特別氣人:“原就不是給您剝的?!?/br>
    他手有些疼了,就抱著玻璃罐子,噠噠噠的跑路了,他要送進(jìn)宮給皇瑪法吃。

    胤禛:……

    他神色復(fù)雜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他到底是誰的兒子。

    哦,他的。

    弘暉跟著侍衛(wèi)一道進(jìn)宮去了,等到乾清宮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康熙在大發(fā)雷霆,他顫著手,狠狠的把手里的硯臺砸下。

    “你還護(hù)著他!時至今日,你還護(hù)著他!”康熙憤怒疲憊的聲音響起。

    他見弘暉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就深深的吸了口氣,上前一步,抱住弘暉軟軟的小身子,安撫的拍拍他的小肩膀,看向一旁的太子,冷聲道:“不必多說,賜死?!?/br>
    弘暉:?

    不是這上來就賜死誰,聽著怪恐怖的。

    太子跪在地上,他粗喘了幾口氣,看著康熙的眸光充滿了隱忍:“汗阿瑪,兒臣什么都沒有了?!?/br>
    失了索額圖,他在這深宮中,已經(jīng)被砍去了臂膀,實(shí)在無事可做,才多看了小侍兩眼,就這也容不下。

    “你是大清儲君,當(dāng)一心為社稷朝堂之上,哪里還會有此等齷齪之事?!笨滴跻荒樢谎噪y盡。

    太子聽著齷齪二字,心里實(shí)在難受,他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這才轉(zhuǎn)身告退。

    等太子走了,康熙也支棱不起來了,他蹭了蹭弘暉軟軟的小臉,溫柔道:“你怎么突然進(jìn)宮了。”

    他問。

    弘暉就捧著自己懷里一直抱著的玻璃罐,往前舉了舉:“我給您剝的瓜子仁,不夠一罐子,因?yàn)槲沂痔哿??!?/br>
    康熙神色愈加復(fù)雜。

    一個忍著手疼也要給他剝的四歲崽,一個枉顧他意愿,也要寵幸小侍的太子。

    明明,去年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變了。

    他打開帶著弘暉體溫的玻璃罐子,慢慢的吃著瓜子。

    康熙抬眸間,神色又恢復(fù)冷厲。

    “皇瑪法是乖寶寶,不哭哦。”弘暉撅著小嘴巴哄他。

    剛下過雨,再出太陽,好像就添了幾分燥熱。

    弘暉鼻尖沁出細(xì)膩的汗水。

    康熙給他擦了擦,溫柔問:“你會急著要你阿瑪?shù)氖雷又粏???/br>
    弘暉歪著小腦袋:“皇瑪法,要世子之位,和要阿瑪之位,是兩碼事。”

    康熙一直緊鎖的眉頭瞬間松開,要不然怎么說小孩子考慮事情的角度比較刁鉆,一下子就想到他從未想到的角度去。

    “朕知道了?!彼f。

    把弘暉抱在腿上坐著,康熙單手執(zhí)朱筆,慢慢的批折子。

    弘暉窩在他懷里坐了一會兒,也跟著看,看著看著就覺得面前的字成了鬼畫符,在他飄啊飄的夢游,慢慢的歪在康熙身上,睡著了。

    “弘暉,你看這……”康熙話尚未說完,一低頭就對上他恬靜的睡顏。他往懷里攬了攬,壓低聲音道:“小懶豬,就知道睡?!?/br>
    還擔(dān)心會嚇著他,這小膽子可以的。

    他慢慢起身,躡手躡腳的把弘暉放在身后的軟榻上,用被子蓋好,這才又回來批折子。聞著他身上的奶香味,康熙想著,若是能調(diào)制出這種香味,他必然日日熏香。

    等弘暉睡醒,還有些今夕不知何夕,他擦著嘴角的口水,從被窩里艱難爬出來,春困秋乏夏打盹,真不怪暉暉崽又睡著了。

    “醒了?”他聽見康熙淡淡的聲音響起。

    “是噠。”弘暉應(yīng)一聲,自己從軟榻上爬下來,走到康熙跟前,摸摸扁扁的小肚子:“皇瑪法!”

    “肚肚餓餓,肚肚想吃東西了?!彼踢筮蟮娜鰦伞?/br>
    康熙不由得輕笑,吩咐梁九功去廚房要吃食點(diǎn)心來,一邊道:“你快去,別餓著暉暉崽了?!?/br>
    梁九功就叫個腿腳麻利的小太監(jiān)去。

    等點(diǎn)心被提過來,還冒著熱氣。

    “哇,菊花酥?!焙霑燇@嘆,美滋滋的嘗了一口,在他眼里,估摸著什么都好吃。

    他吃的很是歡快。

    “皇瑪法也吃。”他不吃獨(dú)食,用筷子夾了一塊來喂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