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道我痛失四個前夫 第22節(jié)
隨之游:“少廢話,給我?!?/br> 鹿淞景掏出錢,“師傅要做些什么?” 隨之游:“賭錢?!?/br> 鹿淞景神情無助:“……?!” 她頓了下,又道:“每次宗門大比都有賭場,我去押你。” 鹿淞景方才掏錢時的無助立刻沒了,眼里閃爍著些光,“師傅,我不會辜負你的!我一定會贏給你看!” “不是,你第一天既然全贏了,那輸?shù)馁r率應(yīng)該很高。”隨之游給他下達指令,“我要押你輸?!?/br> 鹿淞景眸中浮出些朦朧的迷惑來。 隨之游:“你去打假賽吧。” 鹿淞景:“……?” 作者有話說: 游妹,一款人渣型師傅。 鹿淞景,一款小鹿味狗狗。 此時江師兄應(yīng)該在南陽派挨打了吧(感慨 第16章 鹿淞景:“恕弟子愚昧,但為何?” 隨之游:“不為了錢為了愛情嗎?” 鹿淞景:“……” 他好一會兒沒說話,黑眸滿是不敢置信,俊美的面上浮現(xiàn)著幾分受傷。 鹿淞景道:“師傅,修道本為修心,弟子實在不理解這種為外物折腰損傷氣節(jié)的行為。更何況宗門大比本也是一種修行,與同道之人同臺競技更需認真努力,為了錢而使這些下作手段實為人不齒?!?/br> 隨之游感到費解,“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贏不是很爽嘛?!?/br> “師傅!”鹿淞景打斷了她的話,好看的眉眼要皺成一團,“難道你就這么看不起我們這些劍修弟子?看不起宗門大比嗎?多少人努力幾百年都沒有資格參加??!” 沒本事就不能上臺,這不是很正常嗎? 隨之游十分坦誠地道:“我不是看不起弟子,我是看不起劍修。” 鹿淞景愣住,內(nèi)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師傅,你這話什么意思?” 隨之游:“我們劍修就沒有不會打假賽的,誰看得上彼此啊?!?/br> 鹿淞景:“……???” 他更震撼了,試圖反駁隨之游,“那師傅的師傅呢?他可是劍尊啊!” 隨之游:“哦,他倒是不打假賽?!?/br> 鹿淞景松了口氣。 隨之游:“他好面子,一般上號代打?!?/br> 鹿淞景:“……什么?!” 她這話是真的,主要是謝疾愛裝杯當(dāng)體面人,平時也不知道用劍尊的流量帶貨剪彩搞點割粉絲韭菜的事,搞得他們十分清貧。而隨之游又是個花錢大手大腳的,謝疾為了養(yǎng)家糊口,也不得不放下面子時不時給別人代打。 鹿淞景:“……?!” 他目瞪口呆,如同五雷轟頂,嘴里喃喃著什么道心,什么修心,什么修道者固需造化。 經(jīng)典理想主義面對現(xiàn)實的打擊時,多半如此。 隨之游拍了下他的肩膀,繼續(xù)補充:“想開點嘛,不就打打假賽,你是不知道——” 他仍然沒能釋懷,悶悶扔下一句“我去練劍了”打斷她便走了。 隨之游沒急著追,翻開話本子看完了最新章才去了練劍的地方,剛進古觀內(nèi)便看見他練劍的身影。? 鹿淞景表情認真,劍氣凜凜,眸色沉郁,連她出現(xiàn)了也沒發(fā)覺。她也沒打擾,腳尖點地便上了樹,接著滿樹的花為遮擋美美躺下了。 也不知道多久,黃昏將近,月亮悄悄現(xiàn)了身形。 鹿淞景終于練完了,額邊黑發(fā)被汗水沾濕,修眸有些黯淡,連帶著收劍也有些漫不經(jīng)心。正在這時,他卻聽樹上遙遙傳來一道聲音,“還差些。” 他立刻抬頭,卻見隨之游含著點笑,懶洋洋的。 鹿淞景道:“弟子資質(zhì)不堪,請師傅指教。” “劍里鋒芒過盛,道心急躁。”隨之游頓了下,又道:“你合該多輸些的。只會贏的劍修,是最容易輸?shù)摹!?/br> 鹿淞景聞言愣住,腦子一轉(zhuǎn),“師傅,難道你不是為了錢?” 怎么可能,她胡謅的。 “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何須光芒如此過甚。只是這話,我怕你聽不進去罷了?!彪S之游繼續(xù)假裝高深莫測,黑眸三分無奈,“隱藏實力這種事你還需要我教你嗎?練了一夜你還沒想明白,以后我若是教你,也只怕你如此蠢鈍?!?/br> 好像……有些道理…… 鹿淞景有些遲疑地看著她,“可是,無論如何,這樣都很不尊重——” 法術(shù)浮現(xiàn)于她指尖,下一秒,一柄劍于蒼穹中憑空浮現(xiàn),攸然擦過他額邊,削下幾縷發(fā)絲。 隨之游低聲道:“修仙各憑本事罷了,尊不尊重又如何,若能突破飛升大道,何須顧忌他人?” “可是……可是……” 鹿淞景黑眸顫動,似乎完全無法消化似的。 隨之游翻身下樹,走進他身邊,輕輕拍肩,“修仙難道不是一個人的事嗎?你再尊重別人,別人證道也不可能帶上你?。磕阆?,你又沒有加害別人,輸幾場比賽別人還會更開心名次高了?!?/br> 她毫無良心地開始偷換概念,輸入一些黑暗理論。 鹿淞景迷惑地看著她,黑眸顫動得更厲害了。 隨之游笑瞇瞇地湊近他,低聲道:“淞景徒兒,你知道為什么我這么強嗎?” 鹿淞景盯著她的眼睛,感受著她身上的馨香,磕磕巴巴地問,“為什么?” 隨之游道:“因為我的目標(biāo)就是證道,證道路上的一切,都不值得我多看一眼?!?/br> 他又是無助地看著她,隨后,眼神慢慢堅定了起來。 鹿淞景道:“我懂了,師傅!” 隨之游:“你懂什么了。” 鹿淞景:“要學(xué)會專注目標(biāo)?!?/br> 隨之游:“對,那假賽?” 鹿淞景:“我會學(xué)著輸?shù)模 ?/br> 隨之游十分欣慰。 月光寥寥,熱風(fēng)吹過幾株蔫兒蔫兒的花,吹起幾分略微難聞的枯萎味道。 南陽派內(nèi)夜巡的弟子們愈發(fā)多了,小綠在廂房內(nèi)翻來覆去睡不著,聽見同樣沒睡著的小藍問她:“你說大師兄到底犯什么事了,被關(guān)在宗門禁域已經(jīng)四天了,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到?!?/br> 小綠將被子拉了拉,擋住了表情,“我怎么會知道?!?/br> “之前大師兄不是跟你和隨師姐一起回來的嘛,我以為你們關(guān)系還不錯。”小藍想了下,又說:“不過這么說,隨師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肯定是為大師——”小綠立刻噤聲,含糊了過去。 所幸小藍還在自己的思緒里,并未聽清小綠的話,沒有追問。 宗門后山的禁域處,陰冷的風(fēng)嘯叫不停,四根雕飾石柱中是巨大的陣法。半丈高的水浸沒在陣法紙上,四根石柱中心的柱子上,一個削瘦的人被囚禁于其中。附有術(shù)法的鎖鏈將他裸露在衣物外的肌膚也捆出紅腫的傷口。 “咳咳——” 他的咳嗽聲回響在空曠的空間內(nèi),嘴唇干枯洇血。 江危樓努力平復(fù)了下呼吸,但喉間的癢意卻逼著他不斷咳嗽著,腥甜伴隨著火燒火燎的燥意襲來。 他只得不斷默念心經(jīng),運轉(zhuǎn)調(diào)息,讓身體保持干燥。 已經(jīng)風(fēng)寒發(fā)燒數(shù)日,加之這水牢浸泡著他的下半身,他這些努力有些多余。 江危樓看向遠處那個格狀的小窗,窄窄的微光映入室內(nèi),在泛起波紋的水面上跳躍著身形。 看來,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這里四天了。 這里建在密林深處,封在此處的陣法更是限制了所有神識和法術(shù)進入或使用,他只能通過那個暗格來判斷日夜交替。 和他猜測的一樣,真正煉妖的人正是他的師父——善見。而因掌門也參與其中,其他長老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等善見突破飛升成功。 江危樓回門派第一時間便被內(nèi)門弟子們攔截扭送至此,在毀了他在門派的聲望后,長老們反倒是不著急殺了他——將他囚禁于此,留著宗門大比結(jié)束后讓善見來親自將他也練成傀儡。 他并不意外,不如說早已料到。 水下的陣法散發(fā)出微光,幾息后,細微的弧光順著水面爬上他的身體帶來蝕骨的疼痛——這是善見特意加的,不定時便會 江危樓面色驟然蒼白了些許,汗水自額頭滴落,薄唇血跡殷紅。 他冷冷地注視著水面,幾滴不知從何而來的紅滴入水中,洇出細微的顏色又散去。原來是唇邊的血。 陣法施加的傷害讓他的身體幾乎有些瑟縮,但卻也使得他的大腦愈發(fā)清醒。 已有八個門派陸續(xù)收到他私自扣下的部分弟子信物,原先埋下的暗樁應(yīng)該也要被發(fā)現(xiàn)了,不出意外在宗門大比結(jié)束前就會查到這里。宗門弟子內(nèi)他的親信應(yīng)該也在行動。 一切都盡在掌握,只不過之后—— 陡然加重的刑罰力度使得江危樓喉間再次痛吟了幾聲,汗水浸濕他溫潤的黑眸,刺得他微紅的眼角流下幾滴淚水,蒼白發(fā)青的手青筋畢露。 他強迫自己繼續(xù)思考下去。 信攬派、天山宗、鎮(zhèn)北教三個鄰近中小宗門恐怕會以此邀功,不如便呈上寶地讓他們爭個兩敗俱傷。 不過若是他們來不及支援,便只能趁著間隙再開天機縱橫了,但會失去些威望與名聲。 如果此事結(jié)束后,有些空便再去一趟蒼華山,最近似有突破之相。 上次堪天命,星象所言,也該再下凡一次了,只是不知凡間如今的君主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