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道我痛失四個前夫 第39節(jié)
隨之游不記得自己喝了多久,只感覺肚子都要被液體撐得圓鼓鼓時,一道身影朝著自己走來。 她便伸出手,“來啦,快坐下,一起一起。” 那身影頓了下,最終只留下一聲嘆氣。 “哎喲喲,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眾長老看著堂下傷痕累累的鹿淞景,面面相覷間都有幾分擔憂。 這擔憂倒并不全然是對鹿淞景的傷勢,而是對宗門的擔心。鹿淞景無論如何都是他們鴻蒙派的劍尊,如今竟如此歸來,對方多少有些示威的意味。 果然,聽完鹿淞景一番話后,掌門的胡須抖了抖。 他站起身,負手而立,“當真是隨之游?” 鹿淞景低頭,手指微微顫抖,喉間竟有幾分情緒失控意味,“是。” “不可能,她隕落百年有余,若是轉(zhuǎn)世的話怎么會還記得?” “是啊,既已轉(zhuǎn)世,怎會如此放不下前塵?” “當年我就說過,妖塔之后就不該把她留在宗門!若不是謝疾執(zhí)意抗下這些,怎么會生出這么端倪?!” “我鴻蒙派因她殺夫證道飛升失敗都被笑話了這么多年了,她竟還有臉要找我鴻蒙派的麻煩?!也不看看她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水平!” “掌門啊,我看你真不用太擔心,按照淞景的說法,她這年紀再有天賦估計也才到上等境界?!?/br> “就是就是啊,您最近不也是快飛升了嗎?上界不是也曾托夢來讓您準備嗎?這都是小事,再說了還有我們這一眾長老,聯(lián)合起來難道還打不過她一個轉(zhuǎn)世了的廢物?” 一眾長老嘰嘰喳喳,語氣中卻全然不將隨之游當回事,甚至還有些按捺不住的翻起了舊賬。 鹿淞景聽得十分難受,他不明白,為何師傅在他們眼中竟是如此的麻煩。在他跟她有限的相處日子里,她極少回宗門,長老們也極少提她,他只當是常態(tài)。 現(xiàn)在聽來,他忽然又理解,為何師傅極少回宗門了。 即便事實只是隨之游忙著談戀愛,沒空坐班罷了。 夜色下,山頭霧氣裊裊,掌門看著窗外的漫天星空,只是淡淡道:“正巧,七日后,便是上天卦象中我登神之日?!?/br>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他們,又道:“萬事終歸小心些,七日后,無論如何你們都需攔著她,免得她阻擋我受天劫。登神后,她縱然再有本事也難敵于我,更別說——” 掌門笑了下,捋了捋胡子,“別人不知道她的弱點,我卻了解得很,她未曾放下過當年的事情。不然不會,剛回修仙界便要找我,她想必是聽聞了淞景徒兒的事情。” 當年的事情…… 妖塔…… 這些是師傅過去經(jīng)歷過的事嗎? 鹿淞景正想著,卻陡然聽見掌門的話,心中一驚,卻又浮現(xiàn)出點其他情緒,“聽聞了我的事……?掌門這是何意?”? 掌門笑道:“她當年盛名在外時,仍是劍尊繼承人,門派內(nèi)并未封她為劍尊?!?/br> 他摸了摸胡子,搖頭,“恐怕是她回來打聽了下,知道了你現(xiàn)在已被封為劍尊,才心有不滿,存心發(fā)難與我吧。” 鹿淞景的心一下子又沉回去,他應(yīng)了聲,后知后覺地問:“那為什么,師傅沒有當上劍尊呢?” 明明,師傅比他強那么多。 即便轉(zhuǎn)世歸來,那一劍,他仍是扛不住。 鹿淞景摸了摸肩上的傷口,沒忍住按得更用力了些,直到那血rou擠壓的疼痛傳來他才松手。 長老們與掌門自然是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他們正忙著偷偷用神識傳音,考慮著是否要將事實告訴鹿淞景。 “鹿淞景乃隨之游弟子,若他因私情壞了七日后的登神該如何是好?” “覺悟可能,他心至純,這么多年來我從未見過如此單純正直,得天道之氣運的弟子,恐怕掌門之后他再歷練幾百年亦可登神?!?/br> “我們當時封他為劍尊時,便已考慮到這點了,他遲早也要和我們一起帶領(lǐng)鴻蒙派走下去的,說出來也無妨?!?/br> “無妨?!?/br> 嘈雜的神識海內(nèi)終于安靜。 眾人都知,是掌門下了決定,一眾原來便齊齊看向掌門。 果然,掌門出聲道:“你的師傅天資甚至要超過謝疾,眾人皆知謝疾飛升,卻并不知,他是被你師傅親手送上去的?!?/br> 鹿淞景怔怔地問:“……送上去?” 掌門道:“那日,她與謝疾大打出手,一劍刺中他命門,卻正好讓謝疾突破飛升了?!?/br> 鹿淞景又道:“所以,是因為她——” “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闭崎T頓了下,才繼續(xù)說:“當年,她一人屠戮了十八層妖塔的所有妖物并且殺了數(shù)百名修仙人。這件事出來后,我們門派一致決定要將她驅(qū)出鴻蒙派,她的嗜血濫殺實在可怖。但她的師傅謝疾,一人承擔下所有罪名,誓死要保下他?!?/br> 掌門冷笑了下,“但之后,我也說了,他被她親手刺中了命門。如此罪惡至極的弟子,我們該如何讓她成為統(tǒng)領(lǐng)眾劍修的劍尊呢?” 他渾濁的眼睛看向鹿淞景,沙啞的聲音壓低,“那一日她殺夫證道的事,你不是看到了嗎?” 欺師滅祖,殺夫證道,屠戮無辜。 這是他的師傅,隨之游。 鹿淞景想。 之后,她還要殺掉他。? 鹿淞景又想。 “咕咚咚——” 澄澈的酒液倒進裴澹面前的酒碗。 他面色已有些緋紅,黑眸水潤,表情無奈,“隨一,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再喝點嘛,我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人陪我了?!?/br> 隨之游臉埋在胳膊里,另一只手還在給他倒酒。 裴澹愈發(fā)無奈,一閉眼也就喝,“我真受不了你,你能不能成熟一點啊,一來就是喝酒?!?/br> “什么叫不成熟啊,這叫至死是少女,懂?”隨之游一面說,又要給他灌酒,面頰也紅紅,“我好難受?!?/br> 裴澹迷糊著看著她,卻見她唉聲嘆氣一副愁苦。 她道:“我真不明白,為什么老天要對我這么兇,我只不過是一個想飛升的小姑娘呀!” “飛升的小姑娘,撲哧。”裴澹笑出聲來,挑眉,“你多少歲了,還小姑娘呢?” 隨之游白了他一眼,“喝你的吧?!?/br> 她兀自咕咚咚又喝下幾碗酒,面前的裴澹已經(jīng)喝不下去了,“不行,我要回去了,我明天還得忙?!?/br> “上班就這么重要嗎?上班難道比談戀愛重要嗎?給我喝,喝到意亂情迷跟我趁醉雙修為止!” 隨之游暈暈乎乎起來,一把過去攙住裴澹,不讓他輕易逃脫。 裴澹一點辦法也沒有,昏昏的腦子讓他根本思考不了,大著舌頭說:“行行行,修修修,走走?!?/br> 隨之游:“真的?” 裴澹:“真的,走,這就回寢宮。” 隨之游:“就這吧,我喜歡刺激的?!?/br> 她說完,攔住裴澹的腰,直接吻過去。 方才還有些暈暈乎乎的裴澹瞪大了眼,酒液的清香帶著幾分涼意,就這樣鉆進他唇齒之中。 他的手放在她肩上,想要掙脫。 隨之游卻不管,直接加深了吻,手一動將他腰間的綬帶竟解了個七七八八。 裴澹的思緒幾乎被這個吻全部占領(lǐng),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失去了力度,摟住了她。 他呼吸愈發(fā)急促,或許是酒精的作用,亦或者是魔界的風吹過了花香,讓他被熏得心臟狂跳,幾乎從要他喉嚨里跳出來再通過唇舌跳到她唇中被她咀嚼咽下。 許久,隨之游從這個吻中抬頭,有些猶豫地看著他,“你醉了嗎?” 裴澹恍惚地看著她,“?。俊?/br> 隨之游松了手,“突然想到,男的醉了好像都不太行?!?/br> 裴澹:“……” 他眉頭微蹙,如墨黑眸中浮現(xiàn)出了點惱怒,“隨一!”? 隨之游卻嬉皮笑臉的,“生氣了?我不信。” 裴澹一手攬住她的腰部,將她抱起來一抵,壓在了酒架下。 隨之游便纏上了他的腰,纖細的手攔住他的腰部,輕笑著低頭親了親他干凈的額頭。 裴澹抬首,急切地吻上去。 第27章 隨之游笑著, 低頭迎著他的吻,明明是他主動抬頭吻過來,卻在得到回應(yīng)后無所適從一般繃緊了身體。 在這個吻之中, 他們卻都沒有閉上眼睛。 裴澹從仰視的視角看著隨之游,她眼睛半瞇著, 臉頰上的紅似乎要漫到眼尾。 他愈發(fā)感到缺氧, 便愈發(fā)用力地從她口中卻掠奪些什么, 卻仍不忘緊緊盯著她。她似乎被他這般態(tài)度所激惱,面上沒太多表情,腰間的腳輕輕踹了下他。 裴澹卻不進反退,手摟緊了她的腰,黑眸猶如暗色焰火。 交纏的唇齒在這一刻似乎如螺旋擰緊的藤蔓,濕滑黏膩的汁液源源不斷,卻又交融在一起。又似兩只軟體動物的博弈, 無論那一只都不愿意屈居下風。 終于分離的那一刻,只牽扯出幾條曾密不可分的罪證。 呼吸的熱氣交匯在一起, 酒味加重后, 將兩人面上蒸騰出細密的汗水與紅暈。 隨之游氣喘吁吁, 水潤的眸愈發(fā)顯出些光亮, 幾縷發(fā)被汗水濕黏在額角, 她的手在他后脖頸上輕輕撫摸,又像是規(guī)律地打著鼓點。 裴澹下頜繃緊, 汗液流到喉結(jié)。 他忍不住將隨之游抵得更重了下, 酒架晃了晃。 “鐺啷——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