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道我痛失四個前夫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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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也頓了下,又問:“它可有名諱?” 隨子游道:“貍奴需要什么名諱,光這兩字便足矣?!?/br> “子游慣是不拘泥的?!?/br> 崔也道。 仲長貍聽著他們說著這些話,尾巴一甩一甩的,總感覺有些后悔順著這隨子游的意了。她生活拮據(jù),但他也不是沒辦法幫她,不過見她這般精怪,便想著摻合一腳找些樂子。 可是這崔也,偏生讓他如此不悅。 他有些煩躁,蓬松的毛發(fā)光芒都有些黯淡了,胡須耷拉著。 仲長貍來到崔也家第三天了,他果然被崔家精細(xì)養(yǎng)著,吃食也是最精細(xì)的。 而隨子游也果然如她當(dāng)時所說一般,三天來了兩次,看似思念他,實則蹭飯,崔也每次自然也是用最好的東西招待她。 這倒是讓仲長貍心里順?biāo)炝诵?,頗有幾分合伙捉弄他人的快感。更何況她得逞后,悄悄抱著他說小話的樣子倒確實——狡黠又可愛。 不過除了跟她打配合,仲長貍也沒閑著,晝伏夜出吸收靈氣繼續(xù)修煉,彌補(bǔ)之前突破失敗的損耗。這日夜里,他慣例踩著月光回到崔也的廂房——崔也讓下人做了頗為精致昂貴的貓窩,放在房間一角。 門開了一角,他鉆進(jìn)屋里。 這會兒,崔也還披著袍子,點(diǎn)著燈看書,一旁的書童在磨墨添茶。 仲長貍靜悄悄地爬進(jìn)貓窩里,卻還是引起了崔也的注意,看了過來。 他立時便皺了皺鼻子,胡須翹起,他實在不喜歡崔也,多看一眼都覺得糟心。這幾天還沒跑,還不是得幫隨子游的忙,好讓她拿他做筏子占些便宜。 不過隨子游一個凡人,本也不值當(dāng)他這般委屈自己的。只是他為何還是有幾分動容,難不成只因她愿意救一只貓兒嗎? 世間人,愿意救貓的人想必也是不少的,倒也不值得稀奇罷。亦或許只是,他從山野來到這熱鬧人間還不太久,便才這般容易惦記人類罷。? 畢竟……她看起來比如此清貧,竟還想為貓找個好人家。 仲長貍翻了身,覺得她跟普通凡人沒區(qū)別,又覺得她比普通凡人特別點(diǎn)。 最后,自己也說不出來到底是想法了。 貓貓不懂,貓貓嘆氣。 這動靜竟又激起了崔也的注意,他放下書,朝自己走了過來。 仲長貍立刻起身,四爪抓住貓窩的褥子,尾巴直直豎起,瞳孔豎起,警惕地看著他。 崔也咳嗽了下,書童立時遞過一張帕子,他拿著帕子捂住口鼻。 真是奇怪了,明明他好像接近不了貓,一靠近便咳嗽起皮疹,到底為何答應(yīng)了隨子游的托養(yǎng)。肯定沒安好心。 仲長貍想著,毛發(fā)呲得更厲害。 崔也低頭像是透過貓兒看到其他的東西,低聲道:“貍奴啊,你倒是像你昧良心的主子,吃喝盡是用我的,卻總也不給點(diǎn)甜頭。真來我這里打秋風(fēng)?” 仲長貍聽出來些其他意味,狹長的眼眸瞇了下。 崔也盯著他半晌,又說:“算了,佳人扮男郎,骨子里也應(yīng)是個乖戾的,值得多耗些心思。只是你一畜生——” 他似乎覺得這般說話有些粗鄙,伸腳輕輕踹了一腳這貓兒。 剎那間,仲長貍身子一躲便直接順著他的腿攀爬而上狠狠撕咬起來。幾道妖術(shù)打出,窗外狂風(fēng)大作,將幾座燭臺吹倒。 火苗點(diǎn)燃書頁,又饑餓地攀著木桌咬吃著,瞬間留下一片黑。 崔也被咬得一痛,用力一腳直接踢飛這貓。 “嗷嗚——” 貓痛呼一聲,飛到桌邊,恰好被那燃燒的火勢撩了毛。慘叫一聲后,緊接著便順著窗臺往外一躍,跳入了夜色中。 幾個書童喊道:“大公子房間走水了!” 崔也卻怒斥道:“先去追那畜生回來!找不到我拿你們是問!” 隨子游這會兒正睡下,薄薄的衾被屬實有些難以抵御這涼意,她兩腳搓了搓,卻還是有些被冷到?jīng)]法子入睡。 恍惚間,她意識剛有些混沌,便聽到柴門外傳來啼哭聲。 這啼哭聲不絕,如泣如訴,悲慟至極。 隨子游迷瞪著眼,細(xì)聽,卻發(fā)覺是貓叫。 貓叫——?! 她意識到什么一般,立時掀開被子沖向門口,連鞋都未穿。 “嘎吱——” 一打開門,便看到一只毛絨絨的身影立在門口,澄澈的眸子楚楚可憐地望著她。 隨子游大驚,抱著貓兒回到房間,點(diǎn)了蠟燭。燭光下,她這才發(fā)覺貓兒一身狼狽,毛發(fā)燒黑了一片,尾巴都被燎黑了。 她心疼地摸著這被燒焦的毛發(fā),話音軟了起來,“乖乖,疼不疼?怎么回事?” 仲長貍本可以治愈,但委實對那崔也生出了戾氣,便決定以這般姿態(tài)讓隨子游與他同仇敵愾。但見她這般心疼,一時間,他又有點(diǎn)后悔了。 于是,他兩只爪子扒著她的肩膀,毛絨絨的腦袋埋在她懷里,嗚咽叫起來。 隨子游聽得更難受了,咬牙,“崔也這王八蛋,還他嗎世家出身?什么東西!虐貓是吧?” 仲長貍哼哼幾聲,乖乖趴在她懷里。 隨子游道:“煩死了,有錢了不起?” 是啊,起碼你惹不起。 不過他也沒指望她真做什么,只是想賣個慘挑撥下罷了。 仲長貍舔了舔毛,喉間又嗚嗚咽咽的。 不過,還是讓你心疼些吧,不然你才不會珍惜我這么漂亮的貍奴。 他一邊得意想著,一邊正舔著毛,卻陡然聽見隨子游的聲音:“不行,忍不了,老娘這就去宰了他!” ……??? 仲長貍一驚,舌頭差點(diǎn)卡在牙齒里,金燦燦的眸子瞪得圓圓的。 他“喵”了一聲。 不可,你未來若是考取功名,總要對上崔家的。 雖然他對人間不甚了解,但偶然看到的話本子也提過,世家多半是占據(jù)大權(quán)的。 嗯,就像他那座山里的血統(tǒng)好的大貓妖一般。 仲長貍情不自禁為她著急了些,毛絨絨的身子纏著她,還想安撫她。 但根本沒用,隨子游越想越氣,一邊抱著貓兒,憤憤起身看了看周圍,抄起來一柄晾衣服的竹竿便沖了出去。 仲長貍窩在她懷里,垂著貓腦袋,靠著她。j 他聽見她怦怦跳的心臟。 ……攔不住了,起初她出主意的樣子何其狡猾,現(xiàn)在居然要為一只貓得罪那樣的勢力嗎? 凡間的人都是這般的嗎? 還是只有她這般……? 仲長貍蹭了蹭她的胸膛,感覺自己對凡人還不夠了解。? 貓貓能懂什么呢。 另一邊的,下人們正打著燈籠找貓呢,崔也本人也正提著燈籠在門口等消息。 他實在有些焦躁,不知若是隨子游明天再來,他怎么交代。 她看著實在很是愛惜這小畜生。 沒多時,他看見一道身影從遠(yuǎn)處走來,手里正抱著什么似的。 是下人找到了? 崔也喜出望外,走前幾步,燈籠的光映照出隨子游的面容來。 她黑發(fā)披散而下,眸子冰冷,漂亮白皙的面容神情淡漠,顯出幾分煩躁來。 再看她懷中,竟是一只燒焦了的,在撒嬌般哼哼唧唧的貓。另一只手還握著一根竹竿。 崔也向來聰明,不肖片刻便會意了,蹙眉道:“子游,你先聽我解釋!下人無意撞到了燭臺,這才——” 他話音未落,那貓兒瑟縮下了,直往她懷里鉆。 崔也心道不好,果然,下一秒他便聽隨子游抱緊了貓,直接怒斥道:“崔也你枉讀這些圣賢書,四書五經(jīng)都讀到狗肚子了吧?” 文人中,這話便也是惡毒至極了。 崔也本也不是如此好脾性的,一時間也肝火大動,“隨優(yōu),哪有你這般強(qiáng)詞奪理不聽人言的?”? 隨子游根本不管,竹竿在她指尖一轉(zhuǎn),被她反手握住刺過去。 崔也不察被刺中肩膀,踉蹌幾步便咳嗽起來。 隨子游腳踢起一頭竹竿,再次攻擊過去,明明一手還抱著貓,另一手握著竹竿卻仿佛握著紅纓槍般舞動起來。 清瘦至極的身子,竟有如此功夫? 崔也來不及想,只覺那竹竿如翠影般襲向身子,他躲閃不及挨了許多下。 一盞茶時間,他便狼狽不堪,哪里還有世家公子的樣子,黑發(fā)都散落了幾縷。 崔也愈發(fā)惱怒,不自覺吼出了真心話,“就因為一只畜生!幾年同窗情誼不要了?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出身,你隨優(yōu)又是什么出身???你也不怕!?” “我怕?我管你什么出身,今日你我同窗情誼已盡。”隨子游冷冷地將手中竹竿一扔,從懷中掏出折扇,手指一動,折扇上便浮現(xiàn)幾枚暗刃,滑向衣袍。 她冷聲道:“從此你我割袍斷義便是??v我隨子游只是一介窮書生,也絕不于你這般人相與?!?/br> 隨子游收起折扇,轉(zhuǎn)身就走,背影挺直如松。 那快青色粗布便輕飄飄落下。? 崔也伸手抓住那塊布料,滿是恨意地看著隨子游的背影,卻正好與那趴在她肩上的貓兒對上視線。 那貓兒金眸瞇著,竟似在對他笑一般,胡須翹起,緊接著,又仿若挑釁一般伸出帶有倒刺的舌頭輕輕舔了下她的脖頸。 這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