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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證道我痛失四個前夫 第74節(jié)

    妙世神君面色愈發(fā)復(fù)雜,仿佛遇到了難題一般,也很是不解,“這道氣極為反抗查探,我也查不出究竟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道氣與帝君的人魂是同感的。所以我猜,也許帝君嘔血不止,是這人魂出問題了?!?/br>
    江危樓面上不顯,內(nèi)心卻已生出幾分詫異來。

    他前不久才從紫薇星君套出話來,可以確定的是這人魂絕對不會入輪回,那么大抵便可能是被某處鎮(zhèn)壓了或是逸散了,怎么會出問題呢?

    這道氣為什么又會從丟失的人魂那里歸來呢?

    江危樓感覺事情愈發(fā)迷惑了起來,垂落眸光,心中幾番思忖。

    看來,無論如何還是要把歷劫失敗那一世的事情查清楚,再去細(xì)細(xì)翻查這人魂在哪里。

    再不收回來,他的身體恐怕也會出問題。

    接下來幾日,江危樓又找司命星君旁敲側(cè)擊幾番,幾度下到修仙界查探消息,卻未有所獲。

    司命星君倒配合,將那一世的抄本給他看了。

    但抄本卻僅有幾行字,說他當(dāng)上南陽派掌門后,便被鴻蒙派的劍尊繼承人隨之游所殺,并未記載人魂之事。

    他無法,只得再探鴻蒙派,又得知一月前鴻蒙派遇襲,即將登神的掌門被就地格殺,而鴻蒙派劍尊自毀靈根宣城再不修仙。

    閻王那邊的消息是隨之游已魂飛魄散,不再轉(zhuǎn)世。

    消息好像就這么突兀地斷了,江危樓什么都差不多,人魂的事情更像一團(tuán)迷霧,而他身在其中算了又算,星象也一片黯淡。

    江危樓機(jī)關(guān)算盡,還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死無對證無從查起的事情來,實在頭痛。

    一轉(zhuǎn)眼已是八海帝君即將成婚的日子,江危樓早已備好了東西,并不擔(dān)心。

    他將將晨起,仙侍早已將衣服配飾一眾衣物呈上來,服侍他換上。

    江危樓甚少對鏡自賞,但畢竟參加八海帝君喜宴,合該注意下的,便掃了幾眼銅鏡,一眼看見腰間佩戴的香囊玉佩中的一枚。

    狐貍形狀的玉懸掛其中,憨態(tài)可掬,玉質(zhì)溫潤。?s?

    他挑眉,捻起狐貍玉佩打量了眼,“這玉是?”

    仙侍便道:“此乃帝君醒來之時青丘呈上來的,據(jù)聞是太陰山的玉,萬年雪水所浸,有鎮(zhèn)魂清心之用。若帝君不喜,小神便呈來其他的玉?!?/br>
    江危樓沉吟幾秒,放下了玉,“無妨?!?/br>
    他走出宮殿,諸仙早已備好寶架,全在等他。

    江危樓略一行禮,便拾階而上。

    云上如萬千流行劃過上空。

    不多時,喜氣洋洋的龍宮殿殿門傳來通報聲:

    “衍衡帝君已至!”

    “恭迎衍衡帝君!”

    諸神們各自作揖,寒暄起來,許多禮物源源不斷呈入龍宮中。

    龍宮殿內(nèi)某處的房間,隨之游愁得不行,在房間里轉(zhuǎn)了起來,梳妝的小妖們只當(dāng)她在著急,紛紛安慰她。

    隨之游當(dāng)然急,她這段時間也不嘔血了,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

    但是,她手里這狐貍玉佩到現(xiàn)在還沒個動靜,馬上就要拜堂了??!

    救命,那狐貍精不會糊弄她吧?

    急死了急死了急死了。

    她急得打轉(zhuǎn),卻聽門口傳來一聲通報:“趕緊帶帝妃上寶架,賓客來得差不多了,要巡禮拜堂了!”

    隨之游:“……!”

    她不會跑不了了吧?!!

    第49章

    龍宮一掃平日的華貴清麗, 如今好一派喜氣洋洋,紅燈籠,紅桌布, 紅對聯(lián)……哪里都是紅,紅得連江危樓都覺得扎眼。

    既然已得知這八海之亂在婚禮后便會平息, 他現(xiàn)在便還存了幾分悠然自得, 只頗有幾分閑適地評價著這景象。

    無論是海妖亦或者小仙, 都穿得十分喜慶,讓本就更習(xí)慣素雅的江危樓更覺有些好笑。

    他踏入龍宮沒多時,便被恭候著迎著到一桌席位上。

    這自然是位置最好,也代表身份最為尊貴的位置之一,坐在這里可以極好的觀禮。

    只是,江危樓幾乎在看到要走到的席位時,便立刻喚了聲引路的海妖。

    他問道:“可確定好位置了?”

    “回稟衍衡帝君, 確定了?!?/br>
    海妖十分恭敬。

    江危樓倒生出幾分覺得滑稽的笑意,便不再言語, 慢條斯理地走到了席位處坐下。

    他剛坐下, 便感覺到同桌的微妙視線。

    看來, 這八海帝君倒是很有想法, 竟然將他與如今的魔君安排坐在一起。他與裴澹沒打過交道, 因為只是視線相交片刻,微微點頭便算是見面禮了。

    移開視線后, 江危樓心中有了些奇怪想法, 便再次看了眼裴澹。

    他生得很是明艷動人,雖漂亮, 卻并不顯陰柔, 如今有這魔尊身份的加持, 這份漂亮便很顯出幾分不容他人冒犯的意味。

    但五界之中,貌美之人無數(shù),他也并不在意。讓他在意的是,這裴澹竟然穿了一身扎眼的紅,紅色云錦紋暗金浮云,愈發(fā)襯出他如牡丹似的大氣艷絕。

    江危樓心中很是玩味。

    在八海帝君婚禮上穿這一身紅,不知道的恐怕以為他才是這新郎官似的。

    如果不是這位八海帝妃不簡單,那這裴澹想必是和八海帝君有些過節(jié)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能引得他們?nèi)绱恕?/br>
    江危樓的手捏起茶盞,眸光垂落在茶湯上,唇邊的笑淺淡。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向來與天界不太對付的魔君,居然主動和他搭話了。

    裴澹也是淡笑著的,只是問道:“聽聞衍衡帝君歷劫歸來丟失了一縷人魂,如今此事可有影響?魔界中尚且有些奇珍異草,若是需要,本尊定然傾囊相助?!?/br>
    江危樓合上茶盞,也笑道:“不妨事的,感謝魔君抬愛?!?/br>
    但他心中是有些無奈,也不知為何丟失人魂這事能傳得這么遠(yuǎn),上到青丘下到魔界,仿佛開口都要說這么一兩句人魂的事。

    裴??戳怂麅裳郏謫枺骸安贿^衍衡帝君大可放心,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過多的感情與記憶失去了也是一樁好事。”

    江危樓:“……”

    他沉吟了幾秒,陡然想起來什么。

    似乎,之前調(diào)查人魂的事情時,司命的本子上有記載過:那在歷劫時曾騙了他的劍尊繼承人隨之游似乎與裴澹有過些私交。

    想到這里,他便了然了,似笑非笑地看著裴澹,“不知魔君可曾聽過智子疑鄰?我向來對情愛一事無甚執(zhí)念,道途漫長,人心易變,望魔君早日走出來便是。”

    裴澹:“……”

    他看向江危樓,江危樓眉眼含笑,如珠如玉般似的清雅君子。

    看著江危樓如此風(fēng)輕云淡地說這種話,

    裴澹又了收回視線,莫名感覺這個場景實在過于滑稽了,淡淡地想有些人還是失憶時好。

    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尷尬的時候,海妖引來了第三位賓客。

    這賓客黑發(fā)白衣,手中一把折扇,人還未到,那清朗的笑聲倒是笑到了。兩人看過去,他昂首挺胸,身高腿長,一身白衣在身卻穿得不羈風(fēng)流。

    是仲長貍。

    他看見他們時,那妖孽的狹長眼竟是眨了下,覺得很有意思一般。

    于是他立刻伸手一指,便道:“我看這處便很不錯,不如讓本君就做這兒吧?!?/br>
    海妖自然是不敢違逆的,于是仲長貍便撩起下擺坐下了。

    他是只十分講究的狐貍,衣服是熏香熏過的,香囊玉佩皆是精挑細(xì)選,因為一坐下便與他們兩人生生顯出些巨大的隔閡——他精致過頭了。

    仲長貍喝了口茶,皺眉,“這用的什么水,若是泉水的話,便不用再給我添茶了。”

    海妖連連點頭。

    他坐了幾秒,又說:“這些靈果色澤不佳,雖靈力深厚,卻乏味也。撤掉。”

    海妖又連連點頭,上手撤掉。

    仲長貍晃了晃手中的折扇,狐貍眼一掃,又道:“待會若是上菜,其中口味過重的便不要再上了 ,本君生來喜些清淡的。”

    海妖冷汗連連,又是一陣小雞叨米般的點頭。

    坐在他身邊的江危樓與裴澹同時皺起了眉頭。

    仲長貍漫長的吩咐卻還沒完沒了一般,又絮絮叨叨了一刻鐘,屬實有些折磨。

    江危樓感覺自己的忍耐力終于到了極限,只是微笑道:“治山果然食不厭精,膾不厭細(xì),頗有幾分神狐傳承?!?/br>
    “自然。”仲長貍假裝沒聽懂他的挖苦一般,反而笑瞇瞇去看裴澹:“魔君,別來無恙???如今穿一身紅,倒是喜慶。”

    裴澹也笑道:“不巧,下面的魔侍備的,我沒太注意?!?/br>
    人家結(jié)婚你穿大紅,你說你不注意,糊弄誰呢?

    仲長貍這么想,突然又感覺到不對,還未來得及細(xì)想,卻見一道極為耀眼的紅陡然從殿門一路搖搖晃晃鋪張開來,仿佛要將這龍宮都鋪遍一般。

    在這紅布陡然鋪陳開的瞬間,一聲镲緊跟著敲響!

    海妖們喜氣洋洋,奏響這婚宴的樂曲,嗩吶率先響起,仙子們身姿裊裊,花瓣由空飄揚落下。

    紅色燈籠被風(fēng)輕輕吹動,搖曳著喜慶的燭火,幾聲高昂的唱和聲響起。

    海中片片紅,賓客歡呼聲不絕,喜樂緊鑼密鼓地打著配合,好不快活!

    但就這剎那間,一道黑色陰影自龍宮上空游動起來。

    眾賓望過去,卻見一條顏色漂亮的蛟龍身上纏著紅色絲綢,在云霧中游動,低吼聲陣陣。

    一臺轎子有諸位仙人抬起,悠悠然從遠(yuǎn)處被抬過來,那龍便盤旋在花轎上,時不時發(fā)出吼叫聲,仿佛在炫耀又仿佛在宣誓主權(quán)。

    云霧中電光浮現(xiàn),幾道雷電包裹著云朵,露出青紫色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