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道我痛失四個前夫 第132節(jié)
謝玉成:“……行?!?/br> 他被折騰得沒脾氣了,一手摟住她的腰便將她抱起走向亭子。 謝游:“哥哥?!?/br> 謝玉成:“又怎么了?” 謝游:“你走太快了,我頭暈?!?/br> 謝玉成:“……” 他無言地放慢了步伐,就幾步路也生生走了一分鐘。 在謝玉成將謝游放在座椅上,又折返將他踢開的鞋襪取了回來,站在了謝游身前。 謝游剛一張嘴,謝玉成便清清冷冷地道:“要我?guī)湍愦┥鲜前???/br> 謝游眨眨眼,“很懂嘛?!?/br> 謝玉成半蹲下,卻又聽謝游道:“哥哥,我就休息一天也不行嗎?” 他頓了幾秒,抬頭望她,“今天崴腳休息一天,明天養(yǎng)傷休息一天,后天傷沒好再休息一天,最后傷筋動骨休息一百天?!?/br> 謝游張大嘴:“還有這種好事?” 謝玉成:“顯然沒有?!?/br> 謝游:“不是你真不怕你這么對我會下地獄嗎?” 謝玉成:“私以為正如此刻。” 謝游倒吸一口冷氣,抬起腳就踩在謝玉成肩膀上,“你這人怎么說不通?。 ?/br> 謝玉成側(cè)目,順著她的足尖往上看,墨色眸中閃爍了下,道:“看來傷的是另一只?!?/br> 謝游:“……” 她再次攥拳,“是你逼我的!” 謝游腳一用力,將謝玉成往后一蹬,蹬到水池里。 湖水中,謝玉成黑發(fā)盡濕,黏連在白皙面容之上,神色中終于有些波瀾,因為他看見謝游完好地站起來了。 謝玉成道:“撒謊?!?/br> 謝游哪里還管這么多,扯開嗓子大喊:“來人啊!哥哥落水了!馬上要溺死了!救命??!死人啦!救命?。 ?/br> 謝玉成:“……” 他道:“我會鳧水。” 謝游笑嘻嘻:“反正人一來我就能跑了!” 謝玉成黑眸中浮現(xiàn)幾分恍然大悟,明明在水中衣衫浸濕,卻仍顯幾分芝蘭玉樹,“原來如此?!?/br> 眼看著眾多下人紛紛要趕來,謝游半跪在水塘邊,又按著已經(jīng)游過來的謝玉成肩膀往下按,“我走咯!” 她頭也不回,便赤著腳啪嗒啪嗒踩著橋上的木板跑遠了。 謝玉成被一眾下人扶上來時,手里還拎著謝游的鞋子,他看了兩眼把自己氣笑了。 身旁的管家道:“少爺,您已經(jīng)很久沒有笑了?!?/br> 謝玉成:“……?” 管家:“這是之前小姐說,若是您笑了可以這么說的,說您一定會更開心的?!?/br> 謝玉成:“……” 謝玉成淡淡道:“把院子后那顆樹砍了,對了,狗洞也堵上。” 夜色將近之時,謝游剛進到謝家小筑,就看見門內(nèi)的謝玉成。 月色下,他廣袖寬袍,黑發(fā)散落了些,乍一看似仙人般的冷。此刻他坐在桌前,幾本書放在手邊,唇不點而朱。 謝游人傻了,這人居然直接在家門口擺了個書桌硬生生等她回來! 不是吧大哥,你這tmd有點不講道理吧! 謝玉成掃了她一眼,有幾分目下無塵的味道:“背完一篇詩文,便準你進來?!?/br> 謝游:“……那我睡大街總行吧!” 她一轉(zhuǎn)身,幾個護衛(wèi)攔住了他。 謝游十分憋屈地轉(zhuǎn)過去身,走到謝玉成面前。 他手指點了下書桌,“背不出么?坐下,翻開書。” 謝游人都要氣笑了,卻還是滿腹怨氣地坐下來,“那你講!有本事今晚大家都別睡了!看看是講課的難受還是聽課的難受!” 謝玉成卻也不生氣,真就開始講學。 謝游起先還能逼著自己想點有趣的事,結(jié)果沒多時就感覺謝玉成的聲音往耳朵里鉆,逼得她頭暈眼暈困得要死。然而每當自己犯困之時,謝玉成便會拿起書本往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下,敲得她悚然驚醒。 謝游也不甘示弱,每當謝玉成捂著嘴想打呵欠的時候,她就立刻伸手說他對圣賢書不夠真心,逼得謝玉成咽下哈欠。 幾個來回下去,倔強的兩人跟熬鷹一樣誰也不服輸。 夜色深深,幾個護衛(wèi)都輪班休息了,他們倆還跟門神一樣守在門口講課。 謝游恍惚之中聞茶香。j 她一抬頭,便看見謝玉成開始喝茶。 裊裊茶香之中,謝玉成薄唇輕觸白瓷茶杯,唇被熱茶浸得紅潤極了,在他這過分淡漠疏離的神仙姿容上竟似承了甘露的芙蓉花般昳麗。 謝游瞬間清醒幾分,喉嚨也莫名干渴起來。 她在書桌下輕踹了下謝玉成。 謝玉成手中茶杯溢出些清茶,他便看過來,微微蹙眉,“怎么了?” 謝游道:“你那什么茶,有點香?!?/br> “很香么?”謝玉成微微抿了下唇,更似花瓣浮動般,“我倒是覺得有些澀。” 謝游:“給我喝口。”? 謝玉成:“跟我說有什么用,跟下人——” 他話音未落,卻見面前的少女已經(jīng)欺身而上,跟一枝藤蔓般纏了過來,捏起來了他的下巴。 謝玉成黑眸中閃過愕然,隨后便含了慍怒,“松手?!?/br> 謝游:“哥,我覺得你比話本子里講的那些人好看。” 謝玉成眼眸中的冷如松針般扎過去,身上氣質(zhì)愈發(fā)凜然,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謝游一點也不覺得疼,竟還往前湊,唇似乎要親上去一般。 她又道:“你看,你是制不住我的,哥哥,只要我放浪形骸一點,你們這種又是講禮法讀圣賢還有教養(yǎng)的大家公子是玩不過我的?!?/br> 謝玉成喉結(jié)滑動幾下,幾乎是咬著牙將她的手從臉上拉開,呼吸急促起來。 謝游看他生氣的樣子就樂得要死,起身往后退了兩步,很是輕快地道:“想來哥哥也沒心情再教我讀書了吧?那我就先回去睡覺啦?!?/br> 她轉(zhuǎn)過頭,很是輕佻地將他從上到下看了個遍,才又咧起嘴,“哥哥今晚呢,不知道能不能睡著?!?/br> 謝玉成站在原地,身姿仍是如松般停止,神色晦暗不清,只是隱約可以看見燭火下,細長白皙的手指攥得蒼白。 謝游便又笑起來,哼著歌就準備走,卻又聽謝玉成淡又輕的聲音。 “是嗎?我倒是很驚訝。” 謝玉成表情平靜,可惜面上仍有被氣到的幾分飛紅。 謝游轉(zhuǎn)頭,“驚訝什么,你長得這么好看,被輕薄也是遲早的事?!?/br> 謝玉成冷笑了聲,“驚訝你居然會用放浪形骸這個詞?!?/br> 謝游:“……” 謝玉成:“明天若是你沒來上課,晚上我還會在這里?!?/br> 謝游:“……不是你沒完了是吧!” 她怒吼之中起了身,漆黑的房間仿佛仍有余音,徒留她一人茫然。 隨之游恍惚了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夢。 草啊,真服了,被逼著讀書這事兒過去多少年了怎么還在折磨她??! 謝玉成!你罪該萬死! 活該被我欺負哭! 隨之游憤憤地想,氣得踹了下被子才又躺下來。 許是中途醒了一次,接下來她也沒怎么睡好,迷迷糊糊就是睡得不舒服。 第二天與眾人見面時,隨之游面色不免也有些憔悴,讓兩個師姐好一番擔心。 謝疾也微微疑惑,“昨日的傷?” 隨之游扯了下嘴角,“沒,夢見前夫了?!?/br> 謝疾想了想,問道:“哪一個?” 隨之游:“到現(xiàn)在還沒出場的那個?!?/br> 謝疾:“……夢到什么了。” 隨之游:“他逼我上學?!?/br> 謝疾沉默了下。 隨之游生怕師傅不明白一樣,抬手就按著謝疾的肩膀湊過去咬耳朵,開始訴苦,“師傅,這人真的很恐怖,他逼著我讀書,我不讀,然后他把桌子擺到了家門口逼我,不讓我回去睡覺。然后念了幾個時辰的經(jīng),逼著我犯困,然后不讓我睡?!?/br> 謝疾:“……念經(jīng)?” 隨之游眨眨眼,松開手,看著謝疾的黑眸,理不直氣也壯:“反正我聽不懂,肯定是經(jīng)文,如果是正經(jīng)詩書我肯定聽得懂?。∧阃藛?!我跟仲長貍那會兒,在凡間可是書生,但凡我搞事業(yè),說不定現(xiàn)在人間早就有關(guān)于我當首輔的歷史了,可見我的本領(lǐng)!” 謝疾頓了下,“但那是之后的事情?!?/br> 隨之游更心虛了,面上絲毫不顯,振振有詞道:“師傅,難不成你覺得我真是文盲,全靠第一個前夫逼我讀書,我才有本事女扮男裝當書生找第二個前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