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卻多情(下):魔界篇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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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寐見慣了風(fēng),也見慣了生離死別。畢竟人生如戲,唯獨在生死關(guān)頭演不來戲。因此,遇見景煥第一天,她就知道,景煥與寧桓有很多共同點,例如都腹有經(jīng)綸,都愛磨墨滌硯,都不諳世事。但是,景煥讀的是經(jīng)子史集,寧桓唯愛風(fēng)月;景煥粗枝大葉,寧桓細(xì)膩纏綿;景煥忠烈愛國,寧桓與世無爭;景煥家貧德高,寧桓生了作小伏低的性子,卻難逃侯門深似海……因此,不管她是否清白,寧桓都不會在意;而景煥一定會在意。這么狠的話都放出去了,他還說不介意,真是昏了頭了。 青寐長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默默端詳他片刻,一字一句道:“你說,你到底喜歡我什么,我改還不成么?!?/br> “你到底不喜歡我什么,我改還不行么?!?/br> “你不對我的胃口。”她看也沒看他一眼,只管走自己的。 景煥停了兩步:“青寐姑娘,喜歡什么樣的男子呢?” 聽到這句熟悉的話,青寐閉上眼,揚起一邊嘴角,輕輕笑了一聲:“不要跟我說‘永遠(yuǎn)’的。”她頭也沒回,便消失在他面前。 凌晨時分,青寐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房頂上。 白孔雀往下俯沖,化作人形,出現(xiàn)在她面前:“少主指派任務(wù)了?!?/br> “聽候吩咐?!?/br> 孔雀道:“少主安排了三十名頂級琴師造琴,需要你挑選最好的一把出來,現(xiàn)在隨我去監(jiān)督他們。” “不用殺人?” “不用。” “明白?!?/br> “但是,此事事關(guān)重大,若是有半點差池,比死十萬精兵代價還大?!?/br> “明白?!?/br> 孔雀飛到了空中,青寐及時跟上,也不多說一句廢話。 這一刻,尚煙明白了,為何紫修會挑中青寐。她不愧是黎行者中最出類拔萃的,忠誠,冷靜,有分寸。 他們途徑城西,下方有大片未建成的宮殿工地、已完成九成的東皇炎湃新雕像。那雕像是石刻的,上面爬滿了密密麻麻的下等魔族建筑工人,遠(yuǎn)遠(yuǎn)望去,像有諸多螞蟻在上面蠕動。 孔雀道:“嘖,你看這老賊,住泰羅宮還不夠,還要大興土木,建造新的宮殿。真是暴虐無道?!?/br> “話別說得太滿?!鼻嗝聹\淺一笑,嫵媚而美麗,“說不定少主當(dāng)了王,也會做同樣的事?!?/br> “國庫虧空時,他絕不會如此做?!?/br> “現(xiàn)在國庫虧空了?” “是,這也是我們要造琴的目的?!笨兹妇従彽溃把着壤腺\現(xiàn)在手頭缺錢得很,所以強迫海妖與魔界合作……” “海妖?”青寐蹙眉道。 “對,就是鱷妖、蟹妖、魚妖、鯊妖、鯨妖、豚妖,等等?!?/br> “哦。然后?” “魔界開始打撈他們的牡蠣灘。才經(jīng)過短短三百二十多年的時間,已經(jīng)捕撈了上百億次。海妖的沙灘上,現(xiàn)在牡蠣所剩無幾了。” “三百多年前,菜市的牡蠣是突然掉價過?!?/br> “炎湃用白菜價大量進(jìn)口牡蠣,卻把掙來的錢財用以修筑宮殿、募兵,把魔界與妖界的關(guān)系搞成一團(tuán)亂。因為開銷過大,奈落的財政產(chǎn)出無法支撐軍事維護(hù),到現(xiàn)在,我們拖欠海妖債務(wù)已有六次了?!?/br> “六次?” “是啊,所以,為了解決財政困境,炎湃老賊加重了稅收,引起了奈落外數(shù)次百姓暴動?!?/br> “嗯,我在方外幽天見過。當(dāng)時民眾鬧得很厲害,炎湃的人搬出東皇氏和羅睺鎮(zhèn)壓他們,結(jié)果民眾鬧得更厲害了,都在大喊‘蒼霄王回來’?!?/br> “方外幽天是鬧得最狠的。所以,少主已建立了方外幽天同盟,又準(zhǔn)備派人去深海妖界,找深海鯨妖王談聯(lián)盟之事?!?/br> 青寐想了想,道:“鯨妖喜歡音樂,那琴是用來獻(xiàn)禮的?!?/br> “不錯。聰明女人?!?/br> “去掉那個‘女’字?!鼻嗝迈久迹袄栊姓弑闶抢栊姓?,無需分男女。” “哈哈哈!有個性的女人!” 見青寐從腰間掏出匕首,孔雀撲騰翅膀飛遠(yuǎn)。 但這一回,青寐任務(wù)執(zhí)行到一半,臨時接到紫修的通知。他命她迅速攜映月煉心膏,至金沙域的魔界虛空殺敵,并且不要透露自己的魔族身份。 青寐心道:“這還是少主第一次中斷我的任務(wù),還是親自下令??墒前l(fā)生了何等大事?” 抵達(dá)虛空之中,尚煙遠(yuǎn)遠(yuǎn)便聽見一對少年男女在對話: “其實我非但不幼稚,還很成熟。紫修哥哥覺得我像孩子,只是太想保護(hù)我罷了。哼哼哼哼?!?/br> “臉皮可真厚?!?/br> 居然是年少時的尚煙和紫修。 青寐一邊殺敵,一邊在心中疑惑道:“這便是少主喜歡的女孩?我竟從未見少主這樣過……” 那時的尚煙雖破了相,但千帆過境后,透過青寐的眼重見這一幕,她明顯感覺到,紫修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愛意。而且,相較在魔界之時,紫修的神情放松很多,語氣也不由自主透露著溫柔。 看著這過去的種種,尚煙輕聲對靈犀珠道:“紫修……” 紫修的聲音響起:“怎么?” “你當(dāng)真一點不記得過去的事?” “什么事?” “你還記得小時候,你曾去過神界,和我一同做活杏屏風(fēng)嗎?” “我記得小時去過神界,但不記得做過活杏屏風(fēng)?!弊闲揞D了頓,“你的意思是,我們以前便認(rèn)識?” “是啊,關(guān)于我的事,你全忘了嗎?” 紫修沉默了很久,道:“因為我只是仿品吧?!?/br> 尚煙還是不懂。難道紫修和她一樣,選擇將記憶修改了? 她只能隨著青寐的故事繼續(xù)探索。 這一日后,青寐繼續(xù)完成原本的制琴任務(wù)。 她親自宰殺羆九大腸,從頭到尾擠一遍,將糞便從中擠出。接著,再去掉腸子里的脂肪、血管和膽汁,徹底清洗,選出腸壁比較薄的部分,剪成條,浸泡于冰水中,埋入硫磺,耗時熏制,再將它們置于太陽下曬烤,琴弦便完成了。因她極擅用琴,較之普通琴師,調(diào)音能力只高不低,最后與奈落頂級琴師合作,完成了樂器的設(shè)計與制作。 隨后,紫修派她和英發(fā)等人前往深海,與鯨妖王會面,送禮、談聯(lián)盟。 其中一份禮物是便是青寐做的樂器,十足迎合了鯨妖的喜好。 但是,因為深海水壓和低溫,到海底時,黏膠都凝固在了一起,運輸過程中,音管也遭到了磨損,奏出的效果一塌糊涂。左陽英發(fā)看到了,道:“這玩意兒兩個錢也不值。這下慘了?!?/br> 但是,鯨妖王對紫修頗為信任,很想聽到它的聲音。 紫修立刻派遣青寐趕到鯨妖都城,修復(fù)樂器。青寐當(dāng)場演奏出名曲一首。 鯨妖王非常開心,當(dāng)場撒了大量金幣給他們,并且送制琴師四名妻妾:可以從鯨妖王自己的妃子里挑,也可以從即將選秀的處女里挑兩個。 青寐寫了飛信給紫修,問他是否要自己選。 “你來選。妃子、處女,無所謂。姿色佳為上?!弊闲奕绱舜鸬?。 看到紫修的飛信,尚煙先是一愣,然后又覺得,這挺正常。那時她和紫修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他是正常男子,想要美女,再正常不過。 只是,道理都懂,心里還是被醋意填滿了。 青寐選了四個美人,均是風(fēng)姿冶麗,妖嬈多姿的。然后帶回方外幽天,為紫修充盈后宮。 紫修在后院中接見了她們五人,冰冷的目光在四個美人身上掃了一圈,對更妖艷成熟的兩個道:“你、你,晚膳后,來我臥房?!?/br> 青寐心道:“兩個同時?少主這么生猛?!?/br> 青寐道:“你們知道如何服侍少主?” 二位美人嬌羞地點點頭。 她們二人剛好是鯨妖王的妃子,另外兩名則是處女。因早服侍過鯨妖王,又見紫修如此年輕俊美,二位妃子非但不抗拒,還有些躍躍欲試。 尚煙卻快難過死了。 她好想跳出來阻止紫修,但奈何這都是已發(fā)生的事,即便在此處勸住了,紫修也早跟她們…… 唉,看來,過了今夜,紫修哥哥便要從少年變成男人了。 過了這一天之后,這兩個美人夜夜都進(jìn)了紫修的臥房,直至深夜才離去。 隨著次數(shù)推移,紫修眼角眉梢間,青澀褪去許多,逐漸多了幾分成熟之味,風(fēng)流之氣,愈發(fā)有了后來成為魔王的氣質(zhì)。偶爾他不經(jīng)意回眸望一下青寐,連青寐都會被撩撥得心跳加速。 不過多久,一個大新聞傳遍了魔界七虛域——前魔尊東皇蒼霄的獨子,東皇紫修,回到了王都奈落。 所有魔族都為此感到震驚。 并不是因為得知紫修還活著。而是因為,誰也想不到,紫修會如此高調(diào)隆重的方式回來。 其實,紙是包不住火的。早在炎湃滿世界追殺紫恒的期間,世子仍在世的傳聞便悄悄流傳開了。很多人都在推測,世子必不會回來了,即便回來,也不敢高調(diào)。因為,他雖是炎湃的侄子,但面對王位,親兄弟尚可自相殘殺,叔侄又算什么。 豈料紫修抵達(dá)泰羅宮,竟是乘著十六頭黑龍拉著的華輦回來的,像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一般。 炎湃頭戴象征奈落之主、魔界之王的龍角冠,穿著曳地玄狐大氅,在臺階上迎接紫修。 紫修還沒從輦中走出,炎湃那張刀痕縱橫的臉上,已露出毫無破綻卻充滿威壓的笑:“侄兒啊,你可總算回來了!你讓孤等得好辛苦?!?/br> 他笑得越是自然,周圍的守衛(wèi)神經(jīng)越是緊繃。 華輦的紗簾微微晃動,依稀可見靠在一起的三個人影。 只見兩名美麗的侍女飛來,用金鉤撩開了華輦上的紗簾。 華輦之中,坐著一名白皙的紫眸少年。他身穿錦袍華緞,大拇指上戴著價值連城的玉扳指。 當(dāng)紗簾被挑開,一股奇異的濃香也從中飄了出來。只見兩名鯨妖美姬依偎在他身側(cè),身材前凸后翹,眼波嫵媚動人。她們嘴唇抹得殷紅,對他頻繁獻(xiàn)吻,更是散發(fā)著一股糜爛之美。 看見這一幕,包括東皇炎湃在內(nèi)的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炎湃道:“這……可是我那紫修侄兒?” 紫修吻了吻其中一名美人的臉頰,將她們輕輕推開,連動作都是柔情萬種的:“好了好了,我要去跟炎叔說說話,你們在此等我。” “是,世子殿下?!泵廊孙L(fēng)情萬種道。 紫修彎腰下了華輦。侍女們連忙走來,為他披上了獦狚大氅。較之炎湃的玄狐大氅,這大氅竟更為昂貴奢侈。他本便生了一張過于俊秀的窄臉,那大氅深黑,更襯得他膚色格外雪白。 這一日,他發(fā)髻梳理得整整齊齊,胡子剃得干干凈凈,湊再近了看,也無一丁點兒胡茬。與此同時,那股異香也被他從輦中,帶到了輦外。 “叔叔,多年不見,我回來了?!弊闲尢ыΦ馈?/br> 毋庸置疑,這是一個容色足以冠絕魔界的少年。但是,他實在是過于精致,過于不成體統(tǒng)了。 這一份精致,也令炎湃心中的重石落了下來。他大步上前去,拍了拍紫修的肩:“我的好侄兒,這么些年,你都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