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我緊一點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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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硯南已經(jīng)換上了舒適的居家服,拉了凳子坐到周遇清旁邊,自然而然的打開了周遇清桌面上的筆記本電腦。 周遇清沒阻止他的動作,靠著椅背,單手放在桌面上,把玩著玻璃杯,薄唇抿起淺淺的弧度,下頜線流暢,可見造物主多么偏心,在他身上下力氣時絕對沒有一絲停頓。 發(fā)現(xiàn)程硯南是在看之前他寫的代碼后,周遇清眉頭輕蹙,伸手直接將電腦合上。 “咱們之前說過,宿舍是休息的地方,你看書我管不著,但是把實驗室的事拿到宿舍來做是不行的。” 他輕抬那雙桃花眼,沉靜的看著人時,讓人不由緊張起來。 程硯南有些煩躁:“你今天不在,張老師把李玉和他們幾個塞到我們組了,你知道他們幾個是什么人!” 有一些朦朦朧朧的事情從周遇清腦子里飄過,他沒有抓到頭緒,此刻也安靜了幾分鐘,而后冷靜道:“加進來就加進來,再怎么說這項目是我們兩負責的,如果他們做的不好,我自不會允許他們留下。” “我一點都不想給那幾個人收拾爛攤子,真的很煩,畢設和這個項目都煩!我甚至有點后悔了……”說到后面,程硯南的聲音低了不少,似自言自語:“或許當初不該為了一時安逸選了保研?!?/br> 說這些喪氣話的程硯南沒有以往的不羈,蓬松的頭發(fā)被他揉的亂糟糟的,雙手撐著桌面,用力力氣,青筋暴起,黑紅交叉的短袖下是他白的驚人的膚色,是長時間不見陽光的病態(tài)。 周遇清只比他好那么一點。 人都有喪氣的時候,一路并肩走來,他當然能懂程硯南這時的崩潰是因為什么。 兩個人從大一開始就在學校嶄露頭角,一年一年下去,風頭更盛,甚至學校破例,大二時就允許他們跟著研究生師兄師姐一起在計算機實驗基地學習。 當時幫他們申請的,是他們現(xiàn)在的導師張博興,后來他們兩順利通過保研,也順理成章繼續(xù)跟著張博興。 張博興對他們當然很好,什么項目都讓他們參與,都給他們機會,可是從一年前他們無意間發(fā)現(xiàn)前兩屆的學長只能成為自己論文的三作開始很多東西都好像變了味道。 那篇論文,周遇清印象深刻,因為無數(shù)個日夜里只有學長在實驗室呆的比他和程硯南晚。 這一次,明明張博興知道兩個人因為棘手的醫(yī)療網(wǎng)站項目忙得不可開交,還塞了幾個大爺進來,程硯南真不懂老師的意思,他也不想去琢磨。 周遇清垂下眼睫,從自己桌下拉出一個箱子,里面滿滿當當裝的全都是啤酒,濃度不低。 他勾著唇,仿佛今天晚上什么都沒發(fā)生,樂觀的說道:“來吧,不醉不休!” 宿舍的白熾燈在他頭頂灑下,二十四歲的男人此刻倒像是個十七八的少年,在明亮的光線里,他三七分的碎發(fā)劉海、深情的桃花眼、桃花眼下那顆血紅的痣和單薄的嘴唇都無比清晰。 程硯南胸口堵著的氣在接過周遇清手上的那罐啤酒時就散了幾分,他拉開拉環(huán),懟著瓶口一口喝了個干凈,而后不到一分鐘就開始說胡話。 周遇清挑挑眉,毫不意外的將人放到他自己床上,然后重新打開了代碼,開始敲鍵盤。 很奇怪,在這忙碌的一天之后的半夜里,思路竟然是出奇的順暢。 直到凌晨四點,他才洗漱完躺回自己床上,一閉眼就是無邊夢境。 周遇清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夢見那個和他通了四年多電話的漢城小姑娘。從小女孩十三歲到十七歲,他都間接參與過,在他心中對方已經(jīng)占了一層類似于meimei的位置。 這個夢并不美好,在夢里,周遇清看不清對方的臉,卻能看到所有人都在欺負她,而她卻握著手機怎么也打不通自己的電話。 聽了四年多的聲音細碎的哭著,越哭越兇,周遇清很少有這種無能為力的窒息感。 他努力的向小姑娘靠近,他往前走一步,小姑娘卻往懸崖更近一步。在對方即將墜崖的那一刻,周遇清瞪大雙眼,呼吸都快停止,而手機短信鈴聲的突兀響起將他一把拽回現(xiàn)實。 周遇清猛地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一顆心跳的震耳欲聾,早已失了節(jié)奏。從床架上懸掛著的置物筐里抽了兩張衛(wèi)生紙擦掉額頭上的汗之后,他才看向手機。 剛剛八點過五分,發(fā)短信的是阮檸,這個他還算熟悉的小姑娘拘謹?shù)臉幼榆S然紙上。 【您好,我是阮檸。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昨晚忘記告知了,非常抱歉。打擾了,請不要介意?!?/br> 周遇清仔細辨認了阮檸的手機號,與漢城那個小朋友的號碼差之千里,心頭怪異的感覺慢慢平復??赡苁且驗閴艟常赡茉谒∠罄?,阮檸也是個容易受欺負的姑娘,他認真的回了短信。 【收到,沒有打擾,沒有介意,不要擔心。如果有需要我?guī)兔Φ?,務必?lián)系我。我不會推辭。最后歡迎你來到恒城,希望你在恒城能過的開心?!?/br> 作者有話說: 周遇清,一個夢見自己未來女朋友受欺負都會難過到窒息的人(開個玩笑 這個時候小周還沒有動心,這個故事是寫兩個人的成長,男女主都不一定會是完美的,當然都比我完美就是了:) - 是的沒錯我還是在改設定嗚嗚嗚08.31 第7章 燦爛光芒(七) 八月的最后一天,恒城的高三正式開學。 江明月和阮秋知工作太忙,沒有時間送兩個小孩上學。雖然阮檸是轉(zhuǎn)學過來,人生地不熟,但夫婦兩想著有阮舟在同一個班級,且學校離家也不算遠,他們早就和班主任通過電話,打好了招呼,因而十分放心的把阮檸交給了阮舟。 恒城一中雖然是省重點,但管理的并不算嚴格,開學的第一天,八點半之前趕到上第一節(jié) 課就行。 因為阮檸是轉(zhuǎn)學生,考慮到要去領(lǐng)新書和校服,她前一天晚上拜托阮舟早起半個小時,阮舟耷拉著臉,不爽的應了聲。 早晨七點半,兩個人在家里吃完了早飯,并肩出門。 阮舟斜挎著書包,上身穿著白色襯衫款的短袖校服,領(lǐng)帶打的松松垮垮,直到坐上公交時還在打哈欠。 他身邊有空位,但阮檸沒有坐過去,選擇扶著扶手,站了一路后,有人下車,阮檸才落了座,阮舟嗤笑了一聲,不輕不重剛好夠阮檸聽見。 這一聲也為兩個人在學校的冷漠相處奠定了不那么堅實的基礎。 一下車,阮舟就飛快的丟過一句話:“老師辦公室在綜合樓二409,cao場對面就是綜合樓二。你記好了,咱們在學校就是陌生同學的關(guān)系!” 阮檸“哦”了一聲,發(fā)現(xiàn)阮舟早就飛奔向了站在校門口的一個男生身邊。 男生和阮舟穿著一樣的校服,單手插在褲子的口袋中,臉上貼了個棕色創(chuàng)口貼,如果不是背著書包,他倒是更像是個街溜子。 “黎開,你今天怎么來這么早?!” 阮舟應該和男生關(guān)系極好,一來就搭上了對方的肩膀,雖然男生看起來很兇,但也沒把阮舟的手拂開。阮檸跟在他們后面往學校里走。 不像是面對阮檸時的默默無語,和黎開走在一起,阮舟的話特別的多,恨不得把他短短十五天的暑假生活翻來覆去的和對方分享一遍。 其實阮舟和余柚白猜測的的確差不多,是個外向且很好相處的人,只有面對自己時,才會冒出一些半軟不硬的刺。阮檸默默的想。 黎開終于被阮舟的碎碎念煩到,語氣冷冽:“給老子閉嘴,別念了?!?/br> 阮小少爺在阮檸驚訝的視線中快速的閉了嘴,幾乎是下意識的服從。阮檸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黎開,恰好男生也斜著眼看她。 男生的五官很清冷,眼型是典型的下三白,輕飄飄的看人一眼都像是在警告,阮檸收回了視線,在看到cao場時轉(zhuǎn)了個彎,往綜合樓走去。 第一天上學沒有校服,阮檸在自己的衣服里找了半天,才找出和阮舟所穿校服差不多的白色襯衫短袖,下身穿了條黑色百褶過膝短裙,因為阮舟說恒城女生的夏季校服是短袖配短裙。 阮檸皮膚很白,黎開看著她的背影都覺得自己被晃到了眼睛,想起阮舟前幾天在q.q上和自己吐槽的事,他隨口一問道:“她就是你姐?” 阮舟翻了個白眼:“不是和你說了在學校對這件事要假裝不知道嗎?!” 黎開被這白眼氣笑了,踹了阮舟小腿一腳:“你再翻個白眼試試?” 兩個人打打鬧鬧進了一樓最角落的高三(一)班教室,正在值日的女生看到黎開笑著進來,嚇得打了個激靈。 - 阮檸的新班主任姓葉,叫葉凡洲。聽江明月說是個很不錯的數(shù)學老師,也是表哥江裕曾經(jīng)的老師。全家人都這么說,阮檸對這位老師的期待值也很高。 高三數(shù)學老師的辦公室在四樓,阮檸按照阮舟說的找到了409,本來設想好的敲門然后打招呼的動作在發(fā)現(xiàn)辦公室門是敞開的時尷尬的垂下了手。她喊了聲報告,在得到進來的允許后,按著姓名牌找到了班主任的位置。 葉凡洲目測四十歲左右,長相斯文,帶著個方框眼鏡。阮檸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剛好在電腦上瀏覽阮檸之前在清遙市高二一年的大型考試分數(shù)。 清遙和恒城高考考的是同一張卷子,阮檸那邊的進度比恒城還要更快一些。在高二下期中考試后就進入了一輪復習,而恒城的一輪復習暑假才開始,阮檸的進度比他們快了將近一個必修。 比起恒城,清遙是著名的高考內(nèi)卷省的省會,阮檸在清遙每次考試都苦苦掙扎于年段三十左右。葉凡洲估算了一下這個分數(shù),想著阮檸在恒城一中應該穩(wěn)進年級前十。 可以說,是轉(zhuǎn)來了個超好的苗子。就算是她mama口中的弱勢學科數(shù)學,阮檸也幾乎每次考試都能保證在一百一十分以上,其余的科目堪稱優(yōu)越。 不是優(yōu)秀,是優(yōu)越。 師生兩人簡單的打了個招呼,葉凡洲就把校服給了阮檸,溫和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去倉庫找了,只剩下最后一套xs碼,你看看能不能穿得下。實在不行的話,這個月不穿校服也沒事,下個月秋季校服就到了。” 好在阮檸很瘦,四肢纖細,一米六五的身高,體重才八十斤,她平常也是穿加小碼,所以自然的接過,和老師說道:“可以穿的,謝謝老師?!?/br> 沒有一個老師能拒絕乖巧聽話且成績好的學生,葉凡洲今天雖然第一次見阮檸,心里已經(jīng)將人放在了自己得意門生的位置,他笑的一臉和藹:“沒事,我們班在一樓,阮舟應該已經(jīng)和你說過,就是座位的話我們放假前才調(diào),眼下不好再調(diào)了,你就先和黎開坐半個月,半月考后我們再換位置,到時候你不想坐最后一排的話可以和我說一聲?!?/br> 半月考是恒城一中高三上學期期中考試前的傳統(tǒng),顧名思義,每半個月就考一次試,聽葉凡洲的意思,半月考的成績應該影響著換位置。 想到和黎開剛剛的匆匆一個對視,阮檸覺得對方不是個善茬,半個月后她一定要換個位置。 - 恒城一中放長假后的第一節(jié) 課慣例都是班主任上,距離八點半只剩下十分鐘,葉凡洲幫阮檸提了一半新的教輔,兩個人齊步往教學樓走。 因為用的是同一個版本的教材,所以倒也給阮檸省了不少事,不用再重新做筆記對忙碌的高三生來說絕對是非常好的消息。 進教室前,葉凡洲現(xiàn)在后門停頓了幾十秒,暗中觀察沒發(fā)現(xiàn)異常之后他才把書還給阮檸,然后帶著人就進了教室。 走流程一般結(jié)束了自我介紹,大家反應熱烈的鼓了半天掌,然后葉凡洲往最后一排的空位置上指了一下:“阮檸,你坐那兒?!?/br> 沒想到這個消息比班里新轉(zhuǎn)來一個漂亮同學更讓大家激動,哪怕班主任還在場,底下已經(jīng)開始有人輕聲討論。 “不是吧不是吧,所有的校霸都真的會有一個軟妹同桌嗎?那我到底是當軟妹還是當校霸?” “你當狗屎吧你!” “不知道新同學是這節(jié)課下課哭,還是堅強一點撐到午睡的時候再哭?!?/br> “上帝啊我的老天鵝啊,校霸不是說了誰頭鐵誰就坐他同桌嗎?老葉這是要害死漂亮meimei吧……” …… 這些議論,阮檸全都不知道。她本來以為最后一排空著的桌子會很臟,畢竟一直都沒有主人,而且放了半個月的假。但當她把資料都放在書桌上時,才發(fā)現(xiàn)桌面被收拾的很干凈,課桌內(nèi)也是嶄新的。 她沒有和黎開打招呼,默默的整理好課桌,從書包里抽出了數(shù)學書和配套的筆記本,翻到要上的一面后,專心致志的聽起講,時不時用不同顏色的筆在筆記本上做個記號。 黎開眼角余光瞥了眼阮檸的筆記本,發(fā)現(xiàn)她打開的兩頁頂頭上都用綠色調(diào)的筆寫了大大的一行字:我要上c大!! 女生細長的碎發(fā)已經(jīng)有些遮住視線,及腰長發(fā)被扎成了一個低馬尾,用了個紅色的蝴蝶結(jié)固定,臉上沒有任何化妝品痕跡,但也看得出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姑娘。 光看阮檸的五官,會覺得是個妥妥的軟妹,大眼睛巴掌臉,櫻桃小嘴小翹鼻,而且還有白得晃眼的膚色。再看她本子上堅定的字,和后面兩個加粗的感嘆號,黎開又覺得她絕對不如她的長相那么簡單。 發(fā)現(xiàn)前排的阮舟趁著老師寫板書的空檔扭頭瞪視著自己,眼神里警告意味滿滿,黎開瞇了瞇眼,對他比了個中指。然后合上書本,趴下來直接補覺,完全沒把講臺上的老師當回事。 而講臺上的葉凡洲也沒把黎開課堂睡覺當回事,他早已經(jīng)習慣,口若懸河的講了一節(jié)課后,鈴聲一響,他就拿起書離開了教室。 班主任才走,阮檸就被幾個女生圍了起來。 帶頭的女生叫梁之晗,彎著眼睛笑,露出了八顆牙齒,伸出手和阮檸握了握。 這種只在電視上看到過的打招呼方式讓阮檸握完手之后,僵硬了半天,對方還在溫溫柔柔的說話:“咱們以后就是朋友了,我可以喊你檸檸嗎?你初來乍到,有什么不了解的我都會來幫你的?!?/br> 阮檸很少遇到這種初次見面就釋放交友信號的女生,她從小到大唯一交好的朋友只有一個余柚白,兩個人初中同學了三年,高中又分到了一個班,花了五年時間才成為彼此最要好的朋友。 可能有人天生性格就是這么友善愛照顧人,阮檸總覺得梁之晗這一套流程有點像是固定公式,從她開頭的那個笑到后面的話,都像是對方演算過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