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笑得想死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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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身份自己完全沒有在植物人季郁呈的耳邊念叨過,001的處理一向不留下任何痕跡,009的能力不如001,無疑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 也就是說……季郁呈分明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錢買那些昂貴畫,在聽到季云和季逸的那些話后,仍然選擇相信他,仍然替他給出一個令任何人閉嘴的回答……? …… 先前他把季郁呈當成一個沒有知覺和意識的手辦,從來沒有思考過,自己在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懷里的手辦會是什么心理。 可現(xiàn)在,寧綏閉上眼睛,躺在季郁呈躺過的床上,感受著季郁呈的感受。 黑暗,無邊的黑暗。 耳朵里像是有潮水般,快要將人淹沒。 季郁呈就是在這樣的清醒下,度過了兩年漫長的孤單嗎? 寧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開始站在季郁呈的視角去思考。 第一次自己走進季郁呈房間,他是煩躁還是……感興趣? 不對,季郁呈不是那么容易對別人產(chǎn)生興趣的人……應(yīng)該就單純是煩躁。 不過,自己第一次在這床邊摸他,他應(yīng)該被嚇到了…… 寧綏冷不丁地好奇起一個問題。 季郁呈……是什么時候?qū)ψ约寒a(chǎn)生誤解,以為自己愛他的呢? 自己在別墅前的草坪上,對季之霖說那些話的時候,他應(yīng)該不會那么快就相信吧? 那么是屈嘉涵的時候……? 不,那個時候自己才剛進季家不久,季郁呈的感情應(yīng)該不會那么早就滋生。 對了,從國外回來,季之霖找茬那天,自己還當著老爺子的面親了他一下……植物人蒼白的臉上沒有表情,但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寧綏的手回想著當時的場景,臉頰頓時微微燙起來。 那么,季郁呈又是什么時候?qū)ψ约寒a(chǎn)生那種感情的呢? 一次次給他洗澡……還是每次在車子上將他頭放在自己的頸窩? 寧綏忽然想起來有一次給他洗完澡,他全身發(fā)紅,尤其是那張漂亮的臉和耳根紅得厲害,送到醫(yī)院去,卻又不是發(fā)燒,最后自己和管家茫然地把他帶了回來,車上自己還用冰袋給他降溫…… 難不成那次季郁呈只是因為害羞? 還有自己抱著他打游戲,嚇走柯赫那次,他又是怎么想的呢,不會以為自己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寧綏在床上蜷縮來蜷縮去,一會兒心情酸澀,一會兒又尷尬到想換個星球生活。 可是這樣一點一點的回想,所有當時感到奇怪的事情便都解釋通了。 …… 這種感覺很奇怪。 原本只是一個人走的路,可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踏下去的每一步都給對方的世界帶來不可逆轉(zhuǎn)的印記與顛覆。 本來是一條空白的向前延伸的線,忽然變成了兩條。 聽過一首歌,突然發(fā)現(xiàn)耳機的另一端居然還曾有過另外一個人。 仿佛電影里的那種默片。 只不過是反著來的。 電影里經(jīng)常兩人同行,一人的身影逐漸灰白變暗消失。 自己腦海里的記憶,卻是自己一人獨行,身邊的身影逐漸亮起出現(xiàn)。 是一種由黑暗走到光明的感覺。 記憶就這么自動填補了起來。 寧綏一直以為自己與季郁呈認識不過他醒來后的十五天,可沒想到,他們早已在三個月十五天之前便已交匯。 ……所以,現(xiàn)在一切的發(fā)生,自己是因,季郁呈才是果。 自己無意中養(yǎng)出了一只有些兇的狼狗,卻又將它丟在一個雪夜里。 寧綏像季郁呈那樣,用手臂擋住眼睛,忽然發(fā)現(xiàn)這真是掩藏情緒的一個好辦法,比如現(xiàn)在,他胸腔劇烈嗡鳴,但擋住了眼睛,情緒仿佛就不會泄露出去。 時間悄悄轉(zhuǎn)到了十二點,寧綏仍輾轉(zhuǎn)反側(cè)。 他一直在聽樓下的聲音,然而十一點多管家便關(guān)了別墅的大門,回自己房間去睡覺了。 季郁呈沒回,管家和周助理不過問嗎?還是已經(jīng)問了,已經(jīng)打了電話,但是沒讓自己知道? 寧綏的外套本來就沒脫,此時也不用重新穿上。 他忍不住踩著拖鞋下了樓。 管家倒是還沒睡,還在廚房里擦拭一些盤碟。 聽見動靜,他嚇了一跳,拍了拍胸脯:“您怎么突然下來了?” 寧綏朝玄關(guān)看了看,沒看到季郁呈的鞋和外套,問:“季郁呈還沒回來嗎?” 這還是寧綏在季大少爺醒來后第一次問關(guān)于大少爺?shù)膯栴},是吵架和好了嗎。 管家擦著盤子道:“十一點沒回,應(yīng)該不會回來了?!?/br> 寧綏問:“去了公司?” 管家道:“應(yīng)該不是,可能是去了季氏名下的一處山莊。”想了想,管家特意加了句:“大少爺心情不好才會去那里。” 他這話應(yīng)該沒瞎編排吧!本來大少爺這幾天心情看起來都很沉默嘛! 當然會心情不好……寧綏心想,畢竟自己說了那些話。 本來對于季郁呈的靠近無法理解,只覺得負擔想逃,可現(xiàn)在當陡然反應(yīng)過來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后,自己不可能不擔負起責任……當然,用責任來形容并不準確,而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意外、酸澀、復(fù)雜的感覺。 寧綏垂在身側(cè)的手指蜷了蜷。 “為什么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去那里?”寧綏問:“那里對他來說有什么特別的意味嗎?” 管家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彼吘乖诩居舫适辶鶜q那年才來到季家,先前的員工都被辭退了。 “周助理在嗎?”寧綏忽然問:“能送我過去嗎?” 管家忙道:“周助理睡了,不過我這就去叫他起來?” “算了?!睂幗椨值?。 管家心中一緊,生怕自己把大少爺?shù)氖虑榕S了,正要說要不然我送你過去,就聽寧綏道:“把地址發(fā)到我手機上,我自己開車?!?/br> 既然是心情不好才去的地方,肯定不想讓外人知道。 說完寧綏便匆匆朝別墅門口走,換鞋,圍圍巾,沒有半點停留。 還從沒看見過寧綏自己開車,管家有些愕然,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等他反應(yīng)過來迅速追上去,別墅門口已經(jīng)傳來汽車的引擎聲。 寧綏頂著風雪,鉆進車內(nèi),把季郁呈的車開走了。 位置很有些偏遠,差不多有一百公里出頭。寧綏本來速度很快,但是半夜下的雪忽然變成了暴雨,道路打滑,他不得不降慢速度。 于是抵達管家發(fā)的那個地址,將車子停在山莊前時,已經(jīng)凌晨三點。 寧綏在車上找了找,還好有一把黑色的長柄雨傘。 他撐開雨傘走過去。 小石鋪就的路有些泥濘,濺了寧綏兩褲管,好在進了山莊的大門就好了,里面搭了頂。再往前是一處日式庭院,暖氣撲面而來。 幸好有暖氣,不然寧綏覺得自己要凍死了。 他趕緊加快速度,朝那邊走去。 老板在前臺處玩手機,一抬頭,見到凌晨三點居然還有人來,有些訝異,趕緊迎出來:“有預(yù)定嗎?可今晚已經(jīng)被包場了……” 剛走進去,寧綏就發(fā)現(xiàn)了不遠處坐在檐下的人。 他收了傘,遲疑了下,沒有理會老板的一大串問題,徑直朝那邊走過去。 季郁呈漆黑短發(fā)微濕,抱著被子坐在庭院檐下,漆黑的眸子面無表情地盯著外面的暴雨,整個人顯得很冰冷,幾乎和黑色的暴風夜融為一起,仿佛無家可歸的野獸似的。 忽然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怎么那么像寧綏的,他下意識想要轉(zhuǎn)過頭去,但生生遏制住了脖子。 季郁呈視線向下,盯向地上的鵝卵石,心頭自嘲,聽錯了吧。 直到來人拎著一把收起來的傘,走到他的面前。 季郁呈抬起頭來,朝左邊看去,呼吸立刻頓了一下。 寧綏垂眸看著他,沒說話。 視線在寧綏身上停駐半晌,季郁呈又重新落下眼去盯著暴雨:“老爺子讓你來的吧。” 說這話時他臉上有幾分陰郁的冰冷,淡淡道:“我沒有頹廢的興趣,明早就會下山,你不用……” “不是因為這個?!睂幗椀溃骸袄蠣斪舆€在國外,不知道你和我的事。” 季郁呈抿起唇,冷冷地問:“那你來做什么?” “……”寧綏眼底似乎也浮起一些疑惑,產(chǎn)生了自己為什么突然開車來到這里的疑問。 他雖然有駕照,但從不開車,老實說還是一個生手。 出門的一那一刻他腦子里什么也沒想,等他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開著車子疾馳在路上了。 空氣那么寂靜,除了暴雨就沒有別的。 季郁呈內(nèi)心有些煩躁沉郁起來,他就知道他不該有什么指望。 “可能是……想你了?” 話從喉嚨里蹦出來的那一瞬間,寧綏自己都愣了一下。 季郁呈猛然抬頭盯向他,也愣住了。 第52章 有那么一剎那, 季郁呈懷疑自己聽到的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