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賢妻太薄情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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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再一一見過其他叔伯長(zhǎng)輩,直到最后才看向薛宜寧。 薛宜寧在他視線投過來之前就立刻垂下了頭,絞著袖中的手,低聲道:“將軍一路奔波……辛苦了。” 他遲遲沒有回音,只是好半晌之后,才“嗯”了一聲。 隨后朝老夫人道:“外面冷,我扶母親進(jìn)去吧。” 老夫人笑道:“又長(zhǎng)了兩歲,你倒是比以前體貼了?!?/br> 駱晉云一笑,扶了老夫人進(jìn)屋去。 薛宜寧飛快地看一眼其他人,確認(rèn)沒人看自己,便連忙藏起心中那陣尷尬與失落,隨后跟上。 一路上老夫人問駱晉云:“怎么路上走了這么久?那邊說是長(zhǎng)年都冰天雪地,是真的么?” 駱晉云回道:“沒那么嚴(yán)重,只是冬天比這邊冷一些,長(zhǎng)一些,也有不冷的時(shí)候。遼東離京城遠(yuǎn),是要走時(shí)間長(zhǎng)一點(diǎn)?!?/br> “那邊吃什么?吃得飽么?”老夫人又問。 駱晉云笑道:“自然吃得飽,那里的米比京城長(zhǎng)得還好。” 一旁鎖兒說道:“我爹說,那邊總能打獵,rou還多呢!” 駱晉云又笑:“是的?!?/br> 正說著,走到院中,奶娘才牽了寶珠過來,到駱晉云面前道:“寶珠,爹爹回來了,快去見過爹爹。” 一向乖巧伶俐的寶珠卻突然怕起生來,連忙往奶娘后面躲。 奶娘只好笑道:“姐兒沒見過將軍,倒害羞起來了?!闭f著將寶珠抱到駱晉云面前,哄道:“寶珠,這是爹爹,剛剛不是還說讓要讓爹爹抱么?” 寶珠看了駱晉云一眼,又將臉背過去,埋在了奶娘懷中。 駱晉云看了寶珠好一會(huì)兒,抬了抬手,似想起什么,又放下,朝奶娘道:“她既不愿意,就算了吧。” 奶娘有些無措地看向薛宜寧,正好此時(shí)寶珠更加不歡喜起來,在奶娘懷中哼哼唧唧,蹬來蹬去,薛宜寧說道:“大概是困了,帶她下去哄睡吧?!?/br> 奶娘覺得自己沒讓小姐表現(xiàn)好一些,有些愧疚,訥訥稱“是”,抱了寶珠下去。 薛宜寧看向駱晉云,他已經(jīng)與老夫人和其他人一起往前而去。 不由自主,她只覺有些邁不動(dòng)步,似乎眼前的團(tuán)聚與歡聲笑語只屬于別人,而與自己無關(guān)。 駱家小姑姑朝她道:“宜寧,怎么了,快走?。俊?/br> 薛宜寧笑道:“廚房好一會(huì)兒沒來人了,我去看看怎么樣了,姑姑先過去?!?/br> 小姑姑說道:“你就是心細(xì)?!闭f著就往前而去。 薛宜寧看了看他們,一個(gè)人去了廚房。 駱家人坐回屋中,歡聚一堂,倒是其樂融融。 這一次接風(fēng)洗塵,駱晉云與駱晉風(fēng)及其他堂表兄弟,喝酒到半夜。 早些時(shí)候,薛宜寧就下了酒席,安置完家中的事,又去廂房?jī)?nèi)看女兒,這一日家里人多又鬧騰,小姑娘不習(xí)慣,鬧騰到很晚都不愿睡,直到她過去才睡著。 她將女兒抱在懷里,靜靜看著她稚嫩的睡顏。 女子生來本就不如男子被看得珍貴,她的女兒,似乎也不被父親所喜愛。 她心里越發(fā)的疼,想將女兒小小的身體揉入懷中,呵護(hù)她一生。 奶娘低聲道:“天不早了,夫人累了一天,快去安歇吧,我照看著姐兒便好?!?/br> 薛宜寧“嗯”了一聲,將寶珠輕輕放到床上。 又交待道:“夜里若有什么事照看不過來,可讓人去叫我。” 之前奶娘帶寶珠在正房的次間睡,后來駱晉云要回來,才提前搬到了廂房,免得夜里吵到他。 寶珠睡了幾天便習(xí)慣了,只是薛宜寧自己還不太習(xí)慣。 奶娘回道:“夫人放心,寶珠乖得很,這幾夜晚上都不鬧了。” 薛宜寧又看看睡著的女兒,這才離屋回自己房中。 前院還在喝酒,不時(shí)傳來幾位駱家小輩的聲音。 她沒有睡意,燃起燈,將之前給寶珠做了一半的棉衣拿出來,重新開始縫起來。 等到三更過,前院的聲音終于小了下來,似乎他們喝夠了,要散了。 果然過一會(huì)兒,聲音徹底沒了。 但駱晉云并沒有過來。 再之后,玉溪過來,看著她,卻又遲遲不說話。 薛宜寧抬頭道:“怎么了?” 玉溪低聲道:“夫人快睡吧,將軍……已經(jīng)去和正堂安歇了?!?/br> 薛宜寧“咝”了一聲,立刻將手指拿開。 玉溪連忙上前,只見她手上冒著血珠,縫了一半的小棉靴上已沾了一點(diǎn)血跡。 薛宜寧將手放入唇內(nèi)吮去血珠,玉溪心疼道:“夜里光線不好,夫人快睡吧,明日還要早些起來呢。” 薛宜寧點(diǎn)點(diǎn)頭,放下給寶珠縫的棉衣,上床睡下。 玉溪將房中的燈熄了,只留了最后一只蠟燭,照著房中還有一絲朦朧光亮。 薛宜寧想起女兒,想起駱晉云,想起剛才前院的喝酒聲。 他是不喜歡女兒,還是不喜歡她生的女兒? 不愿意抱寶珠,不愿回房見到她,卻可以和兄弟間喝上半夜的酒。 遼東兩年的時(shí)光,京城的失勢(shì),圣上面前的失寵,丟掉的大將軍之位……這些都是他心里的痛楚吧,所以他與兄弟間,有許多話說,卻不想親近女兒,也不想來這里過夜。 他大概,是后悔當(dāng)初以官職替她父親贖罪的決定…… 翌日一早,薛宜寧想著宿醉之后要頭疼,便吩咐廚房給駱晉云燉一碗醒酒湯,然后交待玉溪,讓她看著和正堂那邊,駱晉云若是醒了,就過來稟報(bào),如今阿貴回來了,她與阿貴相好,倒也方便得到消息。 等到她與各處管事mama對(duì)好昨日的賬,又用了早飯,玉溪便來說,將軍醒了。 她連忙端了醒酒湯,又讓玉溪拿了兩身駱晉云的衣服,親自送去和正堂。 駱晉云果真已經(jīng)醒了,似乎因?yàn)榍巴砗榷嗔司七€有些難受,正坐在床上。 她進(jìn)房去,目不斜視,只說道:“將軍一早想必有些頭疼,我讓人燉了湯,用牛乳加米湯燉的,能醒酒,將軍趁熱喝一些?” 駱晉云淡淡看她一眼,不說話,也沒要喝湯的意思。 她只好將湯放下,又輕聲道:“這兒沒備將軍的衣服,我順便從房里帶了兩套衣服過來,你看看穿哪套?!?/br> 說完,轉(zhuǎn)身從玉溪手中拿了衣服,放到床上。 駱晉云這時(shí)開口道:“待會(huì)兒讓人將我的衣服與其他物件都拿來這邊來吧,不必放在那邊了。” 薛宜寧整個(gè)人一僵,緩緩側(cè)頭看向他。 這意思是,他以后都會(huì)睡在這里? 但他沒看她,隨手拿過中衣,一邊套上身,一邊下床來。 她從怔愣中回過神,連忙拿了外袍去服侍他穿,他卻避開道:“不用,我自己來,你回去吧。” 說完,接過她手中衣服。 薛宜寧在他面前站了一會(huì)兒,手足無措,不知該怎么辦。 想了想,她又說:“寶珠剛剛醒了,她早上會(huì)歡喜一些,將軍要不要去……” “先不去了,今日還有事?!彼芸煺f。 薛宜寧低低道:“那……好……” 他沒回,她待得尷尬,只好說道:“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缺的,讓人去和我說。” “嗯。”他倒回了一聲,聲音淡淡的,十分敷衍。 薛宜寧想交待一聲讓他盡量把醒酒湯喝了,卻又覺得他會(huì)厭煩,猶豫一會(huì)兒,終是沒開口,轉(zhuǎn)身出去了。 第99章 回到金福院, 奶娘正帶著寶珠喂兔子。 那是從廚房抓過來的,用籠子裝了,專門給寶珠喂著玩。寶珠此時(shí)拿著白菜葉, 小心地遞去籠中, 兔子將三瓣小嘴湊過來,很快卷起白菜葉吃下腹, 寶珠樂得咯咯咯笑。 奶娘今日給她在眉心點(diǎn)了一點(diǎn)紅胭脂, 又戴著今年秋剛制的一身新衣, 大紅色老虎風(fēng)帽,也是大紅色繡牡丹短襖, 配著淺粉色的裙子,看著喜慶又可愛, 明顯是刻意裝扮過的。 奶娘是個(gè)心思細(xì)的人,一手帶大的寶珠,希望她能得父親寵愛, 所以暗暗花著心思。 薛宜寧卻覺得悲戚,她不想自己的女兒費(fèi)心去討親生父親的歡欣。 或者說, 費(fèi)心了也沒用。yushugu. 她走過去,蹲下身朝女兒道:“咱們寶珠真好看,娘都要看呆了。” 寶珠不知能不能聽懂,但知道是好話,咯咯笑道:“娘——” 隨后說道:“兔子, 吃?!?/br> 小兔子肚子已是圓滾滾的, 看著面前的白菜葉, 不愿再?gòu)埧诹恕?/br> 薛宜寧笑道:“小兔子吃飽啦, 再吃不下了, 我們下午再喂吧, 現(xiàn)在娘帶你去院子里摘紅果果好不好?” 后院有棵冬青樹,到這時(shí)節(jié),便長(zhǎng)滿了紅色的果實(shí),上次玉溪摘了一串來,讓寶珠揪著玩了半天,她剛剛看見那樹上的紅果實(shí)更多了,心想女兒大概會(huì)喜歡。 寶珠果然歡喜地扔了白菜葉,拉著她往院外走,嘴里嘟囔道:“摘,紅果果?!?/br> 薛宜寧彎腰牽她往外走,奶娘在旁邊道:“夫人,將軍還在家嗎?寶珠現(xiàn)在心情好,要不要帶寶珠去給將軍抱抱?” 薛宜寧看看女兒,輕聲回道:“不用了?!?/br> 奶娘便再未說話。 走到冬青樹下,薛宜寧將寶珠抱起來,讓她去摘冬青果。 寶珠果然開心,一顆一顆認(rèn)真摘著,摘完了,便找自己身上的口袋,將紅色冬青果小心裝進(jìn)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