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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舉文里的嫡長孫 第120節(jié)

    一旁伺候的蕭內(nèi)官聽得津津有味,手里的拂塵滑落了幾寸都沒注意到。

    “張尚書白日里還掏心掏肺對人好,夜里就被人搶了糧食,著實當了冤大頭。”裴少淮嘆息道,又言,“后來,這孫子還串通了尚書府運送糧食的莊頭、家奴,與他們結(jié)黨,內(nèi)外勾連,長久之下,外頭看著氣氣派派的尚書府邸,漸漸入不敷出?!?/br>
    裴少淮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微臣拜訪張尚書時,還聽他說了另一件事。張尚書說家中人手不足,府上采辦之事長年由幾個老管事負責,一直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妥。直到臘月里,張夫人臨時起興,從灶房要了一碗桂花蓮子羹,才吃了一口,發(fā)現(xiàn)十顆蓮子有九顆是苦澀難咽的,一看就是次等貨。一番徹查之后,原來是幾個老管事手里壟斷了采辦,用低價買了次等貨,卻在賬本上記下優(yōu)等貨的價格,以飽私囊。”

    裴少淮一番話,說得好似張尚書府上哪哪都是問題。

    “無怪張愛卿要告假半個月,外有打秋風的疏遠族親,一個偷,一個搶,內(nèi)有膽大妄為的管事、莊頭、家奴,確實要好好整治。”皇帝不再是聽玩鬧的神情,正襟危坐,嚴肅說道。

    皇帝已明白裴少淮話中隱喻了什么,張尚書告假處置家事,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張令義身為兵部尚書,豈會真的任由府邸亂成這個樣子,不外乎是為了配合裴少淮,讓他暗喻上諫。

    “好好整治”是皇帝的態(tài)度。

    御書房里靜悄悄的,皇帝還在思忖,大寒天里,裴少淮手心微微汗?jié)瘢戎实劾^續(xù)發(fā)問。

    半晌,皇帝問道:“小裴愛卿以為尚書府當如何處置?”

    張尚書府的家事,卻問裴少淮要怎么處置。

    裴少淮心里一喜,這細微的歡喜神情,沒能逃過皇帝的眼睛。于是皇帝向蕭內(nèi)官打趣道:“蕭瑾,裴愛卿在笑,是不是說明朕所問,正中他懷?”

    蕭內(nèi)官提了提拂塵,笑言道:“回陛下,這說明裴編撰年少正直,在圣前顯露真情實感?!?/br>
    裴少淮愣了愣,趕緊言道:“臣惶恐?!?/br>
    “小裴愛卿無需慌張,且說說你的見解?!?/br>
    裴少淮穩(wěn)了穩(wěn)心緒,“張尚書”一開始緣何要救濟“遠房孫子”?為了彰顯大宗仁義。他說道:“《莊子·天運》有言‘夫鵠不日沐而白,烏不日黔而黑’,若想以仁義來教化子孫,則猶如‘若負鼓而求亡子者邪’,故此,微臣以為張尚書出手闊綽,不計得失,想以仁義來獲得遠房族親的崇敬,想以此來彰顯大宗的風范胸襟,是不得長久的,反而會讓人將生性藏匿得更深?!?/br>
    莊子并非科考必讀書目,可其中的這幾句話用在此處恰好。

    裴少淮繼續(xù)道:“至于他們之后的偷盜、攔截、結(jié)黨,實屬惡行,不可不治,愈是不治則愈是猖狂,終有一日想把整個尚書府都當作自己家的。對于府上的惡奴、莊頭,也是這個道理?!?/br>
    皇帝越聽神色越嚴肅。

    “管事手中壟斷一府采辦,極易瞞天過海,從中漁利,使得尚書府既花去了銀兩,又得不了好貨色。假若是尚書府大開后門,只消是對外道一句,想要什么品相的貨物,自會有小商販們送貨上門,屆時貨比三家,擇優(yōu)而購,這樣的交易才是公允的,不受管事刁瞞?!迸嵘倩凑f道。

    他只說了幾個要點,并未鋪滿鋪開,想來皇帝既聽明白了他的隱喻,事后必定還會深思斟酌。

    皇帝再次拿起張尚書的折子,看了幾眼,言道:“張尚書要處置這么多事,你轉(zhuǎn)告他,這半月的告假,朕允了?!?/br>
    “微臣遵旨。”

    ……

    從御書房出來,裴少淮的心坦然了幾分,至少第一步已經(jīng)邁出去了,還算比較順利。

    他的最終目的是為了開海通商,可不管是言語中,還是隱喻里,都只字未提及“開?!?。

    似乎離題萬里。

    實則,只有解開了“朝貢貿(mào)易”和“官商壟斷”兩道枷鎖,大慶才有可能順利推行全線開海。這兩道枷鎖觸及朝中太多人的利益,唯有皇帝親自動手,才能解開。

    眼下,大慶的禁海不是完全封禁,而是留有出和入兩個口。

    “出”是官船出海行商,完全壟斷在官商手中。就好像是尚書府的采辦管事,一家獨大,權勢在握,則容易胡作非為。

    “入”是周邊大小番國遣使來朝,向朝廷獻上貢品,順便在大慶朝里買賣貨物,所謂“先貢而后市”,這是大慶頒賜給番國的資格。

    大慶建朝之初,為了穩(wěn)固朝堂,親近友鄰,營造萬國來朝、四夷威服的景象,對前來朝貢的番國、使臣極為優(yōu)待,遵行“厚往薄來”,送船送物,讓他們滿載而歸。

    太祖曾有言:“外夷仰慕大慶,不惜萬里跋涉,踏驚濤駭浪而來,上貢四海佳品,理應對其大禮厚遇。”

    就這么傳承了下來。

    番國來貢時,船上帶有三樣東西。其一,大慶朝頒賜的信符金牌,以驗明身份;其二,正貢之物,獻給大慶皇室以示敬意,多是金銀器物、寶石瑪瑙、龍延檀香等;其三,用于通市買賣的貨物,在京師會同館、市舶司對外售賣,若是出售不盡,則由朝廷出價兜底。

    如此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自然引得四夷屢屢來貢,船只越來越多。

    然此時大慶太平,仍承襲“朝貢貿(mào)易”實屬賤買貴賣,互市無公允所言,利皇室而不利百姓。

    ……

    大慶的上元節(jié)素來比春節(jié)、中秋還要更熱鬧幾分,番國不會錯失此機,多選擇在上元節(jié)前御船來貢,臨海各地的市舶司和京都的會同館,皆住得滿滿當當,街上常見身著異邦服飾者往來。

    大慶百姓似乎已見怪不怪。

    涉及接待番國使臣,會同館由鴻臚寺掌管。今日早朝上,鴻臚寺卿像往年一樣,匯總來貢使臣的名錄,廷前向皇帝稟報。

    此事年年經(jīng)辦,已有路數(shù),不受朝廷百官重視,大家皆是左耳進右耳出。

    裴少淮官職小,站得靠后,但他聽得很仔細,因為他注意到龍椅上的皇帝挑了挑眉,身子微微向前傾,也聽得很仔細。

    鴻臚寺卿念完,靜等皇帝道一句“依舊規(guī)轄辦”,這樣他就可以退下了。

    然而過了十幾息,皇帝都沒有發(fā)聲。

    此時此刻,裴少淮的那些話反復在皇帝腦中流傳,使得皇帝聽鴻臚寺卿每念一個番國,都會蹦出“這個孫子”或“那個孫子”幾個字。

    仿佛鴻臚寺卿手里端著的冊子,一整本都是孫子。

    印象太過深刻,忘都忘不了。

    鴻臚寺卿最終等到了皇帝的發(fā)問,且問得極細,只聞道:“李朝今年來的是誰?”

    幸好鴻臚寺卿還算熟悉名冊,應道:“回陛下,是朝鮮王世子朝拜進貢。”

    李朝素來聽服于大慶,朝鮮王是大慶的臣子,是以,朝廷對待李朝向來比較寬容大量。鴻臚寺卿不知皇帝今日為何突然問起李朝。

    皇帝想起了那偷官服的孫子,遂直接吩咐道:“派人去會同館看看,看他所穿冕服龍生幾爪,是否有僭越之舉。”

    朝鮮王屬郡王爵位,朝廷曾敕諭賜四爪龍服。

    李朝聽聞大慶親王皆著五爪龍服,心生向往,這幾年已經(jīng)數(shù)次上奏,請?zhí)熳佑n五爪龍服,以示親近恩寵?;实壅埗Y部研究祖制,尚未應允。

    并非皇帝小氣,而是南鎮(zhèn)撫司曾密報,朝鮮王未得朝廷應允賜服以前,就已經(jīng)在藩國內(nèi)私自仿造五爪龍服。

    為了過把癮。

    此事使得皇帝不悅。

    “臣遵旨?!兵櫯F寺卿心中訕訕,不用去看也知道,必定有所僭越。

    李朝官員穿衣僭越已經(jīng)不是第一回了,只不過天子仁慈,以往從未跟他們計較過。

    皇帝又接著問道:“愛卿方才說暹羅今年隨船運來了什么?”

    “回陛下,是五船碗石?!兵櫯F寺卿戰(zhàn)戰(zhàn)兢兢應道,再次感到不妙。

    果然,皇帝帶著些怒意問道:“此物除了形態(tài)各異,與大慶鵝卵石有何差異?其罕見乎?”

    鴻臚寺卿半晌不知如何應答,最后才道:“回陛下,臣亦覺得……無所差異?!?/br>
    暹羅使臣送五船石頭來騙錢,讓皇帝想起了專送爛魚蝦、爛瓜果的那個孫子,這石頭還不如爛魚蝦呢。

    上回朝廷竟給了兩百五十貫一斤。

    皇帝現(xiàn)在生氣,不止氣鴻臚寺,還有些氣自己。

    事情還沒完,皇帝憋著一股怒火,繼續(xù)問道:“倭國的船只來時是不是又撞壞了?又請朝廷賜大船送他們歸國?”

    第126章

    皇帝帶著這樣的怒氣發(fā)問,使得鴻臚寺卿惶恐跪下,他萬沒有想到,照例讀個使臣名簿,居然會演化成這般場景。

    “回話?!被实鄣?。

    鴻臚寺卿應道:“倭國使臣抵臨泉州港時,海船確有破損?!彼桓胰鐚崙?,不敢提修船、贈船的事,更不敢替倭國使臣多說半句好話。

    貢船一入泉州港,立馬破損,這是倭國的慣用伎倆了。來時故意選老破舊船,危危將散架,入港后從艙內(nèi)給它幾個棒槌,破損程度難以修繕。

    冒著與船同沉的危險,為的是求朝廷賜大船,送他們返航歸國?;氐劫羾螅蟠糁?,來年依舊選老破舊船出航。

    大慶造船技術了得,木料講究,御海沉穩(wěn),一艘千料大船價值數(shù)千兩白銀,可容數(shù)百人,自然讓各番國垂涎不已。

    皇帝一邊生怒,一邊心里嘀嘀咕咕,這不就是得了好酒好rou,還要叫張尚書搭上一輛馬車的賊孫子嗎?

    倭國使臣入朝覲見時,回回都把話說得極漂亮,譬如“一定約束好百姓,不讓他們下海行盜”、“在大慶的厚賞之下,倭國百姓吃飽穿暖,自然就無人下海禍害往來船只了”……諸不知,這幾年在海上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的倭寇,這幾年愈發(fā)囂張,絲毫沒有任何消停的跡象。

    只怕倭國才是最大的倭寇頭目。穿著臣子衣袍是使臣,換上甲胄立馬成了賊寇,人心不一。

    賜他們船只豈不是助長他們在海上更加猖狂?

    賊孫子就是賊孫子,專程守在路上打劫尚書府的糧食,貪婪是永遠喂不飽的。

    皇帝從前總覺得虧些小錢無足輕重,現(xiàn)下想到每年皆被各番國“坑蒙拐騙”,年年歲歲不知搭進去了多少銀兩、銅錢,氣得說不出話來。

    天子盛怒,不光鴻臚寺卿戰(zhàn)戰(zhàn)兢兢,場下的文武百官皆戰(zhàn)戰(zhàn)兢兢,又滿是疑惑——往年萬朝來貢,大慶風光無限,皇帝不是高高興興的嗎?怎今年還未開始貢拜,皇帝就堂前動怒了呢?

    就好比“怎為了一件尋常小事”動怒了?

    原有許多官員打算今日早朝稟報要事的,這會兒,都一個個默不作聲了,今日不是個好時候,不敢觸霉頭。

    皇帝問道:“可還有事要稟?”幾息后,道,“無事退朝。”

    可場下無人敢動。老一點的官員都知道,當朝天子是個好脾氣,從來不在早朝時大動肝火,但這不影響他回到御書房后大發(fā)雷霆。

    果然,皇帝讓人宣道:“皇上口諭,宣五閣老、六尚書、九卿正官,入乾清宮議事?!?/br>
    點了個全。

    兵部左侍郎低頭上前,面露難色,奏報:“稟圣上,張尚書……告假了?!?/br>
    一般來說,尚書不在,左侍郎主事。

    結(jié)果,皇帝想了想,開口道:“那就裴給事中一同過來罷?!?/br>
    群臣略顯驚愕,六部九卿五閣老,外加一七品給事中?只能說明今日之事,可能與裴給事中緊密相關。

    且這位裴給事中才二十歲,今年是入朝為官的第三年。

    ……

    被皇帝傳召的臣子,走出大殿后,往乾清宮的方向走,裴少淮很自覺跟在最后。

    他身著七品官袍,混在一群高官當中,正是群紅叢中一點綠,最是矚目。

    叫人一眼望去最先注意到他。

    楊大人故意放緩了幾步,漸漸退到女婿的身旁,與他并排走,低聲問道:“你還未見過圣上御書房里發(fā)火罷?”

    裴少淮應道:“未曾?!?/br>